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对于我来讲,在那天之后,我就越来越注意他。但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与那么一点不同了,但具体的,我却说不上来。
唯一不寻常的事就是,高鹏——王远的死党,开始喜欢霸占我的位置……当时我不知道他在和王远嘀咕些什么。如今,我却能猜到些端倪了,不过,错过的已经错过。
那是一节什么课,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大家换着位置,都争着坐在风扇底下。那年夏天很热。
“嘿,刘莹……”
我回头,是高鹏在叫我,原来高鹏和王远坐在一起。
“前面,有纸条……捡一下”
我看见一个小纸团在课桌下。弯下腰,捡起。但我不知道这是给谁的纸条,是叫高鹏没说清楚。我转向我后方的女生,问:“是你的纸条吗?”
“咦……我不知道…………可能…………我看看吧”
于是她接过纸条,我继续听课。
“这个白痴……”我听见了高鹏的抱怨,但当时不清楚为什么。直到两天后,陈雨熙来找我,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傻,多白痴。
“刘莹,王远喜欢上你了?”
“哦,我也喜欢他呀,我还喜欢你呢,呵呵。”
“刘莹,我没和你说笑,听那些女生讲,王远给你写纸条了,还向你表白呢!是吗?”
“纸条?……不是吧!”我恍然大悟。难怪近两天那些女生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王远也怪怪的。我以为那时的他,是想对我说什么,却不好开口,所以才“怪怪的”。
“你们在交往?”
“没有。”
“你拒绝他了?”
“没有。”
“没什么没呀,到底……”
“他没向我表白。”
陈雨熙很吃惊:“难道,那些女生再乱讲……莫名其妙的说这些……”
日子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过着,王远对我很好,慢慢的我感觉到这种好,似乎和对别人的好不一样了。而那些女生看我的眼神里似乎眼有着其他什么。但是的我不清楚,现在回想,那其中有嫉妒,有蔑视……
于是第三学期结束了。
六、
又一次,开学了。
我们相遇,彼此微笑,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心底蕴藏,如今想来,那应该就是幸福的感觉吧。温暖,平静。
不过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傻,只是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他。
陈雨熙常常跑来对我说:“刘莹,你知道不,张晓丽给王远表白了!王远可是你的,他总护着你,大家都看的出来,你说张晓丽在凑什么热闹!跟我走,去教训张晓丽!”
而我摇摇头,然后笑了。凭什么呢,我凭什么去教训别人,我又不是王远的什么人。因为自“纸条事件”后,他就没有任何动作了。所以他没有向我表白,我也不是他的谁。
我等着,一直等着,等他来对我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可是,我等来的是他和别人的欢声笑语。我忽然发现那些本来属于我和他的打闹,也发生在他和别人之间。但我平静的看着,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去管。
之后,又是假期和开学的交替。我和他之间也慢慢恢复平静,只是每次与他偶然对视时,会发现他眼里的失望和难过。
七、
暑假又到了,这一次,我和他不会再次相遇在开学的时节了。我们毕业了,各奔东西。
再次开学的时候,我站在陌生的校园里,一个没有他的校园里,开始怀念他的微笑,如阳光般暖人心田的微笑……
寒假又到了,偶然碰到了高鹏。于是在附近的咖啡厅聊了起来,最后我们聊到了王远。
“其实他,很喜欢你,真的,毕业的时候,他其实想找你……”
“但是他没有。”我微笑道,我想掩饰自己心底的痛。
“那是因为他觉得你根本不喜欢他,不在乎他。”
“他和别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也没在乎我呀。”
“他是在等你。”
“等我?”
“他不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他,所以他……”
“试探我?”
“对,他在等你的反应,看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吃醋……但是你始终很平静……如果不是今天和你聊到这个,我也一直以为你……对他没感觉……”
我在等他,而他在等我,我们在等着彼此,但谁都没有向前跨出一步。
高鹏告诉我,王远在XXX读书。于是,在一个周五,我去了王远的学校。很巧,在校门口我一眼就看见了他。我看见他转身,伸出了一只手,然后一个女孩快速向他跑去,拉住了他的手。他们手拉着手,走了出来。我慌忙躲开,不想让他发现我,因为这样的相遇,太过尴尬。
他现在很幸福,我不想去打扰,不想去破坏。
八、
我们曾经可以拥有彼此,现在我们拥有共同经历的过去。
到底是谁的过错?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太傻。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那么傻,现在会如何呢?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其实现在我还是很傻,六年过去了,王远应该已经不会想起我了,但是我却还在怀念那段往事,不想将它丢弃……
初恋,就像是栀子花一般,从花苞到绽放,都白得太过纯粹。时间长了,就慢慢地,泛黄了。不过,即使那一抹纯粹的白色泛黄消失了,清香却仍存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