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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烽火再起

第十一章烽火再起

天渐渐冷了,一天闲来无事,刘兴贵坐在办公室望着外面秋风劲刮,落叶一片片地在窗外飞舞着。“刘兴贵!”忽然有人连喊边在开着的门上敲了几下。刘兴贵回头一看,居然是于华。

“哟,你咋来啦,快请坐!”刘兴贵赶忙站起来。于华穿着一件风衣,衣服上面还缀着珠片,随着她走动,珠片一闪一闪地很耀眼。

“哎,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忘了,我舅也在这儿上班。”于华随意地坐在刘兴贵对面,笑盈盈地说,“我找他有点事,他出去了,我得等他一会儿,就到你这儿来坐坐。”

会议室里有待客的杯子,但当天拿会议室钥匙的副主任孙旭升不在。刘兴贵把自己的杯子仔细地刷了刷,倒上一杯开水放在了于华面前,他印象上高中的时候,女生坚决不用男生的杯子,有捣蛋的男生故意喝了某女生杯子里的水,某女生就不要那个杯子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倒水只是一种礼貌,估计于华不会喝的。

谁知,他刚放下水杯,于华就端了起来,用嘴吹着杯里上面的热气说:“怎么没有茶叶呀?”刘兴贵见于华的样子是要喝茶的,心里竟呯然动了一下。他自己不大喝茶叶,见于华这样问,就慌着站起来说:“我去胡主任那儿给你弄点去,他那儿有好茶叶。”

话音刚落,就见老胡从对面走了过来,进了屋看见于华,他笑呵呵地说:“哟,原来是有要客呀,是得好好招呼招呼,我去拿茶叶!”老胡的举动倒让刘兴贵感到诧异,尽管刘兴贵升为副主任,但老胡仍是上级,现在虽比以往客气了一些,但还不至于亲自为刘兴贵做什么服务,这次竟然乐颠颠地帮刘兴贵的来客拿茶叶,不能不让刘兴贵觉得意外。

老胡把茶叶拿来了,端起刘兴贵倒的那杯水说:“得把这水倒了,先放茶叶后倒水。”刘兴贵上前说:“胡主任,我来!”老胡却避开了,笑着说:“我来我来,让我也有个机会为美女服务服务嘛。”刘兴贵只好站在一边干笑。他偷眼望了一下于华,只见于华脸上笑笑的。

老胡重新倒上了水端到于华面前,于华这才站起来说:“算我面子大,竟敢劳主任大驾给我倒水,谢了谢了,赶明儿你去我们医院了,我也一定好茶好水伺候。”老胡笑着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服务美女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哪敢让美女为我们服务呀。”于华低头一笑。

刘兴贵看老胡在那儿大开玩笑,心里实在有点想不到。老胡的俏皮话,一向是在厂领导面前说的,在其他人面前则总是一本正经的,今天不知吃了什么药,竟在这儿笑哈哈地一个劲开玩笑。

这时,老胡仔细向窗外瞅了瞅说:“梁厂长回来了。”刘兴贵和于华也赶紧向窗外看,只见梁跃强正站在楼下与一个车间主任说话。几分钟后,车间主任走了,梁跃强准备上楼。“小舅,小舅!”厂办公室就在二楼,所以尽管于华的声音不大,但梁跃强还是听到了,马上抬头看了看,冲于华笑了笑。

于华扭过身来,对笑嘻嘻的老胡和一脸惊讶的刘兴贵摆摆手:“我有事找我小舅,再见了。”

于华走了,老胡问刘兴贵说:“咦,你们认识?”“是呀,我们是高中同学。”老胡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兴贵,停了一分钟后说:“兴贵呀,原来你有这么个同学哩。以前咋没听你说哩,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呀。我说呢。”说完,他拿着他的茶叶盒子走了。

刘兴贵心细,听出了老胡的话外音,那意思说不定是说:“怪不得你能当上副主任哩,原来是有关系的。”刘兴贵一时觉得很懊恼。自己是根本不知道于华的舅舅是梁跃强的,自己能当上副主任,相信也是因为平时的表现,那晚上被梁跃强和王广秀发现自己在加班恐怕也是一个因素。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一个念头,能当上副主任,说不定也有人家王广秀的一把力,哪天应该拿点礼去看看人家,这么多年也够照顾自己了。

于华走时,又来和刘兴贵打招呼道别。刘兴贵虽然因为老胡的一番话心情不高,但仍是一脸笑容地把于华送到了楼下。他正想上楼,于华却说:“就送这么远吗?”刘兴贵怔了一下,只得说:“我再送送。”于华到一边把自行车推过来说:“送到大门口吧,老同学。”于是两个人并排走着,刘兴贵不知道再说什么,于华问他:“你女儿都好吧?两个小的快5个月了吧?”“啊,是啊,也挺快的。”“医院那地方谁都不想去,不过,要是万一有什么事儿,别忘了找我这个老同学呀。”刘兴贵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真是太麻烦了,我家娃儿多,我一直想着该去上门谢谢你的,竟然都没时间去。”“老同学还这么客气干嘛,你要是这么客气我都生气了。”于华装着生气的样子,让刘兴贵一时无话,但他知道自己脸红了,因为很热。他很生气自己脸红,为什么要红呢,莫名其妙。

偏偏这时候,他看见张喜定从车间走了过来,张喜定看见他和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一起走着,还蛮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就觉得很奇怪。刘兴贵举手和张喜定打了个招呼,然后对于华说:“好了,我不送了,欢迎以后再来。”于华抿嘴笑了笑,骑上自行车走了。

“哥,你干啥去?那是我高中同学于华,喜梅生娃时人家帮了大忙。”刘兴贵向张喜定解释道。张喜定没说什么,笑了笑走了。

当晚吃饭时候,刘兴贵便说了于华来厂里的事儿,杨玉花说:“我上次就猜对了,我想着她舅恐怕是梁跃强。”张喜梅一听却说:“哎,她咋老找你呀,那次还来家里,这次是去厂里。”刘兴贵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上次来家里是看娃哩,这次是去找人家舅哩,跟我有多大相干。和我说几句话,无非是想着是老同学。”杨玉花想了想说:“哎,你说说,你当上副主任,是不是她在中间做工作了?”“妈!”刘兴贵在厂里因为老胡的话就已相当气愤了,自己的妈居然也这么想,真是让他忍无可忍了,“我当副主任跟她什么相干?难道我连个副主任都干不了?她做工作,那要得我让她做!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气死人了!”他发了火,杨玉花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晚上,把几个孩子哄睡后,张喜梅碰了碰刘兴贵说:“哎,你跟我说说,你和于华上高中时关系咋样?好不好呀?”她那意思简直是说:你们两个相好过没有?刘兴贵没好气地说:“我看你们今天都吃错药了,拿个外人一个劲地气我。”

张喜梅却撇着嘴说:“你也别发臭火,我看人家于华挺漂亮的,谁知道你动没动啥歪心。”刘兴贵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就不再说话,翻身睡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刘盈刘丹已上了小学,刘燕刘雪也上了幼儿园。此前,因棉纺厂招工,张喜梅就到了棉纺厂上班了。上了班,张喜梅与杨玉花虽时常小疙瘩不断,但总算少了一些见面的时间,刘兴贵感觉清静了不少。

一天,张喜梅因为上了夜班,躺在屋里睡觉。杨玉花在院子里边择菜,边不满地嘟囔着。刘兴贵知道她因为张喜梅睡觉不干活所以不高兴,就搬了一个椅子过去帮忙,一边故意说一些好笑的故事来哄杨玉花开心。

杨玉花却不领情,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个媳妇,上了班真是不得了,回来啥事也不干,净等我伺候!我是伺候了小的还要伺候大的,真不知道是啥命!”刘兴贵剥了一根大葱咬了一口,然后笑着:“妈,你是劳苦功高,等我有钱了就啥也不让你干了。”接着他又凑到杨玉花脸前小声说:“她上夜班,总不能让人家一会儿都不休息。”杨玉花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了。停了一下,她想起什么了,又说:“今天我送两个小的去幼儿园,碰到以前我们厂里的老王嫂了,你知道人家看我又带着两个女娃咋说哩,‘咦,大妹子,你们家里真是大发了!这么多千金,多金贵!’真是气死我了。我们俩以前上班时就不对,人家儿子结婚早,早早地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唉。”

刘兴贵没吭声。杨玉花用一根大葱打了打他的头,指着西屋说:“连个儿子都没有,还兴头个啥!我算是对不起你爹了,你爹死时还交待哩,一定要把你好好养大、娶媳妇。唉,也不是咱没本事咋了,咋就没一个男丁哩。”

刘兴贵有点不耐烦,就站起来进客厅去了。杨玉花在背后仍恨恨地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进了西屋,张喜梅正坐在床上,“你咋起来了?不是睡着了?”刘兴贵说。“睡着了?睡着了就听不见说我的那些话了?”刘兴贵忙摆手说:“没说啥呀,管她呢,老了嘴碎。快睡会儿吧。”

张喜梅本来准备去厕所,谁知听见杨玉花跟刘兴贵说她,就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这一听就听了一肚子气:“咋了,上夜班睡觉也是罪过了?没有男娃也怨我了?我整个成你们家的罪人了!混了这么多年,越混越不成样了!那我不上班算了,看这几个娃能上得起学不能!”她越说越激动,没听见杨玉花已进了客厅了。

杨玉花见张喜梅在屋里发脾气,心里也一股气不顺:“你嘟囔啥哩?你本事大,你有工作得上班,你厉害,你就得歇着点。没男孩不能怨你,噢,那就全怨他刘兴贵,咋没本事像女人一样怀孕哩!”

张喜梅一听就窜出了西屋,大声说:“我是卖给刘家当奴录还是前辈子欠着刘家了?我就得上上夜班再回来做饭干家务是不是?生不生男娃我也说了不算!”杨玉花气得把手里的小篮扔在地上:“你是想跟我吵哩还是想打我哩?好,我让你打,我让你打!”说着,她一头向张喜梅怀里撞去。张喜梅一边躲一边说:“你别撒泼,我也不吃这一套。”

刘兴贵一看这一幕头都炸了,只得冲过来拉住了杨玉花。杨玉花一时动弹不得,就用拳头捶着刘兴贵:“你们两口子一条心呀,你咋不拉她哩你来拉你妈,你妈生你养你你就这样对你妈呀,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刘旺才,你睁眼看看吧,你儿子有了媳妇都不管妈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

刘兴贵一时气得没法,站在那儿也不吭声。张喜梅却赌气说:“你老不用这样,你活不下去,我才活不下去哩,你看不惯我,我大不了走人!”刘兴贵冲张喜梅发了火:“少说两句话都哑巴了?一家人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

刘兴贵向来没发过火,他这一嗓门喊出来,杨玉花停了哭,倒有点得意了。张喜梅愣了一下,然后就咬着牙说:“好好,好呀,看来我真是难在这个屋里活了,好,我走,我走!”

张喜梅进了西屋,开始收拾东西。刘兴贵只得跟进来,拉着她手里的衣裳说:“你干啥呀,咋这么多事?”“我就是事多得很,赶紧让我走了你们清静。”刘兴只得赔笑说:“算我说错了中不中?”“你没说错,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走,让我赶紧走!”说完,张喜梅提着一个大袋子就出来了,刘兴贵急着追出来,要去拉张喜梅。杨玉花在一边恨得直咬牙:“你个窝囊蛋,你让她走,叫她走,有本事永远不回来!”“就不回来,你们娘们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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