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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五一很快就到来,王晓涵打了电话回家,本来说好五一带男朋友回家的,现在跟爸妈说自己五一有事要加班就不回去了,电话那头是失望的,但也没办法只得叮嘱那十一的时候一定回来啊。王晓涵嗯嗯地答应。她开始收拾行装去邵海平那儿,这天她期待了很久。昨晚打电话告诉邵海平的时候邵海平说自己要加班,没有时间陪她,王晓涵满不在乎,没事,你没空我就自己转转,看看合适的房子。邵海平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没说。

下午,到站的时候,邵海平已经在那儿等着,说是特意请假过来接她的,王晓涵听了自然很高兴。只是从邵海平脸色却看不到同样的高兴,她嘟囔着:“男人真没劲。”

到了邵海平的住处,稍稍安顿下他就去上班了。王晓涵也没闲着,她四下看看,跟上次来没什么大的变化,依然很整洁的样子,只是厨房里多了些瓶瓶罐罐的调料,冰箱里还有昨天没吃完的菜用保鲜膜包着,王晓涵心想:这男人还学会做菜了,看来不逼不行,要不是一个人住他肯定学不会。想着自己也没事,就去买了菜,洗手做羹汤。俨然一个小媳妇的样子,有条不紊地择菜洗菜配菜炒菜,先做好的菜怕凉了用碗盖上,厨房里还有一只砂锅在咕咚咕咚等到吃饭的时候再端上来。忙完这一切,打电话给邵海平:“晚饭已经做好,欢迎相公随时回来享用。”邵海平其实是想说今晚不回去吃的,听完王晓涵的话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说是马上就回来。

王晓涵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邵海平吃的很开心,吃过饭邵海平很勤快的收拾碗筷擦桌子扫地,让王晓涵只管坐着看他干活就行。王晓涵觉得他这是在感谢她为他做饭,心里很受用,但接下来的事情让王晓涵有些不解,她提议出去散步被拒绝了,理由加了一天班,累死了,在这个时候邵海平电话响了他直接出去接,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故意不想王晓涵听到。进来的时候问他谁打的?偷偷摸摸的。邵海平说:“同事,让出去聚聚,我拒绝了。”王晓涵不信但也没再问。

晚上,两人在床上。邵海平睡在远离王晓涵的一边。按说不应该这样,两个相爱的人又这么久没见,邵海平解释说太累了,睡吧。王晓涵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想问些什么却又不敢问,只得转脸睡去。

第二天,邵海平还是加班。王晓涵撒娇:“人家明天都走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邵海平想了想答应了,然后打电话请假,领导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王晓涵让邵海平去把米饭煮上,邵海平不解但还是照做了,饭做好后王晓涵拿出昨天买的紫菜、黄瓜、火腿肠等开始做紫菜卷,说是今天去野炊,说是野炊也就是在外面吃而已,现在那还有地方给你搭灶台。然后又带上水、零食、水果,两人人去了水上公园,五一的天气开始热了,水上公园很热闹。说是来玩,其实就是来看人,午餐在公园解决,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就可以了。吃过饭天气又热了一些,两人索性脱了鞋袜在沙滩上玩起来,一起做沙雕,一起挖坑把自己的脚埋起来,一起追逐浪花。说好玩也说不出哪里好玩,两人就那样玩了一下午,夕阳变红的时候才回去。路上,王晓涵问邵海平:“你现在学会做什么菜啦?厨艺好不好?”邵海平不假思索:“我哪会做菜,只会煮面条。”王晓涵又问:“你们朋友同事的聚会都在哪儿聚啊?我看人家很多人都在家里聚,一人炒一个菜特有意思。”邵海平笑笑:“我们才没那个心情,都出去吃的,在家又是买菜又是洗菜的,麻烦。”王晓涵点点头,晚上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第三天的时候,王晓涵离开,邵海平送她。

到了苏州的出租屋,她想了自己在邵海平那的事情,有些乱想理清却越来越乱。她想打电话却又真的不敢,她不敢想如果现在邵海平说分手她会怎么样。她打电话给陶李,陶李也刚从婆家过来,王晓涵去了陶李家。

王晓涵说:“陶李,我觉得邵海平变了。”陶李很惊讶:“他怎么了,他要跟你分手?”“不,他没有说,只是我觉得他变了,我想问但是我不敢。”“既然没有说分手那就没事,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可能因为我和沈瑶吧,你是不是对异地恋没有信心了?”“希望是我的问题吧,我觉得好害怕,我不能没有他。”陶李笑了:“晓涵,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把你心里的话跟他说说,这样疑神疑鬼的你也不舒服对吗?”王晓涵点点头。赵明对陶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王晓涵问陶李:“你们俩会吵架吗?”陶李说:“暂时还没有吧,他让着我,怀孕了脾气不好,总要一个人迁就着的,他迁就多了,我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下次也就不闹了。”

王晓涵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赵明的话一直在耳边“晓涵,异地恋说难就难说不难也就不难了,你们不能天天见面,打电话又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有时候明明你是在开玩笑,但是对方当了真。或者说有时候他很累特别想你陪他说说话,你却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觉得他在无理取闹,这都是难以避免的。所以你们需要更多的沟通和理解,我不知道你去邵海平那看到了什么让你有各种念头,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多理解对方,不要凭自己主管猜测下决定做让自己以后后悔的事情。”

王晓涵回到住处洗了澡坐在床上给邵海平打了电话,她问:“你知道我这次去是看房子的吗?为什么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看了?”“哦,我都忙忘了,那我现在问。请问你为什么没看呢?”王晓涵说:“你还爱我吗?你现在是不是还坚定地要跟我结婚呢?”邵海平没有正面回答:“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王晓涵却没有被蒙混过去:“邵海平,我就问你,你要不要跟我结婚,如果要,什么时候?”

那头沉默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王晓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想不敢知道的事情好像就要发生了,邵海平说:“晓涵,我们分手吧。”王晓涵对着电话歇斯底里:“为什么?”邵海平很平静:“你那么独立、坚强你不需要我。”王晓涵冷笑:“那谁需要你?”邵海平说:“我过年在家相亲的一个女孩子,她跟我同在这个城市工作。”王晓涵打断他:“她哪里比我好,让你要她不要我?”邵海平迟疑了下:“她哪都没你好,长得没你好看,学历没你高,只是一个小文员工资也不高,但是她需要我,在她那里我就是天。而在你那里,我可有可无。对不起,晓涵,请你原谅我,我可能是虚荣吧,我很喜欢这种被依靠的感觉。”王晓涵哭了:“那你家的那些调料冰箱里的菜都是她做的对不对?”邵海平承认又说:“晓涵,你跟她不一样,你跟我也不一样,你是鸿鹄,我们只是燕雀。我不想她像你那么有出息,我只要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够了,我希望我能给我的家人撑起一片天……”接下来的话王晓涵已经听不到了,她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她挂了电话,然后呆呆地坐在床上。

第二天,她去上班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工作。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在反思:自己真的那么强势坚强吗?也是,昨晚都那样了,今天还是正常地坐在办公室里该干嘛干嘛,要是一般的小女生就算不寻死觅活也应该大哭一场请假休息一下才对,也许邵海平是对的,她并不想纠缠邵海平,就是分手也要分的不失面子,这是原则。

到了晚上,王晓涵还是打了电话给邵海平,她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问,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邵海平有些不安:“对不起,晓涵。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我怕伤害你。”“哼,怕伤害我,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保护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你耽误了我的青春,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搞不好我早就找了别人现在都谈婚论嫁了,你说是吧,多大的事,大家好聚好散,祝你幸福!”王晓涵说的很轻松,但是眼泪却一直不停地往下掉,邵海平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说:“晓涵,你是好女孩,也祝你幸福。”说完收了线。

电话那天的邵海平一脸轻松的表情,他没有想到分手这么简单,他以为王晓涵会狠狠地骂他一顿,然后诅咒他不得好死之类,没想到她这么平静。

电话这头的王晓涵脸上也是一脸轻松,没有太多的悲伤,她突然想起了陶李结婚沈瑶的反应,以及沈瑶分手陶李的反应。这一刻她明白,是要有多受伤才能有这般的心静如水。

她照顾自己睡下,然后生活工作正常进行着。周末的时候她去了陶李家,陶李的早孕期基本过去,肚子还看不出来,心情也不错,赵明很客气地给王晓涵切水果又很关切地给陶李冲了孕妇奶粉。

陶李很絮叨地说着家常,晓涵你知道吗,孕妇奶粉一罐要两百多才喝十几天,现在生个孩子成本太高了,以后生下来花的更多,什么玩具纸尿裤宝宝衣服的都可贵了。哎,晓涵你知道吗?再过一段时间宝宝就会动了,你说多神奇啊,有个小家伙在肚子里伸腿打拳的多可爱。还有啊,晓涵,我们去听胎心了,医生弄个小仪器放在你肚子上你就听到扑通普通的可有力了。

王晓涵听的很专注很痴迷,陶李看她一脸羡慕的表情又说:“晓涵,现在都五月份了,也快11月11了,你也该准备准备啦!”王晓涵看着陶李的肚子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分手了。”陶李吓了一跳:“啊?什么时候?上回不还好好的吗?”

王晓涵淡淡地:“也没什么,他觉得我太女强人了,想找个小鸟依人的,好啦,我没事,只是失去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对吗?”陶李摸了下王晓涵的额头,像是自言自语:“不发烧啊,怎么这么平静?”王晓涵打她的手:“那你当时不也是,还有沈瑶,你应该是伤心到头了而沈瑶应该是对异地恋彻底失望了,对吗?现在我也懂你们当时的反应了。”

陶李回以微笑:“嗯,你能这样想就好,我真心希望你幸福。那你以后怎么办?你打算过吗?”王晓涵头转向窗外:“是啊,我也在想呢?本来都准备买房结婚了,还跟父母言之凿凿地说十一把男朋友带回去,现在父母那没法交代了。本来还想着看好房就准备辞职事宜,现在暂时肯定不会辞职了。还有我老了,也是该找个人嫁了,一切计划都乱了,要不我也回家相亲,现在人找不到恋人的最后不都这么办了吗?”陶李没有接话,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晓涵晚上打电话回家跟父母说了失恋的事情,爸爸是失望的,但是又不认苛责女儿,只得劝女儿不要难过有的是好男孩。妈妈说:“晓涵,别难过,妈妈给你找个更好的,国庆还回来啊,咱相个更好的,气死那不知好歹的小子。”

父母的话让本来已经平静的王晓涵显得有些酸楚,父母是永远最爱自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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