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没有想到,风云给他和袁投请来的这位老师竟然是司徒大人龙泉,这大世子的面子可真是不小呀!
杜康早就了解到,在夏朝时候的各个邦国中,最重要的有六位大臣,分别是掌管财政和岁贡的司空,掌管教育和人事的司徒,掌管农耕和种植的后稷,掌管诉讼和刑法的大理,掌管工程和建造的共工以及掌管预备军人的虞人。这六个人合称“六卿”,大致上是后世“六部制”的滥觞。六卿之中,司徒虽然排名老二,但是由于他负责邦国里国民的教化和官员的初步举荐工作,职责大致与后世的礼部和吏部两部的尚书相当,权利这么大,威望自然也不会小,也只有大世子风云才能够像请个私塾先生那样,把他请进家门为杜康和袁投上课。
家丁把杜康和袁投引进客厅的时候,龙泉已经和风云在客厅闲聊。
一进门,杜康看到一位精神矍铄,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微睁的双眼露出犀利的光芒,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龙泉与风云一起席地坐在上位,手里举着一只玉爵,里面有淡淡的酒香溢出。
风云看见杜康他们过来,说:“这就是我们仍国的司徒大人龙泉,你们快来见过龙大人!”
杜康和袁投急忙上前向龙泉叩拜行礼。
龙泉见到杜康两人行礼,急忙放下手中的玉爵,竟然向二人回礼,嘴上还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风云在一边看着惊诧,对着龙泉问话说:“两位刚刚成年的少年,乳臭未干,龙大人怎么能向他们行这样的大礼,叫他们怎么承受的起呢?”
“他们完全能承受的起!”
“怎么讲?”
“世子有所不知,说来倒是和我昨晚的一个梦有关!”
“哦,不知龙大人梦到了什么?”风云更觉诧异。
“我昨晚梦到自己夜里在仍城的城楼上拾级而上,四周本来是星光密布的,忽听“轰”然一声,天空丽光四射,出现一轮大大的红日,所有的星星一下子没了踪影!”
“梦到太阳倒是大吉之象,据说那是见到帝王的征兆,龙大人不会觉得我这两位刚施冠礼的义子,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未来吧?”
“帝王之兆,这个谁也说不清,但是年轻人毕竟是我们仍国的未来,是我们仍国的希望所在,我昨晚梦到太阳,今天就得见杜、袁两位公子,虽然说不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是就凭年前人是部落未来的希望这点,我向他们施礼并不为过。”
“龙大人这是要勉励我们呀!”杜康再次向龙泉拱手作揖。
龙游也拱手还礼,嘴上说:
“只是昨晚的梦里还有一样是我所不解的!”
“什么?”客厅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他们都很好奇,有什么东西能让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司徒龙游大人迷惑的。
“我昨晚梦到那轮红日,射出万般光芒,那些光束竟然凝聚成人形,无数的人,服饰各异,在我的眼前载歌载舞,久久没有散去。”
“服饰各异,难道是不同族群的人?”杜康忍不住发问。
“是的,让我奇怪的,这些异族人我也只能认出一小部分,比如我们华族南边的蛮族、东边的夷族、北边的狄族,西边的戎族等等,大部分人的服饰打扮是我从未见过的,有些人似乎身体肤色也和我们不一样!”
“身体肤色和我们不一样?”大家都有些错愕。
“是的,有些人鼻子很高,眼眶深陷,有的还头发微卷,眼睛发蓝;还有些人牙齿雪白,四肢特别长的?”
“是不是那些鼻子很高的人皮肤很白,那些四肢特别长的人肤色很黑?”杜康继续发问。
“杜康少爷所说的,梦里似乎有些像,但是我没有看的那么真切,这肤色不同的人,难道杜康少爷真的见过?”
“我,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杜康当然不能说自己穿越前,已经经常见过了各色人种。
“听说过?”
“是的,我听说在我们仍国的万里之外,生活着许多和我们不一样的人种,有的皮肤发白就叫白种人,有的皮肤黑黑的就叫黑种人,还有棕色人种什么的?”
“白种人、黑种人,不错,我以前听一位到仍国的西戎商人说过,有皮肤白的出奇的人曾经到过西戎,真没想到杜康少爷这样见识广博。”
“是呀,虽说天圆地方,可是有几个人到过天之涯地之角,那里肯定生活着我们从没见过的人种!”风云不无感叹地说。
袁投点了点头,他发现杜康的说的都是自己闻所未闻,心里对杜康的钦佩又增加了几分。
“是呀,这世上肯定会有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种,可是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而且一起跳着一种我不熟悉的舞蹈,和我们大祭司彭返跳的完全不一样,那舞蹈倒真的像是在骑马……”
“是骑马舞!”杜康脱口而出。
“杜康少爷见识过这种舞蹈!”
“我只是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杜康有点责怪自己沉不住气。
“听说过,那已经是很难得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和听说过有这样的舞蹈,我不知道自己梦中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在祭拜什么,好像是空中的那轮红日,好像又不是,奇怪的是连我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要开始手舞足蹈,完全克制不住自己!”
“这么多人一起祭拜这轮红日,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不知道这红日对我们仍国来说是福还是祸呀?”风云难见的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我看不是坏事,既然连龙大人都会跟着节拍起舞,显然是受到什么东西感召呀!”
杜康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用来安慰风云,他也奇怪龙泉无缘无故,怎么会梦到这么多不同人种的人,还一起跳着自己四千年后才出现的骑马舞来。
“杜康少爷说的没错,我也奇怪自己的举止,想停一直停不下来,后来跳着跳着就醒了过来。”
“不是凶兆就好,康儿既然听说过这种舞蹈,以后可以教义父跳跳看!”风云松了一口气。
“好的!”杜康心里想象着在仍国教大家一起跳骑马舞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暗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