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内,荀彧、郭嘉、贾诩、司马懿,还有一有战事就往外跑常年不在家的荀攸聚到了一起。
“公达,昨天想找你一起聚聚,结果找不到人,你到哪儿去了?”荀攸刚进来就被郭嘉拉着袖子问道。
荀攸笑了笑,答道:“真是不巧,昨天元常邀我去下棋,许久不见聊得有些晚。”
郭嘉松开荀攸的袖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钟繇……荀攸……或许他可以……司马懿目光微微一闪,暗自思量如何将钟会和姜维安排到一起。
“仲达你也是。”郭嘉的声音唤回司马懿的思绪。
“我也没想到丕公子那么晚还会来找我。”司马懿歉意一笑。
“可是为了两日后铜雀台诗赋一事?”贾诩一如既往地抓重点。
“正是。”
曹操兴建铜雀台,建成后免不得要宴请地方歌功颂德一番,几日前还表示出了个题,要在宴会上考考儿子们的诗学。
贾诩摸了摸胡子,“仲达将题目告诉丕公子了?”
贾诩的话引得其余三人齐刷刷看向司马懿,司马懿不慌不忙地说道:“主公曾言,若哪位公子想知道题目,尽可告知。文和放心,懿非不知分寸之人。”
“文和的担心不无道理,主公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荀攸说。
荀彧显然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的意思,埋头处理公文,一直等到他们结束铜雀台有关的话题。在场其他几位都知道荀彧所处的位置,就算司马懿之前已经给荀彧提了醒,但当事情渐渐开始演变的时候,荀彧还是需要时间去接受,再者,荀氏一族是汉臣,作为现任族长的荀彧肩负的压力非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知晓荀彧的难处,他们自然不会有人去触这个霉头,对此事,他们就像对荀彧不会出席铜雀台一样,心照不宣。
“既然荀军师已到,我们不妨进入正题。”司马懿看向荀彧。
“嗯?又出什么事情了?”荀攸见此,目露询问。
荀彧没有出声,贾诩双手藏在袖子里习惯性的降低存在感,郭嘉则是看向司马懿,所以荀攸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司马懿身上。
(笔者在这里要解释一下,不是荀攸获取情报不及时。情报有专门的部门掌握,就算是军情,第一时间也不是传到军师手中,军中有主帅/主将在,军师只相当于参谋,也就是出谋划策仗要怎么打云云。现在几位谋士都处在政治中心,荀彧这个尚书令几乎等于曹营的大管家,自然能第一时间知道情报,然后司马懿是开了男主金手指,至于郭嘉和贾诩,笔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算无遗策不光是叫着好听哟。)
于是司马懿只好继续说道:“刘备军队日前已进入益州,诸葛亮并未随军。如今随军军师
乃是庞统,庞士元。”
“凤雏?”荀攸有些意外。
“正是。”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公达是不是很期待呢?”郭嘉打趣道。
荀攸但笑不语。
军师一职,若说贾诩精于算,郭嘉谋在奇,司马懿善断,那荀攸就是集众人所长,最适合当军师的军师。
之后荀彧安排了他们几个人的工作,就各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办公去了。
司马懿直觉刘备入益州这件事十有八九还是出自诸葛亮的手笔,庞统随军很可能只是障眼法,毕竟这一次没有发生落凤坡一事,说明刘备没有采用庞统的计策。若照原先上中下三策,刘备采纳中策,庞统无疑是要走上老路,如今看来,刘备改变了不少啊。连地都没有消息,不得不说诸葛亮做得很漂亮。
勾了勾嘴角,司马懿继续处理手上的公文。
外界如何动作也不能影响曹操要在铜雀台举办宴会,文臣武将名士风流齐聚一堂,好不气派。
司马懿站在台阶上往下方看了一眼,如此宏大的场面,他的内心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此刻他才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的心境确实变了。
今天最出乎意料的应该是荀彧居然到场了,估计连荀攸也不知道吧,荀彧一个人站着,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等曹操来到,看到荀彧的时候,眼里同样闪过了惊讶,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主公心情好,属下轻松心情自然也好,如果曹操不点名叫司马懿出来念那些诗赋的话,司马懿的心情会更好。
即使重生了还是不喜欢浮华的辞藻,司马懿腹诽,还不得不声情并茂地把曹操交给他的“任务”大声念出来。
主公你敢不笑得那么欢乐吗?为什么同样是主簿,非要我来?你叫杨修不行吗?司马懿用余光瞥了一样正在悄悄跟曹植接头的杨修,司马懿心里一抖,还是算了,我念就我念吧。
大概念了五六份,再拿起一卷,司马懿的手顿了顿,竹简上是曹植龙飞凤舞的字,还是来了。
内容跟之前的差不多,歌功颂德,劝进之类的,不过文笔比之前的华丽了不止一倍,曹操很高兴,听完乐呵呵地看了曹植一眼。
这最后一篇……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曹丕的。司马懿拿起来简单扫了两眼,果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曹操听完,命人把两份诗赋传下去,让在座的都给曹丕和曹植投票,看谁写的好。
终于解放了的司马懿坐回座位,瞄了几眼其他几位,荀彧还是低着头坐着,荀攸时不时往荀彧的方向看,郭嘉无酒不欢,自己也能喝得很开心,贾诩一副深沉的表情事不关己地坐着。
最后的结果也在司马懿意料之外——曹操没有给曹植封侯,只是夸奖了一番,赏赐了一些宝物。
司马懿偷偷看了看曹丕,只见他一脸的平静,如同一个局外人已经洞察了全局,对结果如何已经了如指掌的平静。
好像曹操父子之间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好可惜,他的眼线托诸葛亮的福,被迫撤得差不多了,否则一定不会错过那么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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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说:咳咳,说明一下,历史上仲达不是子桓的老师,他们应该算一同游学,不是师生。另外大本营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准备开始着手写赤壁,大概写到樊城之战后就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