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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堡(1)

在回去的路上,风澈的话很多,他不停地给蓝若讲他碰到的趣事。“……在我五岁时偷偷跑到城里去玩,恰好碰上一个戏班子在演出,我当时看见那些画得花花绿绿的脸很是稀奇,便把自己也画成那样,跑到台上去捣蛋了一番,还和他们一起唱了几段戏呢,把观众都逗乐了。”

蓝若第一次听到“戏班子”这个词,好奇心涌上心头,“戏班子是什么?”

风澈惊讶地看住她,“就是专门唱戏给人们看的班子啊,你没看过?”

蓝若摇摇头,“我从小便呆在这里没出去过,怎么会知道呢。”

“为什么不出去呢?”

“父亲不准,他说外面人心险恶,怕我适应不了。”

“那你想不想出去?”

“我只是从书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当然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个大千世界。”

风澈听完,毫不犹豫地拉起她的手就走,蓝若根本没做准备,“你想干嘛?”

“带你出去逛逛。”

“可是……”她不再往前走,面露难色,“要是父亲知道我偷偷出堡,他会生气的。”风澈回过头来看她,“难道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它可比书上描写的有趣得多。”

蓝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即眼里发出坚定的光彩,她点点头:“想。”

“想就跟我来。”

“可是门外的侍卫看到我会不准我出去的。”

“别担心,”他冲蓝若灿烂一笑,身后的樱花娇艳欲滴,“山人自有妙计。”

天玄门,是古堡与城里唯一的通道,此时,门卫拦住了两个俊朗不凡的少年。门卫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一个是高大挺拔,一个是纤细柔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儿。

只见当中一人递给门卫一块令牌,说:“我出去帮堡主办点事。”门卫看了看他身边比女子还美的柔弱男子,他马上道:“这是我的贴身小厮。”

门卫虽然觉得站在他身后的小厮眼熟,但还是放他们出去了,毕竟,堡主的令牌可不会随便给人,能拥有的人,肯定是得罪不起的。

他们出了天玄门,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他们不正是风澈和蓝若。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竟然叫我女扮男装。”蓝若看了看身上白色衣袍,这可是她第一次穿男装,没想到挺舒服的。

“但是我这个‘不好’的办法还不是让你蒙混过光了。”风澈的一头蓝色碎发在风中飞扬,眼神不羁。突然,他停下来,单手握着下巴尖,上下打量着她,说:“不错,穿男装也这么好看。”

蓝若白了他一眼,“没一点正经。”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古堡,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绿树碧草,房屋瓦砾,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喜悦不自觉染上眉梢。

“我们现在去哪?”

“集市”

喧闹的街道旁坐落着酒肆、茶坊、肉铺、客栈、住房,参差不齐。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人,有买菜的少妇,有奋力叫卖的小贩,也有相伴出游的少男少女。呈现在蓝若面前的就是这么一番繁荣的景象,她第一次身处闹市,发现这比书上描述的还要热闹。

风澈好笑地看着吃惊的蓝若,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弹了下她额头。“回神了”

蓝若被他的一记弹指拉回思绪,说:“这里真的很热闹,看起来好好玩。”

“还有更好玩的呢”他拉起她的手,带她穿梭于人群中,“我带你去”

这一次她没有甩开他的手,满心期待着要去的地方。

这一天,街上的女的,不论老弱,都驻足痴痴地望着那两个游行的少年,他们唇红齿白,眉若墨画,面如桃瓣,目若星辰。那穿水墨色衣,一头蓝色碎发的,邪魅如黑暗精灵,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番不可侵犯的贵族之气。而他旁边那位,一袭白衣胜雪,行走时如弱柳扶风,比那女子还要美上三分。霎时间,天地万物的光辉仿佛都被他们抢了去,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呐!

蓝若真恨自己没早点出堡来,她完全摆脱了公主的身份,像个对一切新奇事物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从这个摊走到那个摊。也许是被这市集热闹的气氛所感染的缘故,她感到无比放松。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做糖人的小摊前。

“这是什么?”蓝若仔细瞧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小东西,它们还散发出诱人香气呢。

风澈把一锭碎银放在小摊上,拔出一个“莲花”糖人,递到她面前。“吃吃看”

蓝若轻轻舔了它一下,尝到一丝甜味,而后便是舔了一大片,口里全是甜味。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这个真好吃”

风澈见她笑了,眼底划过一丝宠溺,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人经过,他抛给那人一锭碎银,伸手拿了一个糖葫芦,对她说:“这个更好吃”蓝若拿过糖葫芦,直接咬了一个在嘴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先浅尝一下了。她眼放光彩,嚼着糖葫芦的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好吃……”

风澈温柔一笑,眼眸间像是揉进了无数星辰,耀眼夺目。此时经过他身旁的女子全被迷倒了,无一例外。

“这里有好多堡里没有的稀奇玩意啊”蓝若从小摊上拿起一个鬼面面具遮住脸,声音幽幽地传来:“你看我像不像阎罗王?”

风澈抿嘴,飞快的想了一下,然后挑了另外一个放在她手上。“还是这个比较适合你”然后他便走开了。

她把鬼面面具拿下,看着他放在自己手上的面具,眨巴着眼睛,三秒后,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风澈,你居然说我像猪!”她把手中的猪八戒面具一甩,提步追上去。

现在的蓝若也许还没察觉到,她的内心不再是冰冷的了,会生气,还会调皮。

正午了,风澈带她走进一家酒楼。

在二楼靠窗的雅座里,蓝若手拿一个茶杯,朱唇轻启:“你说这里会有古堡里没有的佳肴?”

“待会上菜时你就知道了”风澈在不忙不慢地品茶。

她撇撇嘴:这家伙,总是爱吊人胃口。

一炷香后。

蓝若目瞪口呆地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本来不饿的肚子此时也感觉饿了,这些菜肴还真是古堡里没有的。风澈很满意她的反应,要知道他可是挑了这家全城最好的酒楼来的,就是想喂饱眼前这个小家伙。

“客官,这是您要的佛跳墙,蟹粉狮子头,乳酿鱼,葱醋***仙盘,单笼金乳酥……”旁边的小二一边介绍,一边偷偷瞄着坐着的两位少年,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俊的人了。

“别顾着看了,快吃把。”小二退下后,风澈笑着喊了喊出神的蓝若。他把一盘佛跳墙移到她面前,说:“这是酒店的招牌菜,特别好吃,自从上次在这里吃完回去后,我一直对它念念不忘呢。”

她马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嘴里,头拼命点着:“果然不错”

“再试试这个”一盘葱醋鸡又出现在她面前。

“好吃”

然后,风澈不停给她夹菜,她不停地吃,不消片刻,她靠在椅背上,打了一个饱嗝。

“这里的菜肴不错,下次有机会我还要来。”蓝若下楼的时候摸了摸微凸的肚子,心满意足。风澈在旁边打趣道:“没想到你也这么爱美食,下次我可以带你去更多美食的地方”

蓝若本来就爱美食,又听他这么一说,马上伸出小拇指想与他拉钩,生怕他反悔了:“这可是你说的,来,拉钩。”同样地,风澈伸出小拇指,两根白皙的拇指勾在了一起:“好,拉钩。”她很开心,可是突然心里另外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他说“以后”去,但等他回了天鹰堡,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想到这,她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惆怅。

突然,一阵女子的哭声从楼下大厅传来,吸引了蓝若的注意。

“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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