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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关于黑色

黑色是众多颜色里最纯粹的,因为它向来我行我素,不与任何人为伍。我喜欢它的直接,即使也曾在无数个黑夜里流泪,即使也曾期待破晓的到来。即使让它知道了我最脆弱的真心。但是,我对于黑色的迷恋和痴狂还是像从前那样,丝毫没有递减。

黑色也有很多延伸的意思,和白色相对,被冠上龌蹉,肮脏,污秽。这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人心的黑色,我看到利益链的黑色环节,我还看到了亲情里最阴暗的一面。但是,面对刘斌,魏晓嬛,陈佳这些人。我也会感谢黑色,因为只有在黑夜里,才能使我准确的捕捉到他们的弱点,是击毙,还是玩弄。全看我的心情。

未来,我还会知道:基思的徽标是黑色的,像一团湍急的黑色旋涡,将我一步步吸引,我艰辛的爬行,因为我始终坚信一句至理名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注定要用它来寻找光明。是的,我会用我的双手撕开一道口子,让那些人黑暗的心照照阳光,不然会腐烂的。我受不了被福尔马林浸泡下的尸体的味道。所以我会选择拯救你。

黑色,我最执着的色彩。它让我想起那个我们初次遇见的黑夜,它使我记得那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很高兴遇到你。在我渐渐被仇恨迷惑住心的时候,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吸血鬼,害怕阳光,害怕明亮。害怕温度,更害怕自己在烈日下渐渐湮灭的景象。每每想起,我都是一身冷汗。

现在的我已经慢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也渐渐明白要在这残酷的环境里面有条好的出路,就要懂得审时度势,善用资源。我慢慢学会在陈佳老师和基思集团两边左右逢源。虽然有些厌倦和虚伪,但是我从中也学到了许多有关方面的技能。尽管在此之后,我和刘斌的关系就一直这样不温不火,再也提不起精神。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和他都在等待,等待一个给彼此解释的机会。

我们就这样浪费了许多属于青春里的最开始的大好时光,在偶然遇到的图书馆,抑或是食堂。我总是和他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或许有几次也曾经远远的相视,也会淡淡的一笑。但是再怎么样,我们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了,因为时间残忍的记录着我们变化的时间。它是一个不可逆的程序,一把揪痛并扯烂我的心。然后笑着和我说再见。不顾我是多么不想再见。事情就是这样,看的人只会伤感,或许也会流泪。但是过去的就过去了。最深刻的记忆永远只存在在当事人的脑海里。没有经历过,请不要只对着影像流眼泪。

经历过上次的选票事件,魏晓嬛和刘斌的关系也不若从前了。在他们之间原先的那份不信任变得更加猖獗,它像一道醒目的不可调和的沟壑轰然的横摆在中间,我曾看过魏晓嬛的极力讨好,也曾见过刘斌的冷漠拒绝。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我的面前不断循环了一个又一个轮回。不管怎么样,魏晓嬛也受到了应该有的我所认为的惩罚。青春的序曲是一连串的误会,它似刺耳的警铃,阵阵响彻寂静的夜空。它有巨大的能量,能把好的事情打碎,再按照自己的情绪重新组装。

这一刻,它的心情还算不错,让魏晓嬛和刘斌还可以在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后。还可以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有些暧昧的关系和距离,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件特别让人绝望的事情。至少,我们很多人从这里面看见了未来他们之间无限的可能性。这是魏晓嬛心里最期望的,他日一朝蒙圣恩,一朝天子一朝臣。安静的蛰伏吧!或许,也会有重现粉墨登场的那一天。我和你一样,期待着。

现在,徐浩然和纪梦霞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多了。或许明年的那个时候,不再是谁谁谁被甩被拒绝的第多少次纪念日,而是谁和谁在一起一周年的庆典。那时候,我会在哪里?会和谁过着怎么样的日子?我不敢想,现在遮盖住人生的我是不会明白以后这样的词汇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安静的生活,不管外界的环境怎样暗潮汹涌。我只会安静的生活。安静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使我变得寂寞。只有寂寞了才会想起那些令我感动的人或者事情。才会不那么失望,才会忘记曾经的伤感,才会忏悔自己所犯的罪,在那些不知所谓的无知青春里所犯的罪。总之,我想祝福你们。就像现在就好,不要什么海誓山盟,只要天天在一起就可以了。

包亚飞严格来说是一个忠心的奴才。在刘斌极度不得势的情况下,还是为他疾命奔走。和那些与我交好的党羽替刘斌说着好话,打着圆场。尽管,见面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告诉我谈话的内容,我也放宽心不去和他计较太多,我只记得,我要学习他忠诚的品格,永远谦卑的态度。我们亲爱的学生会主席于谦曾经认真的指导过我们:领导永远是对的,永远是至高无上,用来尊敬的。这是我受用至今的一句话,因为它为我以后装孙子,耍无奈找到了理由和依据。我振振有词,瞬间精神了不少。

我们宿舍的死党李伟和张一白最近也很安分,只是碍于现在我和刘斌紧张的关系,他们其实也很难做。我知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他们了。李伟还是那样活泼好动的本性。也经常做一些令人难以容忍的恶作剧出来,但是在漫长的前半个学期,也很感谢有这样一个人的陪伴,给我们的大学生活带来了无限乐趣,若干年后的今天,当我再回忆的时候,多半是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它们使我的大学生活变得完整,真实,活跃。

张一白一直是我们的骄傲,因为靠他傻傻的努力,抢占了我们系唯一的一个国家奖学金。领奖的那天,我因为分社的场地问题,在陈佳老师的办公室和孙总讨论着一些细节问题,但是,我也很感动,因为从那些遍布我们学校的扩音喇叭里阵阵传来的,依旧是那些暖人心窝子的话:谢谢我们宿舍一直关心我,支持我,每次有肉都会给俺吃的范哥,透着声音,我仿佛闻见阵阵甜葱的味道,我还想起了不久之前,第一次和一白去食堂时他向阿姨要葱的闹剧,至今点点滴滴依旧在心头,不曾忘记,也不会忘记。和那些鲜活的使我心痛的记忆一起,深深烙印在我的胸口,只不过区别在于:前者是甜蜜的负担,后者是无边的噩梦。

想着想着,我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已经很熟悉却很讨厌的名字:陈佳。慌忙收拾起下午准备汇报的文件和数据,匆匆向陈老师的办公室走去,下午我们要最终确认基思集团所赞助的我们学校篮球社的最终方案。孙总今天应该也会在吧,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匆匆走去,在我身后,散落一地的,是我忏悔之后渐渐褪去的黑色脚印。这些脚印黑中有股诡异的魅光,隐隐闪烁。像是沉淀千年的宝藏。

是的,它是宝藏,是会吞噬人心的宝藏。拥有它的人没有自由,有的是权势和名利。因为在拥有它之前必须和它做一个交易,以出卖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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