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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情别离

我和可儿的爱情很引起宿舍兄弟们的怨言。因为每逢星期天这些鲜廉寡耻的家伙日上三杆依旧蒙头大睡。可儿来找我,他们就醒了;醒了就想上厕所想也只能憋着。进哥说这样下去兄弟们迟早会落下神经衰弱的毛病。于是我建议可儿以后由我去找她,但看女寝楼正义大娘的眼睛是雪亮的。经常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们女寝之外。我的好兄弟鼠哥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最擅长写校园爱情小说,自得知了我和可儿的爱情之后,每天都得缠着我,让我给他讲我和可儿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我很感激他,因为他帮我记录下了一生之中最美好最珍贵最纯洁的爱情回忆。我一直想着等那天,我毕业啦也写一本小说记录下我昔日的兄弟,昔日的爱情,以及昔日那颗火热的心。让许多人知道两个人从相视相知当最后相爱是千难万难的一件事。

毕业的时间不断临近,我们都在紧赶着毕业论文和要用到的设计图。于是只能每天像偷情一样的约会,让我们倍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钟。这一点可能让可儿感到新鲜刺激,也使她注视我的眼神越发柔情与娇羞无限。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我怕一但出手,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儿常把她以前和现在收到的情书给我看,我能看得出其中有一大批是我的手笔。有些比较懒的仁兄甚至不进行抄袭就将原稿送交,另一些是因为我懒写了一封后照着记忆又写了一封大致相同的交了差。把它们又批看一遍是件有趣的事。看完之后她就逼我发誓:天涯海角都只跟定了她。有几次我烦的简直想一劳永逸直接立个字据了事。

五月过半,接到了三叔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简单的列举了几件事。第一我爸下岗了。第二二叔缠身多年的病有恶化的迹象正在医院等待手术。第三奶奶去医院的路上被肇事司机撞了,多处骨折大面积内出血老人家身体弱只怕很难熬过去。一件件事向大山一样向我压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放下电话的我直接上了回家的车。开车以后才想起我今晚答应了可儿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事实上我一直都没忘,只不过脑子乱的想不到了。

家人们看着两个亲人因凑不出钱做手术痛苦自责,眼睁睁的看着平日慈祥的奶奶承受着痛楚,任由痛处传便全身,汗如雨下,也在嘴角挂着慈详的笑容,为家人留下最后的一次笑颜。当家人带着全村借凑的钱赶到医院时,奶奶已然离开了人世,只有二叔被推进了手术室,我躲在医院后的树林里口中含着衣服哭得撕心裂肺,却换不回奶奶再睁眼最后再看我一眼。我不能倒下!全村乡亲们耳朵钱我必须还上!不管他们是否会收下,这份情永远得记在心里,每家每户都不能少!我向三叔要来了记钱的帐薄七万三千八百五十一块五我一定能还上!就像他们认为我是文化人一样!文化人都是有出息的!

家中的变故让我几个夜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我的脑海里想到的全都是可儿的身影。这次的事件让我明白我的世界并不是她最好的归宿。我只能别无选择的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只因家里离不开我,就如同家里送不起主治医生红包一样。穷人有穷人的办法,我拎了五斤的苹果在医生家门前徘徊了一下午,才敲开医生的门。我叔的命就交到您的手里了,拜托啦!之后便没在说话。

我和可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很冷静的告诉自己:你想毁了这个好女孩吗?然后我叹息。

手术很成功,二叔的病在开始转好之后。三叔托人把我引荐给了当地一家设计院,我们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我说:我要为家乡经济建设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那家设计院的人事科长很通情达理说: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年青人。

事情总算是定了下来。回家后,手机铃声便在一旁一直响个不停。我接通了电话,可儿的声音传来,她说她要找我。

我尽量装作平静的回答。

可儿的哭声传了出来。

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夹杂着抽泣和幽怨。她的话中大致有以下几个大意:一是学校说我再不回去就给予除名的处分;二是她正在帮我完成毕业设计;三是她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人接,以为我出事了每天都在为我担心。

谢谢啊。我强忍着心中的巨大的悲痛。语气淡漠的说:我会按行情把钱给补给你的。

可儿在那边破涕为笑:你真是的,开玩笑也不选个时候。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说吧。

我已经和我们市设计院签了合同。什么?

院长的女儿和我们是一届的。她人不错,长得也漂亮,我把她追到手之后就回去。

沉默半晌后可儿轻轻笑着说:你这人真是的,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慢慢碎裂的声音,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备受折磨的痛苦。可是我没有办法,况且从古至今,多少至死不渝的爱恋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生生拆散了,再多一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儿早就跟我说过毕业后要先去首都,然后考GRE;可是我不能,我唯一想考的是古汉语。我抛不开我的家人就像大鹏飞落梧桐会停歇,却不会因此而永世定居一样。我在自己快崩溃之前急说了句再见,便匆匆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又响了数次,每次都很长时间,而我每次都做了逃兵。我不敢去接,我怕在听一次可儿的声音便会把真象告诉她。

两天后,我回到了学校身无分文,母亲临走时塞给我的两百块。又被我偷偷放了回去。幸好车上有水,不然我肯定撑不住。下车之后我便冲进了办公室,听着劈头盖脸的批评履行完补假的手续。考虑到事出有因学校未做追究,只是警告我下次不能再范。

我从办公室出来时,饿的差点虚脱,我冲进小卖部靠着平日的信誉,赊了一瓶啤酒和一碗面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吃起来。这时已近晌午,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路过食堂看见我时窃窃私语。我低头看看衣服还算整洁,他们不至于把我当成要饭的吧?算了爱咋想咋想吧!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背,手没拿稳面掉到了地上。正要发火,一看是进哥和柏程他们一脸惊喜之色,问了一句:回来了!便不由分说的拉我去教室。

站在了教室门前兄弟们才又说了一句:进去看看吧!可儿已经替你画了好几天的设计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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