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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社会上混得好不容易

林惜在小区花园里站着好一会儿,觉得心里渐渐平静后才走进楼梯,慢慢吞吞地往家里走去。她的家在十楼,是顶楼复式房。家里装修并不豪华,但舒适温馨,即使惜儿从一个大清公主降为普通人也不觉得不适应,因为她缺少的东西可以从这里找得到。

“妈妈,我回来了。”刚进门,林惜就甜甜地叫了声,这是林家从小的家教:出门要向亲人交带行踪,进门要与长辈打招呼。

妈妈从厨房探出一个头来:“惜儿回来了!你先看一会儿电视,再等十几分钟,你爸爸和姐姐应该就到家了,全家人齐了才开饭。”

“好的”林惜换了拖鞋,没有去开电视,而是走进厨房,她从来没有做过饭,妈妈也没让她们姐妹去学,但她还是有点好奇心,看到妈妈还在忙着炒菜:“妈妈,要不要帮手?”

“你出去,很多油烟的,帮忙把碗和筷子拿出去就行了”妈妈总觉得她们还太小,担心热油和火伤害她们,觉得等过几年长大些再学厨艺也不迟。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了,惜儿从猫眼看出去,只见一大大的眼睛在向她放电,她笑起来,打开门:“大姐,二姐”发现爸爸没在“爸爸呢?”

“爸爸把车开到车库去了,马上就到。”大姐走进,看到林惜早回来了:“我们还想去图书馆接你呢。打电话都没接,想到你可能回家了。”

“累死我了”二姐林芳一边挥动着手一边大声嚷嚷:“妈妈能不能一天就练几个小时的琴呀,一放假就整天整天地练,手好痛。”

“那怎么行?三姐妹中就你的最差了,还不多练,争取半年后过了古铮八级,还要过钢琴五级,这是目标。”妈妈很高兴的样子,好像女儿们都是弹琴高手。

“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林芳好投降一样双手举过头上,然后又像中弹一样直直挺挺地倒到沙发上。

这时爸爸刚好进来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社会竞争那么激烈,你们能学多一些东西就要多学一点。爸爸妈妈没有能力为你们谋划未来,也没有什么财产留给你们,你们的人生只能靠自己。”每当接触到这个问题,爸爸总是有很多话要说,似乎对漂亮的女儿们非常不放心,担心女儿以后凭着容貌吃饭,一辈子只做花瓶,过着没有自尊,没有人格的生活。

等到三个女儿都服服帖帖称是后,爸爸才停下他的长篇大论,他坐在沙发上,背靠着小枕头,闭上眼睛,用手捏着额头:“我也很累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坐过。”片刻,鼾声就起来了。

林依看着劳累的爸爸,从房间取来一件外套,盖在他的身上。林惜心疼,鼻子一酸,眼泪又夺眶而出。林芳也安安理会静静地坐着,双手交替揉着她肩膀。

“开饭罗”妈妈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叫你爸起来吃饭,要趁热吃才有营养。”

三个女儿也七手八脚地帮忙盛饭,分筷子,端菜。

一家人团团坐着吃起饭来。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爸爸把一大口饭吞了下去。

“昨晚去应酬到凌晨一点才回家,今天晚上又去,别让自己太累了,身体要紧。”妈妈有点难过:“昨天晚上怎么会那么晚才回来?”

“昨天出了一点事,就是有人向市工商局举报,说我们公司发布的广告夸大其词,其实,所有的广告还不是有这种现像?”全家人都吃了一惊,看着爸爸,担心出什么事。

“没事,我们家的唯一一个男人不会摆不平这件事的。”爸爸安慰地说。

“昨天约了那个工商局的办事人员,有两三个,一起吃饭,吃完饭又去唱‘K’,他们要求每人要有一个小姐陪着,每个小姐的小费都要四百元。”

“那些人渣!”妈妈很气愤:“那一个晚上用了上万元吧?”

“是的,光洋酒就喝掉了三四瓶。”爸爸看着妈妈:“现在社会都如此,没有办法的。并且,与工商的人搭上桥,以后有什么事都好办些。花钱消灾。”

“爸爸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林芳那清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不是爸爸错了才会招惹他们,是有人眼红我们公司生意还可以,找茬来的。作为一个公司老板,就是一个小公司,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人们只觉得做老板威风,其实做一个好老板真的很不容易。”全家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又问:“那今晚还处理那件事吗?”

“被举报的事摆平了,今晚是与一个大房地产商吃饭”

“那是不是又有大业务了?”妈妈很开心。

“不是一定有业务才一起吃饭,平时也要增进感情,等到谈业务时自然水到渠成了。下半年是做生意的旺季,一定要努力些才是。”爸爸很快就吃完一大碗米饭了。林惜学着妈妈的样子,赶快站起来帮爸爸盛了一碗。“我无依无靠,赤手空拳,凭着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起家。”

妈妈点点头,很温柔地看着爸爸:“你总是很能干的,是我们母女四个靠山。你也别太辛苦了,休息一天再约客户也好。就是要约,也要少喝一点酒,昨晚都醉得没人样了。你这样子,要是生病了,我们母女四个该怎么办啊?”妈妈竟摸起眼泪来。

“只能尽量少喝了,有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有一句广告词吗‘人在商海走,哪能不喝酒’。我们没有多少资金,没背景,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优质的服务和人格魅力----真诚,来感动客户,公司才能获得生存。”爸爸看着听得入神的三个女儿:“在社会上混得好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你们要多学一点东西,不要怕辛苦,你们也不小了,要懂事一点,知道吗?希望你们比我强,爸爸没有儿子,老来就靠女儿来养老送终了。”

“爸爸真好!”林惜想到那个无情的皇阿玛,由衷地表扬起爸爸来,作为男人,应该就像爸爸一样,对社会对家庭都应该尽责。

“什么时候惜儿的嘴巴也这么甜了?”爸爸慈爱看着林惜。

“我昨天发现冰箱里的蜜糖才买了几天就快没了,肯定是惜儿给吃完的”林芳眼眸里尽是戏弄的笑意。

“没有的事,我只舀了一调羹,想全赖我,没门。”林惜纯净的大眼睛看着林芳,不高兴地嘟囔着。

“哈、哈、哈”全家人都笑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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