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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邀神之舞

李守静和夸娥告别后,又再次化成英招驮着龙惜雨飞上空中。

因为突然想起素月还等着自己找到巫女的消息,李守静也没有心思在傅山逗留,一路不作停留,向长石城飞去。

瞥了巫女一眼,李守静在心中过滤了一遍话语,说道:“小雨,嗯,我来找你是有目的的。”

巫女一愣:“目的?”

李守静连忙说道:“啊,我是说我想找你帮一个人作祈福仪式。”

“哈~”巫女用手指轻柔地拨弄着李守静的耳垂,一点感兴趣的意思都没有,又在李守静脑袋上画着圈圈,“还以为应龙大人想和我私奔呢,啊,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我还得问过父亲才行。“

“噗噗~”李守静一口气喷出,“私奔什么的是不会有幸福的啦,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就是例子。”

“也对,”巫女点点头,“就算是明媒正娶,父亲也没有理由阻碍我们。”

虽然分析很周到,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啦。李守静打断巫女的胡思乱想:“素月公主,这个就是拜托我来找你的人。她是当今皇帝的妹妹,明天就要离开长石城了,想趁着今晚留宿的机会,请你为她祈福。”

“我一般不在晚上举行祈福仪式的。”

白天大家都很忙碌,怎么可能不在晚上?不过,李守静还是温声说道:“那就拜托你破例一次了,巫女大人。”

巫女问道:“应龙大人,明天你会跟着他们一起走吗?”

“嗯。”李守静能听出巫女的留恋之意,还是点点头。

巫女用力地来回搓揉着李守静的耳朵,过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那我就破例一次。”又换上严肃的语气,“请应龙大人务必到场观看。”

李守静笑道:“这是当然的事情,就在此地,我怎么会错过巫女大人的舞蹈?”

回到长石城,李守静在县衙附近的偏僻处降落,变回人类的形态,和巫女一起回去找素月。

“太好了。”巫女说道,“今天晚上,虽然打开封印放出的是雨师,但最终还是找到了应龙大人。真是幸福的一天呢。”

应龙?我不是啊。但是,实在很难对巫女开口。李守静内心纠结着。

就这样隐瞒下去?恐怕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想法。不说住在傅山的雨师清楚我不是应龙,巫女大人本身的力量比起我变身后才更像是应龙,李守静猜测巫女大人很可能就是应龙转世,到时候一旦自己发觉了,肯定会厌恶我的。

被巫女大人厌恶?这是李守静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就算现在一时惹怒了巫女大人,她还是会原谅我的,吧?大概。怎么样都好啦,我只是想要说出来。

李守静决定把事实告诉龙惜雨,他道:“巫女大人,其实我不是应龙。”

巫女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守静,忽然展颜笑道:“我知道了。”

“啊~原来你知道了。”李守静看着巫女如春天里盛开的鲜花般的笑容。一时无言,亏我还在心里挣扎一翻,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巫女解释道:“是夸蛾姐姐告诉我的,她还说,你拜托她来保护我呢。”

“这样啊,确实如此。”什么时候开始以姐妹相称了?我都不知道。不过,夸蛾有与人心灵直接对话的法术也不出奇。

“你不是说要成为我的神吗?”巫女看着李守静,认真道,“不管是不是应龙大人,我已经决定侍奉你了。”

“嗯嗯。”怎么有种拐骗了一个巫女的感觉?不会遭神罚吧?李守静微微脸红。

“神明大人,你的名字呢?”巫女问道。

“李守静,木子李,守护宁静。”

“那我叫你小静神大人,怎么样?”

“换一个。”小净身?李守静想想就不寒而战,这个称呼大概会被笑死吧。“叫我小静哥哥,怎么样?”

“好啊,小静哥哥~”巫女眯起眼睛,开心笑道。

好漂亮,还有可爱?李守静还不知道自己内心隐藏着妹控属性,“咳,我们现在就去找公主吧。”

大门打开后,马上有人来带路,原来素月和于田师弟都在大厅里聊天,怕李守静回来后一时找不着人,就特意派人来门口等着。

来到大厅上,听到于田冷静的声音:“公主不必担心,师兄武功天下无敌,定然平安无事的。”

又听见几声冷哼,似乎是那几个高手不服气的声音。

素月则道:“那么响的声音,那得是什么样的战斗才会弄出来啊?”

于田又道:“别担心,能够有人做师兄的对手,那应该觉得高兴才对。”

李守静笑着,和巫女一起走进大厅内,“看样子,师弟你很希望我碰壁啊。”

于田淡淡道:“师兄未尝一败,一败当会是一败涂地。师兄还是早点尝试失败的滋味好点。”

“这个是······”素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白发女子,问道。

李守静笑道:“她就是白龙寺的巫女大人了。”

巫女优雅地行礼道:“见过素月公主。”

素月心中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这个巫女,即使是面对自己这个公主也保持着压迫的气势,再看看大厅内的其他人,不受影响的只有李守静和于田,那四个什么高手低下头,不敢去看巫女的容貌,连小兰都不敢靠近。

这样实在不是办法,得赶紧让她离开才是。素月道:“你已经从守静道长那儿知道我想找你做什么了吧?”

“是,小静哥哥已经告诉我了。”巫女从容回答道。

可恶~素月紧皱着眉头,“那么,你现在回去准备吧。”

巫女告退,转身离开。“我送一下。”李守静道。

“狐狸精。”素月恨恨道,又见大厅内个人目光怪异地看着自己,慌忙道,“我是说,守静道长被她迷得不知天南地北,连自己的职责都忘记,实在可恨。”

来到门口,巫女把一张面具塞到李守静手中,正是李守静送给巫女的那张。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巫女大人要给我发好人卡?

“这个,你拿着。等会儿有用的。”巫女低声道。

“嗯。”虽然不知道巫女在想什么,李守静也没有追问。“要我送你会白龙寺吗?”

“好啊,”巫女道,“你背我。”

女孩子真的有那么柔弱吗?昨天晚上素月要我背,今天巫女大人要我背。

李守静心中嘀咕着,把巫女背上,几个跳跃后到达白龙寺。

进入白龙寺内,见到巫女自己回来,寺内的人全都欣喜若狂,但又强自压抑着,不敢惊动尊敬的巫女大人,悄悄地向四面八方传递着巫女回来的消息。

“去通知大家,准备举行祈福仪式。”巫女说道。马上寺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在这里,巫女大人确实是非常有威信啊。

“小雨,我先回去了。”李守静道。

“记得一定要来啊,小静哥哥。”

“嗯。”李守静微笑道,转身走出门外。

一个身穿圆领袍衫的年轻男子拦在李守静面前,脸色阴沉,似乎死了爹娘一般。

这个人就是那个称方磊为伯父的年轻人,不过,李守静并不认识他,“你拦着我做什么?”

“我叫方寒,是小雨的堂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着她。”

“哼!”李守静眼睛一瞪,骇人的气势从他身上释放出来,方寒两眼翻白,倒在地上,“管你什么糖兄糖葫芦,我的事轮的了你来管?”

“我回来了。”巫女站在父亲的房门前说道。

“嗯,你没事就好。”方磊平静道,“去作准备吧。”

“是。”

回到县衙喝杯水,洗个澡,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出发到白龙寺的广场上,公主一行人有人护驾开路,自然占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巫女大人再三叮嘱,李守静自然不会不把它当回事,也站在公主身边,看看巫女到底想怎么样。

巫女头发束起,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法衣,法衣上绣着象征吉祥的凤凰,静静地跪坐在高台上。整个广场被火把照得通明,台下站满了人却没有发出喧闹的声音,李守静不得不再次赞叹巫女大人的威严。

等众人就位后,一个女声高声说道,“京城李家千金,素月公主,前来祈福。”

先向神灵禀告何人请求祝福,然后,巫女起舞。

素月忽然说道:“听说道士也有给人祈福的斋蘸法事,是不是?”

于田道:“我并不清楚,不过巫女最主要的职责是祈雨。”祈福不过是顺带的,后来才独立开来。另外做一场法事,道士给人祈福也不算抢这些寺庙的生意。

“但是,仅仅是依靠给人们祈雨,恐怕寺庙会维持不下去的。”素月转向李守静,“你说是吗?”

“确实是个问题,”李守静点头,想了一下,道:“祈福这种事交给巫女去做更合适。”

“你忘记你也是道士了?”素月道。

李守静笑道:“因为我是道士,我才觉得,道士就该呆在山里修道,斋蘸科仪根本不需要。”

素月震惊道:“为了一个巫女,连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这种事情随便啦,还是来看巫女大人的舞蹈吧,难得来一次啊。”

素月也只好和李守静一起望向台上。这个巫女的相貌并不比自己更美丽,但从某一方面看,确实比自己更加吸引人。

巫女大人看起来比刚刚更加美丽,不过,现在更加吸引李守静的是她的舞姿。

绰约的身影,飘舞的白发,旋转的裙摆,时而是百花盛开,时而是古树逢春,时而是旱地遇甘露。

整场舞蹈,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幸福的感觉,能够看到真是太高兴了。李守静满脸笑容的想道。素月在旁边看着,心中一阵不快,也无可奈何。

舞毕,巫女停下来。又拿出一张面具,戴上。

这也是一张龙头面具,看起来有些古旧,应该是白龙寺保管了多年的。

这个时候,她戴上去,想要做什么?

“啊~这个打扮是,巫女大人要请神明降临?”

“什么?还从来没有听过。”

“当然了,已经几百年没人见过神明了,这个仪式从来没人会用。”

“原来如此,不愧是巫女大人,一定能成功的吧。”

这个还真是······李守静听着旁人的议论,很快就想明白巫女想要做什么了。

巫女想自己扮成应龙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难怪她把面具给我。

这么说,巫女大人真的没有想过给我发卡?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巫女继续开始舞蹈了,这次却又和之前不同。

李守静恍惚看见巫女打扮成与神灵相似的模样,独自行走在深山里,想把神明找出来。云雾在山间缭绕,雨点从天上降下落在巫女身上,却不肯回去。

荆棘丛生使人痛苦,雷鸣电闪使人畏惧,猿鸣声在山间回响,风吹着树叶萧萧落下。还不肯回去,只盼望能够见到神明。

巫女再次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李守静,等待着。

“神明会来吗?”“怎么还没有动静?”“巫女大人这次太鲁莽了。”

巫女似乎对这些怀疑充耳不闻,只有李守静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

这个是特意跳给我看的?唉,这种事情早点和我说不行吗?李守静夺路而逃似的说一声,“我内急。”然后施展轻功,飞到广场外。

白龙寺里的人比巫女更加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应龙已经死去的传说。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巫女大人这么多年来积累的威信恐怕会大受打击。

他们当然不会有责怪巫女的想法,但是,信徒可能会动摇信仰,那才是他们紧张的原因。

“你认为世上有神吗?”素月问。

于田道:“当然有,不信有神的人是不可能修道的。”

“那这个巫女真的能把神明请来吗?”素月又问道。

“这个嘛······”于田也不能回答。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广场上忽然刮起柔和的风。

“下雨了。”有人大声道。

蒙蒙细雨随着和风飘落下来,但是,天上明明没有一点云。

于田抬起头,天空上渐渐聚集起丝丝白云,云朵染上五颜六色化成祥和的五色云。

又有一把男声从空中传来:“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来人带着和巫女非常相似的面具,背后长着一对翅膀,一条尖尖的尾巴,彩云随着他移动,然后降落在台上。

这自然是李守静了。

巫女喜悦地问道:“神明大人,我的舞蹈,好看吗?”

“这个嘛,”李守静停了一下,环视一眼台下惊得不知所措的众人,“当然了,你的舞蹈是最棒的,我非常喜欢。”

事实上,有人早就识破这是李守静扮的了。

竟然穿着我买给他的衣服。素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于田看到素月的反应,再联系刚刚李守静的模样,于田马上明白了,向李守静点点头,也跟着素月离开。

李守静无奈地笑了笑,等会再和你们说。

李守静当然不会在次听什么人的请求了,只是站在巫女身边,告诉他们,这个巫女是我看重的,你们要好好保护他,我就会让长石城风调雨顺,嗯,就是这样。

“总而言之,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下面的人都回答是。

巫女双手拉着李守静的手:“神明大人,你会离开我吗?”

虽然明天就要和素月一起走了,不过,现在撒谎只是个善意的谎言,不是吗?李守静道:“不,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李守静摸摸巫女的龙角:“我回去了。”

说完,李守静飞起来,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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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你了,夸蛾。”李守静看着天上的云彩道。这样情境,还是雨师这种熟手才能弄出来啊。

“不,很有趣。”原本巫女就和自己说过,一旦李守静退缩了就自己去。

看来巫女妹妹也堕入情网啦。夸蛾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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