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愁雨两人经过商议后,决定第一个目的地定为瑞宁,那是凶杀案出现的最后一个地区。
此刻,两人已经搭上了从约卡尔城到达瑞宁的魔导列车。
魔导列车,由古代伟大的魔法师们历经艰辛所研究出来的一种交通工具,将能够储存魔力的天然矿石来作为列车的制动源,极大地提高了人们的生活品质。只要交付便宜的费用,便可以从城市的魔导车站乘坐魔导列车到另一座城市的魔导车站。
此时列车上已经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因为两人不是第一次乘坐魔导列车,倒也没露出任何不适的模样。
“这次的任务可能会很危险!”愁雨坐在柔软的座位上有些颓唐的说道,当他说完这句话看向身旁不觉自己的这句话有些多余,因为艾尔已经倒在座位上睡着了。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太过自信。
“天茗哥,即使你阻止我,我也要和你一同面对所有艰难险阻!”
愁雨摸了摸脸上蜈蚣般的刀疤,脑中不断响起女孩的呼喊声,突然感觉活着好痛苦。
“如果当时我没有带你出来多好,都怪我太宠着你了。我好想……好像和你一起去迎接死亡,我好爱你啊,凌霜……凌霜啊!”愁雨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在车厢中又哭又笑又怒又叫,所有乘客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样。
“这家伙有病吧!有病赶快回医院里吃药!”
“说不定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大概是失去了爱人吧,我听那人一直在喊凌霜,凌霜的……真可怜啊!”
……
神圣新星委托区的柜台旁。
“那女孩最后怎么样了?”溪特问道。
“女孩腹部被贯穿,在其他魔法师赶到以后,还没来得及施救便与世长辞了。”亚布罗眼底略过一丝惋惜,那女孩也是公会中的一份子,就像他的女儿一般,当初他难过了很久很久。
……
“真是完美的女孩,手掌穿过你身体那一刻,我的呼吸几乎都要畅快地不能自已了!”菲罗克斯的从女孩幼小的身躯中拔出了手掌,雪白的衣物沾满了女孩的血液。
“天……茗……哥,快……走……”女孩的气息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但仍在催促着天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菲罗克斯,终于找到你了!”
就在此时一队政府的魔法师从远处赶了过来,与菲罗克斯进入了激战。
天茗怔怔地看着女孩,努力从地上慢慢地朝女孩躺着的地方匍匐前进着,女孩似乎也发现了心爱的天茗哥朝他靠近,投以天茗温柔的目光,就像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妻子一般。
“天……茗哥,你……的……答案想的怎么样了?”女孩挣扎了一下,粉红色的魔力凝聚在了小腹前巨大的血口上。
“不!”天茗认了出来,这是女孩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维持一段清醒的时间,这段时间过后,女孩便会香消玉陨。
天茗加快了他的爬行速度,指甲里渗入泥沙,脸上的伤口由于雨水的敲打像蚂蚁在肉体上爬来爬去,但他浑然不知,只想尽快将女孩搂在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战斗已经达到了尾声,菲罗克斯被铺天盖地的魔法轰成了重伤,利用无往不利的柳絮飞遁而去。
天茗也终于将女孩拥入了怀中。
“天茗哥,你喜不喜欢我?”女孩躺在天茗的怀中痴痴地看着天茗道。
天茗眼泪断了线地往下掉,嘴巴张得很大,加上脸上的疤痕想被刀砍过的一样,显得格外的狰狞。
“天茗哥,其实我很自卑……”女孩抚摸着天茗脸上的伤痕,道:“这么帅的天茗哥,脸上弄了一道伤疤,我好难受啊……我虽然力气很小,长得也矮……”女孩的话语停滞在了耳边,身体即使很冷,也不会再发抖了。
“啊!”
“不要死啊!”
天茗的吼叫穿透了漫漫的雨点,飘过空旷的泥地,传得很远很远。
那个女孩叫做凌霜,是一个执着的女孩,而青年原名叫做曼达天茗,因为下雨的时候会莫名地闹情绪,疯狂地饮酒,便给自己改名为愁雨。
……
“没想到愁雨有这么令人悲伤的过去。等等,柳絮,菲罗克斯,他还没死,对吧!”溪特感伤之余,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嗯,菲罗克斯,在政府魔法师的围攻下受了重伤,但逃走了却是不争的事实。”亚布罗点头道。
“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亚布罗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愁雨和艾尔的这次委托目标,和菲罗克斯惊人的相似,被害人现场都有大量的柳絮。”溪特托着下巴,脑中回想起委托的内容,推测道,再根据愁雨看到委托时的神情,这次的连环杀手,很大可能就是那个杀害凌霜的菲罗克斯。
“这样可就麻烦了,菲罗克斯可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家伙啊,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何等可怕的地步了。愁雨和艾尔可能会遇上不小的凶险啊!”亚布罗有些忧虑道。
溪特道:“连会长都觉得棘手,那菲罗克斯……”
亚布罗摆了摆手道:“无论如何,这都是愁雨和过去的一个了断,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再说还有艾尔陪着愁雨呢,艾尔那小子,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未来的成就绝不会比我低。”
“毕竟大家都是伙伴,我也要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溪特走到柜台口,点了一杯咖啡,坐了下来。
……
闭上眼睛,往日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人生就像下了一场小雨,失去的便再也找不回来了,痛苦也随着雨滴缓缓渗入心中,有所回忆便会愈加迷茫,愈加痛恨自己。
“凌霜,希望你在天上能够看到我,即将为你,报仇雪恨!”愁雨看着窗外的风景,面无表情,心情却变得愈加凝重了,身旁的艾尔,垂着红色的卷发,在喧闹的车厢中沉沉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