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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等闲须得三分气

听闻师傅此言,京秩远内心所想又何止震惊,他是清楚的,江梦月、姬苍野何人,均为世家大阀掌舵,手秉一方权威,呼风唤雨,又岂是他一个区区东南亚新近崛起的佣兵组织首领所能比的。

“只是父亲、母亲于此间二十余年闭门不见又是何故。”虽有师傅言及大唐神秘之处,但这无法成为二十余年来老爷子立此为禁地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为师即将为你道明缘由的前提。”老者身上的袈裟无风自起,同时探掌执一礼,空对山门道:“请恕老衲多言了。”并盘坐于山门之前的石凳上,神情闪烁道:

“说及这事,却是要从你们京家祖辈说起。”云空大法师所言似乎牵起一段段往事。“‘河图洛书’之谜至今无人窥出门径,更勿提传承。大唐世界起初也并不如近代、当前所言,名曰:‘开唐’、‘盛唐’,而为‘九鼎’,乃是据大禹为定神州水祸,取玄晶而铸‘九鼎’所名。而吾辈所居‘华府’亦曾是八百年前有着数千年历史的‘中华’演变而来。”老和尚侃侃而谈,继续说道:

“若说‘盛唐’之前的‘九鼎’王朝是为神话,那么据华府数大有着千年传承的世家族谱所载‘九鼎’秘史,则可以确定‘九鼎’王朝确实存在过。而今‘盛唐’、华夏史书不能尽言,对于其中夏、商、周,乃至始皇开秦以前的数千年历史记录泛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千余年前,汝京家门第曾于中华执掌‘九鼎’的三朝期间,与当今西安门阀世家‘姬家’同为大周皇族之后,本姓为‘姬’。此乃据‘盛唐’与已故中华遗史推演出的共论。”师傅的话,京秩远虽然不解,但就其所言可知,似乎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某种不可言明的使命。

“四十年前,‘开唐’武曌弄权,她在篡夺李唐王朝的同时,也几乎一统江湖。为了颠覆武周集权,复李唐神器,作为当时军方代表的赫图奉命联合当代各名门、世家、大派组建了一个联盟——黑域宗。然经成功卧底金陵城飞鹏堡的卫国秘密探查,发现了一个传说中能够掌控王朝与武林大势于一体的组织——九天。”

“‘九天’传闻由来已久,为了进一步摸清这个组织,赫图所率黑域宗组织成员遍及大唐及周边,终于发现,“九天”这个组织不仅存在,而且对于我们不正常出现于‘盛唐’之中也有了解,这不仅令我们吃惊,更令我们不解。于是在赫图的首肯下,黑域宗与九天便有了第一次交手,更令人想象不到的是,由此竟催发了双方的全面交锋。”

“及武后崩,宫廷大乱,双方为把持朝政交锋不断,似乎黑域宗更逊一筹,为了改变局势,高居士以美人计博得当时九天之一、玄天君骆独逸的爱慕。”老者说到此处不免长叹:

“这也是天意人为呀。高居士终因日久生情,触犯禁忌,从而引发了双方金陵决战中的惨剧,卫国战死,从此长梦不醒。而为早日掘出究竟,复卫国重返人间,赫图不惜二十年如一日苦苦追寻当日决战中爆出的‘山河社稷图’及‘六灵珠’之秘。然,九天之中亦不乏奇人,双方时至今日仍是势均力敌。”

“那我母亲呢?”京秩远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真相诡秘至此,修复中的伤势不轻反重,内心激烈搏斗间只想寻求尚存亲人的最后所在。

“高居士从那之后便随卫国长驻此山,誓言有生之年若不解‘灵珠’之秘再不出关,这也是赫图自汝幼便列此山门为家族禁地的根本所在。”老者喟然长嗟,说:“今日为师带你来此长谈,只为解你数十年来未解之心结,何去何从,且由你自择。”

京秩远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所历之事无一不涉及神秘之极的“大唐”,若说林诚、泽厚设计将他骗回国,并说及大唐秘闻尚不能理解,那么此刻师傅所言却是容不得他不改变内心对此的认识了。只是自己又能为此改变什么?纵以师傅之能尚显力不从心,到得那里,他又能够掀起多大风浪。

“为何是我,军中能人比比皆是,而今我虽有所成,但比及大家尤显不足,又有何能能助你们成此大计。”京秩远此刻略见冷静之态,这事若真如师傅所言,自己纵使天纵奇才,以今日之为在当今武林也不过勉强跻身二流,未免被人高看了。

“因为你的身份,更因为你是我京家子嗣。”夜空中突然崩出此言,声音雄浑而显得铿锵有力,不禁使得京秩远更为震惊。

“阿弥陀佛,赫图上人却是出关了,老僧有礼了。”白眉僧人对来人颇见敬意,执掌一拜。

“十年不见,天魔手却是愈发精绝,当今‘盛唐’恐除了三年前隐于世的纯阳真人,少林四十年未曾出世的渡会神僧,普天之下,已无人能敌。”来人所言更皆惊世憾俗。京秩远内心激动非常,此人正是已然六年不见的爷爷京赫图。

“以上人已臻化境的‘达摩功’合剑神已至极速的‘奔雷剑章’联手尚不能动其分毫,此人究竟何人,竟得以修得这等绝世神通?”白眉僧人恰闻此言,纵使其已脱俗几十载,亦不禁大为震撼。

“秩远,少秋一事却是已得我的应承,所为何事,我想你心中已有计较了。”来人紫面长须,留于其上的发鬓已尽见斑白,脸色红润却勾露出森森皱纹,双眼炯炯有神而不见疲态,身着一复古唐装,尤见道家出尘之气。只见他负手矗立,仿佛这天地间仅其一人尔。

“有些事情不能明言,皆因结论须得你自己去探查和感受。”

“秩远不敢在爷爷面前枉自称是,对于林将军所言之事定然详加斟酌。”京秩远哪能不知利害,内心对此的看法更为坚定。

“你去吧,凡事且与林诚交汇即可。”那老者转身持那白眉僧人之手,感慨道:“未想三年一别,大师修为却是愈发精进了,请——”京秩远侧立一旁,伤势随着这老者的突至,渐渐复苏。而待二老走后,已能运气自处,思绪万千,稍一回神,亦消失在山门之前。

……

坐在喜来登酒楼的二楼雅座,京秩远心情平静,昨晚师傅的话仍历历在目,他现在在做一个抉择,一个对他来讲能够改变今后所有方向的抉择,毕竟他所代表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一个极富盛名的团体,在这个团体内,有他的新战友,更有与他磨合数年的新搭档、新朋友。

少秋没有死,没有出现,也再不会出现,尽管那只是一个针对他而设计的计划,但最起码他不会再以任何身份出现在这些曾经相识的人们面前。在此之后的盛唐境内或许会再出现一个京少秋,但在这个世上,少秋其人却是真的“死”了。梅如雪仍会惦记着他,所有认识他的人从此也会记着他,但只会重口齐声的说:“他牺牲了,在一次恐怖袭击中。”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尚没有做过特别有意义和值得怀念的事情,不管是在部队,还是现在的佣兵组织,节奏都过的太快,在别人还没来得及注视的过程中消逝的无影无踪。他曾扪心自问,这是他想要的吗?尽管当初有着特别合理的激情,也尽管当初自己觉得非常的合理,但自己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快到自己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留恋的东西,过多的离愁别绪也使得自己无法清晰的认清自己现在想要的东西,只会感觉累,感觉沧桑,感觉世态炎凉和无情。而师傅和爷爷的话无疑给他指明了另外一条可行的方向,当然,事情必须如他们所说。

“我答应你们。”简单而明了的回答,是他对将军、龙泽厚的最终态度,他可以选择独立率领着自己的佣兵组织在里面干着他们现实中所干的行当,只是如此,未免是再一次走上老套的情节。毕竟这算是一次新生,为此他必须用全新的理念去迎接这次新生,尽管这其中不乏战斗和搏杀,但他可以肯定,不会再像过去那般机械的索然无味。

听到京秩远的回答,龙泽厚原本镇定的心情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是一个念旧的人,以致于面对不断加入的新晋潮流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怀念过去,即便是执行新的任务,他也总是念想过往战友一起的情景。他不禁打开那本翻了多年的相册,其中一张便是他与京秩远的合影,二人畅怀大笑,犹如昨天。

“京大哥?”梅如雪刚一走进酒楼的大门便看到二楼靠栏雅座上的一个熟悉身影,仅管彼此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的心里记住了这个人。“凝霜,走,我给你介绍个人。”冷凝霜此刻仍处在昨晚事件的回顾当中,对于梅如雪准备给她介绍的人物并不特别在意,不过此刻梅如雪的心情她颇为留意,不似前些天那般颓废、悲郁了。两人快步行走于酒楼的大厅,不禁引得各方在座雅客的欣赏。

“咦,如雪,你不是在家休息吗?”梅怡君甚是担忧妹妹此时的境况,虽然这一刻只是偶遇,却也免不了叮嘱几句,她是一个干练的女人,寻常人平常只能看到她干练的一面。

“呵呵,向来少见梅姐如此神态,今日一见却是别有风味呦。”此刻,一位着装异常得体的年轻男子手执两杯红酒向着一众走来。

“呦,我当是哪位呢,原来是冉总,几日不见,却是愈发显得动人了。”梅怡君不愧为商场打拼的多年的老练东家,比及梅如雪、冷凝霜以脸色区别来人不同,她却总能在谈笑风声之间使人知难而退。梅如雪、冷凝霜对着来人仅只是礼节上的招呼后便继续往前走,使得冉凌屹颇感失望。

“唉,最近如雪状态不好,你且注意分寸些。”梅怡君自然知道冉凌屹心中所想,只是妹妹方才遭遇大痛,由不得他这么乱来。

“梅姐,我只是想安慰她。”冉凌屹脸上也颇感无趣,他本想趁此良机打动美人芳心,却不想弄巧成拙。

“你这像劝人的造势吗?”梅怡君自有她的理解,虽说她对冉凌屹其人并不感冒,但是凡事得讲时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梅怡君用力扭了下冉凌屹的胳膊,使得冉凌屹吃痛不小,可是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心想:“有姐姐帮衬,说明此事仍有希望。”

“这杯拉菲却是算在你的头上。”梅怡君巧言说道,却是夺过他手里的红酒杯朝柜台走去。

京秩远喜饮酒,却不好酒,此刻正在泡茶,师傅曾以佛家四德令他修茶道,算算时日,也有十年之久了。“常、乐、我、净”这佛家四德,于这出国的六年间,他虽每每有记,但所为之事,却常常打破这之间的禁忌,使得他只能以此来调和自身内心压抑的不均衡,而非行为。今日重拾旧乐,倒也有些不同。

“京大哥。”梅如雪颇显欢悦的上前打了声招呼,并不感到拘泥,便随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冷凝霜起先并未在意,但当她定神一看正在斟茶的男人时,那原本沉寂的心情突然间砰砰砰的乱跳,她怎么也没想到梅如雪准备给她介绍的人居然是他,想及昨夜种种,神色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冷凝霜,很乐意站着品茶?”京秩远显得很平和,与昨夜完全判若两人,这不禁让冷凝霜感觉匪夷所思,虽有听说过人的性情具有多面性,但这样的跨度未免也太超越了些。同时解下自己肩上的挎包,与梅如雪挤在一起。而梅如雪则眼睛瞪得老大,嘴巴成O型,因为适才京大哥的话将她准备说出口的话语给堵了回去,颇为不解。然而疑问最大的还是冷凝霜,昨晚的经历对她来讲,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致她到目前为止仍旧缓不过这口气,神色紧张,颇有防备之心。

“你们认识?”看着闺蜜的表现,梅如雪终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让他甚为不解,即使是自己与少秋那么亲近的关系,也是直到昨晚才跟他有过一次长聊,冷凝霜又怎么可能与他相识呢?

“跟你一样,昨晚见过一次,不过看她的神色,似乎很消极。”京秩远半开玩笑的说道:“据我所知,冷少尉可是上面派给我的搭档呢。我想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不是么?”京秩远的话令冷凝霜甚为不解,昨晚的事情她历历在目,何以最终的结果却是这般的出人意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事情真如他说的那般,何以上面没有任何消息下达给她?亦或这本身就是他巧言令色的一面之词。

梅如雪目前处于矛盾之中,因为她没法肯定他们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冷凝霜的表现有些反常。而冷凝霜现在立刻拿出兜里的手机,并注视着对面那人的举动,拨出了一个号码,对她来讲,不管事实如何,她都需要一个答案。

“哦,冷凝霜,正准备找你呢,组织已经决定,对于你的工作安排按原计划落实,你且好好准备准备吧。”在冷凝霜正准备开口之际,电话那头龙泽厚的话语将它给挡了回来,她只得回应是或者不是。很显然,昨晚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计划的遵从性使得她只能选择服从。

“素闻泽厚所带龙隐战队的‘冷雪双花’颇为高洁,今日看来他们的随意之举倒是有些强人所难呢?”京秩远将茶水由茶盅倒进小杯,同时左手示意在座二位随意。

“我——。”冷凝霜内心有话却是不知从何说起,顺手带过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以期借此平复心情,却不知新斟茶水甚烫,欲吐还休,憋在嘴里难受,只得捂着鼻子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梅如雪见凝霜如此状态,云里雾里,看看远去的凝霜,又看看悠闲自得的京大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欲起身去瞧个究竟,却又闻得京大哥淡淡一言。

“且随她去吧,昨夜之事她得费些时间消化。”京秩远将梅如雪眼前空杯再次满上,道:“今日却是有些不同。”他嘴尖洋溢的微笑,右手端着茶盅,眼神甚为清澈的注视着梅如雪,使得她颇觉温馨。

“这可亏得大哥的说道,有那一回,也不知怎的,昨夜不再做噩梦了。”梅如雪说话声音仍旧显得嘶哑,可见她也确实是性情中的女子。她虽不知道京大哥与冷凝霜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在此刻,也不好张口就问,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只能执过茶杯,以掩饰心中的急切。

“你没事吧。”看到冷凝霜,梅如雪拉过她的手,她可是从来没见过闺蜜今天这种状态。摇摇头,冷凝霜心情平复了许多,只是双眼有些愤愤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让人颇为不解。

“冷少尉多想了,昨夜之事不过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你又何须非得要个结果,我想自你踏入军营的第一天起,龙上校应该跟你提过什么是分内分外之事。”京秩远突然略显严肃,“你必须学会理解在不同场合拔刀与不拔刀的区别。”京秩远从后腰取出一物,“此物为我一位故人所赠,乃仿古代名刃‘鱼肠’而制,颇得冷兵器制作之精髓,已随我多年,不曾饮恨,今日即有此缘分相识,算是我弥补昨夜的莽撞之举。”说话间,京秩远将一外鞘装饰极为幽暗、朴实的短匕放于冷凝霜眼前。冷凝霜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突然之间会赠东西给她,不知如何是好。

“京大哥,凝霜暂时不好意思,我先替她收了吧。”梅如雪这回可来了兴趣,也不管冷凝霜是否会推脱,便先将那东西收入囊中,同时内心也有些期待这京大哥何时也送她一回精致或实用的小玩意儿。

“对了,京大哥,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梅如雪接过电话后看了看表,挽着冷凝霜的胳膊提议道:“姐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不必了,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得想想。”说来也是,此刻的京秩远又哪儿来的闲情吃饭,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想、要计划,自作出决定的那一刻起,他接下来整个工作、生活的方向都变了。

“恩,那我们先去了。”见京大哥推脱,梅如雪也不好强人所难,挽着冷凝霜,二人便有说有笑的走了。瞥了一眼尚在清理茶具的京秩远,冷凝霜的内心不禁有了一丝触动,“这个男人,她看不懂……”

……

洗漱完之后,梅如雪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将白天里京大哥赠与冷凝霜的东西拿了出来,她先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玩意儿的出奇之处,东西不过三十公分,却有好几斤重,若非长年锻炼得当,恐怕拿上一会儿就会显得有些沉。

“很朴实。”梅如雪内心如此去想,同时执着手柄将锋刃抽出鞘来。“哇,好漂亮。”梅如雪已无法控制激动的心跳叹出声来,只见匕首锋刃处寒光闪闪,没有一丝瑕疵,线条弯曲得当,极似神鱼摆尾;匕身的两个凹槽也颇见轮廓,却是没有一丝阴影,宛如大师抡笔,一气呵成;尤为使人惊赞的是,在强烈的日光灯下,那雪白亮刃却并不过度反光;末端更有两个小字“飞鱼”。

“原来他叫京秩远。”看着那朴实之极的犀角刃鞘,梅如雪心头欢快,少秋生前虽然常常跟她提及哥哥之事,却是从未说起过他的名字,此刻得知,自也觉有些意思。

“凝霜,你的那把匕首呢?”梅如雪看的痴迷,正欲一展身手,却突然想起冷凝霜时常带在身上的那把匕首,不禁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听到如雪叫唤,冷凝霜只得裹着浴巾,拿着毛巾走进客厅擦拭着湿漉的秀发,但当她看到如雪手持利刃的模样时,也是大吃一惊。她也算此间的行家,一眼便能看出那把匕首的不同寻常来。“冷雪双花”据何而来,就是因为在特种军事学院训练时梅如雪善骑射,冷凝霜精搏杀。于枪械射击,以梅如雪居首;而近身搏杀,却是冷凝霜称王。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龙上校在学院挑选精英时选中了她们二人,而这也是她们所期待的,因为学院所有的学员都知道,要进入国防部下辖的特种精锐部队有多困难。

冷凝霜将自己这些年一直携带在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这是她于国际级特种部队女子冷兵器搏击大比武中夺魁时所得的奖品,材质上等,更皆纪念意义非常,然而昨夜,却也正是这把匕首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她将匕首缓缓的抽出鞘,霎时由锋刃中射出一道寒光,令她颇为享受。

“来,我们试试这两把匕首的锋利程度。”梅如雪雀跃欲试。

“什么?”冷凝霜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如雪竟是这个打算,有些不乐意。然而在梅如雪的再三劝说和鼓动下,她终究还是心动了,因为她也想见识见识这两把匕首孰强孰弱。各自摆弄好架势,颇有一种搏斗的感觉。

“呀——”只听二人一声娇喝,连匕首撞击的声音都没得,就一闪而过了,有些出乎二人意料之外,她们可是鼓足了劲应对撞击后的反震呢。于是各自转身,欲图再来一把,非得见个真章。

“你的匕首——”正当二人举起匕首准备迎击时,梅如雪颇为惊愕的注视着冷凝霜手中的匕首。冷凝霜有些不解的将匕首放在眼前一看,不禁茫然,自己手中的匕首却有一半的锋刃不见了,等她们定神一看,却见地毯上躺着的正是其手中不见的半截匕首锋刃。

“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若非亲眼所见,我还真当它只存在于梦中。”梅如雪凝神注视着手中之物,却是看的更痴了。冷凝霜现在的心情更为复杂,若非对此有着很深的了解,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人随手所赠之物却是如此惊世憾俗,良久无法言语。

“这是他送你的‘飞鱼’,现在正式转交给你。”梅如雪将那把匕首入鞘,表情甚为郑重的将它放在冷凝霜手中。

“秩远。”冷凝霜兀自默念着刃鞘上的一列小字:庚子年铸此刃赠与贤弟秩远,名曰:“飞鱼”。

……

京秩远仍在酒楼小坐,此刻已是深夜,厅内甚是冷清。梅怡君在送完最后一批熟客后不禁看到了仍在二楼栏边小坐的男子。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一个下午,时而泡茶,时而叫上几瓶烈酒和小菜,似是在想什么事情,但梅怡君内心可以肯定,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看过这桌的消费清单,消费倒是不少,却是只叫了一种酒、一种茶。这是一个奇怪的人,梅怡君觉得有必要跟他认识认识。

“先生可是第一次来此小坐吧。”梅怡君举着酒杯,举止很带风情的对着在座的这位男士说道。

“谢谢。”京秩远微笑着对着来人道:“九四年陈酿‘解百纳’,确是招呼新进的好物品。”摆了摆手,将桌上的“五曲”注满酒杯,“不过我更喜欢这酒的味道。”梅怡君并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在她来讲,仅仅只是一闻便知道自己所喝的是九四年陈酿“解百纳”就已经说明此人的不简单了。

“先生可是好闲心呢,在此这般久,却是静的出尘。”梅怡君说出心中的欣赏之意,同时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素来闲者无乐,梅小姐却是高看我了。”作为回敬,京秩远亦将杯中“五曲”一饮而尽。

“好酒量。”梅怡君不禁暗呼出声,单看这六十九度黄河大曲满杯下肚而面不改色,纵那些个酒场惯客也有所不及。“有何心事,又何以执着呢。”梅怡君内心向来颇为灵动,言谈之间她已能够注意到眼前这人的不寻常之处。

“等闲须得三分气,强乐而无味。算来真正识得风趣的却是梅小姐自己了。”京秩远这话颇具玄学,梅怡君虽能懂得前两句的字面意思,但是整句意思却深有其境,使得她颇为不解的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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