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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世外神者

终极boss

传说有学童徒行万里向智者问何为能人。智者曰:才人,能人,晓人,名人,高人,达人。

学徒曰:何谓才人?何谓能人?何谓晓人?何谓名人?何谓高人?何谓达人?又何谓庸人,何谓枭雄?

智者曰:才人经世,能人取世,晓人逢世,名人垂世,高人出世,达人玩世。宁为随世之庸愚,无为欺世之豪杰。

学童不由挠了挠后脑勺,扳了扳手指道:那么何谓庸人和枭雄?

智者笑曰:庸人者众,至于枭雄嘛,其实笼统来说能人、高人以及达人都能算。

学童退之。

人生于天地间,总有所争。名利场上,世故影中,几乎所有事物围绕着一个中心旋转——利。无利不起早也好,人为财死也罢,亦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都可见一斑。故有这样一句话,大千世界,熙熙攘攘,或为利来,或为名往。可也总有那么一些人,只是在云端静静的望着——漫步云端,宠辱不惊。同时也让任何的图利者望而生畏生敬,遥不可及而又真真切切。他们想神一般地存在着,可又不像庙堂里的神一样受人香火,但在人们的内心中的敬畏和尊重又恰恰不亚于神。

实际很多时候很多东西之所以被认为神圣,不是高强,也不是无咎,只是距离。只要少露面,少说话,整天一副清高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好。就像古代的金銮殿,以及仪仗队。距离不近能产生美,还能产生尊敬。如若把他们放在市中,久而久之则必将会走出象牙塔,褪去华丽的外衣,很多时候之所以崇拜只是因为仰望,只是因为自己跪着。可狂妄自大者,恃才傲物者也终究会在历史的洪流中湮灭。

麒麟子。

一百单一,鹤发童颜,现任昆仑之主。

提起麒麟子,无论昆仑众人还是世间诸人的倾慕之情无不如出一辙,因为从他,恩记事起他就已经是一个神话。传说那个夜晚,夜黑风高,一对洋人东侵华夏,在敦煌大肆掠夺后,扬长而去。屠尽了几个村庄,烧焦了座座空城。那时还刚刚十几岁的麒麟子一剑西去,从此以后那个国度在华夏销声匿迹。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从丝绸之路走过来的人曾描述过,满地焦土,寸草不生。全国上下只有祠堂尚有痕迹,只有正殿,可他们的祖宗灵位,他们的图腾崇拜一扫而过。正殿以往摆神像的地方“犯我华夏这虽远必诛”的字样赫然入目,那是用献血写的,据说那晚入侵的人无一幸免,自此蛮夷未敢犯华夏半步。

传说终归传说,可麒麟子在华夏的地位可见一斑。执掌昆仑数十年来,波澜不惊。他的往事只能称得神话,称得传说。是昆仑的精神支柱,更是华夏的精神支柱。虽然近十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有时一年也见不得几次,可在世人心中他的地位和威望有增无减。

华夏轩。

清微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踱着步子,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飞速旋转。今天的楚师玄事件,再加上这几天对昆仑诸部门的看法让他也不由暗自焦急起来。今天的事情就是秃子头上的筛子——明摆着,可他也在心中万分犹豫,万分踯躅,可终究还是不了了之。有很多事不是不能做,也不是不想做,而是顾忌太多太多。如若他还是孑然一身,那么他定不会手软,也不会犹豫。可现在他的手上是整个昆仑,是恩师的谆谆教诲,他大意不得,因为他知道这个赌他赌不得。一时图个痛快,其结果是与昆仑的另一方巨大势力势不两立,这样的后果只能在最大程度上削弱昆仑,这个罪他担不起。自小熟谙帝王之道,也熟知驾驭之术,平衡之术,他懂得作为统治者只有平衡各方势力,为我所用,为我们所用才能尽大可能的为社团带来真正的利益,任何的自相残杀都是对社团的莫大伤害。这其中的种种是他最不喜欢的,他不喜欢玩心眼,他不喜欢耍心机,可现在身处其位,他也不得不全局处置。情感又一次败给了理智,他又一次在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

突然想到楚师玄他不由心头一震,如果他有什么软肋的话,那就是楚师玄。他不曾发现,潜移默化之中楚师玄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不可或缺。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不由心头一紧,如今的昆仑可谓步步惊心,可带着楚师玄在身边,他不由心中有那么一点不安和顾忌。实际他心底有个去处,可就是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应不应该将楚师玄送过去,那个地方他曾经拒绝,再三的拒绝,他不知道对楚师玄来说是福是祸。可在这个关头,他也不由动摇,想起昆仑泉,想起那个阴森的背影,他不由心一横。停止下了踱步,径直走向华夏轩,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迷惘,只是一种暂时的释然,清微也向来如此,只要做下了决定就不在思议,这样也挺好。

漆黑的夜。

起居室,屋里的残灯仍在闪烁。但只此一屋,这是清微的居室,他不在,他在华夏轩。屋里只有熟睡的楚师玄,他没在被窝里,而是在桌子上趴着,他在等清微,那个他格外有好感的长者。

夜黑风高,门吱呀一声响,清微走进院落,看到自己屋里微灯闪亮也不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继而是释然的一笑,那种生子当如孙仲谋的一笑,他知道这是那小子在等他。他想通了可这节,不由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半掩这的木门,只见楚师玄趴在桌子上,已经熟睡,还时不时撅起自己的小嘴格外可爱。清微慢慢地靠近,眼里不由闪着泪水,他不想喊他起来,可也不由不能,因为今晚有事,大事,至关重要。

却说清微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楚师玄的小脑袋,小声叫着他的名字。楚师玄竟这么一叫也就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一望,只见正是他日夜思念的清微,也不由嘿嘿一笑。清微看在眼里,不由也释然一笑,似乎此刻他已经忘却了白天的一切,一种久违的释然。

“小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清微不由收起了那份随意,严肃的问道,说着不由蹲下来双手抚摸着楚师玄的脸颊,满脸期待。

“那样你就能天天带着我吗?”楚师玄歪着小脑袋傻乎乎的问道。

一听这话清微也不由觉得好笑,昆仑首席大弟子的徒弟,也就是说他生来就带来一切荣誉,当然也有更多责任,他要为华夏撑腰,他要为昆仑添彩,他是注定要成为天一样的人物的,因为在世俗眼中他们就是天,是一群神仙。可第一个问题却是这样的,清微想起来也不由忍俊不禁。

“能能,以后我们就在一块了。”说着清微不由露出了笑容,轻轻摩挲这他的双颊,他知道从此后他将要属于昆仑。

从此刻起,楚师玄属于昆仑,是清微的大弟子,也是他自己当年力主退出昆仑的一次转机,因为已经破例收徒,以昆仑的名义。也从此刻起,轻微知道在昆仑即将来的风暴中他已经不能全身而退。而对于楚师玄来说只有一句话:

以后你为昆仑而战。

楚师玄一听可以就使劲的点了点头。清微高兴的抱着他起来,一丝喜悦,更多的是一种不舍。因为他知道今晚楚师玄就要另个地方,虽然咫尺,可对于昆仑他来说无异天涯,因为他也不能随意进入,那个他曾将数次拒绝的地方——万神阁。

想到这节,清微也不由暗自神伤,可他自己也没办法,再说师傅应经发话,他违拗不得。反过来说如今的昆仑也只有万神阁容得下楚师玄,他也放心,安心。他不由轻轻的放下楚师玄道:“以后你就叫我师傅吧。小子我们还得分开一段时间,我今晚就带你去见我的师傅,也就是我们的祖师,你在那边好好学习吧。”

楚师玄一听又要离开不由再次撅起了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清微,但看到的是坚决和不可推辞,然后就乖乖的低下了头。轻微看在眼里,乐在心头,生子当如孙仲谋,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楚师玄他的心中总涌上来这么一句话,缘分,默契,有时这玩意的力量不可忽略。

且说清微抱起楚师玄径直走向院外,然后径直走向后山,夜如此般静寂在黑夜中昆仑的一切都那么黝黑,那么阴森。就像有的地方一样,白天朝气蓬勃一片光明,夜间迎来的却是无尽的黑夜无尽的暗淡。今晚没有月亮,昆仑显得格外阴森,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毫不夸张。

一路上清微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楚师玄,而楚师玄则在轻微的怀抱中昏昏欲睡。时间就这么过着,他们踏过了止步碑,进入了小院。只见还是那栋小楼,仍旧是微灯闪亮,在黑夜中摇晃闪烁,几欲低灭。此时清微也不由停住了脚步,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楚师玄,露出了一丝犹豫,可他还是咬了咬牙,径直走进院落。

来到屋门口,他轻轻地放楚师玄下来。然后双手扶在们上,满脸虔诚。几经踌躇,才轻轻的叩响了门。然后就恭步退下台阶,静静的等待这门中的应和。过了不长时间后,门中传来一声咳嗽,清微一听不由一阵舒笑。刚才还在怀疑师傅是不是已经云游去了,现在看来师傅还在山上。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应声。

清微一听如得大赦,慌忙抱起楚师玄推门进入房间。只见那个老人依旧被对于他,双手附后,手中春秋依稀。

清微也没敢继续向前,道:“师傅,我把这小子带来了。”

那老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

“他现在已经是我昆仑弟子,徒儿斗胆收他为徒。”清微不由深沉的说道,然后就低下了他的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老人一听,也不由身子一震。颤颤巍巍的说道:“他收徒弟了,他收徒弟了。”身子一震颤抖,他不由想到了清微当年的决绝,自从那时起他就感觉自己的影子没了,也从此不想在刻意在乎繁杂人世,夜点明灯,危楼高悬,就这样过了十年。

清微见师父这样,也不由神伤。慢步走上前去,微微的扶着麒麟子,麒麟子扭头过来。痴痴的看着清微,就像清微看着楚师玄。良久,麒麟子慢慢的拿开清微的手深情问道:“为昆仑而战?”

清微脑袋一热,不由热泪盈眶,不由茫茫点头。“他也会老,师傅也会老。也是他今年一百单一了。”

良久,麒麟子才慢慢的又背过身去道:“你走吧,把孩子留下,这儿你放心,如若有棘手的事过来,如若有战也不必担心我们,呵呵,十五年了,我也想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顶不顶用。”

清微一听,心头不由一震。只是默默的跪下安然而去,心中波澜不已,可是也总算这这几天的一切落下了地,只因为有师傅在,在他这边,只要麒麟子在,昆仑乱不了,华夏乱不了。也只是深情看了楚师玄一眼,慢步退去。

屋内,楚师玄无所适从,不过眼前的老头让他感到由衷的和蔼。渐渐的,瞌睡虫上脑就昏昏欲睡了。而麒麟子呢?心头不由燃起数十年来的热情不由默默念了句: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麒麟子望着眼前的小孩子,不由想起若干年前的的清微,不由露出一丝久违的欣慰,就像当年看清微一样。一见钟情,亦或情有独钟。智者可以算到很多东西,也可以预测未来,可对于感情则无可奈何。所以说感情这东西,难讲,难说,难做,但有时却又有力挽狂澜的作用,说为软实力毫不夸张。

良久,麒麟子缓缓的将书放在正堂的桌子上,缓步来到楚师玄身边,慢慢矮下身来。道:“孩子,过来。”

楚师玄一听,不由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麒麟子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也不由憨憨一笑,慢慢随步上去。一老一少就这么走向内屋,外边依旧是闪烁的火焰,正堂桌子上的茶杯尚有余温。

来到内屋,楚师玄只见里面简陋但绝不寒碜,四面都是书架,书架上各式各样的书琳琅满目。中间一张书桌,,桌子上笔墨纸砚一把太师椅,旁边一张摇椅,一铺床榻。正当楚师玄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的时候,只听麒麟子说:“你以后就住这里吧,孩子。这儿以前是清微的起居室。”说着老道不由扬起了意思笑容,楚师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看着麒麟子笑着。

说罢,麒麟子径直走向门口。将尽时,不由再次缓缓的转过身来,悠悠的看了一眼楚师玄,欲言又止,最终径直走出屋子,渐渐的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诺大一间屋子独楚师玄一人而已,渐渐的楚师玄的上下眼皮不由打起架来,径直靠在摇椅上睡着了。

第二天,在桌子上多了一份早餐。然后一个佝偻老人送来洗刷用具,楚师玄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老人也不说话,径直走出屋子。楚师玄犹豫了一番,看周遭没人,也就径直坐下吃上了,折腾了大半夜,他的小肚子早就呱呱叫了。

刚吃完就见麒麟子走了进来,麒麟子也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径直走出屋子。走出屋子,楚师玄才看到了白天的万神阁,只见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老旧,但那份威严和庄重依然强烈,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老将军,虽然发须尽白,虽然满脸皱痕,可眼神的坚毅,身手的迅捷是任谁都无法忽略的,不怒自威。

不久他们来到一座大殿门前,只见门前早已聚齐了一帮人,他们没像昆仑诸人那样身着道袍,手持龙须,可他们的身板和眼神依旧让人感觉骨子里的那种干练和睿智。

见麒麟子过来,那帮人也不由个个精神起来,只是满眼期待的看着麒麟子。麒麟子看在眼上,也不说话径直走上台阶,默默的看了眼台下,清了清喉咙道:“这是清微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徒孙,三年,我要一个可以掌握昆仑的人。”然后把眼光看向台下众人。

只见那众人,刚才的雀跃一扫而光,即而而来的是满脸狐疑的相互对峙。三年,当年清微用了十年,况且还是昆仑百年不遇的奇才,由麒麟子亲自辅导。他们在心里不由默念着。

麒麟子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在心中等待这结果。这几年麒麟子真能闲着?从他的经历看来,可能吗?呵呵,贤人是闲不下来的。这一帮人共十二个,是他从华夏四方搜索过来的奇才,称十二天干。每个人都是他亲选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着十二个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也早已对他们的实力深信不疑,可他们的潜能到底如何,他自己也拭目以待。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穿长袍的天干走出人群,在麒麟子面前停下,道:“主人放心,我们定不负你。”

麒麟子玩味一笑,扬长而去。实际从那人眼中麒麟子早已看到之中的未来,一切都在他的心中,在他的眼中,除了清微,别的都不能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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