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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野皇

蓝若回到凝香阁,发现晚宴已经散去。在门口来回踱步的佩吉一看到她,马上奔过去,抓住她的手,“公主,你跑哪去了?害我担心了好久,生怕你出事。”

蓝若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安慰道:“我和风澈还有夜影出堡玩去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佩吉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我累了,回房休息吧。”

“好。”佩吉扶着蓝若进了凝香阁。

这天晚上,蓝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总是睡不着。她在想今晚发生的事,那个暗离,绝非等闲之辈。

“蓝若,蓝若。”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声音很熟悉。她下床,四处张望着,可是房内一片黑漆漆,什么人都没有。过了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了,“蓝若。”这次,她听清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了。她走向窗户,推开窗,只见风澈站在楼下,身子埋在黑夜中,像一尊雕塑。

风澈也看到了蓝若,他使劲挥动双臂,叫道:“蓝若,下来。”

蓝若很好奇他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披了件外衣便下楼了。她一出凝香阁,风澈马上拉着她的手离开。“走,我有东西给你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拉走了。

风澈把她带到水若林,她疑惑道:“你该不会这么晚了还想教我武功吧?”

“当然不是,你先闭上眼,我要你睁开时你再睁开。”风澈有点神秘兮兮。

蓝若照他说的闭上眼睛,他马上退到一旁,独自在捣什么东西。

“好了没啊?”

“等会啊……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闻言,蓝若睁眼,却没看到风澈。下一秒,她的周围出现一圈光亮,璀璨夺目,那是烟火。“哇,好漂亮啊。”她不由感叹。

现在,以她为中心,烟火环绕成一个圈,闪亮的火星像是要把周围的黑暗照亮,不停喷洒。这时,风澈从烟火中走出,由于他从来没放过烟火,现在被烟火搞得一身狼狈。不过,他在如愿以偿地看到蓝若的笑容后,顿时觉得无论多狼狈都值了。

“你喜欢吗?”

“嗯。”

“还有更好看的在后面呢。”

他话一落音,只听“砰”的一声,不远处的夜空中绽放了无数烟花,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他们绝世的面容。蓝若惊喜地望着夜空中灿烂的烟花,风澈望着她被烟花照亮的好看的侧脸,心底柔软了一片。

“蓝若,生辰快乐。”他轻轻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现在还没到凌晨,他终于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

“谢谢。”此刻,蓝若的心里充满感动。

“蓝若”

“嗯?”

趁着她转头的那一瞬间,风澈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时,他早就跑开了,偷腥成功后当然要逃跑。

“风澈,你给我站住!”

她反应过来后,脸一红,脚一跺,气势汹汹地朝他跑开的方向追去。

烟花还在继续绽放,灿烂夺目。水若林中,月光像是在追着那一对绝世的人儿,温柔无比,醉人心房。

不知不觉,风澈和夜影来到古堡已有几个月,蓝若早就习惯他们的陪伴,虽然他们偶尔会吵闹,但她还是觉得快乐。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蓝若想自己会一直开心下去,也不会有以后那么多的磨难和纠结了。

蓝若来到云轩房,就在一刻钟前,蓝冥派人宣她来云轩阁,她马上动身来了。她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从小大大,他都不允许自己进过云轩阁,因为他不想让自己跟政事惹上关系,她也很听话,从未踏进过云轩阁。可是这一次,他居然主动宣自己来,她知道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

这时,夜影从另一边走来,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蓝若,唤道:“蓝若。”

“夜影,你怎么也来了?”蓝若望向他。

“堡主召我来的。”

“哦。”此时,蓝若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蓝冥早就在房内等着了,他一见他们进来,便屏退所有的侍从,一脸的凝重。蓝若看出他有心事,上前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吗?”

“若儿,我这次召你来这,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几天后,我将出兵攻打暗城。”蓝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蓝若这件事,反正她迟早会知道,自己也不想瞒着她出征。

“攻打暗城?”蓝若惊讶道:“为什么?”她虽然从来不关心打仗的事,但还是知道暗城是东陆的第一城,其兵力与势力与古堡不相上下。如今,为何父亲要突然攻打暗城?这一仗没有绝对的胜算,万一输了,搞不好会使古堡沦陷。想到这,她心里很是担心。

蓝冥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从小到大,他就把她捧在手心,细心呵护,他想给她一份安定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的天下并不太平,他要先抵御外敌,不让自己的家人受伤害。

“若儿,若是我不攻打它,它也会来攻打我。与其在这任人宰割,不如先发制人,出其不意。”

“可是,暗城城主并非愚昧之徒,他怎会无缘无故想攻打我堡?是不是父亲你误听情报了?”

这时,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话的夜影开口了:“暗城确实要攻打古堡,蓝若,你还记得那日在城内酒楼里劫走你的那个男子吗?”

“当然记得,可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蓝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脑中不禁浮现暗离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眸,心里一颤。

“他便是暗城的少主,暗离。”

“怎么会是他?!”蓝若在惊讶之余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见着他便会觉得他很危险,原来他身上散发的霸气是天然的,因为他是暗城少主。

夜影又道:“我上次去客栈找你时,不小心偷听到他与暗冷的对话,他们在商讨着怎么攻进城,又怎么突破古堡的防线。”

“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城内,目的就是亲自打探古堡的地形和形势?”蓝若恍然大悟,她原本就觉得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古堡的人。

“没错,据我所知,他们偷偷来到城内已有数日,一直隐藏得很好,要不是我去寻你时偶然发现他们,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

夜影上次回来后便向蓝冥禀报了这件事,蓝冥也因此更确定暗城的动向,才坚定地要先攻打暗城。

“父亲,你知道暗城攻打古堡的原因吗?”

“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蓝泪晶。”这时,夜影插话道。

“蓝泪晶是何物?”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夜影望向蓝冥,蓝冥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蓝若,你可听说过野皇?”

“嗯。”野皇她是知道的,从小,乳娘便给自己说过野皇的故事。据说,在一百年前,这个天下是统一的,东西南北四块大陆全归野皇统治。他野心极大,也有过人的征战天赋和才智,他所发明的战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才会一统天下,称霸世界。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野皇突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怎么都寻不到,整个世界才渐渐四分,形成东西南北四股势力,互相制衡。从此,也再没人能一统天下,拥有像野皇那样的辉煌霸业。

夜影开始叙述这一段历史:“野皇统一天下后才发现坐在最高的位置并不是最快乐,因为要完成宏图霸业,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包括亲情和爱情。每当午夜梦回,他总是会暗自伤神,他的身边几乎没有亲人,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儿子,他是寂寞的。后来,他用了几年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秘密地建了一个地下宫殿。他将自己征战一生所获得的金银财富和自己写的兵书全放在那个宫殿里,那个宫殿的机关是世间的神匠所设,神匠打造了一颗宝石,只有那颗宝石能开启宫殿的大门,它便是蓝泪晶。”

蓝若没想到故事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她似乎能想象野皇坐在高台上的那种寂寞。就算夺得天下又怎样?就算万人敬仰又怎样?一个人,要是没有了感情,照旧没有灵魂。

“宫殿建好后,野皇把所有参与建造宫殿的人都杀了,包括神匠,这世间,便只有他自己知道宫殿的所在之处。他把宫殿的位置画在了一张羊皮纸上,然后将羊皮纸三分,连同蓝泪晶一起,分别交给了自己的四个亲信。然后,他把他们派到东西南北四块大陆,让他们各自统治四块大陆,还令他们发下毒誓,永远不得泄露地下宫殿的秘密,也不能一起去寻找,否则便会惨烈地死去,死后还要下地狱受煎熬。于是,他们四个各自拿着羊皮纸和蓝泪晶去到四块大陆,他们是跟着野皇打天下的难兄难弟,早就对野皇忠心耿耿,所以也没想过背叛野皇,只是管好各自的大陆,以报答野皇的知遇之恩。只是从此以后,野皇便带着自己的儿子消失了,谁也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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