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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二章生死来去梦一场

长夜的来临,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比如那码头的搬运工;比如那田间劳作的农夫;比如在大街上不停巡逻的卫兵衙役。长夜一旦到来,他们便可以放下手中的事物,回到家中让这劳累一天的身体得到缓解。但对于一些人来说,长夜对他们却是一种折磨:比如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夜来了,又不得不露宿街头;比如那些做过坏事,但又大富大贵的人,长夜来临,他们也将害怕夜长梦多,还有些人是因为长夜来临而情人却在远在天边,长夜漫漫,独享那相思之苦。有一个人却与这大多情况都不符,这个人找到了休息之地却不能休息,生平不做亏心之事却长夜难眠,情人近在眼前却要饱受相思之苦,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澹台玄手下四卫之中的天琦卫——靖天琦。

洛语琴,赵颖二女离开之后各自回房休息,只留下了靖天琦一个人独坐在屋中,默默地对着灯光,那一件难忘往事却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而那个美丽的倩影却早已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千百次。

记得在那年秋天的科举考试,靖天琦在王丞相新设的律令、断案科中,均以第一名成为天子门生,也是在那年秋天,靖天琦因为这两科出彩而被委任为丰台州云谷县县令。于是乎他就拿着委任状,背着包袱,骑着骏马到云谷上任去了,这一年他十九岁。也同样是那一年冬月十五,这一天是靖天琦终生难忘的一天,他见到了令他一生再难相忘的人。

熙宁四年的冬月十五,云谷县县衙被卫士和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早晨靖天琦就接到报案说丰台州知州刘福通的儿子刘传阳在云谷县闹市区纵容家丁行凶,并且还亲手将一女子推到墙角碰撞致死。靖天琦接到报案心中暗叫不好,这丰台州的州府设在离此地不远处,安刘传阳更是刘福通的独子,两难之境已经形成,但不管怎样自己还得先去看看,心里打定主意便准备到现场一探究竟。靖天琦正准备带着衙役往事故发生地赶去的时候,有人已经押着刘传阳到了衙门口,周围的人也将那女子的尸体抬到了大堂门外,靖天琦也感到一阵头大,眼看那女子头部已经碰的血肉模糊,早已气绝。作案人也被当场抓住,可谓罪证确凿。那刘传阳也在瑟瑟发抖,冷汗直冒。再看看那只手押着刘传阳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靖天琦却是一阵失神,只见眼前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绝色女子,靖天琦呆呆地看了半晌,那女子也发现靖天琦看着她目光一动不动,不免心中大火:“好你个好色的知县,看我不治治你。”她心中一火手头不免一用力,直痛得刘传阳哇哇大叫,靖天琦也转醒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姑……那个壮士,看着那女子杀人的眼神,靖天琦忙改口道,既然人犯与罪证都拿到了,那咱们就开堂审理吧。”那姑娘也哼哼几声,提着刘传阳往大堂走去,靖天琦也穿好了官服坐在了大堂之上,看着那女子时不时投来杀人的目光,靖天琦心中一阵嘀咕:刘传阳啊,你命也太不好了,草菅人命,作恶多端,我早想治治你了,就是你那老子三番五次护着你,看你今天遇到了一个狠茬吧!面色就沉了起来,惊堂木一响,那刘传阳一个哆嗦,还没等问话,自己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股老儿把自己如何在街上看到那女子,又如何唆使家丁前去强抢,自己又如何一失手将那女子推到了墙角全交代了出来,并请求开恩。靖天琦看着那死去的女子,心想一定是这色胚当街调戏引起的命案,人命关天啊,想着那女子实在可怜吗,便一下狠心,道:“罪证确凿,等我上报,皇命下来立即处死!”那女子连呼不行:“谁知道你们不是官官相护,等我们走了,你却把他放了也说不一定!”“那你以为我该如何?”靖天琦心中有气:你居然怀疑我会包庇纵容,便大声说道:“哟哟哟,看你凶的,被我说中了吧,只要做点实在的就行。”靖天琦想了想,便拿起纸笔在案牍上飞舞地写着,过了一会儿,当即拿起对那女子说道:“这是一份直呈天子的奏章,上面陈述了犯人刘传阳以往过错和今日的命案,为了不让知州也就是他父亲阻挠,只有让奏章直呈天子才能有效,这下你满意了吧。”心中不免暗叫苦:以后有好日子过了,那刘福通不整死我才怪。那女子听完不禁莞尔,心道:这小子看来还有那么一股为民请命的劲儿!正准备说好,却听见后面传来大哭声,一老妪正拉着一个沧桑的老者冲进了大堂,抱着那女尸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不要爹娘了呢……”靖天琦看着一阵不忍走到哪老妪跟前对着他们轻声安慰道:“老人家,请节哀吧,杀害你女儿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不日就要正法。”却说那老妪眼里透漏着哀伤和凶狠,指着吓得半死的刘传阳沉声问道:“是不是他杀了我女儿?”靖天琦心中一怔:这眼神好可怕啊啊,不由自主地点了点了头!那老妪便扑到了刘传阳的跟前,拽着他大声吼着:“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你这天杀的。”突然,也不知道那妇人哪来的力气,将那刘传阳的头推着出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靖天琦和那姑娘随即呆在了当场: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没有半点反应的时间,谁能想到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不知哪来的狠劲将身子壮实的年轻人撞得头破血流,她似乎还没有停止,不顾鲜血染红的双手和衣襟,人不停地抱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砸,那姑娘已知闯祸,便飞速奔向妇人却哪料那老妪也将自己的头骨重重地磕死在县衙的地板上,鲜血横流。靖天琦也连忙抱着那老妪,哪知她已经气断身亡了。于是他又带着希冀之色望向那女子,那女子也摇摇头,表示没救了。靖天琦感觉一阵昏天暗地的,本以为考取功名就可以一尝夙愿,造福百姓,谁知上任数月,便在自己手上发生命案,刘传阳要是皇上杀的还好,现在死在自己的公堂之上,唉,休矣,休矣……还没等他和那姑娘以及公堂上众人反应过来,突然又听见一声大叫,接着一阵惊呼,靖天琦也麻木了,他知道那老妪的丈夫只怕已经……靖天琦和那女子连忙转身来,但一切都如他所料:那汉子也忍不住悲痛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脑浆迸裂……靖天琦知道从今以后他的一切都将改变,他默默地转过头看向那姑娘,岂料那姑娘早就泪流满面,靖天琦又是一叹,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那姑娘,说道:“姑娘不必太过悲伤。”那,仍然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结果会这样,我只想让坏人得到应得的惩罚。”靖天琦微微一笑,安慰道:“不关姑娘的事靖某命中该有此劫。”姑娘更伤心了,。突然靖天琦正色道:“姑娘快走吧,州府就在附近,等一下知州大人就来了,那姑娘也停止了哭泣,低声问道:那你怎么办,知州大人的儿子死在了这里,他不会放过你的。”靖天琦淡淡一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事情总要有人来承担。姑娘本是一番好意,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怨不得姑娘,没有必要白搭进来,早些离去吧!”那姑娘看着靖天琦,竟觉得这个人有说不出的可爱,点了点头,便默默地转身离去了。望着那离去的姑娘,靖天琦生平第一次有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靖天琦望了望堂上先后死去的四个人,对堂下的百姓说道都散了吧,指着地上三具尸体说:“买几幅好棺材,找个好地方,将这三人一起埋了吧!”说着拿出自己的钱递给了衙役,那衙役似乎要说什么,但最后默默地离开了。最终大堂上只剩下靖天琦和刘传阳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没有出乎人的意料,知州大人来了,同样是带着悲伤和杀气,靖天琦都看在眼里,这一刻,刘福通的眼神和那老妪见到自己死去的女儿是何其的像。

刘福通只看了靖天琦一眼,但靖天琦已经进了冰窟了,刘福通没有哭抱着自己的儿子走向大门外,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抓起来,关进大牢……

也不知道这是多少次醒来,靖天琦又感觉全身阵阵刺痛传来,靖天琦感觉到几乎体无完肤,这几天,刘福通几乎天天都亲自来狱中看望他,一看望也是一两个时辰,刘福通早已在他身上用完了几十套刑具,不为其他,只为发泄发泄她心中的恨与怒,若是刘福通有生杀大权的话,恐怕靖天琦早已死了不知几百次了,只可惜生杀大权只有当今天子有。刘福通早已将靖天琦私杀人犯的罪名报了上去,圣谕到来之日就是靖天琦身死之时。

靖天琦每天在狱中除了受刑也心无它系,只是远在老家的父母在自己死去后无人照顾吧。哎,本来明年就准备接他们过来的,还有那姑娘连她的名字还没来得及问,不知道她现在可好……这些念头总在他脑海中旋转。

又过了一两天靖天琦又被人从昏迷中唤醒,靖天琦也懒得睁开眼睛:“动手吧,我又醒了。”料想中的痛并没有传来,只是他听到了哭声,他疑惑了这牢中怎么会有哭声,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他心中一阵狂喜,他知道他期盼额人来了,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位绝色女子,这是那女子已经换回了女装,顿时她婀娜多姿,闭月羞花回之容,这一下又令靖天琦呆了,这女子看到这一幕顿时脸红了,带着哭声说道:“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靖天琦也感觉失态,忙道:“不打紧不打紧,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知道我被在这里,他们让你进来吗?那姑娘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呢,你被关进来之后我才离开的。就凭外面的那些守卫,我亲自出马,他们能拦住我吗?于是冷笑道:“我要进来,他们不肯,我只好闯了。”靖天琦大吃一惊,问道:“那他们人呢?“倒了”那姑娘漫不经心地答道。你杀了他们?靖天琦又惊了心想这下又有多少人寸断肝肠了。那姑娘看出来他的心思,心中一软说道:“没有,我只是用药迷晕了他们,我救你出去吧!”“不行”靖天琦坚决否定,“为什么?”那姑娘不解,原因有三,一,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二,我被打的动不了走不出去。三,我走了之后就成了逃犯,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又何必逃!那姑娘本来要发怒的,但听完也就没有脾气了。“我叫唐雪飞,是蜀中唐门的人,不是什么坏人,,你动不了,我背你出去吧!,说着脸一红,便砍断那绳索,靖天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子一轻,就要软倒在那,唐雪飞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扶住,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弱不禁风。”说着便背起靖天琦往外走,靖天琦心中一甜:她没嫌弃我身上脏,体污弄脏了她好看的衣服,还冒险带我出去,随她折腾吧,反正死活都无所谓了,活着是运气,死了也怨我命苦,便忍着身体疼痛,抓在了美人香肩上,只听见唐雪飞嗅到:“抓那么紧干嘛,怕被我扔了啊!”靖天琦脸微微一红,知道自己吟疼痛抓痛人家了。又闻到唐雪飞身上飘来的香味,顿时心旷神怡,也忘记了伤痛,转眼便出了监狱,望着那倒了满地的侍卫,靖天琦一阵咂舌:这姑娘也太厉害了。只是他不知道唐门用毒已经超乎了他的想像。

已经快到腊八了,离冬月十五已过了二十来天了,想着自己这些天在狱中所受得的不免心中一阵悸动,靖天琦不免贴在唐雪飞更紧了,唐雪飞心中也是万马奔腾飞道:你小子就还真不是东西,都这样了还占我便宜。但不知怎的却又一阵安心,脸上也浮出甜蜜的笑容。当然这只有他自己知道,而靖天琦也因为好久没有这么安全舒服了趴在唐雪飞的背上竟然睡着了,听着靖天琦那呼吸声,唐雪飞也笑了,但随后目光有些暗淡只希望这一刻永远停住……

靖天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今天起来比较欣喜地是伤口不怎么痛了,原来唐雪飞昨晚隔着破烂的衣服帮着他上了药,看到了这些靖天琦心中一暖心道:自出来以后,还没有谁对我这么好过,,那唐姑娘怕我在狱中受苦竟然劫狱,像这般勇敢又体贴的姑娘若能长久相伴有多好啊,想着便不觉得笑了起来。正在这时,唐雪飞正拿着吃的东西来到跟前,见到这一幕,便唪道:“你一醒了就笑,笑什么啊?一想到刚刚所想靖天琦脸一红,总不能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吧,便岔开话题,这是什么地方啊?唐雪飞也没在意,便随口道:这是人家废弃的宅子,靖天琦心中也微微犯愁,难道她不怕被人抓去么?唐雪飞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于是说:“放心吧,这是城外,那知州不会想到你已经出城了,这里还算安全。”靖天琦不由奇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唐雪飞眨了眨眼睛,道:“翻城墙出来的啊,不然还去把城门拆了啊”靖天琦本就对功夫的领域知之甚少,小时候也就听爷爷说故事的时候说过一些,那时的他虽然很崇拜故事里的大侠,但他生平从未见过那样的人,在他的映像中,爹爹和爷爷都只不过是平常人,也就没把故事当真,到后来他一心读书,更没有认真考虑那些文体,在京城里也见过一些大人物,只是大家都是以礼相待,他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功夫,直到今天,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传说中才有的人,怎不让他欣喜,饶是他心高气傲,也是忍不住开口道:“那你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啊,这城墙都能翻过去,简直是太神奇了!”唐雪飞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也没说话。靖天琦急了:“那你是不愿意教我了?”唐雪飞道:“当然愿意,那也得等你伤好了以后啊。”看着靖天琦乐得原地打转,唐雪飞也笑了,但靖天琦没发现的是,在她的笑容中,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忧愁。许久之后,唐雪飞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犯了罪,所以就留在那里等死?”他所指的当然是刘传阳一事。靖天琦摇了摇头,道:“我熟读大宋律法,,对断案之事了如指掌,我有没有罪过,自己还是知道的。”“那你为什么不走?”唐雪飞白了他一眼。靖天琦悠悠的道:“我只是一介书生,小小县令,除了能断断是非,什么也做不了,逃犹能逃到哪里去呢,,就算逃了,我又能干什么呢?就会累及家人罢了,当我看到刘福通那一双眼睛的时候,我更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儿子是死在我的公堂之上,天下父母心啊。”唐雪飞想了半晌,似乎找不到半句可以反驳的话,语气也软了下来道:“那你还想不想回气继续做官。”靖天琦抬透看着屋顶,默默不语,良久,道:“我不回去了,也不想回去了。”

唐雪飞眼睛一亮,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去了?”靖天琦道:“一个文弱的书生、小小的县令又有什么本事呢,明知悲剧要发生、自己大祸临头,却依然阻止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上被人压,下被人欺,还谈什么抱负。”唐雪飞听完呵呵一笑,心中也打定了主意,道:“如果你不回去,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练好武功?”靖天琦愣了愣,转而大喜,无疑这是他的福音。对于一个苦读圣贤书十数年,终有一天却发现读好了圣贤书却还是一无是处的人,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从新站起来的目标,唐雪飞无疑就给了他这个目标。他连连点头道:“那你一定要教教我。”唐雪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便道:“我能教就教,我不能教,你一定要另找高人教你好不好?”靖天琦没有听出她话中有话,也就立即答应。看到靖天琦点头,唐雪飞心中也莫名的有了一阵温暖。靖天琦也无比的安适,他骨子里的那些气概并没有变,只是他又找到了一条全新的路。看到靖天琦发生的细微的变化,唐雪飞乐在心底,调侃道:“不要高兴过了头,这几天前面那条路上就有你的贵人经过,要看好喽!”靖天琦如堕五里雾中,奇道:“我就逃犯一个,别人看到我避犹不及,哪还会成为我的贵人,要说贵人,眼前倒是有一个。”说着嘿嘿的看着唐雪飞。唐雪飞哈哈乐道:“你一定猜不出贵人是谁,那你能不能猜出这些天我去哪了?”靖天琦茫然的摇了摇头。唐雪飞急道:“你就猜猜嘛!”靖天琦笑道:“你神出鬼没的,连城墙也能翻过去,去了哪也不稀奇啊,我咋猜得到!”唐雪飞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这就是女人,暗里夸她到比较有效,她也比较受用,乐道:“我去汴京城了。”靖天琦笑道:“你别逗了,汴京城离此地何止千里,我走了一个月才到这里的,十几天之内你就可以打一个来回……”他正要再说只见唐雪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便闭口不言。

唐雪飞道:“怎么不说了?还好意思把你那没出息的事拿来跟我比?”说完又眉开眼笑的看着靖天琦。靖天琦心中一个咯噔,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我还是少说为妙,只听唐雪飞又道:“别忘了我可是会轻功,再加上我在路上抢了刘福通派人送信的快马,在路上我还不停的换马,所以很快就到了汴京。”靖天琦心道:这么些年,几经人世看惯了世人尔虞我诈、表里不一,很少有人能真心对人,除父母之外,更是没有人像唐姑娘这般尽心对我。一时想得入神他便呆在当场。唐雪飞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魂不守舍,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对着靖天琦的手臂猛掐到,靖天琦吃痛转醒,自知失态,又是连连道歉,唐雪飞暗道:真是个呆子。忽听靖天琦问道:“你拦了刘知州送信的快马,那有没有拦下他送出的信件?”

“那当然了!”靖天琦喜道:“那就是说,刘知州的折子永远也送不到汴京了,而朝廷杀我的手谕也永远不会下来了!”

“不正该如此么?”唐雪飞没好气的道“我拦下了信件之后,就立即赶往了汴京去找澹台大人……”

“等等,你说的是哪个澹台大人?”靖天琦语气有些激动。

“京城里有几个姓澹台的?当然是号称大宋第一神探的澹台玄啊,我见到他之后,向他说明了原委,澹台大人让我先回来照顾你,他先去面见皇上,随后就到。”唐雪飞心中其实有些忐忑,若那澹台大人迟迟不来又当如何。倒是靖天琦听完就已激动得手舞足蹈,一把抱住唐雪飞对着她的脸就狠狠的亲了下去。做完这一切,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疯狂的事。如同脚底被火烧一样,他也忘记了疼痛,急忙跳开,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得意忘形了,我…”预料的事情并没发生,只见唐雪飞傻傻的站在那里,脸上似乎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喜色,看着靖天琦连连道歉的样子,她不禁莞尔,细声道:“行了,不用道歉了,难不成我还有找你还回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靖天琦在那里遐想到:我倒希望你还回来……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刘福通已经将整座城翻了个遍,甚至他不惜动用整个丰州的势力也没将二人寻出来,这两天来,靖天琦的伤口已好转不少,他二人的吃穿也都是唐雪飞进入城中买将回来的。

靖天琦的贵人终于在又一日的午后来临了。那一日靖天琦正带着一女子骑着快马从废宅前的大路上进城,突被一女子拦住去路,澹台玄自然识得此女子,忙下马相询,在其后面的那女子正是洛语琴。靖天琦也忙赶到马路之上,唐雪飞为他介绍,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器宇轩昂的年轻人,靖天琦愣在当场:都说澹台大人年轻有为,原来竟年轻到和我一般年纪,我才考了个知县他已名扬天下,这之间的差距又何止十万八千里啊,心里也不由的对澹台玄更佩服了几分。当下也郑重见礼道:“在下云谷县县令靖天琦拜见大人”澹台玄忙上前扶到:“请不必多礼。”说着也就轻轻地拍着靖天琦的肩膀便要安慰一番,哪知这一拍,就听到靖天琦吃痛的闷哼声。澹台玄和洛语琴面面相觑,唐雪飞忙上前经刘福通如何在狱中折磨他,如何私自动用人马搜捕他们的事一一道出。听完叙述,澹台玄不禁大怒,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去!”

四人来到城门前,就有人认出了靖、唐二人。城前的护卫立马就将四人团团围住。澹台玄道:“我是澹台玄,要见你们的知州大人,你们带路吧。”那些戍卫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不敢得罪,就领着四人往知州府行去。四人来到知州府前的时候,刘福通早已严阵以待,看到靖天琦等人的到来,他那目光的炽热与阴狠又浮现了出来,这一切也被澹台玄看在眼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福通也忘了看看靖天琦周围站的是何人便已经下令要将他就地正法,以治其逃狱之罪。靖天琦只是微微一笑,道:“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朝廷的钦差澹台大人到了。听闻此言,刘福通大喜,但这喜悦在他的脸上却只停了一瞬,已经僵住了,喜的是朝廷终于下达了处罚犯人的文书,但澹台玄这个名字却是所有有罪之人的噩梦,他很明白自己是否有罪,所以他不喜反忧。在去年江南八州的连环案中,澹台玄一举拿下了江南二十八司七十八名官员,而今他来此地绝无好事。他已经不管那人是不是澹台玄,就已虔诚的参拜。澹台玄冷哼一声,喝道:“刘福通,你好大的胆子!”

“扑通!”刘福通软倒在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仇没法报了,自己的知州也做到头了……

又过了几日,靖天琦身上的伤口在唐雪飞的细心照料下已好的七七八八了,这一天早上,他依旧和前几日一样,同澹台玄、洛语琴。还有唐雪飞一道,共进早餐,澹台雪落雨晴都在,唯独不见唐雪飞。隐隐约约,他知道出事了,他的你信已经变得烦躁起来,忍不住问道:“唐姑娘是不是走了?”洛语琴和澹台玄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点头,靖天琦追问道,:“他去哪了,还会回来吗?”二人沉默。

今天起心中一片冰凉,仿佛已陷入绝望,在他的生命中,这该是第一次吧。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会明白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可是也在这一刻,他失去了,泪已从她心底流出。

看到他这幅摸样,洛语琴安慰道:“你不要伤心,他不跟你道别,是因为她怕她看到你以后就不想走了,她是偷跑出来的,他们家是川中三大家族之一的唐家,现在唐家出事了,她必须回去帮忙,她临走时要我跟你说,你一定要练好功夫,唐门是武学世家,不能接纳文弱的书生,,就算接纳了,你也会被耻笑的。”靖天琦又有了生机,因为他又看到了希望,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拜名师把功夫学好》“还有,”洛语琴又道:“她临走时让我把这支发钗交给你。”那是一支银白色的发钗,这支钗靖天琦绝不陌生,正是唐雪飞之物。他无比郑重的接过了发钗,他能感觉到这钗上还有她的温暖,泪终于流了出来,这不是伤心地泪水,而是因为他知道,天涯处从此又多了一个他无时不在思念的人,也多了一个无时不在思念他的人。

如同他先前所说的那样,靖天琦再也没有回去做那个可怜的县令,在他的再三恳求下,澹台玄终于答应帮他找一个天下最好的师傅教他武功。

这一段往事,已经牢牢地植根在了他的心底,这好像是他的一个梦,也许这五年来他一直都没有醒来。夜,静夜,宁静夜,但他又怎能安然睡去,他失眠了,他只是想:等我办完这事后,我定到唐门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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