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准备好了么?”暗离敲门问道。
没有应声。
“公主?”心里疑惑着,伸手正待推门而入,门却突然开了。
“走吧。”女孩脸上挂着笑,像三月春风拂开的花朵。
“那么,我们走——”暗离微笑着伸手,手指纤长。
两手相触,掌心的热度在两只手中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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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今天的祭星大典,新上任的城主会亲自主持呢!”
暗之城内,人声鼎沸。
“诶?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未经世事纯真无邪的模样……哈哈,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一睹芳容呢。”一中年大叔摸着下巴笑眼咪咪。
“侯叔,你莫不是要打这小姑娘的主意?可惜岁月不饶人啊哈哈。若是放在前些年,定能俘获一群少女的芳心啊!”周围人纷纷打趣道。
“咳,什么呀。我只是想见一见这小姑娘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再顺便看看她俊不俊。看咱们原来的城主,啧啧,那真是个美人胚子!当年我可是钟情于她……可惜啊可惜,物是人非,她就这么走了。”回忆起往事,侯叔不禁唏嘘感叹。
“当年王子殿下也是一表人才。不知这小女孩究竟生的如何姿色?”旁边有人插话。
“原来城主就是个美人,这女孩又是城主的女儿,定拥有倾城美貌。想那王子殿下又百般呵护……”侯叔正讲的眉飞色舞,旁边一位老者抚须,“你们总说那女孩如何美丽,却忽略了她的能力。须知她的能力才能帮助她做好一个城主。”老者面带微笑,“不过那小姑娘身上的‘气’,真是厉害得很,厉害的很。”
“何以见得?”有人问。
“你可记得当日感受的那股‘气’?能力越大,‘气’越沉越抑。”老者转向侯叔调侃道,“况且她身边的暗守也绝非闲人。你若要打那小姑娘的主意,也得当心喽。”
“哈哈。人家小姑娘也看不上我啊。”侯叔并不在意,爽朗的笑了几声。
就在众人议论的火热的时候,号角声起,主殿大门洞开。
众人静默。
主殿和祭台遥遥相对。只见侍卫们纷纷而出,人群自动为他们分出一条道,侍卫们分列两边。
暗离握着如月的手轻轻托起走在前。后面跟着三暗守和祭司,之后是两列侍女,手托银盘,盘中呈有牛羊瓜果等祭品。
如月有点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出现在暗之城公众的视野中。按照暗离的吩咐,她穿上了淡紫公主裙,长裙曳地,彰显无比尊贵。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只用白色蕾丝带子简单的束了一下,也不失庄重体面。
在走出主殿之前,如月反复问暗离,“这样行不行?会不会被讨厌?”她又想自己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会不会被城民接受?……暗离一手握着她微微发汗的掌心,一手抚摸她的头试图让她放松,微笑说,“别害怕别紧张。有我在呢。没事的。”
如月抬头,正对上暗离噙着笑意的眼眸。心却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暗离如是说,眼中笑意更深,握住的手更紧了些。
如月有些感动。“恩我会尽力做好的。而且……而且我答应了哥哥要好好活着,要尽好公主的责任,做一个优秀的城主。”
看着暗离,如月好像看到了哥哥。
从哥哥离开以后,暗离一直在照顾自己。无论是教自己知识的时候还是自己害怕的时候总是他陪在身边,不离不弃,关怀备至。
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暗离在身边。
渐渐取代了哥哥的位置。
不行!如月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抛出脑海。哥哥是最重要的,是谁都无可取代的。
可是……为什么还会隐隐的希望暗离可以一直陪着自己呢?
心里像有条小虫子在爬。
似乎有什么,悄悄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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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主殿时还是很紧张。她一只手攥着裙摆,一只手紧紧抓着暗离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暗离握着她的手攥的更紧了些。感受到了暗离给她的无声鼓励,如月对他一笑。
当听到周围的人发出轻轻的赞美声后,如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目前看来很成功呢。”暗离在耳边附言道。
如月不回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在暗离的带领下,她们经过人群走上祭台。
“今天是城主新上任的第一次祭星大典,也算是暗之城新纪元的开始。从今天起,如月公主,她就是我们新的新任城主。”暗离说完转向如月,“那么公主,新纪元需要一个年号。请赐年号。”
“就叫——‘晓光’。”如月答。
“现在由公主主持晓光一年的第一次祭星大典。”暗离后退到公主身后。
如月听到这句话,愣住了。祭司明明说暗离会全权负责好的,可是现在还是让她主持。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暗离在背后轻言,“没事的。按我说的做就是。”
有暗离在身后,如月放下心来。
“祭星第一项,上供。”甜甜的声音略显稚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侍女一个个转身,将手中的托盘摆在祭台中间的大石头上。这摆放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先摆好牛羊肉,再围一圈瓜果,最后城主将银杯中的酒倾在石头上,上供就算结束了。
“祭星第二项,领谕。”如月看向天空。这是娜塔莉告诉她的。当她看向天空的时候,她会找到一颗隐藏在天幕中的星星。那时候,要念什么咒语开启暗夜之瞳,自然就会知晓。
“暗夜的力量是毁灭和永诀,吾将上下而求道。”如月喃喃道,眼睛开始变热,她自己似乎毫无知觉。只见她的眼中绽出一缕暗紫的光,直通天际。
祭司上前,紧紧看着天上的星空。
台下人也望向天空。只不过不会看的人断不会看出端倪。
祭司看着看着,眼中陡然变得凝重。她想要说什么,却被暗离一个眼神生生止住了。
过了一会,如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变得有些虚弱。暗离连忙上去扶住她。
“如何了?”如月问。
祭司恢复镇定,上前施施然道,“今年风调雨顺。”说罢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即使有大灾,只要有城主在便可高枕无忧。”
如月还想详细问一下,可是暗离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用眼神告诉她待会再说。
“祭星第三项,默语。”
这是对暗之城逝去的人以及过去的一切的追念。
“默语结束。祭星大典顺利完成。”
暗离重又牵了如月的手,按照来路和原来的队形带城主回到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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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出什么事了?为何刚刚一脸严肃?”暗离问道。
“暗星和其他星星有合拢的趋势。一旦暗星和其他星星合拢,那么暗星的光所指便是灭世的位置所在。”娜塔莉忧心道,“这种星象几百年不曾一见,一旦出现,是为大灾。”
“而且……据我的老师所讲,一旦出现这种星象,暗之城必然会有事。”
听了此话,暗离也面色凝重。
虽然如月听不懂什么“星星合拢”,但是她知道什么是大灾。
“此事不可乱讲。”暗离皱眉。
“当真如此。暗星吸引力变强了。周围的星星已开始朝它聚拢。我想,时间不多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月很紧张。
“呵呵,有城主的暗夜之瞳,想保住暗夜之森就很简单了。”娜塔莉笑了笑,“只要城主您还在城中,暗夜之森就不会有事,暗之城也可保住。”
如月听了这话暗自松了口气。“先不想这些了。有件事需要城主您来处理一下。公主是否需要休息?若不需要休息,那我们现在就去处理。”暗离转向如月。
“……我没事。”
“那么,请跟我来。”暗离牵了如月的手,那么顺其自然。
“去哪?”如月被暗离拉着,疑惑道。
“地牢。”暗离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