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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冲突

“老白,我带上你,算不算耍诈啊?”楚苍漠舒舒服服的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打着饱嗝。刚有人送来了晚餐,简直就是楚苍漠十六年来吃得最美味的一餐了。现在楚苍漠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些,反正接受与否,他都是这种境地,倒不如放开点。

白老也吃了个饱,满不在乎的回答了他:“我敢跟你保证,像你这样带帮手的,绝对不止你一个。”

楚苍漠也不意外,而且本来就算只有他一个人带了帮手他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越是盛大隆重的比赛,越是没什么公平可言。再者说,带是一回事,用不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明天就要去会各国的年轻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相处。”

“总之低调点,尽量别招惹谁。但有麻烦主动找上门来,忍不下去就别忍了,有我在你后面给你撑腰。不过……”白老不知为何有些迟疑。

“怎么了?”

“算了,没事,休息吧。”自从上了武门翼兽,白老心中那一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但他也不知这股不安来自哪里。他总不能告诉楚苍漠说他无缘无故的不安到现在吧?现在也只能自己多警惕些了。

第二日。

楚苍漠一直磨蹭到中午才从房里出来。要是在武门翼兽上的时间在三天之内,他可能就不打算出来了。

当楚苍漠走到大厅时,昨日的安静已全然不见。厅内有几个小小的圈子,各自在讨论着。那些面容都相当年轻。这些就是从祁元帝国各地来的武门进入者。热闹是热闹,但楚苍漠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在角落的楚家其余二人,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凌家的三人。楚苍漠走了过去,对他们都笑了笑。

见到是楚苍漠,众人也放松了下来。这样,六人的小队就全员聚在一起了。他们也不再理会其他的喧闹,自成一圈的聊了起来。

“诶,楚苍漠,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凌月瑶看着总是笑眯眯的楚苍漠,突然冒了一句,“我怎么感觉除了极个别的正式场合,不得不着盛服,其他时候你穿的总是黑色啊?你这么喜欢黑色?”

楚苍漠似是不假思索的丢了两个字:“显瘦。”

这个回答让众人顿时乐了。凌然在笑之余还开起了玩笑:“你本来就很瘦了,再瘦不就只剩骨头了?”众人笑声更甚。

“那边那个,不就是楚家的那个楚苍漠吗?!”突然一声惊呼,划停了所有的吵闹,所有人都停下正在做的事情,将目光转向了说话人所指的地方——楚苍漠。

六人也停止了欢笑声。楚苍漠看了看说话的人。靳家家徽,是靳家的人。

楚苍漠轻叹了一句,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啊。随即起身,站在了其余五人前方,周围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已经响起。楚苍漠的目光并没有落到那个说话的靳家人身上,而是越过他,直视着他身后,那五道被不少人包围的人影——护岚门被选中的武门进入者!

果然,在喊声响起时,五人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来。在看到楚苍漠的时候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变成了看到苍蝇的表情。为首一人抬脚走来,其他人都自觉的让出看一条道,还没有人敢拦着这届护岚门被选中的武门进入者的头头,孙磷的路!

“看来楚家真是要没落了啊,居然能将你派了出来。”孙磷停在楚苍漠面前,眼神倨傲,睥睨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般高的少年。韩洵师兄的事早已在护岚门人尽皆知,韩洵师兄因为轻敌而被一个不及能者的人掐住脖子,在墨大长老解救后,这个少年还口出狂言!在一番渲染下,所有护岚门弟子都将此视为奇耻大辱,一些平日与韩洵亲近之人,更是将楚苍漠视为一大敌人!而这五人之首的孙磷,正好是平日里颇受韩洵关照的师弟,看到欺辱自己师兄的人居然出现在此,还代表了他们家族,孙磷自然要冷嘲热讽一番。有关北顾城两家成人仪式的情况,并未传出北顾城,所以他以为楚苍漠还是传闻中那不足能者的废物了。

楚苍漠并没有被孙磷的话激怒,反倒是学着他的腔调,正儿八经的嘲弄了回去:“看来护岚门真是要没落了啊,居然个个都像你们的衣着一样,华而不实。”

“你!”没想到楚苍漠竟然敢反驳,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孙磷此时怒极反笑,他至刚才为止,就没同龄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嘴上倒是厉害,就怕等会你满地找牙的时候乞求的话说的没这么漂亮了!”

楚苍漠微眯着眼,看着孙磷手上的小动作,笑意依旧。这护岚门的人都横惯了,所以气度还真是差的可以啊:“乞求的话楚某还真不会说,但我相信孙磷你能把它说得感天动地,所以还是交给你来做吧。”本来楚家和护岚门的关系就不好,此时也不会顾忌是不是什么祁元帝国第一大派了。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有些着急的女声:

“孙少爷,请等一下!”

一个人从周围观战的人群中冲出,一下子就挡在了二人中间。

二人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人来,皆是一惊。楚苍漠将这女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女子虽然貌美不亚于凌月瑶与楚映倩,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束在发尾的五个大银铃,端淑而不沉闷。再看了看女子胸前,谭家家徽在泛着微弱的光。

“孙少爷,您这样公然向一个小家族挑衅,会不会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这话一出,孙磷这下是真的怒了。谭家向来都对护岚门尊崇有加,怎么如今这谭家的人,要为这个楚家废物跟他叫板?!

“谭紫悦,你确定你要代表谭家,跟我这样说话?!”

听到孙磷这么自然的就将这个上升到家族问题,谭紫悦一下就为难了起来。她十六岁,对这些恩怨一直不是非常在意,刚只是看不惯孙磷这么欺负一个小家族,头脑一热,人就冲出来了。但按照孙磷的说法,那三个谭家都不够护岚门玩的啊。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二人中间。

楚苍漠也看明白的情况,回过头对楚、凌两家人笑了笑,示意他们不要动,全部交给他。然后伸手一拉,将谭紫悦一把拉到自己身后,自己也顺势向前踏出了一步。在二人交错的瞬间,楚苍漠轻轻说了句:“谢谢。”刚才谭紫悦的举动虽然有些莽撞,但却博得了楚苍漠的好感。这女子,是个真性情之人。

将谭紫悦的事先放一放,楚苍漠开始专心对付孙磷。刚才白老已经告诉他,孙磷,尊者后期,而且比凌月瑶还要强上一些。在不用地诀的情况下,若要比试,则胜算不大。

正在楚苍漠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不依靠地诀取胜时,白老的声音在楚苍漠的心中出现:“比精神力,别问太多。”

楚苍漠只顿了一下,就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为何白老会让他比精神力,按理说,楚苍漠的精神力是要远低于比他高了整整一阶的孙磷,但他知道,白老会让他比精神力,就肯定不会让这场比赛成个败局。

“孙磷,要是比诀太麻烦,而且护岚门所拥的诀肯定比我楚家的要高级得多。这样的话即便你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为人诟病,会说你依靠的是家底而不是自己的本事。我们比精神力吧,这才是一个人的真本事,你敢不敢?”

孙磷不清楚楚苍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虽然心胸不宽,但也没有这么莽撞,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盯着楚苍漠的脸,开始分析双方的差距。他是尊者后期,但他还远没有到能够探测别人实力的水平,只能靠猜测。他猜楚苍漠最高是能者中期。如果真是这样,即便楚苍漠的精神力再异常,也不可能比他强。想到这里,孙磷也扬起的自傲的笑容。他很期待被师兄知道楚苍漠在自己脚边求饶后,会怎么称赞他。

“好,算我让你的,就比精神力。”

得到回复,在楚苍漠准备放出精神力时,一只手突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楚苍漠转头一看,谭紫悦正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帮你?”说这话的时候,谭紫悦的眼睛时不时瞟向对面的孙磷。她不想与孙磷为敌,但又实在放不下这个一会儿可能会很凄惨的小家族的人。关于楚苍漠的传闻,她也有听过,但和孙磷一样,仅限于成人仪式前。她的性子就是看不惯孙磷这种恃强凌弱。

楚苍漠冲她笑了笑,将她往凌月瑶他们那边轻轻推了推:“相信我,和他们在一起等我的好消息。”

“哟,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啊。好人做完了?”孙磷虽然没有听到谭紫悦说了什么,但看着楚苍漠那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将谭紫悦送离自己身边,楚苍漠也开始头疼了起来。英雄是逞了,但要逞下去就是个问题了。他刚对白老喊了几句,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是什么意思?要让他拼了?再怎么拼,实力差距还是在那,不是他想,精神力就能强起来的。在好一番思想搏斗后,楚苍漠终于定了主意。既然话都放出来了,再不可能也要放手一搏。并且他对白老还是有几分信赖在。紧盯孙磷双目,吐出来两个字:

“来吧。”

“吧—吧——吧———”这最后一个字音像是一个巨石,被狠狠砸在了平静的大湖之中,瞬间暴起惊涛骇浪!一种强劲的精神威压从黑衣少年身体中暴出,让那最后一个音在空气中延长!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同时凝固的,还有孙磷那刚欲展开的笑容!惊讶。不,那时惊骇!正一点点爬上他们的眼,其中也包括了在少年身后的楚凌二家人以及谭紫悦!

少尊强者的威压!

这些人中能力最强的,只有刚踏入尊者后期的孙磷。但这个刚才还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才子,现在寸步难行!

“孙磷,现在认输,我现在就结束比试,等我耐心没了,你们所有人,就在这里站十七天吧,我死扛着也能撑得下来,可你们,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楚苍漠的声音轻飘飘地说出来,却如雷霆般炸在所有人心上。他们毫不犹豫的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孙磷。只要孙磷认输,他们就可以从现在这个尴尬的状态脱离!

孙磷脸色一阵变幻,终于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

“我输了。”

“咚”“咚”“咚”……那种压迫感随着孙磷的话瞬间消失,不少人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不到一分钟,骄傲如孙磷,就在所有人面前认输了!这下不止不了解楚苍漠的人了,就连楚凌两家人惊诧,都绝非言语所能描述的了!少尊,这可比孙磷高了两个等级!而且是跨越了尊气,凝为了尊液的两个等级!

结束了比试,楚苍漠穿过一道道各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了凌月瑶他们身前,笑得温和:

“我说过,相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在这场压倒性的胜利后,楚苍漠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多的欢喜表情,在与楚南枫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就找了个理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从始至终都表现得相当自然,好像之前那场比试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但——

“老白你快从实招来!!!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一回到房间,楚苍漠就赶紧将门窗紧锁,在确认没有疏漏之后,他在抓起白老,坐在桌旁开始审问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在外面的淡定从容。那是当然的,刚才那些淡定都是楚苍漠装出来的,因为比试时的那股精神力,根本就不是楚苍漠他自己的!是连他都被这精神力压得好一阵才能说话,那还是因为那压力对他稍微放松了些,他刚才根本不是在跟孙磷耍帅,而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局面!

白老对楚苍漠粗鲁的把他扯在桌上相当不满,自己好心帮他,居然还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所以白老连说话都不是什么好语气:“你嚷嚷什么?这叫杀鸡儆猴,一次解决完所有麻烦。你觉得单靠你自己,除了在美女前面装个英雄,哪方面比得过无论出身还是经验都要比你好得多的孙磷?真是的,为了不要太招摇,我还特地地压到了少尊等级啊。”

“特地压到少尊……”楚苍漠的眼角狠狠抽了抽。少尊,那时他三哥楚苍阳现在的水平了啊。这还是在楚苍阳怪物般的天赋下成立的。要按照常人的速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没入少尊等级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要是天赋低到极致的,一辈子都凝不成尊液也不是没可能,但现在各方面都比以前差几倍的白老竟然还要尽力压低“只”能压到少尊。那要是白老回到自己身体恢复至巅峰,那所有一百四十七个武门进入者不都得当场爆体?!这白老,真实实力到底多强?!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楚苍漠最大的优点就是接受力极强,在和白老大眼瞪小眼了十多分钟后,气一松,就软在了椅子上。一想到才上武门翼兽第二天,还未和其他国家的人见面,自己就把麻烦惹好了,也难免有些感慨。这次是靠白老,那下次呢?

“可惜时间太赶,不然真想把疾风步和鹰绝爪再练得熟一点啊。希望之后的路程,能顺利点吧。”

自孙磷与楚苍漠比试那天起,人们再见到那标志性肩带一只老鼠的黑衣少年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将原本说话的声音小上了些,目光敬畏的看着这个与他们一般大,却战胜了不可一世的孙磷,拥有少尊等级精神力,一次又一次挑战了护岚门的楚家少爷!而孙磷,似乎一直都有意避开与楚苍漠的直接碰面,有时即使不可避免的相遇了,孙磷也会低着头匆匆行过。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他们离格致帝国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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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实箬离的本子上是已经写到十七章了的,但碍于时间问题不能全部打上来。

下周有校运会,箬离会尽量写多一点,现在的点击依旧很低,不过也不是很想去在意了,以后就周五回家之后看一下下面有没有新的评论,然后就开始打字,不去研究其他。没有否认过,箬离是一个相当情绪化的人,很容易被这样那样的东西影响,所以这样做,也是对自己好,对逆战天行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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