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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次拥抱

不管怎么说,为刘星家翻新房子的事暂告一个段落。方扬伯伯本想为他们盖个二层小楼的,但是刘大爷坚持说只要牢靠点,能遮阳避雨就行,刘星还小,不能让他认为别人对他们的帮助是理所当然和可以随意索取的。

很多课程差不多要停课了,每一个老师都给圈了重点,但大部分课程的重点是从书的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或者全在笔记上。于是乎,大家争先恐后地复印笔记和各种渠道得到的复习资料,持续到考试时缩印小抄,让学校附近各个复印店生意异常火爆。

这个学期的课程不再像第一学期那么简单,高等数学、生物化学、大学物理等等这些专业基础课程都是老师杀人于无形的必备利器,没有一半学生挂,是不正常的。

虽说停课,大家送完酸奶后都自觉复习,谁也不敢打马虎眼。平时看书,是因为求知欲,现在看书,是因为求生欲。

明溪和毛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相约去小吃街了。这天,明溪肚子里的馋虫在抗议,不断扰乱着她的心智,高数书上的一个个符号变成酸辣粉里的豆芽菜,生化书里的细胞图变成了牛肉片,它们手拉手,在她眼前扭呀扭的。

明溪放下笔,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毛毛“食堂的菜吃得想吐了,要不咱们今晚出去打打牙祭吧?”毛毛头都不抬地说“我现在正在临时抱佛脚,已经陷进佛祖的趾甲壳里了,你们谁都别想把我抠出来!”

明溪嘟嘟嘴,转身重新坐正,可杵着个脑壳,实在看不进去书。要不发个短信给安珀,让他晚上陪她去?不一会就收到回信,果然,安珀没有拒绝她。

晚上,走在小吃街上,这里没有因为考试的临近而冷清半点,烤肉味、胡椒味、鸡蛋饼味各种味道混杂着飘在空中,弥漫云霄,让人忍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大大地打一个喷嚏。

安珀问明溪想吃什么,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说“我要吃肉”,但是第一次一起出来吃东西,还是别吓着他好,就说“咱们去前面那家面馆吃卤面吧!”

不一会,两碗泛着油光,点缀着青绿小葱花的卤面就端到他们前面了,明溪强忍着咽口水的冲动,等着安珀给她拿筷子。

安珀笑着看她“这段时间复习挺累的,饿坏了吧,赶紧吃哦!”终于等到开动的命令了,明溪不客气地往嘴里塞面条,当然,她还会时不时装模作样地用纸巾擦去嘴角的卤汁

正当两人埋头吃面时,眼前突然一下子暗下来,学校那边传来高呼声“停电了!!!”老板到处忙着翻找蜡烛。

黑暗中,安珀问“害怕吗?”

明溪点头说是,安珀马上安慰她说“不怕,有我在你身边!”

明溪捧紧面碗说:“就是因为你在我旁边我才怕,我怕你趁我看不见的时候偷吃我碗里的面。”

然后在黑暗中,四周一片喷面声。

明溪这才意识到,她身边的人不是毛毛,而是安珀。

正当明溪尴尬着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来补救时,老板送来了点着的蜡烛,世界又恢复了明亮,但是较之前更为昏黄暧昧。安珀借此转移话题“看,咱们第一次出来吃东西,老天就配合着让咱一起吃了个烛光晚餐!”

明溪不自觉地盯着跳动的烛光嘿嘿傻笑,安珀笑说“还不赶紧吃,要不我吃完了真要抢你碗里的!”

终于把肚子填饱,走出面馆,突然感觉到处都是人,学校停电了,复习不成,游戏不成,大家都想着,要不吃点东西吧。

安珀自然地把手搭在明溪的肩膀上,护着她穿过熙攘的人群,终于冲出了包围。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才发现月光皎洁,斑驳的树影映在他们身上,一路的细碎与戚幽。如果这么早就回宿舍,是不是辜负了什么?

果然,安珀开口了,“咱们在学校里转转吧,停电了,回宿舍也没啥事。”

两人并肩走到图书馆前的小花坛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月光透过旁边高耸的白杨树照下来,就像一面被打碎了的魔镜,闪烁着光怪陆离的斑点。

气氛略显尴尬,谁都不知道该要用什么话题来打破。

安珀把他的大手覆上了明溪放在椅子上的小手,明溪的小手抽动了下,想要挣回,却被安珀紧紧抓住。

他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应该猜得到我要这样做的”,明溪紧张地说“我为什么要猜到?”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明溪紧张极了,僵硬地立直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何处,是要反抱住他吗?对于这一系列突然的动作,她不反感,甚至有点期待,可这会不会太快了点,他们才第二次见面,是这样任由他,还是要生气?现在没有人可以教她。

明溪被他抱得太紧,明显得挣扎了一下。安珀没有松手,只是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明溪,别推开我,别推开我!!!”明溪只好不敢乱动。

过了一会,安珀终于放开了她,但仍然把她圈在怀里,让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胡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周围的喧嚣。明溪从此以后,便贪恋上了这种感觉。

自此,两人的关系似乎有所发展,除了发短信,每天必有一通电话,也经常约着一起送酸奶、吃饭和看书。但是敏感的明溪总觉得安珀跟她在一起时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她的小脑袋又开始在胡乱地猜测了。难道第一次一起吃面时我吓到他了,但是不对啊,后来每次一起吃饭,他都娇宠地对她说“慢慢吃,我不会跟你抢的!”眼里的溺爱她看得出来;莫非他觉得她太随便了,也不对,每天晚上从图书馆出来,他都没有马上送她回宿舍,而是拉着她像做贼一样四处寻找黑暗没人的地方,然后紧紧抱住她,仅限于紧紧抱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甚至没有亲吻。他好像在挣扎或是在纠结着什么,想要从她身上寻求安全感。

纠结???明溪大概找到了问题的症结,难道安珀在她和其他女生之间纠结着如何做选择?

想到这,明溪赶紧给自己的大脑发出一个暂停信号。也许是家庭环境的影响,在爱情上她很没有安全感,就想要完完全全地霸占一个男人的全部感情,但却又极度不自信。她无法想象自己跟另外的女人分享一份爱情的场景。她爱他吗?她不确定!他爱她吗?她不知道!明溪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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