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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星座准吗

今天的天气很好,穆怡的心情也美了起来。

尽管昨晚没等到乐康的消息回复,尽管可欣突然沉默不语,但是起床拉开宿舍的窗帘,这么灿烂的阳光突然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穆怡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份美好的心情。

穆怡吃过早餐,来到自习室占了两个座位。可欣永远都是这么慢,明明是同穆怡一块起床的,这又过了半个小时了,人还没出现。穆怡学习之前,抬头扫视了自习室一圈,发现乐康也在,他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短袖,显得皮肤更黑了。真是不会穿衣服,穆怡在心里小声地嘀咕着。

2月15日天气阴6~8℃心情差

乐康,昨天是西洋情人节。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吧,我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听到你的消息,可是当我从网上搜索到你的消息,看到你认真工作的照片时,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一直都喜欢你认真的样子,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依旧是。这些年来,我试着去学习你的认真,我们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努力了这么久,我终于能勇敢地面对这个现实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你学习,让你的优秀品质在自己的身上延续,就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我终于明白,我并没有释怀,只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悲伤。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所有的安慰都只是麻醉剂,药效过了,我还是会痛会难受。网上有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原来找到你竟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现在我也已经工作了,是自己喜欢的。四年之后,命运又将我们安排在了一起,我不知道该如何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一个星期之后的你吗?

在穆怡发呆的时候,可欣已经坐到她的身边了。最近,穆怡越来越爱发呆沉默了。夏至过了,白天也越来越短了吧。

曹可欣从坐在穆怡旁边的那一刻开始,就哈欠连天了。

“喂,我已经替了画‘正’字了,到目前为止,你已经打了27个哈欠了。”穆怡晃动着手中的草稿纸,忍住笑声对可欣说到。

“姐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习啊!考试重点里面有我曹可欣打哈欠的个数吗?”

这一回合曹可欣又胜利了,硬是说得穆怡满脸通红,一句话都想不出来了。穆怡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自讨没趣。突然她目光一转动,看见了乐康安静画图的样子。他好认真,穆怡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也许是被乐康的的这份认真给打动了,穆怡也开始静下心来认真复习了。

“食堂永远都是这么热闹,看来物质食粮永远都比精神食粮重要呢!”可欣一边拨动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感叹着。可欣是乐天派,可是今天却蔫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存错了号码,其实也不算存错,她只是突然大脑死机,存成了自己的名字。打电话的那个男生叫揭然平,是和可欣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欣暗恋他多年,或许也说不上暗恋,现在应该转为明恋了。还是大一那会儿,揭然平来过学校一次,曹可欣萌动的芳心已经被穆怡全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两个人却没有继续往下发展了,具体的原因可欣一直不愿意说,只是从那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整整两年。这两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那也不一定,图书馆也有热闹的时候,比如说某人上次在图书馆大吼的那一声……哈哈……”话还没说完,可欣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可欣大脑反应慢了半拍,正疑惑是什么让她笑得这么开心,突然她的眼珠子一转悠,马上就明白过来,穆怡是在嘲笑自己那天在自习室的失态。“天呐,你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可欣急了起来,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有水平的成语。

“可欣同学,我宁愿你直接骂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习惯你屏蔽还算不上敏感的词汇。说吧,你是不是接到了揭然平的电话,想着重新来过,然后试着让自己淑女起来啊?”穆怡猜测曹可欣的心思,从来都是一猜一个准。

可欣放下了筷子,身子向后一倾,完全靠在了椅背上。穆怡什么都明白,这两年来,可欣每天装得和没事的人一样,其实心里却一直都没有释怀。在最好的年华里,奋不顾身地爱上一个人,无怨无悔付出的勇气,这辈子也许只会有那么一次,给了他,就再也给不了别人了。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与自私。

“小怡,今天中午别去图书馆了,陪我在宿舍休息吧。”可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好的,我陪你。”

可欣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也是无济于事。朋友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不言不语,因为有时候,太多的安慰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

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是地付出,可是到最后感动的却只有自己。给别人不想要的,其实是我们自己太自私,强求对方接受我们的好,双方都太过于难受。遗憾的是,穆怡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沉浸在一段绝望爱情里的人,总是那么地后知后觉。

回到宿舍,可欣一头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宿舍剩下的四个人都出去逛街了,就剩下她们两个。穆怡打开电脑,放起音乐。是一首英文歌:

Anywhereyougo’I’llbethere

Anytimeyouwhispermyname’you’llsee

HoweverysinglepromiseIkeep

CausewhatkindofguywouldIbe

IfIwastoleavewhenyouneedmemost

Whatarewords

Ifyoureallydon’tmeanthem

Whenyousaythem

Whatarewords

Ifthey’reonlyforgoodtimes

Thentheydon’t

Whenit’slove

Yeah’yousaythemout-loudthosewords

Theynevergoaway

Theyliveon’evenwhenwe’regone

AndIknowanangelwassentjustforme

AndIknowI’mmeanttobewhereIam

AndI’mgonnabestandingrightbesidehertonight

AndI’mgonnabebyyourside

Iwouldneverleavewhensheneedsmemost

Yeah’yousaythemout-loudthosewords

AndI’mgonnabehereforevermore

EverysinglepromiseIkeep

I’mforeverkeepingmyangelclose

穆怡一句一句地看着歌词,试图用诗意一点的文字来翻译。自己还没有体会过因为失恋而绝望至死的心情,尽管读过那么多的小说,看过了无数的悲欢离合,数尽了女主角掉下来的悲伤眼泪。

真的好奇怪,明明早上都是晴天的,才小憩了这么一会,已经下起了雨。穆怡和可欣同时彻底打消了去图书馆的念头。其实穆怡是个浪漫的女生,她虽然不喜欢雨天,但也享受这窝在宿舍,听着音乐,看着小说,时不时地还能和可欣聊上几句的时光。可能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有机会来放空自己,在这种看似懒散的日子里,来好好地认识自己。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雨也停了。穆怡下床一看,可欣已经睡着了。穆怡不忍心叫醒她,自己拿着饭卡去食堂买了两份晚餐回来。大家都没什么胃口,穆怡不知道是被可欣的低落情绪给感染了,还是这雨天本来就会让人觉得悲伤。吃过晚饭,两人去操场散了会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倒也不尴尬,这就是多年的好朋友,即使对方都沉默不语,也可以用心交流。可欣,你心里的叹息,我都能听懂!两个人围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晚风让她们觉察到了阵阵凉意,还混合着辛辣的泥土气息。是的,北方的夜晚就是这样的,会冷!

自习室里的灯光,暖暖地亮着,刚从黑暗的操场里走进来,还没有适应,穆怡被这火热的灯光刺痛了眼睛,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穆怡和可欣都安静地学习着,偶尔讨论下哪个地方更容易出考题,两个人的思考更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穆怡轻轻地在日记本上写上了这样的一句话:我喜欢这充实的感觉。

“同学,学得这么认真呢!”穆怡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边,抬头一看,是乐康。

“对啊,我天资不够,只好笨鸟先飞了。”穆怡不好意思地回答到。

“好吧,我就当你是谦虚。”

“你这是?回宿舍吗?”穆怡看着乐康是背着书包站在自己面前的。

“嗯,系里突然有点事,我就提前打道回府了。你好好学习,晚上和你聊天吧。”说完这句话,穆怡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乐康就已经向门外走去了。

除了奇怪,还是个骄傲的男生呢,这就是乐康。

刚敷好面膜,穆怡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人人网上果然有乐康的消息。他说昨晚那天是信号不好,没收到消息,不是故意不回复的。看到这句话,穆怡舒服了很多,她不希望是因为可欣的关系,才导致乐康不理自己的。穆怡不希望可欣和乐康的关系不好。

穆怡还没想好回复什么,对话框里就蹦出来了乐康的一句话:“你是什么星座的啊?”

“狮子座”

“真的吗?我是白羊座,星座书上说,狮子座和白羊座是绝配。”

一下子,穆怡都不知道回什么好了。很快,乐康发了一个害羞地表情过来。穆怡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完了,这一笑不要紧,面膜裂了。真是的,穆怡急急忙忙地下床去折腾面膜了。

乐康那边突然又收不到穆怡的消息了,是又没信号了吗?每次两个人聊天都不能好好地道别,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就结束了。

很多年后,穆怡从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分别时,认真说了再见的人,就一定会再见面的。可是,穆怡和乐康分手的那天,却没有来得及和他好好地说一声再见,这是穆怡多年来的遗憾。

等穆怡重新弄好了面膜再回到床上时,乐康已经下线了,他的最后一句留言是:晚安。

穆怡突然有点失落,她无聊地刷新着人人的首页,突然看到了一条状态。这条状态是乐康发布的,内容是:星座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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