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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都爱你(2)

推开午夜蓝调的旋转门,室内缓缓流动班得瑞的钢琴曲,原本让人心宁静的音乐,此刻听起来却徒添伤感。夏微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还好室内很温暖,开了空调。脱下淋了个半湿的衣服放在一边,把湿漉漉的头发缕了下,要了一打啤酒,独自喝了起来。喝着喝着,眼睛就氤氲了,脑子里都是和子峰的过往。

“小姐,不介意我喝一杯吧。”抬头就看见了那个驾驶座上的男子微笑地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夏微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两眼空洞。

“哎!看来我还长的不错,眼睛都看直了。让我觉得你是不是注意我已经很久,刚才你是不是故意截我车的。”那男子痞痞地笑着睁大眼睛把头凑到夏微面前似乎在寻找什么。

“就没有见到你这么自恋的人。”夏微扑哧一声笑了。“你喝吧,正好两不相欠,要不然我心里还不安心呢。”

一罐又一罐,桌子上空易拉罐堆满了。喝酒之后,人是很容易放松警惕的。夏微爬在桌子上讲着她和子峰的种种,讲到刚才在子峰宿舍看到的事失声哭了。而那男子只是微笑的看着夏微,见夏微哭了轻轻地递过纸巾。

好久之后,夏微停止哭了。似乎觉得有点不甘心,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说。“哎,你叫什么名字。”夏微抹掉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着问道。

“人生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的。对自己好一点吧。想和酒可以找我,于筑。”于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深沉。

就这样夏微和于筑熟了起来。有时候,深夜了于筑会突然打电话要夏微出去喝酒,夏微也会去,反正自己也睡不着。有时候,夏微也会拉着于筑去逛街,都是女人的世界。一般逛一天下来最后什么也没有买。不是找不到自己合适的衣服,看得上眼的衣服太贵了。夏微觉得买一两件好的衣服是必要的,应付重要场合。平时,一般衣服就可以了,洗起来也方便,顺便塞在洗衣机就可以。偶尔工作累的时候夏微喜欢去逛街,看着那么漂亮的衣服,会刺激自己回去后更加努力工作赚钱。以前和子峰逛得时间长了,子峰是不太乐意的。子峰觉得又不买东西,还从早逛到晚浪费时间。而和于筑逛街的时候,于筑安安静静微笑陪着,倒是时间长了夏微过意不去。每次逛完街后,夏微会请于筑去“一品香”吃饭,那家的鱼香肉丝味道做的特别好吃,颇有家乡的味道。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着,夏微和于筑就这样不咸不淡的交往着。其实有时候夏微对于筑也是有好奇的,总觉得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笑得一脸从容淡定的男子背后一定是有故事的。但是夏微知道有些事别人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要问。有时候知道了结果不一定好事,还不如保持那份距离的美丽。日子久了,从于筑平日的只言片语中夏微大概知道他的女朋友去了国外,留下了他一个人。其实于筑也是这个城市孤独的人吧!

(三)

“夏微,你这个设计方案没有什么新意,和你前面的几个设计方案似乎没有多大区别。”上司周主管看过夏微交上来的方案后,把夏微叫到办公室去单独谈。

其实夏微自己心里也清楚,近段时间来心老是容易烦躁,静不下来。还有一个星期,子峰就要牵着别人的手走进婚姻殿堂了,曾经以为那个女子会是自己。现在才知道,人家牵着的女子就是是家里姑姑介绍的这个城市有钱人家的独生女。记得大学时,冬天里两个人一起吃十五元钱的锅仔,要很多配菜,不顾服务员异样的眼神。一直吃到铁锅见底,满脸流汗,肚子撑得鼓鼓的,两个人就手牵手沿着那条香樟笑道慢慢走回宿舍。那时候就是那么容易满足,单纯的小幸福。如今都成为过眼云烟了,那么遥远遥不可及。

“周主管,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夏微想也许自己真的要出去走走,彻底忘掉一些东西。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没有请过假的。”周主管似乎有点疑惑,停顿了一会笑着看着夏微,“不过也好,希望你假期回来会有新的灵感。”

一个星晴不算短,但是对去外地旅游来说时间还是有点紧的。夏微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天就飞去了丽江。早在上高中时,就看到一篇文章说丽江是中国最后的一片荒。那里山清水秀,尤其泸沽湖更被誉为我国最后一片净水,夏微一直都想去看看的。

接到于筑的电话时,夏微已经赤脚站在了泸沽湖的边上。右脚伸在泸沽湖里,水波在脚下轻轻起伏,感觉凉凉的又有点痒痒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哎!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去。”夏微一高兴话就溜出口。

“心,把你的心给我带回来吧。”电话那边的声音一反常态的格外低沉。

夏微被于筑这突然的话搞得有点摸不到北,只觉得心跳似乎有点加快。电话两边是一阵沉默。

“嗨!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给我带一罐泸沽湖的水回来吧。”于筑在电话那边笑着说道。

果然只是开玩笑的。泸沽湖的水,为什么他要我带泸沽湖的水,这还真是有点特别的礼物啊!挂掉电话,夏微转过身去。面前的泸沽湖湛蓝湛蓝的,湖水清澈见底,就像一颗晶莹的宝石。湖四周青山环抱,湖岸曲折多湾。湖中散布着小岛,远看像一只只绿色的船,飘浮在湖面。风静时,平滑若镜,积万顷碧玉;微风起处,波光粼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仿佛是在梦里。

夏微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瓶,低下身,碧绿碧绿的水一点点荡进了瓶中。

阿哥哟

月亮才到西山头你何须慌慌地走

阿哥哟

阿哥哟

月亮才到西山头你何须慌慌地走

火塘是这样的温暖玛达米

我是这样的温暖玛达米

人生茫茫难相爱相爱就该到永久

天籁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清楚。夏微抬起头,夕阳下得泸沽湖仿佛害羞的仙子满脸酡红。在湖的那边,有一个少数民族的女子划着船大声歌唱。

小阿妹

小阿妹

隔山隔水来相会

素不相识初见面

只怕白鹤笑猪黑

阿妹

阿妹

玛哒米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从山小岛的那边划过来一只船,船上的汉子对着女子的方向在大声歌唱。

我知道这是摩梭族的情歌对唱,身后一名游客说道。夏微知道玛哒米是摩梭语我爱你的意思,摩梭族的男女用唱情歌的方式来向知道钦慕的对象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泸沽湖这个地方宁静、幽雅、自然,这里的时间仿佛可以静下来。让这里的爱情也可以这么真挚、直接、淳朴。

不知不觉七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好多想去地方都还没有去,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当飞机降落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走出机场大门,远处的城市是一片灯红酒绿。夏微想,终究还是回来了,过去七天只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醒了,还有大量的工作等着自己做。

“夏微”于筑在人群中向夏微招手。夏微心里闪过一丝惊喜,自己只是告诉了于筑今天下午回来,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航班啊!

“刚送一个客户到飞机场,突然想到你好像今天也回来,就等了一下,没有想到真的等到你了。”明明是自己查了航班等了一个下午,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这样。于筑微笑看着夏微,笑里面藏着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来是这样,夏微低头笑了笑上了车。

“给,这是你要的啊!”坐下后,从包里拿出那瓶水递给于筑。

于筑接过去,盯着看了下,又摇了摇。“果然是泸沽湖的水,纯净,没有杂质。”于筑看着夏微微笑说道。“投之以李,报之以桃,这个送给你。”于筑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夏微。

“小王子。”夏微看着封面上的字一字字念出来,心里偷笑。什么时候于筑变得怎么幼稚了,还是在他心里自己很幼稚,所有送本小孩子读的书。夏微偷偷瞟了一眼,正好对上于筑的眼,四目相对,于筑黑色的眼睛是一潭深水,看不到,没有人知道潭底是什么。

“读完之后,向我汇报。”

“好吧!为了感谢你赠书的美意,我会尽快读完的。”夏微眯着眼听着车里的音乐,好像睡觉。

回来之后,周主任要夏微马上拿出新的设计方案,公司急着要。夏微马上投入了工作,还好泸沽湖之旅让心真的静下来了对设计方案也有了新的构思。在电脑面前每天忙到深夜,腰酸背痛偶尔伸懒腰的时候看到床边桌上的那本小王子,封面上的那个围着围巾的小男孩一个人孤单地站在一颗星球上,心里有着莫名其妙的感伤。也许这并不是一本简单书,可是最近真的太忙,有时间就只想睡觉。

一个星期后夏微把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书交给周主任的时候,周主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不过接下来就得继续忙了,周主任让夏微亲自负责去完成这个计划书。夏微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自己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可是心里又有点犯愁,以前自己都是写设计方案从来没有真真去实施过。不过凡是都有第一次,夏微相信自己用心去做一定可以做好的。

(四)

“那本小王子,你看完没有。”于筑打来电话时,夏微真风风火火地指挥着员工把墙上的那些厚重地风景壁画给拆下来。以前这里是个酒店,被现在的客户买下了。客户是想开一家大型咖啡、书吧、网吧集一体休闲娱乐场所,那么消费的主要群体就是年轻人了。现在的年轻人一般是不喜欢那些厚重的东西的,那么计划方案里夏微决定把以前墙上的那些厚重的画给拆下来,咖啡区的墙上可以挂些非主流的插画,现在真流行;书吧可以挂上一些清新自然的插画就可以了,网吧里不用挂画也行。整个区间可以据需要摆放一些植物,看着舒服又可以净化空气,在一角还可以放一台留声机放点轻音乐,钢琴曲之类的。

“嗯,正在看呢,还有一点就看完了。”夏微撒了个慌,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点都没有看。

等夏微花了两个星期按照计划方案完全实施好后,已经是圣诞节前夕了。突然发现好一阵子没有和于筑联系了。拨过去电话,夏微听到电脑应答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那里不对劲。

下午的时候,夏微再拨打于筑的电话。听到的仍然是电脑应答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听到这几个字,夏微的心好急,拿起外套准备去于筑家看个究竟。

“请问夏微在吗?”一个小伙子站在办公室门口,手上拿着一个包裹。夏微接过来看到是本市寄来的,这个城市里谁会给自己寄东西呢?签完字后立即拆开,是一瓶矿泉水和一封信,夏微心跳的厉害,拆信的手有点颤抖。

“爱情应该就像泸沽湖的水,干净透明,没有杂质。

不知道是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还是地点不对,我给了你那么多暗示,你既然一点都不知道。也许你一直都是懂得,只是你的心一直在子峰那里。本来,我以为子峰结婚了,你应该可以完全放下了,从新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既然想家了,想念家的温暖。家人早在几年前都移居到了加拿大,我为了女友留在这个城市,后来女友一个人去了美国。在这个城市里真的很孤独,现在我要回到家人身边了,永远不再回来了。”

看着信,夏微的心是一阵阵痉挛地痛。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忘不了的不是子峰这个人,而是忘记不掉那段明媚的似水流年,而子峰就是那里面的人,她不忍舍弃那么纯真的岁月。此刻脑子里全是于筑的微笑,也许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点点走进了自己心中。

夏微立即打开电脑搜寻《小王子》这本书的信息,才知道向人表白送《小王子》这本书是最适合。眼里打转的泪终于落下来。匆匆赶到于筑的住处,听到看门声的那一刻,夏微心里还存在最后一点幻想。门开了,那人一脸的微笑,都是不是于筑,于筑已经在三天前离开了。

夏微恹恹地回到家,冲到房里拿起《小王子》,翻到最后一页时,上面写了一段话。“小王子的世界是单纯的,他对玫瑰花的爱是那么专一。世界上有无数的玫瑰花,但是只有那一朵才是小王子最爱的,它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浇灌它、培育它,最终驯服了它。那么你愿意被我驯服吗?”夏微顿时泪流满面。

原来爱情真的来过这个日不落的城市。

永隔的爱

大学时的他们都还特别年轻,住在同一个城市。

毕业之后,她和男友在同一公司工作。他喜欢她,但她却有男朋友了。他知道她的男友是城里家庭条件非常好的男孩子,也是她的大学同学,而自己却是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混的打工仔,但他仍然只想每时每刻保护着她。

凭着自己能干不怕苦的干活劲,他拿着自己紧有的高中文凭和她的男友进了同一家公司。

时间让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男友对她很好。而他还是固执的喜欢她,保护她。他怕她上当受骗,每次她和男友出去逛街,出去旅游的时候,他总不忘给她打电话,因为他太了解她的男友了。那时候的她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还天真的认为他是在阻挡自己的幸福,破坏自己的感情,每次接他的电话都是恶言相对,而他却还是在一旁默默地保护着她。烦了,厌了。她故意不接他打来的电话,任由电话静静的叫着,她也视若无睹。火了,她扔给他一句话,告诉他,她是不会接受他的,更何况自己已有男友了,不想谁再来打扰自己幸福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继续着。她带着自己的男友去见自己的父母,可父母的态度令她和男友大失所望,她的父亲是一个会看脸相且封建的人。父亲告诉他们,让他们两个再互相了解一段时间,父亲问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她说自己很崇拜男友的父母亲。父亲是市交警大队大队长,母亲是一所重点大学的教师。她的父母明白从小喜欢军人的女儿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了。这时的她也在反省自己认识了几年的男友是不是就真的那样的喜欢自己,真正的爱自己,况且自己想嫁的是自己的男友,而不是男友的家人。

他还在继续拨打她的电话,每次他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恨不得随便找个男的嫁了,因为这时候的她已经开始厌烦他的电话,讨厌看见他的人。

男友生日的那天晚上,歌厅的包房里有男友的同事,也有她的朋友,男友给她介绍自己的表妹和消防的一些朋友。酒精作用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尽兴的吃着奶油蛋糕,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晚了,醉了,散了。男友拥着她走在市区的大街上。他知道今天是她男友也是他同事的生日,他也知道他们会玩的很尽兴,每过半小时他都要打电话问她是否安全,而她还是对他打来的电话视而不见,最后,干脆关机。男友让她晚上留下来陪他,喝醉酒了的她笑着颤动着快倒的身子答应了男友。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男友的怀里,吃惊的坐起来……

直到有一天,医生告诉她怀孕的消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优,在她看来,对于每一个有着天生母性的女人来说,那一刻,应该都是幸福而美妙的,拿着化验单的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自己的男友,是否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男友会不会很开心的拥抱她。医院的走道里来往着许多令她无比陌生的面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知所措的她紧紧地握着那部有点旧的手机。突然,电话响了,显示的仍然是他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狠下心按下了那个红色拒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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