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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刘兴贵跪下了

第六章刘兴贵跪下了

王明秀还没说什么,杨玉花早就冲过去抓住了张喜梅的头发,“你说、你再说,老子看你还能放出啥屁来,老子脸都给你丢净了!老子再没本事也容不得媳妇在这儿撒野。”她一边说一边拽住张喜梅的头发来回狠命地摇。张喜梅急了,回头一手揪住杨玉花的衣服,一手去拉杨玉花的手,试图挣脱开来。王明秀见状也跑过去,一把拉住张喜梅胳膊,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刘盈、刘丹早在一旁看呆了,吓得坐在哇哇大哭。

刘兴贵一直在院里忙活,然后一直在外面送了这个客又送那个客,始终不知里面的情况,此时他又送走最后几个人后,刚刚点着一支烟想在外面过过瘾,忽然听见屋里又是打闹又是哭声,急忙把烟头灭了,别在耳朵上赶进屋里来。

杨玉花和王明秀已下手向张喜梅头上、身上一通打,张喜梅先还有顾忌,后来也顾不得了,伸着手又是抓又是掐。等刘兴贵进来时,几个人早扭成了一团,撕扯不开。

刘兴贵一看就急了,他赶紧冲进去站在几个人中间。虽是个男人,但也是拉开了这个拉不开那个,反而身上挨了一些打,被抓了几道红印子。正急得乱抓扯,刘云海和老婆也赶过来了,上前又是拉又是劝。

到底来了外人,几个人都气呼呼地住了手。张喜梅一个人应付两个厉害的对手,吃了亏,蓬着头号啕大哭,两个女儿赶过去,拉着妈妈的衣裳也哭。

杨玉花再想闹,终究是在自己家里,觉得当着外人的面再闹下来只有丢自家的人,当下倒有点冷静了。可王明秀是何等人,见张喜梅哭,她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又哭又叫:“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老了老了受这号气,我今天非死在这里不可。”说着,她忽然站起来,一头往墙上撞去。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刘兴贵和刘云海赶紧过去拉去。可王明秀再也收不住,仍拼死拼活地嚷着要死在这个屋里。

刘兴贵此时气得直发抖,他虽还不明白就里,但有什么疙瘩也是一家人,何至于这样闹死闹活。他赌气放开了手,心里想着看王明秀敢不敢再撞墙了。刘云海只得死命地去拉王明秀。杨玉花见闹得没法,只好上前去劝王明秀。只是王明秀看刘兴贵居然不管她死活了,更是气得要死,外甥媳妇不明理,外甥居然也如此向着老婆。她气愤之下,趁刘云海手松之时,冲进厨房,竟然掂了把菜刀出来了。

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张喜梅也惊得停住了哭声。两个女儿紧紧地抱住妈妈不敢动。这时,院子外面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刘兴贵觉得再闹下去,一是不可收拾,二是脸丢得只会越来越大。

扑通一声,刘兴贵跪下了。

趁王明秀愣住的一瞬间,刘云海跑过去夺下了菜刀。刘云海老婆赶忙拉住王明秀,好说歹说,把王明秀拉出了门,又和其他两个街坊一起,把王明秀送走了。

王明秀一走,张喜梅拉了两个女儿钻进了西屋自己的卧室里,杨玉花也坐在东屋自己的床上生闷气。刘兴贵被刘云海拉了起来。刘云海和老婆又在刘兴贵家劝解了一会儿,眼看天晚了,就回家去了。

张喜梅钻到西屋,杨玉花呆在东屋。刘兴贵坐在客厅里,进哪屋都觉得不妥当。耳朵上的烟早就掉在了地上,被人们踩得不像样子。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一支接一支地抽。

天黑了,两个女儿吃了些蛋糕早睡下了。刘兴贵无心做饭,但又觉得该做点饭。他走到厨房里,幸而中午待客剩了不少东西。他煮开了一锅水,直接把一些肉、菜倒进锅里去,又搅了面糊倒进去,再丢点新鲜菜叶,尝尝咸淡可以了,就盛了两碗。

“妈,喜梅,出来吃饭!”刘兴贵站在客厅外喊,其实明知道是徒劳的,但他总觉是喊一声好像有以往家的氛围。

果然无人应声。刘兴贵只得端了一碗,先来到杨玉花的屋里。没有电,他摸黑把碗放下,从裤兜里掏出火柴,把煤油灯点着了。杨玉花歪在床头,见儿子进来了,面无表情。“妈,趁热把饭吃了吧。”杨玉花不理他,把头扭到里头了。

“妈,今天到底是咋了,我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刘兴贵坐在床边,拉了拉杨玉花的衣袖。

杨玉花突然哭起来了,她只觉得今天丢尽了脸面,特别是觉得以后娘家都没法回了。“为啥事?我给你说说为啥事!”杨玉花直起身子,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你说说,我以后还咋回你外婆家?你说说,这个家是不是容不下我了?真容不下我我就死了算了,反正把你养大了,娶了媳妇了,我这个妈现在死了也没啥牵挂了。”说到这里,杨玉花又想起自己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养大的不易,难过地把被子拉起来,把眼泪擦了擦。

刘兴贵一听,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原来就为这么点不值得提的事儿,这也算事么?一两句话就闹成这样,张喜梅固然不对,但母亲和舅母好像也没对到哪里去。但在母亲屋里,想起母亲一辈子的不容易,刘兴贵也不能不劝上几句:“妈,喜梅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都是为了孩子。”

“我就是不算啥,那是你舅母,是亲戚,她不该对人家那样,以后还走不走亲戚了?”杨玉花气呼呼地说。“妈,舅母说话其实也不太好听,今天事既然出来了,过两天我上门去给我舅母道不是去,我让喜梅也去。”

好说歹说,在母亲屋里劝解了快一个小时,刘兴贵总算劝得杨玉花吃了一碗饭躺下了。然后,他又端着一碗饭来到了西屋。张喜梅正躺在两个女儿身边,闭着眼呢。刘兴贵知道她肯定没睡着,就过去推了推她的身子。

张喜梅这时哪里睡得着,她听见丈夫去了婆婆的屋子,也隐约听见母子两个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此时,她虽气杨玉花和王明秀今天如此对待她,但也想到人家一开始说的话也没什么过分,倒是自己最初的态度实在是恶劣了些。她一会儿后悔,一会儿愤恨,心里正在那儿烦乱得像火烤水煎一样,刘兴贵端着饭进来了,她又把火撒在丈夫身上:这么长时间了你才进来看我,倒真沉得住气呀,夫妻算什么,关键时候看来还是比不上人家母子连心。

“别生气了,不值得气了,起来吃点饭吧。”刘兴贵一边推张喜梅一边说。见张喜梅不说话,刘兴贵笑嘻嘻地用汤勺舀了一勺饭,递到张喜梅的嘴边来,“来,要不我喂你吃?”

张喜梅气得抬起手,一下子把勺子打翻了,幸亏刘兴贵拿得紧,要不勺子也掉了,但饭却撒在张喜梅身上。刘兴贵赶紧拿起旁边的抹布把饭擦掉了。“你看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你……”刘兴贵原想说:“你今天也不是完全没错。”但此时说这话,无异是火上浇油,于是他也就住了嘴。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还手对不对?”张喜梅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我就得由得别人咋说盈盈就咋说?!”张喜梅头发蓬乱、眼睛红肿,一脸激愤,在刘兴贵看来活像个护着小鸡的母鸡。一提起刘盈,刘兴贵心里也沉沉的,刘盈根本就是他们一家人心里的伤口,一想起来就在那儿发疼。

“不管怎么说,一个是她亲奶,一个是她舅奶,她们能操坏心?她们老了嘴碎,你跟她们计较啥哩?算了,算了,啥都别说了,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刘兴贵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撸了撸张喜梅的头发,他尽量压低嗓门,直怕东屋的母亲给听了去。

“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张喜梅也是我妈十月怀胎生下来,凭什么到你们家里受这份委屈?我怎么就不是东西了?我怎么就撒野了?”一边说,张喜梅又一边掉起泪来,又指着刘兴贵说:“你就是跟你妈一条心,啥时候也没见你站在我这边来,你这么长时间哪去了,二半夜了才想起我来了?你走,你走,我死了也与你不相干。”

刘兴贵只得嘻皮笑脸地拉着张喜梅,低声下气地说好话。直到后半夜,张喜梅累了,倒在床上不再言语了。刘兴贵也就疲累地躺下睡了。

第二天,杨玉花和张喜梅谁都没出屋门,就连去厕所,也是听动静等对方去过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去趟厕所,然后又钻进屋里不吭声了。刘兴贵只得做了早饭,招呼两个女儿吃完饭后,骑着车子去了厂里。到厂里后,把主任交待的两件事办完后,不等下班时间,他就又骑着车子回来了。一看,婆媳两人都还在各自屋里呆着,两个女儿在客厅里追着玩。

中午、晚上,都是刘兴贵做了饭,分别端到婆媳俩的屋里去。婆媳二人倒是都不再和自己过不去,饭端来了就吃,吃完后再继续呆在屋里生闷气。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弄得刘兴贵苦不堪言。后来,杨玉花和刘兴贵一起回了趟娘家,看看老母亲,再安抚一下王明秀。虽然张喜梅没来,但王明秀觉得自己面子上也算过得去了,于是对刘兴贵母子也热情了不少,这让杨玉花心里一时有所安慰。

母子俩回来时,正好张喜梅也出了西屋,正在院子里扶着轧水井呕吐。母子俩对视了一下,杨玉花没说什么就进屋去了,刘兴贵赶紧扶住张喜梅:“咋了咋了?”

张喜梅又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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