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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雨夜

“怎么样呢?”小洛为绿慈倒上一杯热茶,绿慈扶着青笯躺好以后坐在了小洛的旁边,享受着茶水。

“不怎么样呢!我的金针告诉我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她就是晕倒了。”绿慈苦恼的摇摇头。

“那会怎么样呢?就这样晕过去吗?”小洛皱起了眉头。

“那倒不会,睡一会儿就醒的,唉,我要走了,长河师兄让我居中应急的,你呢?”

“我在这里陪一会青笯吧!”

“好吧,有事叫我!”绿慈离去后,小洛坐到青笯的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了吧!”小洛看着青笯的脸,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嗯……”青笯微微睁开了眼睛,小洛赶紧扶住她,“好些了么?”

青笯点点头,一双大眼睛对着小洛露出微微的笑意,“小洛姐姐,给人的感觉很是温和熟悉,如果真是我姐姐就好了。”

“哎呀,难道我不真是你的姐姐么?或者你以前叫我姐姐都是假的。”小洛假装板起面孔来呵斥青笯,没想到青笯以为小洛真的生气了,忙着解释道:“不是的,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姐姐……你不要生气,青笯没有惹姐姐的意思……”

小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揉着青笯的头发道:“逗你玩呢!你不会真生气了吧?”看着青笯泛红的眼眶,小洛担心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头了。

“没有、没有……小洛姐姐,不关你的事,我突然有些……想念娘亲了。”青笯抽了抽小巧的鼻子,目光黯然的盯着被子。

“你有心事了,跟姐姐说说吧,别闷着闷坏了,你身体可差了,要是生病了你娘亲肯定担心惨了。”小洛温言对着青笯说。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娘就喜欢揉着我的头发逗我玩,所以刚刚我想起了娘亲。”青笯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唉,我猜你的娘亲,肯定是个大美人,很爱笑,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青笯一脸惊奇的看向小洛。

“看你就知道你娘是大美人啦!还有,你笑的时候真是太漂亮啦,我都差点被你迷住了,所以我猜你娘是个爱笑的倾城美人!”

“哎呀,小洛姐姐取笑我!”青笯羞红了脸,小洛一下跳开很远,以免落入青笯的魔爪。

“对了,青笯,你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这次会来癫狂书院呢?这长途跋涉的辛苦又危险,你爹爹舍得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起受罪吗?”小洛看青笯红着脸低头不说话,立刻插话这尴尬的局面,果然青笯抛开前面的情节,思考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年前爹爹就写信让我早点回家过年,之后又带姐姐和我出来,姐姐出来应该是为了表哥,你也看出来了吧,姐姐和表哥情投意合,双方父母也同意,大概不久就会成婚了吧!可是为什么带我出来,也许是让我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锻炼锻炼吧!”

说是锻炼也太牵强了吧,“诶,你爹爹让你回家过年?你都不住在家里的吗?”小洛继续追问。

“是啊,我小时候身体很差,不好养活,买了多少穷苦孩子作为替身出家祈福也不管用,最后只好让我在寺庙里代发修行,可是身体一样没有好转,许多寺庙都不收,恰好遇见了小梅山的五音琴师太,她怜惜我体弱,愿意带我入小梅山,入空门修炼。”

“小梅山?原来五音师太是你的师父啊!”小洛啧啧称奇,五音琴是世外高手,第一炼器女宗师啊!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弟子。

“是啊,多亏了师父我才活到今天,每次生病都是师父替我运功续命,她就像我的娘亲一样疼爱我。”青笯的脸上不知不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想来她是及其的依赖师父。

“你究竟有什么病呢?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会牵扯到死亡……”

“不知道呢,家里为我请了多少名医都看不出,我师父好像知道,可是她总不告诉我,说我还小,不懂。其实我早就长大了,都懂的,也许我是绝症吧,师父怕我伤心才不愿告诉我。”

“小小年纪,哪来的绝症?你平时发病会有什么症状呢?”小洛下决心要弄明白青笯的病因。

“小时候总是发高烧,后来在师父的调理下好多了,就是爱晕倒吧,接着做一些莫名的噩梦,醒来以后就像亲身经历了一番似地奄奄一息。不过近几年梦的越来越模糊,醒来后身体只是微微不适,已经好了很多的。”

“你刚刚梦到什么了吗?”小洛有些好奇的问。

“好像,外面全是白色的,然后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好复杂……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小洛关系的问道。

“没有啊,反而挺轻松的。”

“那就好!”小洛松了口气,“咦,有雨声!”推开窗户,丝丝冰凉的细雨拂到了手上,“雨还不小呢!”

“哇,我最喜欢雨了!”青笯高兴的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深深的呼吸,“可惜这里看出去只有院子,真不过瘾!”

“你们住的是内院嘛,如果想看风景,不如去我的房间,我在外院,可以看见山水,肯定更漂亮!”

“好啊,走吧,小洛姐!”青笯高兴的笑着,就要走出屋子,小洛看见青笯这么开心,心情也不知觉的好了起来,忙着拿了一件披肩,吹熄了蜡烛,脚刚踏出房门,心里立即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甚至来不及出声,披肩一卷将前面的青笯带着偏向一方,一枚极细的亮光擦着小洛的鬓边而过,钉入门里,小洛瞬时咒语念出,恰好外面有雨,水汽充足,一瞬间水汽凝结成千万细小冰凌,向前方黑暗处射去,可是冰凌急速刺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前方似乎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要不要人休息了啊?”随着青女将门的打开,烛光射了出来,走廊里立刻一片光亮,前方果然是空无一人,只是地上有一摊水渍。

大批的侍卫在郭守杰师父的带领下赶了过来,正好看见小洛将被披风带到一边的青笯扶了起来,而青女靠在门框上一脸不满的表情。

“怎么了。”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带任何感情。

“我怎么知道,本来已经休息了,只听到门被撞响,出来看时已经这样了。”青女的眼睛瞥着小洛和青笯,神情好像是说;问他们吧,我不知道。

“刚刚是我踩到这滩水滑了一跤,撞到姐姐门上了,不好意思惊动任伯伯了,您就回去吧,不要惊动了爹爹休息。”青笯浅笑着解释完,任老头看了小洛一眼领人走了回去,青女也回房了,走廊里立刻陷入了黑暗。

“怎么,有问题吗?”鬼魅般的男声在小洛耳边响起,另青笯吓了一跳,若不是小洛的手捂的快,恐怕还没走远的任老头又要折回来。

“你就不能正常出现吗?”小洛对着从顶上悬下来的张末翻了一个白眼,回到青笯屋子里点燃灯,当橘黄色的光芒洒满屋子,世界一下子柔和起来。

张末跟进来道:“我还不是为了替你们掩护事实,快说吧,刚刚发现了什么。”

“先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吧。”小洛严肃的问道。

“外面下雨了,我就让胡青师姐和鹿儿去下面避雨,我一个人守在屋顶,其实刚刚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如果不是你出手引发灵力波动,让我感觉到你在战斗,我不会过来。”张末老实的回答。

小洛一言不发走到门前仔细寻找那个暗器留下的痕迹,可是结果让她大吃一惊,木门上的新漆光滑无痕。

“怎么呢?”张末也跟着过来到处摸索。

“刚刚来人偷袭的暗器打进了门里,可是现在……”

张末又仔细的摸索了好一会儿,“没有,绝对没有任何痕迹,你确定暗器打进了门了么?”

“我……”小洛摸了摸鬓角,刚刚火辣辣的感觉还在,可是痕迹却没有了。

“难道说,刚刚的一切是幻觉么?”小洛忍不住有些自嘲。

“不是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青笯突然开口,坚定的回答。“外面确实有人偷袭,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到了。”

“感觉,你感觉到了什么吗?”小洛急切的问道,她也无法相信自己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

“刚刚那一刻,我觉得,好像对面的那个人很难过、很伤心、很愤怒……”青笯回想起那种感觉,细眉微微的皱起。

小洛和张末对视一眼,青笯不会撒谎,可是这样的话,袭击他们的人是谁呢?为何会在张末的眼皮底下进来行凶,又在小洛面前逃走。

“你不用回去守着屋顶的吗?”

“我下来的时候胡青师姐已经上去接替我了,不过我也要回去了,雨那么大,让女孩子淋雨总是不好的。”

“青笯,你好好休息,不要害怕,我出去看一下就回来。”小洛看青笯懂事的点点头,随张末来到了屋顶,没想到雨那么大,打在身上就像被石子打了一样,而屋顶处长河师兄和胡青师姐都在。

“你们看哪儿。”长河手指向了内院一楼的一个仓库处,张末早来一天,吃饭睡觉都有参与打理,和店家小二也有接触,对客栈比较熟悉,奇怪道:“咦,那不是店老板一家和伙计么,都聚在哪儿干嘛?”

虽然距离较远,可是对于修炼的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透过微开的窗户,小洛看见了一个香案,上面摆满了纸烛,还有一个香坛里上了六只香,正袅袅的冒着青烟,一个头戴帽子的中年男子正在祭拜,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后面还站着三个店小二打扮的人。

“看他们脸色比较焦急,好像在祈祷着什么。”这就是小洛的到的结论。

“我探过客栈里所有的房间,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只有香案,上面有厚厚的一层灰,应该很久没有人进去过,门外的锁也有点锈了,可是今晚他们为什么要去祭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妥的事情,而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只是最近几年才停息了。”长河把疑虑全都说了出来。

“小洛,刚刚有什么发现吗?”胡青问道。

“没有。”小洛沮丧的摇摇头,“我几乎无法确定来人的存在,一切好像做梦般。”

“我总觉得这儿有点古怪,今晚我守这儿吧!”长河说完,胡青就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他旁边,一副你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小洛和张末偷偷的笑着下了屋顶,正在一楼巡逻的郭守杰看见了笑道:“不知两位在这深夜如何这般高兴?”张末摇摇头道:“不可说啊!不可说!郭公子亲自把守真是令在下汗颜啊!”

“张大侠见笑了,我们凡夫俗子武功有限,只好到处多走走,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你若不嫌弃,也别叫我郭公子了,我们年龄相仿,就叫守杰即可,我也叫你张末,怎样?”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好爽之人。”正说着小洛看见客栈掌柜的领着老婆孩子愁眉苦脸的从后院走到前厅,想必祭祀已经完成,正是打听消息的好时机,忙开口道:“我是小洛,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叫你一声郭大哥怎样?”

“我们可是共同杀过敌人的交情,小洛就别客气。”

“想不到郭大哥这么好说话,今日我们几个有缘啊,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吃点酒菜好好聊聊,就在着大厅里,也不耽误你守夜,怎样?”小洛一提议,张末也反应过来称好,郭守杰也同意,他早就向往修炼人士,只是天赋一般才没有修炼的机会,这次有机会结交他肯定不愿错过。

张末高声道:“掌柜的,麻烦你弄几个小菜,再烫壶小酒,送到大厅来。”

那掌柜一愣道:“厨子都睡了,这么晚了,客官不如明儿再喝吧!”

“诶,掌柜的,你不是还没睡吗?就劳烦你了。”郭守杰从袖间掏出银子递给掌柜。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掌柜的,你看外面这雨下的真闷热,我看你回屋也睡不着,不如给我们弄点小菜,也和我们坐坐聊聊?”小洛试探道,她猜想掌柜的今日心里肯定有事,谁知那掌柜的一听到雨就浑身一颤,随后道:“唉,我确实睡不着,就陪你们聊聊吧!”接着就摇着头,丧着脸去弄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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