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出时代大厦,发动了停在时代大厦外面的那辆兰博基尼,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拨打林晴的电话,一次、两次,没有人接。他狠狠的把手机摔下,口里咒骂着“蠢女人”。他眉头紧紧的锁住,对事情独特的预见性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
本来,他早该警告她离江康旭远些的,而事实上,他好像也有警告过她。今晚在晚会上看到她与他举杯共饮红酒的时候,他还在想回去警告那个女人离他远一些的。红酒!薛靳文一下子醒悟过来,那杯红酒一定有问题。
该死,那女人总能够让他失去应有的理智,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沉着下来,他往地上看了眼刚才被他扔在角落的手机,他又看看前面的车况,俯下身捡起手机。
“总经理。”电话那头的秘书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她会接到薛靳文的电话。
“立刻,把江康旭那个混蛋的电话给我发过来!”称江康旭混蛋,是此时愤怒的薛靳文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词来表达他现在的愤怒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康旭会在这个时候带走林晴,竟然还是在他薛靳文的眼皮子底下。
薛靳文的秘书效率是很快的,在他挂电话15秒左右的时间,讯息就已经到达了。薛靳文没有思考的就拨通了江康旭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薛靳文,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电话那头的江康旭像是有些志在必得的味道。江康旭的这句话使薛靳文意识到,这一次,江康旭是冲着他薛靳文来的。
“你想做什么?”车里薛靳文的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的锐利的眼神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即使是在黑色的空间里也可以让人感到阵阵的惧怕。
“靳文兄,你想得严重了些,我没有想做什么,我也没做过什么,我只是请薛太太喝了杯特别调制的红酒,现在她在我的包厢里睡得正香而已。不知靳文兄有何看法?”江康旭的这些话足够使得薛靳文有杀人的想法,他竟然用林晴来挑衅他。
“你敢动她试试!”薛靳文是真的被他激怒了,是的,只要谁敢动那个蠢女人,他一定让那个人不得好死,而且他有那个能力。
“噢!不,我没有想过动她,我只是想和靳文兄你谈谈,谈谈我们多年的情谊。”
情谊?亏他江康旭用了“情谊”这个词,本来是一起长大的两人,自打两个人知事起,这两个人就是对手,后来,他们更成为了商场上针锋相对的对手,一直以来,江康旭处理事情的手段多半是薛靳文最厌恶的手段。江康旭自然不是薛靳文的对手,但是碍于与江家的世交关系,以及后来同景国际帮助时代解决经济危机一事,薛靳文一直对江康旭的挑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江康旭竟然用林晴来威胁他,他竟然还在他面前提情谊。
“你想要什么?”
“时代前不久投标中的那块地。”果然,他看上了那块地。那块地是花了四个多亿投标下来的,虽然范围不大,但是那里地处黄金地段,确实是块好地,投标之前薛靳文就对它势在必得了。因为最大的竞争者同景国际的总裁也支持薛靳文取得这块地。
“她在哪?”薛靳文把车停下来,因为遇上了红灯。
“过来签合同吧,我在Able酒店国贸路店等你。”江康旭倒也干脆,他知道薛靳文为了林晴一定会去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江康旭所想,薛靳文挂断电话就吩咐秘书带上相关的合同直接前往酒店。
二十分钟后,薛靳文和秘书已经会合了,秘书看着一脸严肃的薛靳文,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总经理要把才投标得来的地转给其他人,但是她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提着公文包跟在在薛靳文的后面,她隐隐的感到这件事跟林晴有关。秘书从未想过,有一天雷厉风行的总经理会因为一个女人紧张成今晚那个样子。
Able酒店的规模跟盛世酒店的规模差不多,也是时代集团在酒店行业最大的竞争者,薛靳文知道,之前险些破产Able酒店是林晴花钱买下的,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那位所谓的朋友艾青主管经营的。短短两年的时间,艾青的确把Able经营得很好,以至于一个面临破产的酒店竟然能与盛世齐驱并驾。
薛靳文走在酒店的走廊上,由酒店工作人员带领着往贵宾室走,他一直以来敏锐的洞察力告诉他,今天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当薛靳文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的江康旭和艾青的时候,他瞬间确认了他之前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看见她。
江康旭看见走进房间的薛靳文,立马站起来笑着说:“我就知道时代的总经理是最讲究效率的。”接着江康旭拿起一块腕表坐在沙发上的艾青一边看一边说:“你看,才过去20几分钟。”
薛靳文抑制住愤怒,站在他后面的秘书看出来了总经理的愤怒,事实上,房间里的任何人都看出了这一点。这样的情境似乎让江康旭更得意了。
“她在哪?”薛靳文狠狠的瞪着江康旭问道。
“靳文兄,干嘛那么着急呢?一个女人而已。”江康旭说完话示意自己的手下把合同书给薛靳文。
薛靳文身后的秘书接过合同,“林晴在哪?”此时的薛靳文就像愤怒的狮子,只要他江康旭敢耍他,他发誓一定会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林晴就在隔壁。她睡着了。”艾青站起来对薛靳文说话,像是想让薛靳文安心签下合同。
薛靳文看了眼艾青,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蠢女人口中的朋友吗?她还真是个蠢女人,现在她口中的朋友,竟然在跟另外一个人合作威胁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呢。她如果知道这些,是不是会再不能坚强的哭出眼泪来呢?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只能由他来守护,只有他薛靳文在守护。薛靳文取出随身带着的签字笔,拿起秘书手中还未审查完毕的合同,签名。现在,他只想看看那个蠢女人,他要把她带回他们的家,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的地方。但事实上,在那里他也曾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