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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甜蜜时刻

自从上次被季文倩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以后,杨旭这段时间也没有在找王凡麻烦,每天都会向对待其他绘图组成员一样分些档案让王凡去做,王凡的烦恼也暂时告一段落。从那以后,王凡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勤奋,每天都要早起早到了。现在的他已经学会像许伟和张磊他们那样,几乎每天都卡着点到公司上班,不早也不晚,只要不迟到就行。这也真验证了那句老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吧。

今天的王凡也同样是如此,下了公交车就飞快的往公司方向跑去,等到了公司门口一看时间,刚到八点半,不早不晚刚刚好。于是王凡就进了公司来到一层他们工作的那间办公室,看着大家都已经到了,于是王凡就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时王凡看了看自己的左边,吴小娟这时并不在,小屋里面传来了她和另外几名一组的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在她的桌子上,依旧摆放着一杯奶茶,几块面包和巧克力。王凡这时也向四周围看了看,他发现张磊王海燕和王大姐都不在这,按理来说就算张磊会迟到但王大姐和王海燕俩是不太可能迟到的,尤其是王海燕自从上班之后一直坚持每天早上第一个来公司,她也是组里最让王凡佩服的人。

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于是王凡就问旁边的许伟。

“哎,胖子,张磊和王海燕他们呢。”王凡和许伟混熟了以后,就总是叫许伟胖子,虽然许伟自己认为他和宣文组的大组长张涛比起来自己已经是轻量级的了。

“一早就被杨旭都叫了出去,估计是上去开会了吧。”许伟回答说。

“哎,杨旭那老小子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呀,真稀罕了嗨。”在王凡眼中,杨旭这段时间就没有早上九点之前到着的时候。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公司今天会说什么,也许是给咱涨工资吧。”许伟对王凡做出一脸的怪笑。

“想的没,能别给我们一些烂的都没人要的活就不错了。”王凡回答说。

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开始工作,和往常一样王凡总是把昨天做的剩下的档案压在自己电脑的键盘底下,一叠叠摆放整齐,第二天一来就知道该从那里接着昨天的工作。现在的工作王凡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完全熟悉了。每天分派到他手中的档案项目,一开始都是没有录入的新项目,王凡会先做这些,没有录入的项目因为库中还没有存储相关的资料所以只能对着档案手动做,也相对难一些。而到了下午,录入组的档案基本上都已经上传的差不多了,就会把手中已经完成的档案交给王凡他们绘图员手中绘图,而王凡他们绘图员也会把上午做好了图的档案项目交给录入员去录入,这样两边一倒所有的项目都能按时完成了。所以王凡现在要做的项目就是已经录入好了就差电子图的档案项目。

王凡随手拿去摆在最上面的那份档案,看看了档案上的项目名称“南城区甜水胡同大弯东巷201~324号平房”。王凡一看这项目名称立马头疼起来,这段时间的工作经验已经让王凡知道了什么项目好做,什么项目难做,什么项目赚钱,什么项目坑爹。眼前的这个胡同平房群的项目是最麻烦也是最不赚钱的项目类型之一。于是王凡大喊了一声:“我滴个妈呀,这个破项目是哪个混球给我的呀。”

一旁的许伟一听,把头凑过去看了看,嘴中还念道:“南城区甜水胡同大弯东巷201~324号平房,呀王哥,你可捡到个极品了,够你做半天的了。”

只听身后头录入三组的一个男生也开口说:“甜水胡同的那个吧,是我的,你就慢慢忙吧,够你做一阵的,我昨天也搞了半天。”原来这个项目是这小子昨天下午录入好了给王凡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要做的,于是王凡打开了档案袋抽出了里面的一打资料,在里面找测绘所给这个项目绘制的图纸,等他翻开找到那份图纸王凡又哎呀妈呀一声的惨叫起来。

“这究竟是神马东西呀。”只见王凡手中的,是一份破的不能在破的图纸,纸张好像类似是写毛笔字的那种宣纸,很薄很脆,因为时间好像放久了纸张都有点泛黄,破破烂烂的,王凡都不敢乱动它了。他们手中的这些资料只是公司找房管局借阅的,做好了都要归还回去,所以哪怕是弄坏了一张纸都是件大事情。而且王凡手中的这种图纸还非常的大,都有一张世界地图的大小,必须层层打开,于是王凡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种破破烂烂的图纸。

只见那图纸上,都是一些手工用铅笔绘制的图形,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四方块,连着院落和围墙,一个个上面还都编上号了,作图的时候也要一一对应,旁边还用文字注释着。因为用铅笔写的而且那铅颜色还很浅,所以时间久了很难看的清楚。王凡一看这图纸心中一声哀嚎,心想今天一天别做别的了,就搞它了。

正在王凡费尽全力全身心的投入到怎么研究这张破破烂烂的图纸的时候,上去开会的杨旭带着王海燕张磊等人都回来了。杨旭一到办公室里面就对大家说:“大家都先停一下手里的活都过来,公司有事要安排。”于是,大家就跟在杨旭来到了小屋里面。

等大家把这间小屋挤得满满的时候,杨旭则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大家,然后对大家说:”我知道大家刚来没多久,对于工作还处在一个适应的阶段。但是今天公司有安排,所以作为本公司里的三个项目组之一的我们海宁组也不会例外。情况是这样的,公司已经和市局沟通好了,从这周起,将加大工作量,以后每天会有更多的档案项目送的我们组来做,而且大家必须要保证按时按量的完成任务。所以呢我决定,从今天起大家每天早上八点之前就要到公司,晚上推迟一个小时六点半下班,如果本周的任务没完成的话礼拜天还要加班,大家就辛苦一下,都听明白了没有?”

杨旭这么一说下面立马哀声一片,纷纷表示抗议这种剥削行为,做这份工作本来休息时间就不多,每周就休息一天,这下把大家仅有的那一点点休息时间也给挤压了,难怪大家会不满意。这时杨旭又说话:

“哎呀,大家不要这么不高兴吗,困难也只是暂时的,等以后公司开发的这款软件功能提高了,自动化水平上去了,大家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嘛,所以这段时间大家还是要坚持下。”

这时站在一旁的王海燕也说:“大家听我说,咱们来着就是为了多工作多赚钱,现在公司每天给我们安排的活多了我们大家应该高兴才是,这样大家赚的钱也会更多,所以也是对我们有好处的,大家少休息会多赚些钱不是也很好嘛。”

杨旭一听也马上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是这意思,大家多劳多得吗,做的越多赚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经过王海燕这么一说大家也就稍微平息了些,毕竟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想多赚点钱的,工作量多了按理来说也是件好事,所以这件事就很快的决定了下来正式通过了。

回来之后,王凡注意到吴小娟的脸上有些不高兴,于是就问她:

“小娟,怎么了?”

吴小娟没看王凡,说了句:“没什么。”就把王凡打发了,但王凡看到出来吴小娟此时明显的好往常那种活泼开朗的样子不同了,脸上阴沉沉的。

“有什么不开心就跟我说说呗,是不是刚才的事情。没事以后你实在忙不过来了,你的活我来帮你做,你提前回家成不?”王凡想安慰吴小娟,侧着身子靠在吴小娟旁边对她说。

谁知吴小娟突然发起脾气来:“喂,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烦不烦呀,有完没完呀。你是我谁呀,我的活凭什么你来替我做呀,我有什么事情凭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呀。”此时的吴小娟瞪着眼睛看着王凡,王凡还从未看见吴小娟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

吴小娟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给震住了,原本大家都觉得吴小娟和王凡的关系很亲密,谁想吴小娟竟突然对王凡发起了脾气。

可能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行为有点过后,吴小娟也冷静了下来,低着头对王凡说:“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的事情你也别再问了。”

王凡这时整个人已经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对自己很热情的吴小娟会因为自己的一声安慰突然对自己发脾气。等吴小娟道歉片刻后王凡才反应过来,却有点不知所措了,嘴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嗷,没,没什么。是,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会在打搅你工作了。”

一个上午,王凡整个人都恍惚着,吴小娟也没在和他在说一句话,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凡和许伟张磊他们一起出去,来到了平时吃饭的地方,等他们一坐下来张磊就问王凡:

“怎么了?惹媳妇不高兴了?”

被张磊这么一问,王凡就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错事,就对张磊说:“我也没说什么呀,今早还好好的,还和一组的那几个妞有说有笑的,怎么从小屋出来的时候,我看她一脸的不高兴所以就想问问,谁知道她会突然对我发脾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王凡也弄不清楚头绪,也问张磊他们。

“该不会是提前到了更年期了吧。”许伟突然说了一句不正经的话。

王凡一听一巴掌向他拍了过去,说:“什么更年期,什么更年期呀,人家才多大呀就更年期?有脑子没呀,嘴上有把门的没有。”

许伟侧身一躲说:“这不是看你们都不怎么高兴开个玩笑嘛,你也别认真呀。那你说不是更年期那是什么呀?”

张磊也想了想说:“一定是你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吴小娟的事情了,你小子在好好想想?”

听张磊这么一说王凡又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到就对张磊说:

“我敢发誓,真的没有,对她我都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王凡举起手来做出发誓的样子。

“那是怎么回事呢?”张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这么办了。

许伟在一旁说:“管他怎么回事,你就多哄哄人家,女孩子嘛总要闹一点脾气,耍一点小性子,是女人都喜欢被人宠着,你多哄哄就行了,没事的。咱点菜吧,先吃饭,爷都快饿死了。”

听许伟这么一说也是,既然自己想不出来,就干脆就当自己做错了,多哄哄她,只要吴小娟还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要自己干什么王凡都愿意。

于是这一下午,王凡都在想着怎么接近吴小娟,但吴小娟总是不给他机会,像是有意躲着他一样,搞的王凡都有点莫名其妙了不从下嘴了,于是王凡就在一边默默的注视着吴小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她发现吴小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王凡立马就凑上前轻声的问:“小娟,你要找什么呀,我帮你找呀。”

这时吴小娟正在翻着包,听王凡这么一说似乎也没在意就顺嘴说了一句:“哎呀,我昨天忘了买奶茶了,我心烦的时候就想喝奶茶,现在没奶茶可怎么办呢。”

一听吴小娟想喝奶茶,还没等吴小娟说完后半句话王凡立马就蹦了起来,激动的对吴小娟说:“想喝奶茶是吧,你等着。”说完“噌”的一声就往外面飞奔出去。

王凡他们公司位置是在一家宾馆的公寓区里,周围没有超市或是便利店一类卖零食的商铺,平时要走十几分钟到公交车站台那附近才有的卖。但听到吴小娟想喝奶茶,急切想弥补自己跟吴小娟的关系的王凡,突然爆发出自己从未有过的速度飞奔而去,来到一家超市中拿了五六杯奶茶,付了钱立马就飞快的往回跑,一个来回只用了五分钟,对于从来就不爱运动的王凡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等他回到了公司走到吴小娟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了了。

“给……,奶……奶茶……。”累的要死的王凡身子靠在门边,满头都是汗,鼻子里面直喘粗气,嘴巴张的老大直吐着舌头,活像只热坏了的小狗。

吴小娟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会让王凡起这么大的反应,原本一脸愁容的她看着面前有点滑稽的王凡,嘭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王凡看见吴小娟对自己笑了,心想可终于把这位姑奶奶哄开心了,眼看吴小娟已经不再用那种阴沉沉的表情看着自己,又变回那个热情开朗的小姑娘的样子,王凡也别提多高兴了,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吴小娟接过那包奶茶,嘟着嘴对王凡说:“你说你,我说想喝你就立马去买,看你累的那样。一买还买这么多,你叫我下班前怎么喝的完呀。”

听吴小娟这么一说,王凡知道总算没事了,就用试探性的语气对吴小娟说:“那咱俩一起喝呗。”

吴小娟听王凡这么一说突然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站了起来,把王凡拉到王凡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轻声对王凡说:“你跑累坐在这别动,我去冲。”说完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两杯奶茶就去冲了。

此时此刻,王凡高兴的就差没蹦了起来,一旁的许伟和张磊也龇着牙对王凡说:“王哥,干的漂亮,终于把你媳妇给搞定了。”听他们这么说着,王凡也不像平时那样反驳,而是快乐的享受着,突然王凡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或许所谓的爱情就是要通过今天这样的大起大落才能感受到恋爱中的甜蜜吧。

等吴小娟回来后,一杯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另一杯递给王凡说:“给,你的。”

王凡傻笑着接过奶茶对吴小娟说:“谢谢。”正要张嘴去喝,被吴小娟一下拦住。

“喂,刚泡好的,还烫呢,等一会凉了在喝吧。”吴小娟用很温柔的声音对王凡说着。

虽然王凡没有喝到奶茶,但却感觉到满嘴都是甜的,呆呆的看着吴小娟嘴上不停的说:“好,好,好。”也不知道说的是奶茶还是人吴小娟。

这个时候,一旁的许伟和张磊终于忍不住要戏弄他们俩一下了,只听许伟用很嗲的声音对张磊说:“亲爱的,偶系乃地什么?”

张磊立马回道:“乃系偶滴优乐美呀。”

许伟又说:“嗡,原来偶系奶茶呀。”

张磊又回说:“这样,偶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头了呀。”

说完,周围的人立马炸开了锅,都在起哄。

没等王凡回他们,坐在他们之间的毛兰兰就先说话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恶不恶心呀,人家俩现在好好的你们插什么嘴呀。”

反正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现在的王凡和吴小娟之间,彼此只有对方的存在,周围的人在怎么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还是那样,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一下午王凡也没做多少张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总是偷偷的看着吴小娟。而吴小娟虽然也不在和他说话了,但脸色也不是像上午那样阴沉沉的,现在她的脸上稍稍有点红,就像一位害羞的小媳妇一般样子。

等到下班的时候,王凡立刻叫住了吴小娟对她说:

“小娟,今天我来送你吧。”

吴小娟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拒绝,对王凡说:“那成,但是你只能把我送到车站就可以了。”

王凡激动的点了点头,这时吴小娟第一次同意自己送她。

这时从小屋里走出来的赵倩倩想叫吴小娟,被她身边的人一把拉住说:“走了走了,今天人家有人送,不用咱当电灯泡了。”

王凡一听是说他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在送吴小娟回家的路上,因为今天他们比平时晚回一个小时的关系,天已经都黑下来了,路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王凡以前就觉得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此时此刻,他就好像感觉自己跟吴小娟是在公园中散步一般。

这时吴小娟先开了口:

“今天上午的事情,不好意思,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都不是你的错我还那样凶你。”

王凡笑着说:“没什么,你要是不高兴可以随时对我发火,我不会生气的。你这么温柔的女孩要想发脾气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委屈的事情,憋着难受,所以一定要发泄出来。我可以做你的发泄对象,别说凶我,就算是打我也无所谓的。”这套是许伟教他的,对付女人要死皮赖脸主动贴,要多贱有多贱才能哄的女孩子开心,这次也是王凡第一次用这招。

“你呀。”吴小娟笑笑说。一定是你旁边的胖子教的吧。“跟他们在一块没学好,竟学会了些油嘴滑舌骗女孩子的功夫。”哎呀,还真被吴小娟给猜着了,看来许伟在组里的女孩子眼里形象不怎么样呀。

王凡还是继续主动贴着:“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只要你愿意,你要我做什么都成。”王凡突然很认真的对吴小娟说。

这时的王凡离向吴小娟表白只差一步之遥,就等着吴小娟的反应。

吴小娟突然站住了,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王凡,王凡知道吴小娟此时也是有感觉的。但吴小娟只是看着,并没有表示,过来一会之后,吴小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就扭头又向前走了。

王凡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突然了,于是就跟了上去静静的看着吴小娟,但直到他们走到站台口,吴小娟都没有跟王凡在说一句话。

到了那,吴小娟回头对王凡说:“我坐的车到了,我要走了,谢谢你送我,明天见。”于是,吴小娟就上了后面的一辆公交车走了。

王凡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吴小娟所乘的公交车离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他眼前。那一刻,王凡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回家的路上,王凡心中想着,自己今晚对吴小娟到底是太突然了,还是太迟钝了。是不是直接跟她表白爱意,在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如果自己真那样做吴小娟会不会很生气?是不是自己刚才那句很大胆的话惊着了吴小娟?第一次经历爱情的王凡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要怎么做,他只是想着,只要每天还能见到吴小娟就还有机会,自己认真的对她吴小娟也一定能感受得到。直到吴小娟表现的出能接受自己的意思自己在向她表白,这样两个人就都不会尴尬,打定注意,王凡就这么决定了,甜蜜的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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