下面学生宿舍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看样子那帮夜猫子终于睡下了。
于是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包括对面的账房。
“那个,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在房顶上吹夜风的感觉远远比不上在青雀亭,再加上长时间的不能随意乱动,唐箐觉得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而对面的账房却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唐箐有些怀疑自己在青雀亭上所见是不是眼花了。
女孩也有些疑惑,向唐箐道:”我们下去看看。”
唐箐点了点头,就要跳下院子里去,女孩急忙拦住,道:“你干什么?”
“下去啊。”
女孩叹了口气,道:“万一你跳下去,还没有着地的时候,那个小贼从里面发动攻击,你该怎么办?”
唐箐一怔,又开始伸手挠后脑勺。想了想,问道:“你说怎么办呢?”
“跟我来。”女孩悄声道。估量了一下距离,转了个地方就要跳下去,这一次,换唐箐拦住女孩了。
“干什么,你不是说,这样跳下去容易遭到攻击么?”
女孩道:“我跳下去的着陆点离账房约有四丈,这么远的距离,那小贼即使发现我们跳下后立刻发动攻击,等他攻击到的时候,我们也早已落到了地上,可以闪展腾挪开了。”
唐箐又道:“万一,那个小贼轻功特别好呢!”
女孩道:“在我们从房上落地的这段时间里,以我的轻功最多可以跑出三丈,如果那小贼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出四丈以上的距离,就说明他的轻功远远在我之上——如果他的轻功真的好到这种地步,他的武功一定也很好,面对武功那么好的对手,我们无论做什么谋划,都是枉然。他要走要留,我们完全毫无办法。”
“好像……真是这样。”
两人顺利落地,女孩打量了一下地势,向唐箐道:“我绕到那边去。我们一个人负责左边,一个人负责右边。另外,还要注意我们彼此的距离,做到可以彼此应援,随时夹攻敌人。”
唐箐道:“嗯,知道了。”
女孩叹气,心道:“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了。”正要转开,却突然愣住。
只见一条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轻轻落在账房顶上,也不俄延,轻轻落下地来,蹑手蹑脚向账房赶去。
“我说,咱们唐门的账房存了很多钱么?”唐箐挠挠头,怪道。
“账房又不是库房,那会有很多钱?最多有些散碎银子……不过真要是库房里那种上百斤一个的大银坨子,恐怕小偷见了,会比见不到钱还不高兴。”女孩开了一下玩笑,接着才道,“刚来的这个人身手很好,肯定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虽然在缺钱的时候会做一些劫富济贫,或者只劫富不济贫的事,但都不会对同道下手。他如果真的缺钱,直接找上唐伯伯的话,相信唐伯伯会送上不少程仪,所以这个人肯定不是冲着钱来的。不过……”
女孩顿了顿,道:“现在倒是可以肯定拿账房里有个人了,所以我们先别忙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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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里忽然传出来打斗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很急,听得出来里面的人正在急速交手。不过交手的人似乎都不想惊动
女孩忽然皱眉道:“好奇怪!”
唐箐道:“什么事奇怪?”
女孩道:“我竟然一点也没有担心过焦先生的安危,这是怎么回事?”
唐府的账房先生焦一德夜里是住在账房里的,按理说见到有夜行人偷偷进入账房的话,应该首先担心她的安全才对;可是女孩跟唐箐来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事。如果只有粗枝大叶的唐箐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是连女孩那么精细的人也忘了这事,这就十分奇怪了。
被女孩这么一说,唐箐也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飞身就向账房扑去。她担心焦先生的安全,速度十分之快,女孩竟然没有拦住,无奈之下,急忙也跟了上去。
“砰!!”地一声,唐箐一脚踹开房门,同时大吼道:“小贼别跑!!!”
话刚说完,房中正在交手的两个人已经分从左右同时从她身边掠过,掠向了院子里。
看着黑沉沉空荡荡的房间,唐箐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女孩紧随而至,见两个人影分从左右迎面而来,匆忙之间不及细想,出手拦截左边的人。
那人刚才见过唐箐的行动,只道女孩也一样草包,可以随手打发,所以也就没有很在意地一掌拍出,想要逼开女孩。
虽然是随手施为,但去势很是沉重,方位也颇为巧妙——唐府的账房有两阶台阶。那人是从账房冲向院子,女孩则是刚从院子里冲向账房,所以那人身子要高于女孩约一尺左右,他这一掌也因为这一尺的高度差而分外的让女孩难受:女孩如果避开的话,那人自然可以轻松脱身;而女孩如果硬接的话,且不说因为自己身在下方,硬接硬架会比较吃亏,更重要的是那人可以改冲为压,借女孩“垫”一下的力量很轻易地跳到女孩身后,到时候要逃走就很容易了。
这一掌看似简单,却能把地势之利应用的十分充分,最难得的是这一切判断和行动在顷刻间完成。如果不是有很丰富的经验的话,那么这人的判断力、分析能力和应变能力实在是非同一般。
女孩当然说不上有什么江湖经验,不过要论判断力、分析能力和应变能力,她却也不比那人逊色。
一瞬间女孩便判断出这一招既不能挡也不能让,女孩的应对办法是脚下急停,不但停,而且还后退了一步。这一下不单是让那人的一掌打在空处,同时也让女孩处在离那人两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可以给那人很大的威胁。如果那人不顾一切纵身而起的话,那么女孩就可以乘机攻上,刚好可以攻击到那人下三路。
一般来说,人手臂的长度有限,如果想要用手像守御上半身一样来守御下半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当然,因为同样的原因,敌人用手攻击下半身也不会像攻击上半身一样有威力。所以,一般的武林中人对战,下三路的攻防靠的是腿上功夫。腿当然不如手灵活,不过力量却要远胜,腿的长度也在手之上。所以对战时有用腿踢敌人上三路的,却极少见用拳掌攻击敌人下三路的——练地堂刀一类功夫的除外。
如果那人不顾一切,强行跳起而被女孩攻击到下三路的话,那么女孩就可以很方便地用手进攻,而自己不单不能用手来守御,还会因为蓄力跳起的缘故,腿上也正好乏力,无法应变。
也就是说,那几乎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女孩这一下退步,所表现出来的对于眼前形势的掌握程度,与那人的一掌可谓难分伯仲。
但是论到招数的难度,则女孩就远在那人之上了。那人的一掌是随手而为,可以说毫无难度;而女孩的退步,则是在急速前冲之时用出,在一瞬间停住前冲的身子,不单停住,还要后退,这个难度比之那人的随手一掌,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
不过大家不要以为女孩在这方面占了上风,事实上恰恰相反,女孩反而是吃亏的一方。那人一掌随手而发,当然不能据此判断他的武功深浅;而女孩这一下高难度的退步,则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自己的修为。这对于接下来的对战,影响是很大的。至少,那个人已经在提放女孩这种神乎其技的轻功步法;而女孩,还不知对手的长处所在。
一掌,一退,两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知道遇到了劲敌。
至于另外一个夜行人,已经乘机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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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感冒加重,实在是病得不行,勉强赶了一点出来,快撑不住了,2000+的小章节,大家将就着看吧。
明天这一节会延长,所以大家明天追我的故事的话,请还是从这一章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