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姑嫂心生芥蒂
小玉上学了,学校离家不远,只有一里路的行程。小玉学习很用功,学习很上进,加之人也漂亮,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小玉。小玉每天回家后,都会帮着小姑做家务,照顾小富贵,有时还会教小雪认字。周末放假,小玉跟小姑一起上山放牛割猪草,摘野果子。小玉经常跟小姑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小姑听着挺开心的。上学不到一个月,小玉还被选成了班长,曾华知道了满心欢喜,开心的夸小玉说:“小玉真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米秀华休养有一段时间,身体也恢复的很好了。米秀华现在能下地干活了,由于米秀华以前没做过地里的庄稼活,所以做不好,什么都的学。那个年代农村干活讲的是吃大锅饭,倒还不成问题,反正就跟着别人学呗,看别人怎么弄,她就怎么弄,很多人都知道她是新学的,都捡些简单的事情要她做。有一次,大家除麦田地的草,米秀华在地里除草,她在地里不知道怎么站,看别人是那么用锄头边除草边勾土围在麦苗根部位置,既能除草又能稳固麦苗还能抗旱,她也跟别人样子学着弄,别人走过的地方弄得整齐又干净,米秀华走过的地方,麦苗都跟着草断掉了,弄得乱七八糟的,有人就不乐意了,就提出意见,说要扣工分,米秀华一听就急了,还跟别人理论。最后也挨了干部的批评,扣了工分。米秀华回家后就很不高兴,把气撒在向她撒娇的小雪身上,骂的小雪哇哇大哭。
其实米秀华跟村里人闹矛盾的事情,曾华在赶牛回家的路上,村妇女主任小翠就告诉她了,曾华知道了来龙去脉,她也知道米秀华很不谦虚,平时在家里,曾华都让着她,所以也就还算相处的好。可在外人眼里,就是曾华太辛苦太亏了,尽护着她哥一家子,包括米秀华,可她们都不晓得曾华的好歹。小翠说了事情后补充道:“你可要好好说说你嫂嫂,你看生小富贵那事就有很多人看不惯她了,她要是再不小心点,包不了以后还要出大事,你知道吗?”
“我会好好说说我嫂嫂的,你放心,不会给你们添乱的。”曾华自知理亏,很识趣的回答。
“华,我真替你不值。”小翠看着曾华怜惜的说道。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曾华心里有些担心,她知道米秀华是一个根筋,恐怕会多事。
曾华回到家里后,大家就各忙各的,忙完后准备吃晚饭了。米秀华回到家后,气总不顺,到处撒气,看着小富贵不顺眼,就骂小富贵,把小富贵也骂的哭了。母亲听着孩子哭,就赶紧放着灶上的事,来哄孩子,可听着米秀华说话口气不对,就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你要多教教嘛,你骂她干什么啊,你把他弄哭了好了。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小雪听着奶奶数落妈妈的不是,也跟跑到奶奶面前说:“奶奶,妈妈还骂我了。”
“我这是在教育她们,免得将来被别人说我没教好孩子。我是为她们好。”米秀华大声的说道。
“孩子也没犯什么错,你教育什么啊?”曾华见着嫂嫂大声的对着母亲嚷嚷也有些不高兴了。
“我的孩子,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管不着。”米秀华开始有些发飙了。
“孩子不光是你的孩子,还是我们曾家的孩子呢,还有我哥的一半呢,再说了你怎么这么对妈说话?”曾华也大声回应。
“怎么,在外边我就被别个欺负,怎么回家了,你们还欺负我啊,是不是我娘家离的远,曾宪不在家,就任你们这么欺负我啊?”接着米秀华就开始又哭又闹了。
“嫂嫂,谁欺负你了,这些年来,我们都可是让着人呢,你说话可要讲良心的。”曾华也被这一句给激怒了。
“不是吗,我就说了孩子一句,你跟妈都说我,就我一个外人嘛。”米秀华继续无理的闹着。
小富贵一见大人们闹起来,哭的更凶了。小玉赶紧领着小富贵离开,出了院门,哄着小富贵。
“这些年来,我跟妈尽可能一切的护着你,是我们错了吗?孩子不是我和妈帮你带的吗?你摸着你的心窝想一想,你说的对么?”曾华气的都哭了,想想这些年,自己受的委屈也不少。
“秀华啊,你看你妹妹为了负担起这个家,连个好的婆家都还没找好,你可不要昧良心,不要说话伤着你妹妹啊。”母亲见她们吵了起来,也就事论事的跟米秀华讲道理。
“找不着婆家,别赖在我头上,是她自己嫁不出去好不好,我可不希罕她在家里。我不信离了她就不过了。”米秀华反驳道。
“行了,你胡说些什么啊?怎么口不择言了,不许再闹了。”母亲发威了,大叫道。
此刻,曾华泪如泉涌,难过的哭了起来,她立即掩面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大哭了一场。她心里想了好多好多。过去的一幕幕尤如放电影一般滑过脑海:从哥哥领着米秀华回到这个家,到小玉出生,小雪出生,再到小富贵出生,从她伺候母亲到米秀华再到小玉、小雪、小富贵,仿佛烟雨云飘,风一吹便散了,终究敌不过嫂嫂的那一句“自己个嫁不出”,她问自己为了什么?曾华明白告诉自己,不就是为了哥和母亲吗,为了老曾家吗。母亲在门敲门,很担心女儿,可是曾华很难过,也不想为母亲开门了。不知什么时候曾华哭的睡过去了。
米秀华吵过后,也觉得有些失言,又不想失面子,就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床后,又各忙各的了,姑嫂二人见了面都不说话了。这一架,是真的伤了曾华的心,她连早饭都没吃就赶着牛背着背篓上山了。这件事也伤了母亲的心,从这件事后,母亲渐渐觉着,米秀华变了,变得有些不讲理,有些蛮横,而且心机也变多了。母亲很为女儿着急,可是她现在出门边路都看不清,能做成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