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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求而不得

辛柔的情绪平复了很多,尽管散播沈少建信息的时候影响了到她,但是她的状态还算好。

阿浅天天跟她聊天,陪她睡觉,带她逛街,去学校周边郊游,她夜半惊醒的次数少了,也肯去吃饭了。

我欣慰地看着她缓慢地变化,但是我知道这伤痛始终会留在辛柔的心上,关于这件事情,她选择了隐瞒。

阿浅对辛柔有着百般细致的照顾,我想不到的阿浅可以想到,我想到的阿浅已经做到了,她是个外表柔弱,其实却是很能干的人。

辛柔对我们说:“都已经发生了,不想让父母痛心。”

她脸上落寞的神态让一丝冰凉爬上我的心尖,然后我内心潮湿得像下雨一般。

我抱了抱她,我的好姑娘,只要你快乐平安,一切如你所愿。

我们三人一起把很多课翘了,就是一直吃喝玩乐,不为别的,只想修整一下再重新出发。我们的身体飞得太远了,我们必须停下来,在这里呼唤和等候我们的灵魂。

每天依旧都会和原木通信息和电话,我只跟他说一些琐事,他问辛柔出什么事了,我只是用她心情不好敷衍过去。

原木发现这些天我的状态不似往常,便不再多问说什么,我嘻嘻笑地和他说话,心里莫名想起许瑾那张照片上面大大的红叉,不禁心里发毛。

让过去过去,才能让开始开始。

这几天,我对辛柔说得最多就是这句话,虽然语言在很多事情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但是我再也想不出来什么良药来给辛柔,我只能这样,用浅白的语言去遗忘让人深刻的记忆。

也许人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悲痛和欢乐也会转瞬即逝,我们在下一秒就能重生,只要我们愿意。

我是这样想的。

在父母亲眼里,我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却是极少夸我,也很少和我交流。在家我总是沉默的,像一颗默默积聚的露珠。他们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曾经得到什么和失去了什么,在他们眼里,我是波澜不惊般地长大的。

父母再沉默,冥冥之中和我们自有联系。我在电话里对母亲说起原木,就像一个小女生跟好朋友分享心事,母亲说人品好的男生不妨交往,但要有个度。

度。我看着憔悴不少的辛柔,如果她母亲得知女儿受这般委屈,会有多撕心裂肺?

阿浅和辛柔在讨论着明天的行程,辛柔状态好很多了,也开始愿意和同学说话,之前沉闷的状态让我多害怕她从此患上自闭。

我笑着她们的计划过于遥远,我们身在广州,她们却想去遥远而又陌生的西藏。我也想去西藏,听说那里有纯净的天空,有朴实的人们以及袅袅不断的佛音。

这一切因为是听说,所以无比向往。

就在我深思飘远之时,手机的电话铃声把我拉回现实,铃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尖锐,我讨厌尖锐的声音,下次我要换个铃声。

是许瑾,脑海里立刻浮现那个叉。看到手机屏幕的名字有点木然,我差不多就要把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我只记得她火红的身影,以及咄咄逼人的眼神。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我看了一眼阿浅和辛柔,用尽量轻松的语气接了电话:“晚上好。”

电话那头没有出声,我只听见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这让我有点意外,许瑾有着坚硬的外壳,骄傲的人都很少哭,是不是?

我跟着电话那头沉默,在深夜听着这样的哭泣声,等一下又要令我难以入眠了。这是一个僵局,从来我都不擅长打破这样的局面。

阿浅和辛柔觉得异样,便把讨论停下来看着我,阿浅小声地问:“怎么?”

我对阿浅摇摇头,拿着手机试探着问:“是许瑾吗?”

阿浅和辛柔对视了一下,静候事情的发展。

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了,许瑾带着抽泣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为……什么?”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

许瑾把电话挂了,这一定和原木有关,我便拨通了原木的手机,原木的手机铃声是一把好听的女声,却不知道是哪一首歌曲。

原木很快接了电话,开口就说:“刚才我拒绝了许瑾,她找你了是吧。”

许瑾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这样的速度是源于她的自信还是对原木的估算错误?她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事,她也没说什么。夜深了,快睡觉。”

原木语气柔和地说:“乖,快去睡觉,不用管她。”

我嗯了一声后,心事满满地挂了电话。辛柔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

我一笑:“情敌呗。”

阿浅露出难得一见的调皮表情:“哟?”

辛柔问:“刚才那女生打电话来说什么来着?”

哭泣声还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突然觉得感情是残忍的,我回答辛柔道:“她心情不好,只是哭。”

阿浅说:“哭过就好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是不是她跟原木之间出问题了?”

阿浅对问题的察觉总是很敏锐,她能猜到七八分,我捏了捏她的脸:“是的,她跟原木表白,被拒绝了。”

阿浅故作嫌恶地打开我的手:“这不是很大可能发生的事情么,这样想来,也没什么好哭的,想要得到总要代价。”

我不说话,也许许瑾真的很喜欢原木,就像我喜欢原木那样,在一点上,我和她是有共同点,能够明白期待一个人的欣喜和失落,我并没有多讨厌许瑾,更多的是同情。

阿浅看我出神的样子:“别想太多了,这样的事情你拦也拦不住,想也想不了,感情这事情,意外多多。”

辛柔点头说:“人总是求而不得。”

阿浅很快接过去:“也经常是得非所愿。”

三人大笑,阿浅心情不知道怎么地大好,给我们摆了一段京剧,她五官精致,身影翩跹。

外面下着微雨,我们点的小台灯发出微弱的光。

倘若人生如戏,那么我也要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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