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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风后传人破混沌领域,祝融回天直斥天帝

“怎么回事?他怎么昏迷过去了?”季仲见他派进去的人一副昏沉不醒的样子,急切的问道。

“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您叫我们看好绳子,有特殊情况就立即把他拉出来。可是他进去不久之后,绳子不一会儿就不见动静了,我们在外面叫他,却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当时猜测可能出事了,就把他拉了出来,出来后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搀扶他来的一个士兵回答道。

“快去叫祭祀来,看看是什么情况。”皋陶见那个勇士如此情况,对身边人吩咐道。

不多久,一位祭祀匆忙赶至。由于连日高强度的追赶,众人的身体都处在高负荷状态下,因此,伯夷留下的几位祭祀一直都处在繁忙之中,近来更是不得歇息,连走路都是匆匆忙忙的,幸好这些祭祀平常有专人对他们进行照料,皋陶为他们提供了一切能提供的最好条件,因此,在这种高强度的急行军中,他们并未太累,不过即使如此,为了战士,他们依旧疲惫非常。祭祀在检查了那个勇士的身体之后,知晓他并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精力在短时间内消耗过巨,加上连日来的高强度追赶,身体太过疲累,所以才会如此。至于为何他为何会出现短时间巨大的消耗精力?祭祀表示这就需要他醒来告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才能知晓。

“既然如此,那把他扶下去休息,等他醒来后,立即告诉我。”皋陶对另外两个士兵说道。

“是!”应了一声之后,便将他扶下去休息了。

至晚间,皋陶、“四元”以及皋陶的副官们,在商量应当如何解除这个混沌领域的时候,由于始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同时为了不使将士们的生命处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因此,商量始终不得要领。就在他们因急切,商议是否再派人进去看一看的时候,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说:“大人,人已经醒了,而且他醒来之后说有急事禀报大人。”不待听完,皋陶和其他几人都站起来,急切离去。

“大人,那里面很奇怪,不仅会令人不辨方向,而且还对人的体力有很大的冲击。刚进去的时候,会有一种恶心感,然后便不知方向了,我由于受不了那种冲击,本打算出来,可是根本找不到方向。我本想采用季仲大人教我们的方法,可根本不行,阳光在那里面一直处在飘忽不定的状态。另外,人在里面也不能长久呆着,我由于受不了那种恶心感,很快便晕过去了。”当勇士把其进入混沌领域之后的事情说完之后,皋陶等都不约而同皱起眉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皋陶问仲堪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推测应该没错,是有比混沌世界更令人混乱的东西。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是受不了领域里面的混乱气息,所以才会感觉头晕。”仲堪回答道。

“看到这个领域,我想起一个问题。”季仲接过话语说道,“一路走来,我们已经发现混沌这孽畜已经消耗甚巨,那么它还哪来的能力施放这么大的一个领域?”季仲的不解其实和叔献正在思考的问题是一样的,是以叔献在季仲说完之后,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们仔细回忆穷奇死之前的情景,它在引起妖邪气息之后,便直接倒下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首先,我们当时忙于应对妖邪之气,并未攻击它,其次我们也并没有发现其有致死的痕迹。现在想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四只凶兽都有拼命的技能,代价可能就是他们的生命,假如所料不差的话,混沌此时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季献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之后,皋陶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也很有可能,但是这个领域横亘在我们面前,不通过这个领域的话,何谈继续追击,这次泰山惨事的祸首可是饕餮,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将其正法。”

“话虽如此,可要如何从这个地方过去?绕道肯定不行,这个领域的范围如此之大,且受地势地形影响,也难以绕道。就算可以绕道,也不知耽搁多少时间。这样吧,我先进去试试看,仔细感受一番后,也许能有办法。”伯虎将现在面临的问题指了出来。

“你不用进去了,”这时仲堪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领域有些熟悉,还记得我们族中世代相传的‘涿鹿之战’吗?这个领域和当时蚩尤在战场上做的事情极为相似。”

皋陶和其他几人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记得当时是依靠风后的一项发明才破解的,这发明的名字叫指南战车,就保存在陛下的住处。可是现在派人去把战车运过来的话,岂不是又要花费大量时间?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回去拿的话,到时候我们通过了这个领域,可禹那边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了,我们的重点依旧还是治水,我们在时间上有些耗不起。”皋陶将他的忧虑说了出来。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事情的解决依旧没有任何进展,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一位祭祀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大人,我想我可以解决这个领域的问题。”

似乎觉得很惊讶,众人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个刚进来的祭祀,“什么办法?”皋陶讶然道。

“我在为士兵们治疗的过程中,听人讲述了里面的情况,闻听了进去过的那个勇士的感受,我觉得那个领域和我先祖碰到的那个极为相似,”还未待祭祀说完,季仲突然开口道:“冒昧打断你一下,你的先祖是不是风后大人?”这位祭祀似乎觉得有些惊讶,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他的先祖就是风后,所以他既惊奇又疑惑的回答说:“是的,只是大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先祖是风后?”

“猜测!之前我们知道风后大人的指南战车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而你说你的先祖碰到过类似的问题,所以我就这么猜了。”季仲在解了他的疑惑后,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解决掉,便又问道:“我们都知道指南战车现在在陛下的住处,如果派人去拿的话,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消耗,因此我想知道你的方法是什么?难道您能造一个指南战车?”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皋陶等人的疑问。

“不用,其实先祖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非常小巧和简单的器具来指示方向,你们看,就是这个。”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用细绳绑着的条形石头。“看,我只需要用绳子将这个吊起来,它就会一直停留在南北方向。绑了两层绳子所指的就是南方,而另一边绑了一层绳子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了。”说完,祭祀便直接向皋陶等展示操作过程。

皋陶等看完展示后,叔献对着祭祀道:“这个石头是不是某种特殊的石头?”

“是的,具体是什么类型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先祖当年发现了这类石头,大部分制作了指南战车外,余下的便做了一些这个,且都留传了下来,而我们这些后人也因为这些东西比较小巧,容易携带,便多随身带着了。”该祭祀回答道。

“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是先贤后代,我们真是有愧于你,让你一直这般忙碌。请问您叫什么名字?”皋陶觉得自己并没有认真了解过伯夷留下来的祭祀们,如此人物他都没有发现,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愧疚。

“大人,我们对于能够追随您,诛杀饕餮等这些为祸人间的凶兽,我们深感荣幸,所以您一点也不愧疚于我们,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大人也不必记挂我的名字,先祖的贤能于我并没有什么大的关联,我只是部族里的一个普通祭祀,仅此而已。对了大人,这个给您,希望您能带领我们早日诛杀饕餮。”说完,该祭祀将指南针交给了皋陶,之后便又去照顾那些疲乏的勇士们。

“清平之世多现贤明之人!”伯虎感慨道。

“传令下去,叫大家休息一日,然后便穿过前面的领域。”皋陶见已寻得解决之法,便对身边的副官说道。

一日之后,所有人都站在了混沌制造的这个领域前,而且都被一根绳子捆绑着。只见皋陶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进去之后,不要随意走动,里面的混乱气息很强大,因此,所有人只需要看着绑在身上的绳子,关注绳子的情况,其他的都不要想,不然大家会因为承受不了那股强大的混乱气息而头晕,甚至是直接昏迷。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众人高声吼道。

“好,前进!”皋陶说完,便第一个进入了混沌领域。皋陶进入那混沌领域之后,但觉“轰”的一声响,便有一阵恶心感涌来。其中夹杂着茫然、悲苦、无奈、愤恨、不舍等情绪,这些气息夹杂在一起,犹如万物的悲鸣。其实这混沌领域与当年涿鹿战场上的那个领域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蚩尤当年施放的乃是极度混乱的气息,战士的愤怒,憎恨,杀伐等负面情绪极度浓厚,那里面夹杂的可是想要毁灭一切的混乱气息。然此次混沌施放的领域,因为缺乏那种憎恨之类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气息,其威力根本不足于使人陷入癫狂之中。不过若是有人对此心存畏惧和害怕的情绪,那么此人就很有可能会因为这多出的情绪,而导致其陷入昏迷状态。之前进入的那位勇士就是如此。当皋陶等人适用了这种气息,再加上皋陶选择的勇士多为意志坚定之辈,所以在获悉可以破解此混沌领域后,便没有了畏惧、害怕等情绪,是以虽然开始有些不适应,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了刚开始的不适应感。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跟着皋陶的步伐稳步前进着,而当他们来到这一领域的施放者,四凶之一的混沌处时,竟是全部愕愣原地。

对于这个领域,按照皋陶的想法,当他们杀死了饕餮之后,再派人来处理,毕竟如此领域横亘在这片地域,对生灵来说始终是一种危害。可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从混沌身体周围开始,那种混乱的气息正在渐渐的消失。有一个勇士大着胆子解开了绳子,用手触了触混沌,结果发现混沌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来,绑上绳子,我们继续向西前进。”季仲对那个解开绳子的勇士如此说。

“看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它果然死了。只是很奇怪,死了还不忘记对这个领域的解除,这使我想起穷奇死后流的泪。”仲堪对混沌缓慢解除领域的事极为疑惑。

“也许是死后这领域丧失了能量来源,所以才开始消失的吧!”季仲有些不确定的道。

“也许,不过此事待以后再行查明,当务之急是我们走出这个领域,继续追击饕餮。”皋陶说道。

最终所有人满带着一腔疑惑平安走出了混沌领域。当所有人解开绳子,转而看了看身后的那个混沌领域时,俱都沉默无言,后复又看了看脚下的道路,却又都不约而同长嘘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又看到了自泰山之巅就存在的那道极为明显的痕迹。虽然在他们知道饕餮一直向西行去,但知道方向和有线索直接寻找到它们则是完全两回事。

此次穿过混沌领域,皋陶等发现他们竟在不知不觉中花费了近20天的时间。对此,皋陶不得不再次做出决定,所有人都加快行军速度,务必于月内追赶上饕餮。

对于皋陶继续追击饕餮的事此处暂且不表,却看驻守羽山的祝融,帮助了皋陶火烧穷奇回到羽山后,不知为何突然返归天庭。时天帝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其妻羲和作为十颗太阳的母亲,对此也十分悲痛,但是她却依旧在不断的劝解天帝。羲和知道,事情的过错主要是她的儿子们,当时后羿射杀其中的九个儿子虽然也有些过分,可不如此的话,人间将呈何种惨烈之景,她亦能想象的到。然有一点她却没有想到,天帝居然会因为丧子之痛在人间引发如此大规模的洪水,更令人担心的是,天帝在引发了大洪水之后,就不闻不问,独自一个人在宫中伤心,完全对人间事置之不理。此事已经引发了许多天神的不满,正在集体联名上奏请求天帝解除人间的洪水。羲和想起当时天帝在人间引发大洪水的情景,当时羲和正处在丧子之痛的疯狂期,心中对天帝的作法也比较赞同,甚至可以说天帝的作法令她非常解恨。但过去一段时间之后,羲和也慢慢走出了那种悲伤,虽然悲伤依旧,但却渐渐回归理性,能够认真审视这一切了,在思考了这一切后,她反而更同情人间的遭遇。因为她明白,相对于一个母亲的身份,天神的身份担负了更多的责任。面对人间的末日景象,她已经不止一次劝解过帝俊,只是不知为何,帝俊总是不予理会,还总是反过来和她谈论儿子们的事情,致使羲和每次泪流,无心劝解而回。

却说羲和再次含泪而回,刚从帝俊处出来,就碰到了祝融。人们无法想象,当火神吞食了火药是一派什么样的场景,但此时的祝融那股怒气冲冲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上前。但羲和毕竟是天帝的妻子,见祝融如此情状,便知祝融为何而来,她也不阻拦,因为她实在有些难以劝解丈夫了,拥有相同痛苦的悲伤之人在一起总是更添悲伤。可她虽然不拦阻,却依旧挡住了祝融的去路。

“敢问夫人,你这是何意?难道您看不到人间疾苦,难道您希望一直放任人间的疾苦?”祝融对羲和拦住去路有些不满的道。

“祝融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从我儿子们的死入手去劝解他,我已经劝解过他多次,但却失败多次,因为我和他都绕不开丧子之痛。”羲和因为刚刚哭泣过,眼中还含着一些泪。

祝融有些讶异,但依旧表达了对羲和的谢意。“多谢夫人提醒,我明白了。”说完微弓着身绕过了羲和,直奔帝宫而去。

祝融进入天帝所在的宫殿后,发现帝俊正一个人站在殿中央发呆。既然见到了要见的人,也不恭请召见,直接来到天帝身边,也不行臣子礼,直接说道:“无道昏君,尔要无道至何时?”

天帝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辱骂过,且来的是如此突然,不禁大怒,“谁人如此大胆,”说着转过身发现是祝融,不觉怒气更甚,“好你一个祝融,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叫你看守那条该死的黄龙,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也想死吗?见吾也不行礼,反直接辱骂于朕,作何居心?”天帝似乎气急,竟是要招天地之雷来轰击祝融。

祝融见天帝情状,也无惧怕神色,只听他冷冷的道:“活的不耐烦了的又不止我一个,你这昏君不也是吗!你在人间倒行逆施,到底要到几时方休?我想我再不出面,不止是人间祸患难除,整个天界也将出现祸患。现如今有哪个天神不对你充满怨怼,先是十子残害人间,后你虽然派后羿帮助解除人间灾祸,可是你却因为后羿的手段而迁怒于整个人间。这是天帝该做的事?此且不论,你既然派后羿去人间解除你儿子造的孽,你怎么不想想,当时人间祸害到底有多严重了,后羿除了采用那种霸烈手段还能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就你天帝有儿子?人世间那么多人因为你那几个自寻取死之道的儿子而家破人亡?更甚者你知道又有多少生灵因为你那几个孽畜而差点消失殆尽?你那几个儿子死便死了,不过是一群丧心病狂,只知残害生灵的恶魔而已,你装什么慈父形象?讨取同情?这是天帝该做的事?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天帝,我凭什么要为你这样一个无道昏君行礼?你配吗?现在你看看你对人间做了什么?儿子残害完人间,接着便是父亲,真好一家子啊!鲧盗你的宝贝怎么了?我不愿看守了,我倒是希望他就此离开,省得我担负一个恶神的名声。”祝融这个火神犹如喷发的火山,说起话来轰轰烈烈,犹如爆炸着的炸弹,一口气吼了许多话语,直炸得天帝心中怒火炽烈无比。可他竟犹自不停,接着又说道:“我已然对人间的苦难看不下去了,所以今天来此亦没打算活着出去,死就死了,总比你这个行尸走肉都不如的天帝要强,呸!天帝这个称号,你根本就配不上。你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众神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我今天死了,但你继续如此的话,你离死也不远了。来吧,我就站在这里,看看你这个所谓天帝的天威!”说完,祝融便昂着头直视着天帝,静待天帝的雷霆手段,完全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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