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又是中毒又是受伤,又有谁会对一个乞丐下手?她到底是谁?慕容枫的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
“不要……不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莫然突然伸出双手拼命的乱挥,“怎么可以……”
慕容枫坐在床沿,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莫然,此时的她显得很无助,当初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然的情绪突然变得更加激动,脑袋左右摇摆,双手更是死命乱挥:“怎么可以……你是我姐姐……怎么可以……”
姐姐?慕容枫原本阴暗的双眼显得更加黑暗深邃,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冷意,难道是被自己的姐姐所害?顿时慕容枫的心里闪过一丝心痛,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莫然的双手,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胸口,试图安抚她,渐渐的莫然真的安静下来。
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奴婢而已,跟自己有什么相干?慕容枫突然意识到这点,猛地站起朝门外走去。
可他却偏偏没听到……
“枫哥哥……”
莫然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她睁大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床顶,脑子里不停的回忆着一幕又一幕画面,自己终于恢复记忆了,那是怎样惨痛的经历啊!
又一次,那画面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哼!”莫然在心里冷笑,独孤媚你也不过如此。
莫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是苍梧国丞相之女,而且才华远远超过了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精通医术和易容术,而且武功也是绝好。可是这样一个聪明绝顶,武艺超群的女子,还是着了小人的道,而且还是一直被自己视为姐姐一般的闺蜜!这是何等的悲哀!
莫然抬手摸了摸缠着纱布的脑袋,缓缓的坐起,朝着镜子走去,她看着镜子中这张丑陋的面孔,微微一笑,抬手撕下了脸上已经脸了三年的面具。
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孔出现在了镜子中,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不正是自己前世的脸吗?没想到她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莫然深有感叹的轻轻抚摸着这张久违了脸,眼里不禁起了雾气。
只是这一张脸更年轻些,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而已。不愧竟是苍梧国第一美女,多之一份太妖,少之一分太冷,正是恰到好处。只是这双眼睛却不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该有的,要经历怎样的风雨才能生出这般透着沧桑而又淡然的双眸!
“司马姝——”莫然定定的看着镜子,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发誓,“我莫然既然用了你的身子,就一定会完成你要完成的事,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也一定会助他,只是……”
自从上一次膳食风波后,这还是莫然第一次进入临华殿,想起上次,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莫然看了看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穿着黑衣劲装的侍卫,停下脚步,深呼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自己可是要一直在这里当值了。
上次临华殿的那些个木桩、靶子给了莫然深刻印象,莫然猜测这慕容枫顶多是一介武夫罢了。没想到,双脚刚踏进书房,莫然便被扑面而来的墨香吸引了。莫然脚下一顿,很快又恢复平静,抬头看了看正在挥笔疾书的慕容枫,没想到他写字的时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奴婢参见王爷!”阿丑向坐在紫檀桌案后的慕容枫见礼道。
“嗯!”
莫然见慕容枫没有特殊的吩咐,为慕容枫倒了杯雨前龙井后,便乖乖的站在一边等着伺候。
书房比莫然原本想象的要大得多,陈设倒是很简单,六章紫檀椅子依次排在两边,正中间是紫檀书案,墙壁的四周都是紫檀书柜,上面摆满了书,莫然目测下怕最少也有上万本了。
“阿丑……”
正在抬头环顾着四周的莫然被这突然的一声惊了一下,“王……王爷……”莫然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低着头。
慕容枫看着莫然,面色出奇的柔和,说道:“阿丑,本王上次记得你说现在宜城有很多的流民?”
莫然刚听完就愣了一下,自己说的那些个话自己都早忘了,都过去了那么多天,这个慕容枫他倒是还记着。
“回王爷,是的!”
“嗯!你给我讲讲!”慕容停下手上的比,把写好的书信塞进了信封,递给了同样站在一边的追风。
“是。王爷想听哪些?”莫然觉得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你之前说那些流民都是从凤阳来的?”
“是,只是……也有从别处来的……”莫然想了想说。
“哦?不只是凤阳,还有哪些地方?”慕容枫面色虽是柔和,但是语气却依旧是往日的冰冷,这样的男人一定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温柔”这个词!
“回王爷,还有从南方来的!”
“南方?”
莫然注意到,自己说到“南方”时,慕容枫明显皱了下眉,心下也有些明了,其实这也是自己一直担心的。虽然南王一直忌惮北王慕容枫,可是野心家是绝对不会安于现状的,只怕这天要变了。
“是的,王爷,奴婢当时也问过一个老人家,那老人家说南方征兵得厉害,他们才会举家逃到了北方来。”
莫然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十分自然的顺口说了出来,显然这个消息很重要,慕容枫听到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从南方来的人多吗?”慕容枫抬头盯着莫然又问。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恰巧碰到了这户人家。”这倒是实情,当时莫然都自顾不暇,哪有这么多闲工夫管别人的事儿?
“嗯!阿丑,依你之见,改如何处理流民?流民太多,对本文百害而无一利,不如全部赶出城去吧!”
莫然心下觉得有些好笑,慕容枫向来精明的紧,怎么会把流民赶出城呢?他这是要套自己的话罢了,可是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问一个奴婢的看法!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莫然心里有些焦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故意颤巍巍的叩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个三等丫鬟,岂能有这番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