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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重唱

事情从设局开始。那天云雁等人假装是那家失踪的人家的孩子出现在大家面前,假装将宝石展示在大家面前,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他有理由相信谢府中一定存在耳目,或者是疑犯本人。事情按照预期,顺利的发展,却在抓到阿香这只瓮中之鳖之后,事情却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原来,如意算盘有时候也不是这么容易打的。这时候,谢大人家的管家凡叔的出现,说到底真是一个意外,但正是这个意外,将一切的一切,以及原本有点出入的推理,推之走向正确的方向。

凡叔的这条线索的出现,出自于大家没有认知的一个事件。原来,当年谢家祖辈得来那个宝石的传闻其实是另有他人将消息告知的。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告知,谢家祖辈们怎么可能知道南蛮之地的那个隐蔽的小村里居然藏有这么神奇尊贵的宝石。正是凡叔的祖辈们将消息放出,为了什么,无非是想瓜分获取其中的一部分宝石。的确,凡叔一代人,虽然也是村中的一份子,大家共享一个宝石,但是却觊觎戴家,即阿香的祖辈在后来私吞这个宝石。于是,很想出人头地的凡叔祖辈在外面闯荡的过程中,无意中听到有个这样的组织,于是就将这个消息作为交换,希望能在事成之后,获取宝石的一部分。哪知,事成之后,谢家祖辈非但没有瓜分一部分给他,甚至从此金盘洗手了,干起正当生意,再也没有涉及这一片灰暗的历史了。这也成为了凡叔家世世代代的耻辱,而凡叔从小就立志要报仇雪耻。从小很早就到外面,成为一名占卜师,四处打探消息。这不,正巧在回乡的过程中,遇见了正好出门立志寻找丢失宝石的阿香,心想,借这个人之手,将宝石全部找回。于是,假装帮她占卜,顺便把消息以占卜的形式,全部告诉阿香。后来,一路上跟着阿香,在苏州扎根,成为了连阿香都不知道的军师了。至于,谢大人家的管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该谢家是在苏州城内最有名望的谢家,各种消息都特别灵通,做事最安全。凡叔在几年前就为自己打好了算盘,表面上成为了谢家的管家,享受了最好的薪水待遇的同时,还可以打听到各种旁门左道的消息。正如,阿香这一批的丫鬟招揽,也是他提出来的。阿香进入府中,这样一来,他可以更近距离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更方便操纵这一颗棋子。

至于小姐阿兰的这一件事情,本来是应该阿香出手的。考虑到阿香平日里很受小姐的照顾,怕她会顾念儿女情长,于是他亲自出马。就在那一晚,在看到阿香等丫鬟服侍阿兰入睡之后,他偷偷溜到小姐房间中,环视了周围,后来看见小姐居然这么喜欢那颗宝石,居然抱着宝石盒入睡。正要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帐,打算神不知鬼不知地拿走。哪知,阿兰居然惊醒了,惊讶地看见了他,正要呼出声来,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其发出声来,以免坏了大事。“听话,凡叔只是想看看,你那颗宝石长什么样……”然后,很是生动地描述了一个关于他寻找宝石,等待宝石救命的故事。这样的一个故事,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阁楼小鸟来说,其实是很容易被感动的。果然,阿兰听罢真的用钥匙打开宝盒,凡叔看见了那颗宝石,看着那宝石绽放出来的美丽光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伸手正要拿起那宝石,眼角闪烁出狡黠的眼光。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好像了察觉了什么,一把将宝盒抢了过来,冷声让他走。一想到已经收集到的三颗宝石,总不能到这个节骨点上出错。于是转身一把抢那个盒子,阿兰一把把里面的宝石拽在手心中,死死不肯放手。在争执过程中,不小心触碰到腰间隐藏的那把刀,一时起了杀机,挡我者死,于是抽出刀看也没看,就这样捅了下去,那家伙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后来,那身体就这样一动不动了,他觉得大事不妙了,连忙将那家伙手中的宝石拿了,快速地逃了出去,飞快地跑回房间,立马换了一件衣服,装作刚才知道事情发生般,混进人群中,后来就是大家所见了。后来,将染上鲜血的衣物,找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它们。

至于最近这件事情,最后一颗宝石居然这么快地找上门来,最为最后一颗宝石,他怎能放过。起初,觉得事情会不会过于太顺利了,害怕是个陷阱,特别是在上一件事情之后的不久之后,而且还在欧阳子羽等人还在府中出现,觉得事情是否不太妙。可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还是亲自去试一试。哪知,晚上潜入一看,按照那人所说的,应该是在枕头下面,可是什么也没有。然后回去想了想,该不会是阿香亲自下手了。于是跑去阿香的房间那里一瞧,没有人回来,看来宝石应该是阿香真的去了,后来呢?!实在是不敢太多想了,立马在她房间中找到了那装有三颗宝石的彩色锦囊,加上阿兰的那颗,一共是四颗。抱着再等等的心态,凡叔等了整个后半夜,也没有看见阿香的踪影。看来事情真的不妙,害怕会露馅,不管三七二十一,凡叔打算带着这四颗宝石出逃。这时,听到谢家丫鬟在议论纷纷着什么,说阿香在大厅上。他丢下宝石在枕头下,偷偷溜过去看了看,心有余悸地回到房中,才发现毕福等人已经拿着那彩色锦囊在那里恭候他了,就乖乖顺手就擒了……

“你……你……”谢叔叔听罢,气得气都喘不过来了,伸手指着凡叔,颤抖而恼怒地吼叫道:“你,这个混蛋,枉我当年看你是个人才,才留用你的……你还我女儿来……”断断续续地吼道:“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啊……爹,自个儿引狼入室,害了你……”上气不接下气地,被搀扶着,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欧阳子羽,离去。欧阳子羽会意,深深鞠了一个躬。

凡叔因偷窃之罪加上伤害人之性命之罪,秋后斩。阿香偷窃之罪,幸好有悔过,态度好且端正,非真正歹心,因此等待她的是牢狱之苦。事情看起来是水落石出,看似功德圆满的感觉,大家却开心不起来。在县衙门判定结果出来之后,末瑶随着绮箬姐姐等人到谢府中探望憔悴的谢叔叔和谢夫人,府中上下无不消沉落寞,偌大的谢府如今看来,因阿兰的离去以及阿兰事件的真相大白,却也如此的寂寞沉浸,如同阿兰把所有的笑容和欢乐都一同带走。

可是,在天之灵的阿兰,看见这样缺少欢乐和笑声氛围的谢府,一定会很不甘心的……末瑶心中默默地想,希望时间可以化解一切。

与绮箬姐姐和季叔叔一行人,回到府中。看见绮箬姐姐默默离去的背影,末瑶不好说些什么,也许,独处可以更好地化解了却心中哀伤。坐在房间里,透过那扇雕花的窗,也许在往日会饶有兴趣地赏月,如今,看到这轮月亮,竟触景生情,想到正直花样的阿兰姐姐因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而离去,不禁潸然泪下。香儿识相地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壶酒,陪着末瑶静静地喝着小酒……真是的,有时喝多了,酒竟化成了泪。末瑶心中说不出的痛苦与哀伤,趴在香儿身上,小声地啜泣……

此时,好运来客栈中——

“哎呀,惨啦!”云雁忽然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吓得大伙儿一愣一愣地,那分贝极高,欧阳子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来缓缓送进嘴边的乌龙茶也停住了,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平常做事稳重的云雁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刚才那一吓暂且不提,这时已经左掏右掏地

,在房子里像耍猴子般,大家木木地看着他,以为耍宝呢!“哈,总算找到你了!”云雁突然停了下来,从内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铛,铛,铛……”边喊着,边吸引着大家的目光,摊开手掌。大伙儿一看,切,发出不屑的声音,又各干各的了。这再次证实了他们的看法,云雁是个表面看起来很冷静,很稳重的男子,其实本质上是一个调皮,单纯,又有点傻的孩子。

欧阳子羽瞟了一眼那戒指,默不作声地,接着把茶水往嘴里送。看见大家的表情,云雁急了,大喊大叫地,满屋子跳。“大家啊,这是别人末公子借给我们的宝石饰品啊!我们忘还给人家了……明明说了,这对他很重要的……”云雁嘴里嘀咕中,在大家面前焦急地走来走去,晃过来,晃过去……不过,这一招真有效,大家只好没辙地凑到他面前,商量这个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的问题。

“哎呀,你说,我们怎么回事啊!和末公子也算是有缘分啊,也没有打听过他的事情,现在好了,连他落脚的地都不知道。苏州城这么大,哪找去啊!哎呀,碍眼……”云雁一个人焦虑的唠叨道。“那就算了咯,要是对他很重要,他会来找我们的咯!不来就更好啦,算他送我们的,拿去典当,还可以买酒呢!嘿嘿……”毕福一个粗人样,不知道是不是云雁在他耳边唠叨久了的原因,边用手掏着耳朵,边不耐烦地说,还冷不丁地冒出个冷笑话,自个儿独自捧场笑去……

桑花也爱理不理地,独自弄自己的指甲。更何况小艾了,尽心尽力地为欧阳子羽沏茶。云雁没辙,只好求助欧阳子羽。欧阳子羽似笑非笑地拿起那枚首饰,看了看外面那镶嵌的金线的磨损程度,想必随身带了很久了,欧阳子羽心中暗想。又寻思了一下,昨日在谢府中让他耿耿于怀的一幕,心中暗自觉得疑惑。望向云雁,说道:“这首饰就放在我这了,如果这几天城中没有出现寻物的话,我们就按照行程出发吧!”大伙儿,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各自散去……

欧阳子羽将那镶嵌的宝石合在手心,将其放入衣服的内层,闭上眼睛沉思,一件环绕心头的事情虽然云雾缭绕,但是总觉得马上就能揭见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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