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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一章、丹器之道

丰郡,深秋已至,满街落叶,寒意渐至,原来喧嚣的场景业已不在,只有少数出行在外的人在街上匆匆而行。

丰郡丹器坊,落叶满院,更显得有些萧索凌乱。丹器坊里的丹器师本就只有百余人,且大部游历在外,留在丹器坊里丹器师的只有十余人,窝在丹器室里苦修,因此丹器坊显得清静异常。赢猛与江海天赴宴回到丹器坊后就径直往上官洪特地为他俩准备的丹器室而去。

这间丹器室很大,本为上官洪专用,共有三间房,一间炼丹房,一间炼器坊,还有一间是静悟室,专供丹器师在炼制丹器时休息冥想所用。赢猛与江海天进入丹器室后并没有着急着往丹器房里去,而是来到静悟室,席地而坐,平静地参习着各自的丹器附录。

至赢猛与江海天从上官铁处各自获得《青龙录》与《白虎录》完整的丹器篇后,俩人的心思完全沉浸于修习各自的丹器道里。青龙身具魂火,为当时大陆上的顶尖丹器师,因此不论是对炼丹还是炼器都达到了巅峰。而白虎身具青火,为当时大陆顶尖的炼器师,自然对炼器达到了巅峰。因此俩人对丹器道的领悟各有侧重,而俩人所创的丹器附录所记载的丹器之道也是全然不同。

“丹器之道,世人大多以为其道相同,然则谬矣。丹器之道虽有共通之处,但本质却是相差何止千里。炼丹则需身具心火,炼器则需身具青火,心青不相容,因而不论炼丹还是炼器,两者只能择其一,不能共容。但世事无绝对,毎隔万年甚至数万年总会有一两个上天眷顾之人,他们先天之火,即不是青火,也不是心火,而是心火与青火的变异,或者说是进阶,魂火。身具魂火则可丹器双修,老夫则是上天眷顾的人之一,身具魂火,并最终丹器均达到九品大圆满之境。”

江海天心中一惊,原来青龙前辈居然还是一名九品丹器师,暗暗震惊其惊人的天赋,殊不知自己以后的成就绝不在其之下。

“老夫平生所创绝学甚多,但最精华的功法与武技都集于《青龙录》中,丹器之道则集于《丹器录》,唯有可同时修习《青龙录》与《丹器录》之人才能传老夫的衣钵。然数万年过去,却无一人能同时修吾之心血,吾心甚憾。汝既然能听见老夫融于《丹器录》中的神魂传音,必可修炼《青龙录》且身具魂火,可传老夫丹器衣钵。”

江海天大喜,脑中潜意识恭敬道:“小子不才,还望老师赐教!”

神魂哈哈大笑,显是老怀大慰。“好,好!终得一传人了。咦!”其声略有一些惊讶,又带有一丝惊喜,“原来还是七彩魂火,神魂天生焱魂圆满,不错,不错!”

江海天一脸不解疑惑:“前辈,什么是神魂?焱魂又是什么?”

神魂传音道:“神魂为身具魂火之人才具有,神魂强,魂火才强,魂火强炼丹时成丹率才高,神魂分雷魂、冰魂、焱魂三境,每一境分为小成、中成、大成、圆满四小境,三魂圆满,则可称神魂大圆满。到了神魂大圆满,才有进阶九品丹器师的可能。且神魂还可进行精神攻击,越强威力越大,至神魂圆满时,神魂攻击绝对会令对手绝望。”

江海天神识交流道:“神魂也可修炼?”

神魂传音道:“神魂可以通过魂武技进行修炼,魂武技为一类特殊的武技,与普通武技一样可分为凡、地、玄、圣、神、仙六个品阶,只是魂武技太过稀少,哪怕是最低品阶的凡阶魂武技,也会被视为如珍如宝。且神魂修炼太过凶险,一丝不慎都可能神魂湮灭,成为废人。当然,魂武技品阶越高,神魂修炼至圆满的把握性越大,危险性也会大大降低。汝即传老夫依钵,这部《太玄金经》就算老师送你的见面礼吧。”

江海天脑中浮现出《太玄金经》!四个古篆字符,“太玄金经!?”

“这部《太玄金经》为仙阶魂武技,上面有老夫的一些修炼神魂心得,你可好好体会!”

江海天恭敬道:“多谢老师!”

神魂传音道:“你天赋很好,但也需勤加修炼。汝即为老夫弟子,自该好好给你讲讲丹器之道。”

江海天恭敬道:“请老师指教!”

“丹器双修,与炼丹炼器一样,首重其内,即先天窍穴中先天魂火本源强弱,人有七明穴,即天渊、百会、樵血、足弓、心曲、大阴、少阳,两隐穴,天池与太阴,如果七明穴中均有魂火,则为七彩魂火,则有成为七品丹器师的替质。当然,身具七彩魂火,也只是具备了理论上成为七品丹器师的可能,还需将七穴炼通,如果要成为九品丹器师,则还需炼通两隐穴,这就要看你的机缘了。老夫也是历经数千年才机缘巧合下,将天池与太阴**炼通。”

“正所谓一彩一源一穴,一彩则只有一个窍穴中有魂火本源,将其炼通则可为一品丹器师,然如要成为二品,则需在没有魂火本源的窍穴中导入原有的火本源,相当于后天炼成,其难度相当大。但大陆上多彩先天魂火本源太少,这也造成大陆上高级丹器师的严重稀缺。历数至今,数万年身具魂火本源不过数十人,身具七彩本源的不过老夫与你俩人而已。”

江海天咋了咋舌,吃惊道:“原来身具魂火本源的人这么少啊!”

“其次为丹器之方,即炼制丹器的配方。低级丹器配方永远也炼不出高级丹器来,丹器品质越高,配方就越复杂、越精细,七品以上的丹器配方复杂到了一个令人恐怖的地步,以后你会知道的。”

“第三为物,”神魂继续道,“外即丹器材料、丹器鼎、手法等,材料越好,丹器鼎品质越高,丹器师手法越纯,炼制高级丹器的机率就越大。”

与江海天一样,赢猛也进入冥想之中,脑海中的一道神音也是萦绕不绝。与江海天的神魂之音不同,在赢猛脑中的是器魂之音。

“老夫为九品大圆满炼器师,九品大圆满炼器师,小子,你知道吗?器魂圆满,小子,你知道吗?”器魂之音可是一付老气横秋的语气。赢猛心中虽腹诽不已,脑中神识却老老实实道:“小子不知!请前辈赐教。”

见赢猛一付谦虚恭敬的语气,器魂之音语气稍好,“嗯,先天之火为七彩青火,不错,器魂天生赤魂圆满,不错!奶奶的,苍天终于开眼了,老夫的炼器之道终于有传承了。”

见器魂之音喃喃自语,赢猛虽有千万疑问也只好憋着。“喂,小子,看你迷糊的样子,就知道你不认识老夫。”随即长叹一口气,落寞道:“也难怪,老夫可是数万年前的人了,现在与你交谈的是老夫的一丝器魂。”

听到这里,赢猛心中已是震惊得好像掀起了惊天巨浪,“数万年前的炼器大能!虽然只是其身上一丝器魂,也足以令人震惊不已了。”

器魂不管赢猛的吃惊,声音恢复到了先前的老气横秋,传音道:“小子,愿不愿继承老夫的依钵,成为一代炼器大师,名扬异域?”

赢猛自是忙不迭点头,恭敬道:“小子自然十二分的愿意,还请老师为小子解惑。”打蛇随棍上,赢猛口中称呼立马由前辈变成了老师。

器魂满意地点点头,传音道:“那老夫就开始授道。”

“炼器,与炼丹一样,均需身具先天之火,炼丹需身具心火,炼器则需身具青火,青火炼器。青火的强大决定着你炼器的品质,以你小子为例,身具七彩青火,理论上将来至少可以成为七品炼器师,但如果青火太弱,则有可能不能打通七窍,不能踏入七品之境。或侥幸成为七品炼器师,但由于青火太弱根本不能炼制出七品丹药。”

赢猛不解道:“即然青火为先天之火,那其强弱也早已确定,难道还能通过其他手段让其变强?”

器魂传音道:“当然可以。身具青火,即具有了器魂,器魂强,则青火强,器魂弱,则青火弱。可通过修炼器魂来增强青火。器魂与炼丹师的丹魂一样,分金魂、雷魂、炎魂三境,每境分为小成、中成、大成、圆满四小境,你小子还不错,金魂圆满。”

赢猛诧道:“那如何修炼器魂?”

器魂传音道:“器武技!”见赢猛一付呆呆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器武技为一类特殊武技,与普通武技品阶一样,分为凡、地、玄、圣、神、仙六个品阶,在大陆上哪怕是凡阶器武技也太过稀少,因而每一部器武技都显得弥足珍贵。”

赢猛嘻嘻一笑,涎着脸道:“老师想必有不凡的器武技,传个十部八部让弟子好好修炼一下,也好将你老人家的传承发扬光大。”

器魂笑骂道:“狗屁,你以为那是毛厕里的手纸,随处都是,那可是器武技,还十部、八部,现在就只能给你一部,拿好了!”

赢猛脑中顿时浮现出《太阳金经》四个古篆字符,“《太阳金经》!这是魂武技?凡阶?”赢猛疑惑道。

器魂骂道:“凡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仙阶魂武技!”

赢猛大喜道:“仙阶!?”

器魂傲然道:“当然是仙阶,其余那些品阶的器武技,凭老夫的身份,你以为能随便看上?异域大陆上,据老夫所知,神魂、器魂、心魂的武技有三部仙阶奇书,《太玄金经》、《太阳金经》、《太阴金经》,《太玄金经》为仙阶魂武技,想来应该是身旁的同伴得到了,《太阳金经》为仙阶器武技,《太阴金经》为仙阶丹武技。当然,如果你以后能得到其他品阶的魂武技,也是要好好保管的。你小子就好好修炼吧!”

丹器房,所有的物器一应俱全,炼制丹器的原料也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几张丹器方也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赢猛和江海天修习丹器附录后,开始实践起来。俩人来到丹器房,看着丹器房时的一切妥当准备,心中不禁感叹,上官洪确是下了血本的,每一种原料起码准备了十份以上,供俩人练手用。

赢猛着着这一堆原料,咋了一下嘴,道:“这上官老头还真是下了血本啊,所有物事一应俱全,只等我俩大展雄风了。不过,这老头也真是放心我俩啊,也不过来做个示范。”

江海天没接赢猛的话头,盯着丹器鼎咋舌道:“这丹器鼎为陨星石所炼制,鼎体外表隐隐有蟒纹出现,上面秘纹也不简单,使得丹器鼎华光流溢。”一个两星级分会就拥有如此好的丹器鼎,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赢猛见江海天说得头头是道,白了江海天一眼道:“臭显摆!”

江海揶揄道:“谦虚点,本少可以教你两手。”

赢猛“呸”了一声,道:“废话少说,本少可要炼器了。”江海天含笑在一旁静观。

只见赢猛运转元力,照着一张器方,一样样炼器原料按照器方的要求,有多有少地飞入器鼎。赢猛心分两用,一边利用元力控制着原料,一边操控着地火。地火在赢猛元力的控制下,火焰时大时小,时快时慢,慢慢融合着器鼎里的原料,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让旁观的江海天也看得惊叹不己,心道:“这小子简直就是天生炼器的,地火最难控制的火候也把握的如此精准,完全看不出这是第一次炼器。”

这次赢猛所要炼制的是一柄地兵级匕首,原本上官洪要给俩人一品丹器方的,直接被赢猛给拒绝掉了,按赢猛的说法,“上官坊主你也太寒参人了吧!”弄得上官洪哭笑不得,只好直接给了俩人一张三品丹方和两张极兵器方。

在赢猛的操控下,器鼎中原料慢慢融合,在元力锤炼下,一柄匕首渐渐成形,火焰抖然增大,到了最关键的开光阶段,赢猛也一改刚开始的随意状态,聚气凝神。足有小半个时辰后,只听一声龙吟之声响起,一柄通体乌黑的短匕弹出器鼎。不等其落下,江海天已抄住匕首,仔细打量起来。口中赞道:“猛少,不错啊,第一次就成功炼制出地兵级武器,看这把匕首的成色,光华内敛,还是地兵上品。”

赢猛面上得意,口中却谦虚道:“哪里哪里,也只是小试身手而己。”随即话锋一转,“这炼器也太容易了嘛。”

江海天手一转匕首已放放储物袋,口中笑道:“小人得势。”

赢猛手势一请,道:“天少,你也露一手。”

江海天也推辞,径直来到丹鼎旁,看了看摆在身前的各种药材,凝神吸气,双手快速挑拣起所需药材,手法纯熟,如行去流水,拿捏准确,投入丹鼎,元力运转,操控着火焰,各种药材逐渐融合,各类杂质也逐渐显露,被江海天的元力带出丹鼎。

赢猛在一旁也瞪大了眼睛,江海天的手法简单娴熟,火候控制恰到好处,其中还有将杂质炼出,使得原料更纯,“这臭小子炼丹哪有一点雏儿的样啊,看起来绝对比一个三品炼丹师手法还要好,就不知这小子第一次能炼出什么品质的丹来?”

“砰!”江海天炼丹结束,一枚丹药跳出了丹鼎,一阵阵药香顿时扑鼻而来,赢猛抓在手中,看了又看,嗅了又嗅,问道:“这是什么丹啊?”

江海天微笑道:“三品,凝血丹。”听到江海天的话,赢猛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第一次居然就炼出了三品丹药。”

江海天摇摇头,道:“这次运气占很大程度,本以为会失败的。”赢猛叹道:“你小子也太谦虚了吧。”

江海天正色道:“事实确是如此。我估计现在炼制三品丹药成功率不会超过五成。炼丹,讲究力、势、行三合一,力即元力的运用,势即火候的把握,行即手法,只有三者完美的契合,才有可能炼制出上乘丹药。”

“炼丹可是一个精细活,选材、拣料、入鼎、提炼、融合、入微、成丹、开鼎,每一步都与元力、火候、手法控制有关,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即是入微,需对火候绝对的控制才行。”

江天继续道:“炼器与炼丹大体一致,选材、拣料、入鼎、初煅、提炼、融合、中煅、入微、成形、开鼎,其中最主要是增加对原料的煅造。你刚才如能对原料进行煅造,那么所炼制出来的绝对不是地兵级武器。”

接下来的俩月里,赢猛和江海天就呆在丹器房里重复着炼丹器的要领,手法自是越来越纯熟,赢猛炼制极兵初级装备的成功率也达到九成,甚至有一两次炼制出了极兵上品装备,而江海天炼制出三品成丹的成功率也达到了八成。

两个月里,在赢猛和江海天俩人炼完了所有的原料后,终于走出了丹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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