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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现实总是很残酷的。这是我们难以改变的事实。

每逢遇到坎坷,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肖铭不知道,生活似乎没有了奔头,但是知道自己要被人潮推着往前走。既然没有挽回的余地,那就向前走吧,主动也好,被动也罢。

电器城附近的商场竣工了,即将开业,最近几天店里的生意特别好,肖铭用忙碌的工作麻醉自己,他不吃饭,也不喝水,把商品卖出去,想着提成又增加一些,工资又多一些,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人家要求送货的他第一个去送,不要求的,也热心的帮人家送。一天下来,下班以后,业绩上去了,人却突然从忙碌中抽出身来,竟有一丝空虚。

不想一个人回到那个冰冷的屋子,看到陈墨绿还在加班对账,自己便主动留了下来,想要分担一些。总之,忙碌总比闲暇要好。

看到肖铭日日如此,墨绿知道他心里的痛楚,同是天涯沦落人,更是照顾有加。

“我帮你吧。”肖铭主动说。

“不用,一会就完事了。你在哪歇会吧。”

“每天你都这么晚,家里人不担心么?”

“哈,我家就我自己。父母在老家,我一个人住。”

夜色正浓,孤男寡女。

肖铭赶紧止住这个话题,上一次打电话给墨绿带来的叨扰已经让自己内疚不已,不想再被误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的。”墨绿善解人意。

“我真不是有意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到你那去了。”

“我能理解。”墨绿放下手中的笔和计算器,转过头“以前我也像你一样喜欢过一个人,那么多年,最好的青春都是倾注在那份感情里,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空气里捕捉到一丝伤感,触动了肖铭最近压抑的神经。仿佛一道闸门被一根手指轻柔的拉开,汹涌的悲伤倾泻而下,再也把持不住。

“我真的挺爱她的。”

“我也是。”

两个人互诉衷肠,很晚很晚,直到。

夜,已经很深了。

次日上班,两人打照面,笑得很开心。把心里的话终于都说了出来,肖铭感觉心里很畅快。

仿佛一个闷罐,每天我们都向里面诉说一个秘密,时间久了,秘密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释放出一点,总有一天是会爆炸的。整日背负着不向别人吐露心迹,精神上的0交流会让思维变得压抑。

像往常一样,肖铭留下来陪墨绿说说话,再一起顺路回家。

很快,圣诞节、元旦就要来临了,路上开始有了节日的气氛,圣诞老公公的各种造型,圣诞树的花枝招展,还有各种雪花、促销广告、喜庆的条幅。五彩缤纷的城市被点缀的生机勃勃。可肖铭的心里却不是滋味,孤独、心酸。

想到过去和袁梦一起过圣诞,一起跨年,更是委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枕头,一不小心把枕头旁边的暖壶震到了地下。

刺耳的响声让肖铭懊悔不已,本就贫瘠的家居用品就这样被自己的一时冲动牺牲了。

懊恼的去附近的超市买暖壶,却意外的遇见了墨绿。

“这么巧。”

“是啊。我家暖壶坏了,我来买一个。”肖铭无奈的指了指手里的暖壶,俗气的绿色。

“我正打算买点吃的呢,自己一个人也怪无聊的,要不来我家?做点好吃的应应景,也改善改善伙食。”墨绿一边挑菜一边邀请肖铭。

推脱了一番,还是应了墨绿的邀请。

买了几罐啤酒、一大桶饮料,做了几个小菜。

“墨绿姐,你手艺真不错。”

“你快别叫我姐了,比你大不了几个月,叫得我怪老的。”

“哈哈。其实我也不习惯,你一点也不像比我大的,就是比我成熟点罢了。”

“还说,再说不给你吃了。”

“遵命。墨绿小姐。”

两个人打闹着,看着陈墨绿在厨房忙碌的样子,肖铭有些恍惚。自己曾经幻想的和袁梦有一个大房子,袁梦在厨房做饭,自己在一旁看着她。

可是现如今女主角变了,不禁一丝唏嘘。

顺手从盘子里夹起一片火腿,边嚼着,边看着陈墨绿忙碌的身影。发髻微卷,淡淡的薄荷绿围裙,熟练的操作着厨房用具,俨然一个小主妇的做派,竟一时望的出神。

“喂。看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晃过神来。“没没。没什么。哈哈。”

“行了,洗洗手,吃饭吧。”墨绿摘下围裙,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准备开动。

“干杯。”

“谢谢墨绿小姐今天的款待。”

“不客气。”

两个人相视一笑。谈着彼此的过往。

大学还没毕业墨绿就在这里做兼职了。家是本地农村的,跟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来到城里上学,扎根。可惜,那个喜欢的人朝三暮四,换了不知道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多少。没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自己却也毕业就留了下来,如今毕业两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店长,也挺不错的。

“你还会想起他么?”肖铭问。

“偶尔吧,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对了,今年过年你回家么?”

“不太想回家。家里太多事情了。你呢?”

“我?我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了!”墨绿悠悠地说,有些伤感。

“想家么?”

“想啊,可是不想回去。每次回去都被逼着相亲,怕了,所以宁愿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想回去听家里人唠叨。”

“可以理解,不过,估计我也马上要加入逼婚的行列了。”肖铭苦笑。

“诶,人哪。总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找到了对的人,就这么追着,赶着,最后还是追丢了。这么累,你说是为了什么?缘分这个东西还真不好说,以为抓住的却没抓住,你要是不理它。没准它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哈,有道理。就等着吧。干杯!”

两个人在席间谈论了不少关于彼此的往事,更加了解对方,更加觉得感同身受。仿佛在这个时候把墨绿安排到肖铭身边就是给他的安慰奖。

可是谈及如此,更是勾起了自己的回忆。

冥冥中就这样把自己的青春也贡献了给那段和袁梦的感情,自己是否还有力气去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呢?都说人是懒惰的动物,有了固定的圈子就不愿意再去打破。好像我们很疲累于编织新的人际关系,确实很累。到了感情上就更是懒惰的难以附加。

情不自禁的,竟流出了眼泪来。墨绿看着这样一个坚强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流泪,有点手足无措。胡乱之中触碰到了肖铭的双手,一丝酥麻。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温暖,细腻,却被日益的劳作伤了皮肤。可想之前是如何的无忧,现今为了生计也要这般付出。

可这温度。

墨绿知道,她忘不掉了。

肖铭摸了摸泪,笑着说抱歉。

墨绿拿了纸巾微笑。

“我想自己租个柜台干,自己做老板,慢慢的干大,挣钱。然后继续给广告公司做策划,先把钱攒够了,再去创自己的事业。”肖铭一本正经的对墨绿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听完肖铭的话墨绿说自己也有此意,但因为现在的工作挺好,所以舍不得放弃。她鼓励肖铭自己去做,自己会尽一切能力去帮助他。肖铭很感激,他乡遇故知,竟是如此的畅快。

日后,墨绿在经济上给了肖铭帮助,肖铭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加倍奉还。墨绿笑笑说自己就成老板娘了。参谋了柜台位置和所买的有关的货物,就这样经过一段忙碌之后,肖铭开了自己的柜台。

对于自己的事业,肖铭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他这次通过各方打听办全了所有手续,他发誓决不让自己的创业路再次夭折。也深深的知道自己今天离不开墨绿的帮助,无论以后什么地方墨绿需要他,他都会义不容辞。

忙碌了一个春节。肖铭和墨绿都没有回家,生意步入正轨,趁着假日也赚了不少钱。在墨绿的帮助下介绍的客户,更是让店铺生意兴隆。

肖铭为了自己今天的小成就感到兴奋。整日的忙碌让心里的伤疤日渐愈合。给姐姐打电话时,听说外婆很想念自己。相比之前家里来电话自己的敷衍,主动给家里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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