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
先是差点被那呼雷豹的臭屁熏死,后是几乎被那少年吞噬灵魂,再到被这罗星搞的一身伤口,江晓痴的心情何止一个郁闷可以形容。
江晓痴熟练的用白药处理着身上的伤口,这种小伤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处理伤口的同时,江晓痴也不得不佩服罗星的剑法,在那样怒极的情况下,罗星给他身上造成的伤口不仅仅深浅一样,居然连长短都丝毫无二。他心里不由对这面色阴冷但武艺精深的小子起了莫大的兴趣。
处理完伤口,江晓痴从子午戒内掏出一件衣衫披在身上,随口向身边的罗星问:“小子!本少爷再问你一句,是当我的跟班还是我现在就废了你?”
“说话啊!”江晓痴啪的一声又给了罗星一个耳光,可那罗星还是平举着长剑毫无反应。
“哦!”江晓痴恍然大悟,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把几根银针插入罗星的曲池、弹跳和丹田、壇中后,蹲下身子从罗星双脚脚面上拔出了一根银针。
“你居然暗算我?”罗星终于可以说话,但手脚却依然不能移动。
“怎么?不服气吗?”
“服气个屁,有本事和我当面一战,使诈耍奸算的什么好汉!”罗星气的睚眦尽裂,但任凭他怎么努力却都不能移动分毫。
“奸诈?”江晓痴不屑的撇了眼罗星,教训道:“我从你少爷那里得之你是天剑的传人,并知道了你们的阴谋。同时我更知道,如果看到我醒来的时候,你的猪脑子里肯定只想着辨别我的真假而不想别的,所以我在火中跳出来的时候利用拍灭火焰的机会从地上布满了银针,你紧跟而至必然中招,这叫狡诈吗?这不叫狡诈,这叫智慧。”
江晓痴盯着满脸不服的罗星,继续道:“你该知道,你少爷找我的目的是当神探,找出杀他父亲的凶手并为他的父亲报仇,虽然我没答应他,但你也该知道,要想当神探就必须懂得一个真理……”
“什么真理?”
“想抓坏蛋就要比所有的坏蛋都坏,只有这样你才能抓到坏蛋!就像当官一样,想当忠臣,你就要比所有的奸臣都奸,否则你还没把奸臣扳倒,你自己早就翘辫子了。”江晓痴像教训学生般指指点点、夸夸而谈。
“狗屁理论,你……”
“你给我闭嘴!”江晓痴打断罗星的话,道:“本少爷饿了,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和你说了这么多,并不代表我想要你这跟班,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跟在我身边,要么你就在这树林里等死!”
“我……”
“想好再说,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罗星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但面临此情此景,他还真的很难决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罗星纠结决断的同时,江晓痴也把自己新得的本体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的一个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新得的身体内虽然有经脉,有丹田,但所有的经脉居然全都是扭曲的,闭塞的。而那丹田则更像是一片龟裂的盐碱地,毫无任何生气。
“狗屁身体!”江晓痴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随手搭在了罗星的腕上。
“你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
“又不是个妞,怕什么碰!再说了,就算你是妞,看你这前不凸后不翘的身材,我也懒得碰。”
江晓痴没有理会罗星那想要杀人的眼神,他在罗星的寸关尺上一搭,就探测到他体内那蓬勃的能量和坚韧的经脉,只不过这经脉和自己,或者是说和自己见过的所有经脉都不一样,罗星体内的经脉居然是发散型的,整个经脉都以丹田为中心,像光芒一般发散到身体的各个表面,而那丹田,则像是一潭沸腾的岩浆,随时给经脉和身体的表面提供能量。
“这大陆上的经脉和丹田都像你这样吗?”江晓痴忍不住发问。
“当然!”
“那像我这样的经脉是不是不能修炼你们的东西?”
“哼,不是你,是少爷身体特殊,不能修炼。”
“哦!”江晓痴陷入了沉思,但片刻之后,他抬起眼睛盯着罗星,问:“想好了吗?我浪费的时间够多的了。”
“想好了!”
“怎么说?”
罗星回视着江晓痴的目光,道:“我会跟着你,但不是做你的跟班,我是监视你,保护你不被别人杀死,等到你为老爷报仇的那一天,我会杀掉你为少爷报仇。”
“哈哈!”江晓痴气急而笑,但也突然感觉这事很有趣。
“如果我三年、五年破不了案呢?”
“不要说三五年,如果一年内你破不了案,我就会切掉你一支耳朵,如果两年内你破不了案,我就会切掉你另一支,然后是你的脏手,你的双脚!”罗星说的极其平静,但江晓痴相信,这次,罗星绝对能说到做到。
“哈哈!成交。”
江晓痴随手把罗星身上的银针拨出,他从来不怕刺激,如果不是开头这么一闹,他还怕他的异世之旅会太过平淡呢。
“走吧!”
“你不怕我会杀了你。”罗星的手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废话少说,带路。”江晓痴已经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了。
“你……”罗星忍了再忍,最终还是铛啷一声把剑插入剑鞘,然后扭头朝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林中,此时,春云舒卷,天光大开,林中的晨雾被温风吹散,也正如江晓痴重生的心情一般舒畅无比。
“我是谁?”江晓痴紧跟两步赶上了罗星,这罗星虽然面色阴冷,但走的速度并不快,无形中,这也让江晓痴对他的好感大增。
“江晓痴,大理寺最年轻的寺丞。”
“江晓痴?”江晓痴有些愕然的道:“这么巧?我就叫江晓痴啊!”
罗星却没有理会江晓痴的反应,他继续道:“老爷,也就是你的义父,他死在了宁海川县令任上。据悉是中毒而死,但少爷发现老爷的死另有蹊跷,所以少爷在调查后才做此决断。”罗星的脸上已经满是忧伤的神色,上月,他的少爷江晓痴避开他独自去调查,回来后就做出了招魂的决定。却根本没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江晓痴也没有问,他知道罗星肯定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为了义父就做出如此的决定,江晓痴不禁对江晓痴竖起了大拇指。
“宁海川怎么走?我们直接去宁海川!”江晓痴突下决心,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江晓痴的一番孝心,他决定就替他到宁海川走上一遭。
罗星停下来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江晓痴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少爷外放宁海川县令的批文在三日前已经下达,少爷就是为了准备今日出发,才在临行前用古书上的方法进行招魂的。”
“看来此行非常凶险了?”江晓痴心内突然兴奋起来,那江晓痴年纪轻轻居然是大理寺丞,而且这案子大理寺丞出手还不能解决,看来这下子有热闹可看了。
“宁海川一年内离奇死了三届县令,老爷是第四任。”
“这个大理寺是不是所谓的最高法院?”江晓痴随口问出后马上补充道:“就是复审各地案件的最高机构。”
罗星停顿了下看了眼江晓痴没有吭声继续朝前走去。江晓痴嘘了一声撇撇嘴连忙跟上,他知道,要让罗星这头倔驴听从他的意见,他就必须拿出让这家伙信服的本事来。
不一会,两人已经转出青木林,远远望去,晨光下一座气势宏大的古城矗立在十里开外,登高而望,那古城中有两条宽阔的大陆纵贯南北东西,一片青砖金瓦的宫殿坐北朝南占据在城市中央。
“这就是京城吗?我们要不要去京城去采购些东西再走?”看到这足足能容纳上百万人的异世大陆古都,江晓痴突然有了先去潇洒一番的念头。
罗星却指指不远处,道:“前面十里亭有人相送,年纪大的是梁仁,年纪小的是侯宝,两人都是你的忘年之交。”
江晓痴顺着罗星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一座破败的茅亭竖立在古道旁,亭外的桃花、杏花早已被风吹落,狼藉一片,两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在厅内对着江晓痴来的方向翘首以望,这情景凭空使人多出了一份离别的惆怅。
“这就是千里相送吗?”江晓痴嘟嘟囔囔的急赶两步迎了上去,而罗星早已慢慢的躲在了江晓痴的身后。
“多谢两位大哥相送,小弟有礼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来送行来了,客套还是必须的,江晓痴难得行了个标准的抱拳躬身礼。
“江小弟莫要客气,快快里面座,我们还有话和你说。”体态稍胖面貌祥和的梁仁扶住江晓痴把他拉到亭内坐下,而一身精瘦,满脸精明的侯宝则直接把煮好的热茶送到了江晓痴手上。
江晓痴心内一暖,这是他到这异世大陆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友情的温暖。
梁仁率先开口说话:“晓痴弟弟啊,我和你侯哥两个至今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京城好比是天上的明月,天下的州县不过是拱月的众星。你宁弃明月而去边陲,难道真的是你小小年纪真的就不屑于京城的繁华吗?”
侯宝也点头赞同,劝道:“晓痴弟弟,你在大理寺一年,断案整整一千件,凡经你的手的案件,没有一个冤案,更没有接到一个投诉,你现在早已闻名京师,眼下正是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要去什么宁海川当个县令?你不会是还想做历史上最年轻的县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