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来到了一个长着成片矮林坡地上,罗长老让大家就地休息。
“过了前面这个坡,下面就是黄羚群经常聚集的一个区域了。大家小心跟上,不要出声,注意隐蔽,走!”罗长老小声说道。
大家悄然地跟随着,这世界都突然静了下来,小石头听到了自己砰砰地心跳。猫着身,探出头,眼前豁然就是一个宽阔的盆地!缓缓延着坡向下倾,草势向底愈发地绿,到盆底都盎然成春了!盆底是一个比月半弯大了几倍的满月湖。湖面蓝蓝地印着几朵白云,微风来时,缓缓地碎成粼粼地波光;湖心还有浮出的小块芦苇林,飘摇的芦花正等待梦幻般地飞舞;湖四周闲散着一堆堆黄色小草垛般的羚羊,它们有的随意地舔食着嫩草,有的侧伏在地上半眯着眼沐浴阳光,有的在湖边俯下长长的脖子一边欣赏自己,一边饮水;还有几处不安分的小家伙,四蹄撒欢着,‘呦呦’叫着互相追逐打闹...
看到这一幕,罗长老心里大为安心,三年前这里常来的还只有为数不多的十来只黄羚,现在竟有这么多了,看样子有两百来数!心想着这下子不用怎么进到更里边的那几处冒险了,不由地露出了笑意。其他几位长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想着罗长老还挺会挑地方的,往后的日子看样子还不错,至少不用为了食物在这狂野山脉四处奔波了。小伙们也各有想法,想这几天吃干粮,把嘴都吃苦了,这下可就能改善伙食了!在他们眼中,那走动着的仿佛就是冒着肉香,滴着黄油的烤全羊!好多人不禁咽了咽口水,两发光地盯着那肥硕的羊腿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此刻的凌霄也正起劲地用双眼在羚羊身上扫来扫去;背着大弓的小燕子赵飞燕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了自己乡间的生活;小石头则想起了石头村后的那个深湖,想起了自己放牧的那群白棉羊,还在坡上找着那家乡可以让自己躺下的小窝......
罗长老一挥手,大伙儿又从坡沿上退了下来。回来原来的休息处,罗长和其他三位长老小声地商议着这次围猎的安排,小石头他们静坐着等候。
他们仍然分成四组,小石头他们由程长老带领着向盆地北坡的小矮林隐蔽,风队由赵长老带着去南坡矮林埋伏,雷堂由徐长老带着在原地待命,罗长老自己带着人数最少的电堂三人绕到对面坡上去,准备从那边突然冲下惊扰羊群,从而进行捕猎行动。
“呦......!”
突然间,尖厉地叫声划破这安谧的盆地,一头眯着双眼的健壮雄黄羚,蹦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倒在地!金灿灿的双角之间多了一根铁羽,血随之从中渗了出来,乌黑的双眼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失去了光彩。
“呦..呦..!”
“呦!呦!呦!”
边上的母羚羊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对着急切地呼唤。周围的羚羊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突然,羊群看到了正从坡上飞奔而下的乌龙马,及背上的罗长老和电堂队员!于是警示的叫声响起!群羊慌乱地叫唤着四处奔跑,更多的向两边的矮林里狂窜。
“来了!跟我上!”程长老对着冲过来的羊群吩咐道。
嗖,嗖!凌霄与熊阔还有冯胜在听到程长老的话后就像箭一般跟着乌龙窜了出去!小石头看着慌乱向着他们逃命而来的羚羊们,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跃出去的凌霄他们,愣了愣,接着跑了出去。小燕子也从林子里跃了出来,没有跟着跑,只是轻轻地把背上新得的惊云弓拿在了手中,右手伸向左腰箭袋,注视着奔跑着的羊群。
“砰!砰!”
“呦!”一头壮羚羊在凌霄凌厉的铁拳下,凄厉地倒下..
“呦!呦!”
熊阔海与冯胜也不甘示弱地各自击倒了一头羚羊!熊阔海用的是短匕,快迅追上羚羊后,准确地刺入了脖子;冯胜用的是弯刀,也锋利地割断了羚羊的喉咙!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们一身,使他们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
嗖!嗖!
嘭,嘭!两头跑出挺远的羚羊突然重重地倒在了草地上。
远处的小燕子正挥舞着大弓,笑着向他们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凌霄他们互相看了下,不由地摇了摇头,他们跑死跑活地追赶着羊群,好不容易猎着一头,而小燕子却气不喘脸不红地张张弓,就搞定两头,真让他们有点无语。拖着猎物,向着程长老指定的位置走去,脑海里闪现的还是刚才那种紧张刺激的搏杀,还时不时地向身后还在盲目乱窜的羚羊及呼感围猎的小组张望,恨不得再去搏杀一翻。
黄羚慌乱而凄婉的叫声没了,捕猎时队员们的叫唤声也停了,杂乱奔跑也过去了,只有那斑斑的血迹还映得刺目,述说着刚刚过去的杀戳!
每队捕获5只,一共捕了20只成年黄羚!可谓是大获丰收!这是四大长老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最高限量,每队最多猎杀5只,而且不得对幼羚羊下手。主要是怕过多的捕杀会造成羚羊群的迁移;其次是怕长期存放影响肉质。现在虽说是快进入冬季,但午间气温还是较高,弄不好会腐坏羊肉;长期腌制风化的羊肉虽说也别有风味,可总没有新鲜的好吃。这样一次性猎获了20只,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足够他们吃上半个多月了。
只做了简单的处理,没有就地开堂剖肚地到湖里清洗,怕太过血腥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是靠近了狂野山脉的地区。
“小燕子你就别谦虚了,这惊云弓再厉害,到我手上也只能当树枝砸!”凌霄大声对小燕子说道。
休息的时候,大家谈起了刚才的捕猎。云堂的队员们大大称赞小燕子的箭术,说以后的捕猎就交给小燕子了,根本不用大家这么辛苦地奔波,只要小燕子伸伸手就搞定!大家伙只要跟着去拣拣来,扛扛来就行了。小燕子笑呵呵地推说是这把惊云弓的厉害。
“就是嘛,惊云弓再好,到了我手里只怕羊没射到,却射到了人!那像小燕子你这么箭不虚发地一箭一只,以后咱队的口粮就有劳赵姑娘多抬贵手了!”熊阔海也说道。
“就是,小燕子太谦虚了!什么时候小燕子你也教教大家射箭啊!”冯胜开口道。
“好啊!大家闲下来一起练,你们有什么绝活也要教教小燕子哦!”
“对,咱们闲下了要多切磋切磋,这样对大家的武艺很有帮助,就像这次的会选比赛对我就有很大的启发,相信大家也是有很大触动吧。我爹说了,对战临敌实战为重,平时也要求师兄弟间多切磋,提高实战能力。”熊阔海想起了父亲的教诲说道。
“嗯,我爸与我二伯也常说。”凌霄也说道,“不过说到绝活,我提议小燕子一定要和我家小石头交流交流!”
提到了小石头,大家才想了身边还有一个沉默的石安。原来听着大家称赞小燕子,小石头地低着头,想着大家都为这捕猎出了大力,而自己却一无所获,心里很是惭愧,脸上也有点热了,这下大家的目光聚过来,这脸就更是红了起来。
“不不!我那有什么本事,别听凌大哥瞎说,你们都打到猎物了,可我。。。你们可比我厉害多了!”不石头不由地急着说道。
“石兄弟可不能这么说,你在选拔赛上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的!那一手铁掌工夫可是无人能敌啊!对付这羚羊还不是手到擒来!这狩猎可是我等抢先了。”熊阔海也马上接着说道。
“真不好意思啊小石头!是我抢了你的份了,小燕子向你陪不是啦!”小燕子听了倒也是带有歉意地说道。
“不不,小燕子别这么说,是我没做好,下次我会努力。”小石头有点慌乱地说道。
“别管小石头,他比我强多了,他是不想出手。小燕子你还是要大发神威,把我们的份都包了,我们更乐意,大伙儿说是不是啊?”凌霄笑着说道。
“哈哈,还是凌公子说得好,这捕猎的事还是得小燕子多抬贵手,我们几个就打打下手,做点抬抬拖拖的粗活就行了。”熊阔海也笑道。
“就是就是”冯胜也是笑应着。
“你们几个小子可别想着偷懒,忘了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每一样训练都得全力以赴,我希望一年你们每一个人都进入选拔,为自己为家人为我们风云会获得荣耀!要是我们这组落在别队后面了,我可没脸向你们家长交待。”程长老这时也走过来说道。
“是!程长老好!我们会努力的!”大伙儿忙回答道。
“嗯,知道就好。石安,你过来下。”程长老看了下小石头说道。
“程长老好!”小石头走到程长老身边轻叫了一声。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程长老问道。
“是石安没捕到羚羊。”小石头低头说道。
“嗯,知道就好。这一路过来,你是最轻松的一个,不管是前几天的赶路,还是上午的训练,下午的赶路,你都表现得很好,这可能是因为你之前的练体得来的,小小年纪有这个成就,可见是下了苦功了。可这最后的围猎却不是很好,石安你要知道,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有不放过每一次机会,才会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提高。这次的捕猎,本来就是想让你们一人一头的,可正因为你没有立即追捕,使羚着走远了,飞燕才会射出两箭,你也不要怪小燕子贪功。”程长才看着小石头。
“石安明白,没怪小燕子。”小石头马上答道。
“我也知道你没怪飞燕。可你要明白,机会有时候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如果这是对敌的话,很可能会让你永远都起不来!你明白吗?”程长老问道。
“谢谢程长老教诲,石安记下了。石安以后会努力做好。”小石头虚心而坚定地答道。
小石头此刻躺在帐蓬内铺盖上,凝视着蓬顶,回忆这第一天的集训,想着程长老的话。小石头啊小石头,你可要努力啊,想想从小以来向往,如今真得走出来了!不说父母的慈爱,更有二伯、凌大哥及凌大哥的娘亲凌夫人,还有义父都把自己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地关爱,这两年真像梦一般,一个真实而令人感激幸福的梦!小石头我又做了什么?面对这么多的关爱,我能让他们失望吗?就像程长老说得,争取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在这一年的集训里让自己学到最多,努力进入会选,进入城选,甚至进入牧荣院!现在我知道走出了石家村,有比石家村大得多的牧镇,走出牧镇还有比牧镇还大上很多的牧城,而像牧城这样的十八个城才组成牧国,牧国之外再加上蛮国与图腾国才组成南牧原大陆,听义父说之外还有其他大陆。。。这世界比想像的还要大啊!这星空之中是不是也有人存在,是不是真有神仙住在星空的宫殿里?哦,草原的星空真美,一闪一闪地在小石头的脑海里灵动起来,缓缓地组成椭圆的星盘闪烁着、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