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轻功相克

“武功一道，最重领悟，若不能将所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再高深的武林绝技于你又有何用？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自己琢磨出这么高深的一招拳法，看来你的天赋还不至于很差！”二师傅听了大师傅这一番话，揽须笑道：“何止不差，恐怕比我以前那些徒弟还要强上很多呢！”我使出一招不应该是拳法的拳法，一向严谨的大师傅却不骂我，这果真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我高兴的劲还没过，二师傅已抱着两把刀过来了。我知道二师傅也要考究一下我的刀法了。果不其然，二师傅将宝刀递给我，自己却拿着一把普通的刀，道：“大师傅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我倒要看看你刀法上的进展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作势将刀往眼前一横，道：“来吧！”“做师傅的怎么能先动手，你先来吧！”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我不待二师傅的话声落地，早一刀砍了过去。这一招势大力猛，我本以为二师傅会举刀来挡，可二师傅却站在那里连动也不动一下。我心里一惊，可是撤刀却来不及了，所以忍不住抬起脚来去踢他。脚一伸出，竟然踢了个空，再回过神来时，二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我的后面去了，讥笑道：“你这一刀和流氓打仗有什么区别？”我也不回身，挥刀回砍。二师傅一下又到了我的面前，揽须道：“太躁了太躁了！”我将那二师傅所教的刀法使了一遍又一遍，二师傅别说还手，连刀都没抽出来。这下大师傅可得意了，道：“老爷，你总说他在刀上的天资高一些，现在看来，怕是未必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傅与二师傅情同兄弟，功夫也比二师傅高很多，可一直以来，他还是称呼二师傅“老爷”。大师傅的话一激，我心里更急了些。此时大师傅离我不到半丈，我本来想去挥刀打他下盘的，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九龙剑法”的第三招“龙生九子”。老头子曾多次给我讲这一招的妙处，这一招起手是刺招，可手上的腕力却不能用实，剑一刺出，敌人势必横起兵刃来挡，这时手中的剑便有了八个方位可去，这便是“九子”之意。这一招在“九龙剑法”里最是难学，所以当时我学了很久才能学会。这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突然提刀削向二师傅面门，这招也是虚招，二师傅却吃了一惊，待发现我的刀竟又变了个方向逼向他持刀的左臂，他只好挥刀架开了我一招的攻势。我学会“九龙剑法”之后，一直没能实战用一下，今天却没想到借着“九龙剑法”的玄妙，竟先后使得“神拳”大师傅和“飞刀断头”二师傅大吃一惊。二师傅虽然失了一招，却比大师傅更高兴，道：“怎么样，这一招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我可没教过！这一招比那招拳法可要高明得多了吧？”大师傅道：“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天赋一般，但领悟力却在你我之上，若好好教导，将来定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听人夸奖总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尤其是像大师傅这种不常夸奖你的人也开始夸奖你，那说明你的确做得不错。可我果真做的不错吗？满地落叶被扫净之后，我已经学了七八天的轻功了，可是我却怎么也轻不起来。若说这几年来，我学过的最难学的功夫是什么，那无疑就是轻功了。可大师傅和二师傅却都说轻功不能称为功夫，因为它只是辅助，若把轻功也当做功夫，那是最愚蠢的事情。所以我感觉我把轻功当做功夫这件事，便是我迟迟学不会一点轻功的原因。大师傅那种急切已不用言表，二师傅却也因为遇到我这种笨蛋徒弟急得吃不下饭。也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对我期望未免有点太大。我虽然年纪轻轻，但期望太大、失望就更大的道理我确是懂的。“阿末，先不要扫院子了，你把昨天学习的轻功口诀背一遍！”这是我这七八天来我唯一能做好的事情。大师傅的轻功重在小范围内方位的拿捏恰到好处，二师傅的轻功则更多的是纵上纵下，这是我以前从没发现的地方。可是发现了，我才知道有多么难学。我听了大师傅的话，便把笤帚轻轻放下，把二师傅的轻功口诀背了一遍。当我意识到自己背混了的时候，大师傅的脸色变得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我赶紧改口背大师傅教的轻功口诀，刚背了几句，大师傅已冷冷道：“不用背了，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迟迟学不会我俩的轻功了！”“为什么？”我想肯定是因为我的天资实在差的很。“因为我两个的轻功完全不同，你学起来自然是容易混了！”二师傅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不远处了。大师傅道：“原来你也看出来了！”二师傅点点头，脸色也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