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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十, K 港 码 头

应水中仙母女的约请,林下客离开H城后,即一起前去水下城考察,暂不返回绿色大峡谷。即日,各自赶赴K城码头会见。以这儿作为去水下城的第一站。

K城是近几年来由一个滩涂小镇,迅速发展起来的新兴的沿海港口城市。专业生产新型的水城建材设备等,迎合当前日见增长的市场需求。各地往来的车辆船只频繁。现有常住人口五万多,电脑人却逾十万。

傍晚,海滩静稍稍,夕阳带走了白昼,跃进茫茫的海角,却染红了一方天涯,给辽阔的水面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林下客、水中仙与林菁一行兴緻勃勃地来到这新兴的港口码头观望、周游。

“在这一望无际的海滩边,整齐地堆放着各类建筑材料,远眺活像是一堆堆积木玩具。”林菁指着身前大批重重叠叠的集装箱一类物资,兴奋地大笑着说。“这些‘积木’,只有超级巨人才有本领玩。”

“这一块块的‘积木’,就是未来水下城的一间间居室。”水中仙说。“为节约运输成本,它的内部都充填一些大件室内用具。”

“就凭这样一块块玩‘积木’似的堆积在海底,长年累月,不怕水蚀、浪打、鱼啃?”林菁好奇地问。

“所有这些水下建筑材料都经过严格的高强度的抗海水浸蚀检验,一般寿命都保险在三、五百年以上。当然,这些房子启封后都不裸露在海水里。”水中仙指着不远处排列着大批的弧形片,高声地说。“由这些併接成硕大的空心球状体,用来作为保护水下城建筑的球状覆盖层。”

“听说早期的水下城堡,都是将一个备齐各项建筑等设施的硕大的空心钢球,沉入海底。”林下客说。“早在二十世纪初,就有一些潜水员,深入海底探险。之后,二十世纪中叶,在红海、克里米亚海等海域,曾先后建立过水下科研站,从事深海的动植物和矿产资源等的研究与考察。”

“但这些都不具备一个城市应有的各类的综合功能。大多出于探险、科研、乃至军事等某项专业的需要。”水中仙说。“显然,不能与当今的水下城,同日而语了。”

呜,呜,——呜,……

随着几声高吭的汽笛声。三艘大型货轮正朝港口直驶而来。

“概是来装‘积木’的?”林菁眺望夕阳映照下的大海,兴奋地说。“嘿,货轮周围还有七、八只海鸥跟随,……不祘太冷清吧。”

片刻间,海滩上出现了几辆工程车。几个工程技术人员在一堆堆“积木”间穿梭奔忙,指挥着十几个电脑工人,几架大型吊车也缓缓开始起动,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装运。

当三艘货轮靠上码头,大批待运货物已被络续搬移过来。货轮上的吊车有序地把一只只集装箱一类货物,整齐地搬放到二艘货轮上。把一片片弧形的覆盖物,排列在另一艘货轮上。……这时,货轮上走下来三位身着白色工作服,头戴红色面罩的工作人员,与正在海滩上的K港工作人员一起侃谈,有关清点货物、签收货单等事宜。

少顷,货轮上三位客人就沿海滩边轻松地漫游着。

“您好,这位可是水中仙女士?”一位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从海滩那边前来,试探性地招呼着。

“您?——呵,是小冯吧。”水中仙凝视对方片刻后,才兴奋地喊了起来。“您又在哪儿搞水下城建设?”

原来,在四年前创建一座水下城时,他们共事过半年之久。

“现今搞的这座水下城,离上次我们搞的水下城西去约七百公里。距我们取火山灰处三百公里的一块海底小平台上。”小冯热情地介绍说。“这座水下城由七个球状体构成。目前,中心球状体业已完成球体外层覆盖,与内部排水任务,正在全面开展主体布局设置,以及环境的清理整顿。城建中心领导小组要求我们‘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寻访各路专家,並广泛征询意见。今天幸遇诸位,烦请共赴这座水下城一趟,共商建城大事。切勿推辞!”

“哈哈,此话当真?!”水中仙大笑着说。“我正要陪同他们去考察水下城。——正是幸会了。”同时,介绍了林下客与林菁等。

“欢迎,欢迎!”小冯爽快地说。“请大家一起先去看一下正在建设中的水下城。还希望多提出宝贵意见。”

林下客父女都认为机会难得。大家商定,明晨一起随货轮前往正在兴建中的水下城DS-048。

大海的早晨总是那样弥雾濛濛。盛载着水下城建材的货轮正缓缓航行,不时发出深沉的汽笛声,警告前方过往的船只:谨慎驾驶!

濛濛弥雾中裹着湿漉漉的浓重的咸酸味,将人们一个个逐入舱内。甲板上剩下几个胄甲披身,面具罩头的海员在辛勤劳作。……

好容易熬到中午,雾消天晴。林菁等来到甲板上瞭望。

好一派海阔天空,接天的滚滚波涛,不知疲倦地伴随着悠悠岁月奔向海角天涯。不时泛起的几堆浊浪,把白色的塑料、黑色的油垢、灰色的建材、乃至红色的血污、……

高高擎起,似在向无垠的太空泣诉:哪儿还有一片净土?偶而,周边出现时显时隐的岛屿,似乎羞于荒凉不毛,而匆匆退去。……

林菁默默地凝视着海面,忽然像悟到了什么,向正在一旁沉思的林下客喊叫起来:“爸爸。您看,地球哪儿还找得到一方净土?”

林下客摇摇头,依然在沉思中,……

“建造水下城,将危害众多的海洋生物,尤其是海底丰富的生物群落,是吗?”林菁又朝向身旁的妈妈发问。

“我们的水下城,至今都是建立在洋底的荒漠上,而竭力避让那些深海生物的繁衍生息之地,以及海洋鱼类迴游必经之处。”水中仙把话题一转,接着说。“众所周知,大陆人口分布不匀,大、中城市人口严重超负荷,导致各种危机与灾难频发。如将全球人口合理疏散、均衡分布,诸多的环境等问题也将会得到相应的改善。——如果,我们把大陆上三分之一、二的人口,移居到占全球表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海洋里,这该是合情合理之举吧。……”

呜,——呜,——呜,——

几艘货轮依序长鸣三下汽笛,航速減缓,前方海面上,浮现隐约难辨的几杆桅旗。

“该是快到‘家’了吧。”水中仙猜测说。

“前面像是海上采矿井台。当今这类井台数不胜数,大家争相开采,大有把海水搅混,将海底翻身之势。”林下客说。

“都不对。像是一组船队。”林菁笑嘻嘻地说。“不会是结伙打劫的海盗船队吧。……”

小冯兴冲冲地从船舱里跑出来,打断了大家的争论,告诉说:“

水下城快到了!——看,前面那几杆桅旗处。”

水中仙朝林下客父女大笑着。小冯听说后也笑着说:

“当今,汪洋大海已不再是往昔的太平安宁了。一路航行中,你会不时地看到竖着各色旗杆的,大大小小的船舰、矿井台、建设中的水下、水上城镇,……各路势力、各色人物纷纷登场亮相。一场争夺丰富的海洋资源的斗争将愈演愈烈,大有把海洋彻底搅混之势。……那伙海盗们,只是在混水中乘机捞取几条小鱼蝦而已。”

货轮缓缓驶近水下城工程指挥中心台,二公里处外,一排红色浮标警示:界线内正在进行水下建设工程,禁止域外船只入内。货轮接到中心台发出的指令:装载水下城外层覆盖物的货轮,驶向一号工程指挥台;装载水下城楼面房间的货轮,驶向二号工程指挥台;……这时,一、二号等指挥台亮出绿灯,几艘小型潜艇前后浮出水面,三艘一组分别向各自的指挥台前方仃泊的货轮驶去。

“现在各艘潜艇正由大货轮上的吊车向它们发货,装载完后,即潜入水下工地。”小冯介绍说。

“这个水下城有多大呀?”林菁问。“可接纳多少人?”

“整个水下城是以直径为五公里的半球状覆盖层,其所占海域面积近二十平方公里。全城含七个小半球状体,即为七个小区,每个小区所占海域面积略多于二平方公里。全城约四分之一面积是与各小区间相依的水域,以放养藻类为主,起着调节与净化全城空气与水的重要作用。各小区的排列是以第七小区为中心,第一至第六各小区依序环绕中心区切接。这些切接处,即是各小区间的通道口。除第七中心小区有六个通道口分别与周围六个小区相通,其它各小区只有三个通道口分别与相邻小区相通,但却各自都开通了一个与外界海域交往的窗口。”小冯滔滔不绝地说着。“噢,——全城将建筑五至二十五层各式楼宇,设置各类大小房间十来万套,占地总面积约一至二平方公里。计划将接纳五万左右居民入住。……经一些专家论证,认为当今这类地下城市的规模与设施,具有较充分而快速的自我综合调节能力。是富有生命活力的最佳组合。”

“好吧。让我们去看看这儿的最佳组合。”水中仙提议说。

小冯即与工程指挥中心台联系后,派出了一艘巡视潜艇前来迎接。林下客提议先去水下工地周游一番。于是大家一起随同正在潜入海底的潜艇,进入第三小区的工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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