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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滴泪

朦朦胧胧,四周全是黑暗,耳朵里却依稀回响着声音。

“编号15734”

“到”

“编号15734,从今天起你的代号叫杨槊,隶属军情六处,执行对外渗透策略及特别打击行动。同属MI6第24期情报学员,亦可称之为特务学员。”

“编号…..”“到”….“编号….”……

“在座各位,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以编号称呼,你们不再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你们现在有自己所属的身份,也拥有所属于自己的名字。今天走出机关大门,你们可以脱下头套过你们正常的生活。无论外界如何称呼你们,特工也好、间谍也好。但请谨记!除非有代号人员找到你们,否则你们就是生活在这大千世界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是….!”

……

“编号15734,我代号叫暗鹰,组织对你上次的任务表现很满意。新的任务下达,你的身份有新的改动,这次你将要派往中东地区,渗透进入“基地”少年军。任务——“暗杀”。

…..

“编号15734,我是……地点:柬埔寨……任务——“搜索”。

“编号15734,我是…….地点:黎巴嫩…….任务——“缉拿”。

“编号15734,我是…….地点:哥伦比亚……任务——“缉毒”。

“编号15734”……

“编号15734”……

…..

“报告处长,在隶属我的情报人员中,有情报员出现异常状况。我有可能怀疑,该名情报人员怀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如果让他继续执行任务,恐怕将会出现危机。”

“人员编号?有何证据?”

“人员编号15734,我是他的直属操控者。在其任务执行日记中,反复出现不同语调、态度的改变,世界观及个人价值观的改变。在与其谈话的不同接触者中,他瞬间表现出各种不同性格应对接触者。不可否认他是很出色的情报人员,但也不可否认他已有可能的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如若继续执行任务,一旦出现“变节”情况或少许偏差,我们整个情报网络将会由此裂口撕开。”

“15734……我接触过他,是24期中,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之一……从8岁就被选入,15岁执行任务,一直至今。他现在正在执行“套取”行动,很难找其他人员介入,上头很看重此次情报,暂时不能切断任务。他现在人在哪?”

“正在机构专属医院接受治疗和调查。”

“带我去看他”

……

“医生病人情况如何?”

“不清楚….”

“不清楚!?……怎么回事?”

“各项检查中,均属正常,无论从生理或心理,都表现得完美无瑕,比正常人还正常……不,应该说在某种意义上他不正常。”

“怎么说!?”

“就是因为他太正常了。普通的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出现心理漏洞或者其他问题。可经过十几项检测之下,他都趋于完美。我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现在人在哪?”

“正在做催眠。”

“马上带我去!”

……

“15734……听到吗?15734…”

“15734….15734….15734!”

…….

“浩然!浩然……听见我说话吗?浩然。我是艾西娅!”

“浩然!浩然!….”艾尔和莉莉卡,推了推浩然。

浩然睁开沉重的眼皮,光线刺入,微微有些疼痛。朦朦胧胧的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面前。逐渐地由模糊变得清晰:“艾西娅!?”浩然看清了眼前的人,用微弱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呜呜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艾尔爷爷、莉莉卡婆婆,浩然醒了!”艾西娅带着开心的泪水,哭喊着。

“这…这是哪儿?”浩然朦胧的问道。

“这是在你家啊!艾尔工坊!”艾西娅看着浩然缓缓答道。

“家!?我家……?”浩然忽然觉得一丝丝的温暖流入,眼前忽闪着泪光,但却瞬间消失了。

“臭小子,想什么呢?这不是你家难道还把你扔在别人家啊!”艾尔大声的怪道。

“浩然,你怎么了,你刚刚很痛苦的样子,大家都很担心你…”艾西娅担心的问道。

浩然一惊:“我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艾西娅摇了摇头:“没有,你只是很痛苦的挣扎着,还不停的流汗。”

当然不会说些什么,浩然身为情报人员,保密是最重要的训练,绝不会以梦话的形式透露出任何情报。只是小心谨慎成为了浩然的职业病,即便已脱离了那个世界,却也无法改变这一习惯,因此,这才会问起艾西娅。

艾尔忍不住道:“你臭小子,刚醒就尽说些浑话!还不赶快谢谢人家。你小子昏迷了三天,艾西娅就在这里照顾了你三天。要不是艾西娅,你小子命都没了。”

浩然坐起身来,左臂传来剧烈的疼痛。

艾西娅急忙道:“你先别坐起来,你的烧昨晚才刚退了,身体还很脆弱,手臂上已经经过处理了,只是还没有那么快能痊愈!”

浩然看着艾西娅急忙忙地携拐杖过来,脚踝上还缠着绷带,一手抓着拐杖,一手却拿着毛巾,想必是刚刚用来帮浩然擦汗的。看到这里,浩然从心底感动。以往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存在。他只是被作为一件工具生活在这世上,所做的一切除了任务还是任务。没有人能正真看懂他的心,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个才是正真的自己。面对任务中五花八门的人物,他必须将自己装成任务中的人物,因为不得失手,一旦失手将会被抹杀。所以,他常常从心底暗示自己,暗示自己一定要是任务中的人物,无论性格品行,兴趣爱好,都必须是任务资料的人物一模一样。长期的自我暗示下,又不断的改变着自己的人格特征。他早就把真实的自己彻底的忘记了。他只知道必须完成任务,因为,一旦失败他将会没命。

幸好上天待他不薄,虽然在最后一次任务中他失败了,命也没了。但却无意间被穿越到这个崭新的世界。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虽然,没有父母,但是还有艾尔老头,还有莉莉卡婆婆、艾西娅和镇里的大家。这些人都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他的存在不再只是工具,因为,即便没有任务,也会有人担心他、关怀他,也不会因为做的不好而失去性命。他很开心,开心他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开心他能够有关怀自己的亲人,开心他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浩然想着这些,鼻子一酸,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滴在自己的手上。他很惊讶,因为自从自己接受任务以后从未出现这种情况,似乎身体早已忘记了这种机能的存在,忘记了伤心痛苦和感动心酸时,会流泪的本能身体机能。

艾尔和莉莉卡惊讶的相顾一看,因为,这孩子从婴儿时期到现在就从未哭过,总是时而冷漠时而乖巧,完全弄不明白他,有时候成熟的如同大人,有时候又好玩的如同孩子。也许,这些都是他的伪装。只是这次,他们算是看到了这孩子真正的心灵了!两人笑了笑,便相约的走出了房间。

浩然抬起头微笑道:“谢谢你,艾西娅!”

艾西娅惊呆了,她从未看过浩然笑得如此好看,以往混浊的双眸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笑却并不知道是真意的笑,还是假意的笑。可这一次,艾西娅看到了清澈见底的双眸,仿佛能深入他的心灵一般。

浩然是真心的笑了,因为他似乎渐渐找回那早已丢失的自我,找回那属于做人的感觉,找回那尘封已久的内心,找回那早已冰封的心灵。

艾西娅呆呆的问道:“浩然……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浩然一惊,趁起不注意将脸颊上的泪痕一擦:“说什么呢!只是刚睡醒后的自然反应而已…….!”

艾西娅争着道:“不…你不要想骗我!刚刚是被我感动了对不对!”艾西娅偷偷的笑了起来。

浩然微微有些脸红:“才没有呢!”

“不要害羞,是就要勇敢承认啊!”

“承认你个头啦,没有就是没有!”

“你这固执的家伙!”

“笨蛋艾西娅!”

“你…你!…哼!傻瓜浩然”

两个家伙又开始像以前那般打闹,嘻嘻哈哈,有的没有的胡扯一通。只是这次是浩然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或许只有浩然自己清楚了。

艾尔和莉莉卡,听到他们的打闹,总算放下心来。

突然,莉莉卡话锋一转:“这事会不会被人发现浩然的存在了?”

艾尔顿了顿道:“应该不会,知道浩然存在的也就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莉莉卡:“我去调查清楚!”

艾尔想了想:“嗯,可是千万不要动手。这是王国军的事,反正安德鲁已经知道这事情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莉莉卡:“好!”

……

帕特市,大教堂的密室下,三个人影聚集在一起。

“啪……”

“混账,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对不起,大教主阁下,都是那些冒险者把那些畜生逼急了。”

“现在已经惊动了王国军了,那些畜生上刻有的印记,恐怕他们很快要查到这里了。你马上停止一切与卡帕大要塞的联系。切断全部信息网络,没有我的命令不容许与卡帕大要塞进行任何联系。北面渠道完全切断,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将物种引进,研究不能停止,大公爵阁下计划的进度绝不容许我们拖延。”

“是,大教主阁下”

“还有,以后不能再来这里,要是将教会牵进来了,七大公会的那些家伙可不会坐视不管。以后都改到你的市长府邸密室作为联络点。”

“是”

“另外,一年一度的“秋物祭”快要到了。帕特市是大型集市交易中心之一,你把商会的那些家伙看管好,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公爵大人要做大事,就必须保证资金的来源。”

“是,谨遵大教主阁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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