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人为师

慕容一府有一套独步天下的刀法，“连环刀诀”。“连环刀诀”连绵不断，以快治快。慕容夜驰骋江湖数十载，不知有多少高手曾败在这“连环刀诀”下。慕容夜膝下一女二子，皆得了慕容夜的真传。这三人里又数着小女儿慕容雪功夫最高，父亲与两位哥哥又非常宠爱她，所以她总是在外面惹麻烦。但被惹的人只有心里咒骂不止，却谁也不敢向慕容一府的千金小姐寻仇。直到有一天。一个叫轩辕一剑的人碰到了慕容雪，谁也不知两人具体为了什么而有了矛盾，慕容雪非要杀死轩辕一剑。可是慕容雪哪里是轩辕一剑的对手？慕容雪受辱回家求救。慕容夜和他两个儿子自然大怒，没想到江湖上还有人如此不识抬举，所以便追杀轩辕一剑。这也就是轩辕一剑和慕容一府恩怨的开始。老仆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酒，又对我道：“我给你说这些事情，其实是想劝你，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实在是人生一大羁绊，若可以不踏入江湖，那便永远不要踏入了吧！”我也举碗喝光了碗中的酒，心中不断捉摸着老仆说的这几句话。窗外一声鸡啼，原来天早已大亮了！我头昏的实在厉害，虽见老仆的嘴唇不断蠕动，耳朵里却没听进半点声音。待我醒来的时候，头宛若针扎。我是中了毒吗？我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屋里简单的桌凳，没想到我竟睡在了老仆的床上。我伸了个懒腰，只感觉浑身虚弱无力，所以我更加确定的以为自己是中了那老仆的毒。我小心翼翼下了床，摇摇晃晃走到门前。门突然便被推开了。老仆笑道：“醒了？”说完，放在桌子上一盘素菜，一碗米饭，“吃点饭吧，都中午了！”我望着门外，果然阳光灿烂至极，暖洋洋的感觉也顿时充满全身。我这才知道我不是中了毒，而是因为喝醉了酒。老仆又端来两碗米饭，两碗荤菜，道：“老爷来了，说是要和咱两个一起吃！”慕容夜果然便走了进来，冲我一抱拳：“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贵府萧条，实在没什么饭菜招待客人，实在惭愧！”言语之间，竟比老头子天庭还要多上几分豪气，果然不愧是雄踞一方的高人。我也抱拳道：“小生只是路过，多有骚扰，久闻慕容大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木易教给我的，我只想试试这话好不好用。慕容夜果然显得很高兴，可那喜悦却很难觉察，接着脸上又是一副愁云，摇头叹道：“纵是虚名千千万万，慕容一府还是变成了这副样子！要那些又有何用，要那些又有何用？”我见他疯病又要发作，忙劝道：“慕容大侠，先吃饭吧！”要说江湖经验，我真得可以说是新手中的新手。所以这话一出口，不只慕容夜愣住了，连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仆见状，打笑道：“小朋友想来是饿了，老爷，我们便陪着小朋友边吃边说吧？”慕容夜自知失态，也哑然失笑道：“好好好，边吃边说！”老仆代慕容夜问道：“相处了一夜，我却还不知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这真是糊涂了?”我吃了一口米饭，应道：“我叫阿末，来自京师！”“阿末？那小朋友姓什么呢？”“我没姓，我只是王府里一个烧火的小仆人，大家都叫我阿末！”慕容夜笑道：“阿末，有趣有趣，不知阿末兄弟自京师来到中州为了何事？”这又是一个考验我诚实的时候。我自是不能将我过去几年的经历都说给这两个陌生的老人，只好应道：“其实我只是路过中州而已，我要去川内！”“去川内？”慕容夜看起来很是好奇，又道，“不知阿末兄弟去川内作何？难道王府里有什么任务安排与你吗？”“王府的管家说我娘在川内，让我自己去找她！”我突然发现撒的这谎有些无稽。慕容夜大怒道：“这算是什么道理，川内如此大，只一句‘你娘在川内’就打发了你吗？”这话倒提醒了我，川内如此之大，我又到哪里去寻找大女人和小女人呢？老仆也是一脸不满，道：“这王府委实不像话，不想要阿末兄弟了直说便是，何必编这谎言让你千里迢迢独自一人跑到川内去？况且小兄弟也不会武功，就算一路遇不到坏人，翻山越岭时毒蛇猛兽却少不了，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免有失，莫说是小兄弟你了！”我心里更是难过，心道我已到了这里，退无可退，前方又不知有多少危险等着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慕容夜一缕胡须，对老仆道：“庆叔，依你之见……”老仆原来叫庆叔。庆叔对慕容夜道：“我一生无子无徒，一身武功没个传人，实在愧对先师，不如就破例一次吧！”慕容夜面带微笑，点头道：“你的徒弟便是我的徒弟，你的儿子，也便是我的儿子！”这话无疑告诉我，面前的这两个人已经转眼间变成了我的大师傅，二师傅。可我心里的确纠结的很，我总感觉找大女人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可心里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却告诉我：“庆叔的武功深藏未漏，轩辕一剑不杀他，自然因为他不是庸手。慕容夜的‘连环刀诀’更是武林一门绝顶的功夫，学会了这两人的武功，难道还比不上大女人那一套剑法吗？”慕容夜的大手猛然拍在我的背上，询道：“难道小兄弟感觉我两人的功夫不足以教你不成？”我从沉思中惊醒，听了慕容夜话中带着些许不快，内心深处那声音便突然一下强迫我跪在了地上：“弟子见过大师傅，二师傅！”声音之大，连我自己都吓到了。慕容夜和庆叔同时哈哈起来，一人搀着我一条胳膊，稍一用力，我便稳稳坐在了凳子上。慕容夜笑道：“那么以后庆叔就是你大师傅，我就是你二师傅！”我一愣。因为我一开始还以为慕容夜是大师傅。庆叔却不虚让，笑道：“那就这样吧，哈哈，我竟然也有徒弟了！”言罢，一滴浊泪早顺着脸颊落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