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叛与降
“你看看俺像不像个骑士？”一边向前走一边转了几个圈，佬柭珊冲着燕尚川嘿嘿的傻笑着。
“都快死了还这么乐呵！”燕尚川在心里默默哀悼起将要逝去的“英雄们”，仿佛马上这些亡灵生物一般的男人们就真的变成亡灵了。
“愿燕尚川大神保佑你们免受痛苦！”燕尚川心里默念。
为了防止士气低迷，燕尚川并没有对此次参加诱饵任务的人说实话。相反，将其描述成了一个拣战功的好机会。其实战争就是这样残酷！
“我跟你们说啊！我儿子最崇拜骑士了，上次看着军队进城兴奋地一晚上没着睡觉。他非让我去混个骑士，这不正好招兵呢，我就报名了。”抚摸着腰上的佩剑，佬柭珊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他原本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一亩三分地，妻儿老母弟，却因一场战争而化为乌有，家破人亡了。他们村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佬柭珊，他带着满腔的仇恨加入了艾特拉斯的军队，为了向挑起战争的菲特拉帝国复仇，也为了儿子的骑士梦。
“活下去！”拍了拍佬柭珊的肩，燕尚川又一次扫视了一遍自己的战友，他们有的残疾，有的疯癫，但无一例外都与敌人有一段血泪史。
“如果他们没有经受灾难的洗礼，我绝对会把他们打造成一支铁军。反言之，他们没有经过灾难的洗礼也不会有这种杀敌的勇气了。”燕尚川自语道。望向两旁渐渐高耸的绝壁，他不知道这次能够活着回去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无名英雄要埋骨异乡，甚至没把握让自己活下去。要知道，战争不等于骑士们的单挑，更不是街头混混对拼，个人实力超强的武林高手也不会有把握从万箭丛中活下去。
三千老弱残兵扬起的尘埃挡住了太阳的光辉，但并没有挡住敌军的步伐。远远地，响起一声龙吟，那是敌军的侦查龙骑兵。
“勇士们，准备战斗！”军队中的最高长官里拉扯破了嗓子喊道，八十八岁的高龄，出征从来不用骑马（每次都坐私人轿子），武功盖世，同辈无敌（都死光了），此次出征看样是志在必得。
“为了菲特拉！”山谷的另一端传来怒吼。
“为了艾特拉斯！”山谷的这边……但还没有等到里拉的部队回应他，对面菲特拉军队嘹亮的龙吟声又一次响彻山谷，而艾特拉斯这边，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千根人柱。
“靠！这还打个什么劲？”燕尚川腹诽道。
两军对战，沙尘飞扬，当第一捧热血洒落战场，第一声悲鸣响彻云霄，这就是修罗的开始。
清一色骑兵组成的“菲特拉利剑”如潮水般涌向山谷中央那三千残兵，刀剑碰撞声，呐喊厮杀声此起彼伏。
准确点说，应该是艾特拉斯被杀的人仰马翻
数万装备精良的重步兵对阵三千杂乱不堪的老兵，无论怎么看都只有覆灭一路。从天上俯冲而下的飞龙突出灼热的火焰，焚烧着艾特拉斯的军队，整齐的长枪方阵穿透了一个又一个面目狰狞的艾特拉斯战士，不是他们的杀气使面庞狰狞，而是他们本身就长得这个样。
血水染红了菲特拉步兵的长剑，这简直就像是一一场边倒的屠杀。
“艾特拉斯人，他们是懦弱的羔羊！不会武术的废物，是懦夫！”
菲特拉指挥官，官阶军团长，七阶武士，引动内身灵力，在谷口喧哗着挑衅艾特拉斯帝国军。
“懦夫！懦夫！懦夫…….”受指挥官的影响，菲特拉军也跟着呐喊起来，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将近十万大军压缩着对面三千人组成的阵型，但如此不成比例的战斗却没有吓到任何一名艾特拉斯军人。无论对面喊上多么激烈，表现得多么强硬。
虽然，他们是残废，是傻子，是穷苦人家……但他们依然有自己的执念，有信仰，相信着自己指挥官说的‘这，是一场伏击，他们只是残兵败将罢了’。
燕尚川突然间很想哭，为这些本应和睦幸福的和家人一起生活在家乡的傻瓜们。
“他们死得不值啊！”紧紧的握着两手上的剑，浑身腾起紫金色的光晕，虽然他只是一个二阶的剑士，在军队中的实力也只够得上一名士官长，但他还是，使出了全力。
“为了艾特拉斯的荣誉，为了我儿子！我佬柭珊和你们拼了！”燕尚川身旁的佬柭珊和另外几人呐喊着冲了上去。
“别冲动！”此时燕尚川的部队暂时还没有遇敌，但站在他身旁的佬柭珊却忍不住了，领了几个人冲了上去。
“要结成圆阵防御！白痴啊！快给老子滚回来！老子我怎么教你们的啊！”
唰！寒光一闪下人头飞起，鲜血溅了一地，提醒还是晚了一分，铁甲披挂的战马上，一名骑士挥刀割下了佬柭珊的头颅，抬头望了眼燕尚川的位置，嘿嘿的冷笑了一声，两脚一夹马腹，向他冲了过来。
额前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双眼，再度紧了紧手中的骑士剑，燕尚川没有动，静静地站在那。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佬柭珊死亡时的样子，第一次亲眼见到了相处很多天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亡，但佬柭珊的死，好像是解脱了一样。骑士手中他的头颅还在滴着鲜血，那个头颅，真的在笑！
“解脱了吗？解脱了吧！终于可以，和妻子儿子团聚了，我不怨你骗了我，我很高兴，我死在了战场上，呵呵……没有给儿子丢脸啊！”佬柭珊的灵魂，似乎徘徊在燕尚川的身边，没有完全的散去……
轻装步兵对阵骑兵，那肯定是败多胜少，更何况是衣衫褴褛的老弱残兵呢？所以，在经过先头骑兵的洗礼后，三千人活着的不到一半了，接下来还要和重步兵一较高下，也就是说，这三千人，完蛋了！
飞奔的铁甲战马，厚重的装甲，刚才那名骑士，用笔直的骑士刺矛，再度穿透了数名艾特拉斯士兵的身体，踏过了躺在血泊中的艾特拉斯勇士，冲到了燕尚川的面前。
“去死吧！”骑士呐喊着冲了过来。他仿佛已经看到长矛刺穿燕尚川的身体，鲜血四溅中，自己拔出剑来斩下了他的首级。
拔剑。
“铮铮！”面前燕尚川的双手上，两把骑士剑交错相击，貌似悦耳的两柄剑交织的铁鸣声，却在冲击着骑士的精神。
提升。
燕尚川交叉着横起了两柄长剑，置于胸前。淡淡的寒光映衬着冲来的骑士，仿佛在叹息着，奏起一只镇魂曲。
抬头。
燕尚川的眼睛被血红色所覆盖，幽幽的如同九幽阴冥的厉鬼，索取生灵的恶魂。身上紫色光晕流转，如同裁决者一般睥睨着万物。
“十字斩！”
寒光一闪，鲜血随之飞射而起，溅在了燕尚川的身上，脸上，唯独没有溅到他的两柄剑上，依旧闪亮着寒光，映照着面前的菲特拉军队。
身后是那名骑士，连人带马断成了三截，头颅被分成了两半，惊慌之色在死亡的那一瞬间被无限的放大了，仿佛看见了最恐怖的事情，那匹马更是直接被吓死的，然后再被斩断了。
那一瞬间，似乎是死神降临在了燕尚川的身上，但在事后，燕尚川完全不知道，他的那一击，爆发出了六阶才有的力量。
这完全是一个奇迹，身体内潜能被完全激发的奇迹。就连对方的指挥官也没有想到，刚才一个小兵一样的角色，竟挥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血红色从眼睛中慢慢消逝下去，燕尚川愣了愣，看了看周围的战况，又冲了上去加入了混战。
剑技，在这片骑士的大陆上等同于武道，和所有职业所需修炼的灵力并称为“神技”。想要成为为一名优秀的骑士就必须要先学会剑技。剑技分为单手剑和双手剑两个版本，有根据其连贯性，速度，平衡性，效果还有连击次数分成低级，中级，高级，三档。还有圣技和神技，只是很少有人能掌握而已。传说中有个大海盗，他开创了一个名叫三刀流的圣剑技，传言说是一剑能劈烂一艘军舰。还有人说他的师父是一个单手剑士，那个人叫鹰……啊！！
（以上内容有扯淡嫌疑，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总之很多大家族都是靠出人的智谋和精妙的高级剑技，还有绝对的高手，而得以发家的。
燕尚川用的剑技叫十字斩，燕尚家族秘传，独门剑技之一。
“来吧！让我看看菲特拉的胆小鬼是什么样的吧！”左右挥了两下剑，唰唰的舞出两道剑花，劈开了一名士兵的盔甲，刺入了他的胸膛。
“多杀一个人，我们就少死一个人！”
这是蒙特将军在出任亚特城主时留给燕尚川的一句话，也是贯彻了燕尚川战斗的一句话。
将剑再度送入一名轻步兵的腹中，轻巧的拔出，再反手割断袭来的士兵的脖子。反射避开飞来的投矛，在空中旋转着挑飞扑过来的士兵，封喉，刺杀。整套动作是那么的连贯，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一名身姿绰约的芭蕾舞演员在红枫叶中翩翩起舞，杀戮着，升华着，徘徊在生与死的舞台边缘。这些技法都是在被蒙特中将教导时强行让他掌握的，当时只当做这些训练是一件苦差事，现在没想到竟救了自己的命。燕尚川在家族中只是一名普通的族人，没有武学天赋，只有奇异的变异灵力，和聪明的头脑。但是和同父异母的燕尚瑛比起来，他就是战斗里只有五的渣渣。燕尚瑛早已晋级四阶一年多了。
此时战场的另一面，上尉里拉早已被连续两阵齐射扎成了筛子，他的同辈无敌神话也成为过往了。而且入谷时的三千人也还剩下不到一千，混乱开始在军中蔓延。
“如果再没有援军我们就完了！”
旋身斩断斜刺来的枪头，“突进刺”单手剑技发动，刺穿了那名士兵的身体。“第237个了！”感受着体内热血的流转，体能的流逝“二十分钟，最多在撑二十分钟了！援军要再不来老子就要成烈士了！”一边战斗着，一边问候着总指挥官的母系亲属，燕尚川也快要到极限了。
与此同时……
“你疯了吗？格拉特中将！”肩扛一金鹰的少将里德在军帐中大声吼道。
“你说你要想菲特拉投诚？”
“小点声!混蛋！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格拉特中将抽出自己的短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去还是不去？”短剑放着寒光，在剑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里德少将流汗的脸庞。
“就为了那些不值钱的名誉？还是舍不得家里的老小？相成大事就得先有一颗磐石般的心！”
“……我是艾特拉斯的少将，我不能……”
“你能的！你能的……”缓缓收起了短剑，剑鞘与剑的摩擦声铮铮作响。
“那三千新军呢？”里德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方才被短剑划出了一道血痕，生疼。
“死掉好了！就算是个小小的礼物了，而且艾特拉斯，也快完了！”挥舞着双手，格拉特中将完全进入了疯癫的状态，挥手撕下营帐中弗罗斯特的画像，缓缓步出营帐。
“给我杀！不愿叛变的就杀了！”
格拉特中将向手下的心腹将领下大了一连串清洗命令，凡是不愿向菲特拉归顺的将领一律处死。就这样，整整七万大军近乎于完好无损的秘密交付了菲特拉，而在前线拼死的三千士兵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被抛弃了，被背叛了。
很抱歉一星期更新一次，但这也是无可奈何，谁让我一星期才能出一趟校门呢！嘿嘿！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包容，给我这个学生点鼓励，让我更有动力。总之，青春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