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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

太平军占领岳阳,声势浩大,咸丰皇帝大怒:

“赛尚阿在干什么?误我大事。”

于是将协办大学士、军机大臣赛尚阿(从一品)以“视师无功,贻误封疆”罪,撤职逮捕,没收所有家产,进行了处斩,震动朝野。

道光皇帝连一品大员、军机大臣都杀了,让许多官员不寒而颤,当朝处斩军机大臣赛尚阿时,有的官员竟尿了裤子。

咸丰大怒的另一个原因,河南、安微的捻子也在起反。

早在清朝嘉庆年间,中国北方就有捻子活动。1852年(清咸丰二年),安徽淮北地区的涡阳、蒙城、毫县一带遭到大旱,入捻的农民逐渐增多。19世纪初,安徽北部及河南、山东、江苏等省部分地区的农民秘密组织“捻党”,以反抗封建压迫、寻求生活出路。1851年,河南南阳、南召、唐县(今唐河)等地捻党聚众起义。1852年张乐行、龚得树等复于皖北雉河集(今涡阳西北)一带起义,聚众万余人,攻克河南永城等地。

咸丰皇帝的65岁老师——太子太傅兼吏部尚书、调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从一品)杜受田疏奏平定太平军策:

“整军威、募精勇、劝乡团、察地形四事”。

杜受田是山东滨州旧城里人,杜家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五翰林”书香门第,咸丰皇帝鉴于岳州之陷与蓑衣渡之胜,采纳了杜受田的建议,下诏命令各省绅士办理团练。十二月,在湖南,以侍郎身份服孝的曾国藩,接到旨意,也在湖南办起了团练。

汉族官僚、有钱的大地主,因为太平军、捻军等起义,名正言顺地办团练,掌握武装军队,后来的曾国藩的湘军、从曾国藩的湘军中分化出的李鸿章的淮军、左宗棠的楚军,是汉族地方武装力量最大,他们自招兵将,自筹粮饷,自成体系,兵归将有,层层效忠,形成独立的军事体系,成为能同太平军对抗的主要力量。汉人地方武装的强大,后来,让清庭也忌惮三分。

有意思的是,太平军风卷几省,咸丰皇帝在这一年(1852年),这一年,册封17岁的妃子叶赫那拉氏为懿贵妃,仅次于皇后。懿贵妃彼有心计,喜弄权术,染指政务。

12月17日,太平军用吴三桂的大炮,鸣炮起程,从岳州出发,千舡健将,两岸雄兵,鞭敲金凳响,沿路凯歌声,顺水顺风,太平军分水陆两路向湖北境内挺进:

水路石达开,在19日攻克蒲圻(今赤壁市),经咸宁北上,22日抵达武汉江面,驻军鹦鹉洲。

武汉三镇——汉阳、汉口、武昌,以大小轻重排序为武昌第一、汉口第二、汉阳第三:

当日进攻汉阳,进攻汉阳的太平军将领,是东王杨秀清指名的亲信、土二总制(相当于军长)黄益芸,领中二军攻汉阳,石达开则直逼武昌。

不存想,杨秀清亲信黄益芸战败,黄益芸后被降为伍卒。

汉阳之战,土二总制黄益芸兵败,石达开大惊,兵贵神速,石达开在武昌突然调头,改由第七条好汉李开芳为先锋,率领太平军急急进攻汉阳,武昌清军还没有明白过来,也没有来得及增援。

23日,李开芳率先攻进领汉阳,石达开也杀进汉阳,汉阳知府自杀,石达开听百姓讲他是个好官,于是,石达开宽恕了所有清官员,派人送这些官员回老家,颁发翼王令,凡城中放下武器来投降的,一律不杀,所以,只有二、三层的清军被歼,歼守军800多人,其余2000多清军,投降或者溃逃。当天占领整个汉阳。

石达开迅雷不及掩耳,分兵进攻汉口,击中汉阳、汉口沿江所有的船只,太平军的船只却在江中首尾衔接,声势浩大。

23日,太平军同时进攻汉口、武昌,石达开再次率兵进行武昌外围战,占据了城东南的钵盂山、洪山、小龟山、紫荆山,

24日,太平军陆路军也赶到,于是,石达开率太平军围困武昌的东门。

24日这一天,清军向荣也到,太平军在长沙撤围后,各路清军都迟疑不敢紧追跟进,唯有新任专办军务的钦差大臣向荣,率部1万6千人尾而来,向荣率部即于24日赶到城外白木岭,扎营卓刀泉,企图牵制围攻武昌的太平军。

此时清军名将钦差大臣向荣率1万6千人在城外,湖北巡抚常大淳、湖北提督双福率1万8千多人(含团勇)在城内,军中有郧阳镇总兵王锦绣、总兵常禄、总兵张国梁等,六人手下副将、参将多达几十人,可谓战将如云。

攻打武昌的太平军,是石达开为主将的后军,先锋是天国第六条好汉林凤祥、第八条好汉罗大纲,此时,第十条好汉韦俊为石达开后军军帅之一。

24日夜,太平军连夜施工,以铁索系船,于次日清晨在长江之上架起了两座浮桥,当时风起,长江浪大,太平军来往极不方便,石达开教太平军将士之法,一夜之间,把大船用铁链连接起来,铺成了两条浮桥:

一条:汉阳的鹦鹉洲——武昌的白沙洲;

一条:汉阳的南岸嘴——武昌的大堤口。

太平军走在上面,如覆平地,十分方便。使汉阳、武昌水陆相联,天堑变通途,为便于调遣部队、输送物资。

25日,太平军包围了文昌、望山、保安、中和、宾阳、忠孝、武胜等城门,武昌被太平军彻底合围,太平军先锋罗大纲指挥四五千人,在施放烟幕的淹护下,使用云梯攻城。城内守军以水龙、滚木、擂石反击,铳炮齐发,击退了太平军;太平军包围武昌城后,积极部署攻城,在城南长虹桥一带筑土墙。修坚垒,阻击由湘进鄂的清军援兵。

太平军还在城北观汉楼下修筑炮台,在城外沿江一带遍设营垒,多达40多个,准备攻城。

向荣率清军1.6万兵丁多次出击,猛扑长虹桥、洪山、南湖等阵地,前锋部队离武昌城只有3里,也未能与困在城内的清守军联成一片。

26日夜,太平军在蒙蒙雾雨中再次攻城,又未成功。

26日,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也到达武汉江面。

29日,太平军攻克汉口;进攻武昌的太平军,以长竿举草人攻武胜门。

太平军占领汉阳、汉口后,汉阳沿河及汉口沿江大小船只悉为太平军控制,水师战斗力大大加强。

天王洪秀全驻汉口关帝庙,东王杨秀清驻汉口万寿宫,指挥攻打武昌。

进攻武昌的太平军,是天国第二条好汉、翼王石达开部,先锋军军帅是天国第十条好汉韦俊,先锋大将是天国第六条好汉、殿左一指挥林凤祥,武昌城内有清军、团练1万多人(接近2万人)。

此时,武昌城内、外有清正规军约3万多人。

太平军大部队从岳阳开走后,晏仲武受命留守湖南,策应太平军东进,晏仲武于十二月二十七日率2000多人至新墙,击败副将巴图所率清兵,占据梁夫岘、隆奉庵、黄福滩等地,夺取清军饷银32000两,分发贫苦百姓。晏仲武率领的义军乘势堵住新墙河北岸,断绝了清军往来,截断清军粮道,策应太平军。后来民间流传:

湖南有个岳州府,岳州有个晏仲武,

截取清廷饷银五百五十万两五,

吓得提督博勒恭弃城翻墙走,

攻梁夫岘、隆奉庵、黄福滩,

打败清军副将巴图像条狗。

可见当时晏仲武义军声望很高。

咸丰三年(1853年)一月初,岳州知府贾亨晋与巴陵知县、团绅一起议事。忽传晏仲武率兵来到岳州,贾亨晋吓慌了手脚,倒骑马背而逃,成为当地一大笑话。

湖南新到任的巡抚张亮基大惊,急令总兵阿勒经阿督率大军立即向晏仲武进攻,总兵阿勒经阿督以云南省楚雄副将邓绍良为先锋,邓绍良是清军有名的骁将,原来在太平军攻打长沙城,轰塌长沙城墙时,就是邓绍良率众挡住太平军不得入,邓绍良所率的清军,是精锐之师,晏仲武是才组成的军队,未受训练,会员也没有与大军作战的经验,晏仲武率新起的太平军,与邓绍良精锐清军,一战梁夫岘,二战隆奉庵,再战黄福滩,血战一天一夜,晏仲武被清军悍将邓绍良活捉,晏仲武部太平军溃败,晏仲武宁死不屈,被杀害。

晏仲武死后,部众虽然溃败,但都潜伏下来,在部将杨敬之率领下,团结一致,始终没有散盘,甲寅四年正月,太平军韦俊、石祥祯等围攻武昌的时候,分兵进军湖南,攻克岳阳、又分兵攻取湘阴、宁乡等县,杨敬之率众复起,裹红巾,举黄旗,响应太平军大军。没有多久,湘军打败了在湘潭的太平军林绍璋部,湘军乘胜把太平军赶出湖南,杨敬之成了孤军作战,很快也被湘军打败。

1853年1月1日夜,太平军又攻观汉楼,1月2日,咸丰皇帝赏还向荣提督军衔,1月5日夜,太平军趁大雨攻城,均未取得战果。太平军在强行攻城的同时,“土工营”选定离向荣援军较远、且面临大江的文昌门挖掘地道。先在文昌门外挖3个洞,由洞及城墙挖掘地道直至城墙下面,用棉絮裹火药放置城墙下面的地道之中,用中空长竹竿牵出引信,准备爆破城墙。

1月7日,向荣挑选兵壮发起进攻,曾攻夺太平军洪山营垒15座,石达开率军夺回。

石达开大怒:“向荣是我手下败将,竟如此狂妄,教训他!”

于是,太平军小队引诱,大队伏击,多次失败的向荣,竟摸到了石达开的脾气,再也不上套,守营不出。

武昌城内的清军,慑于太平军强大攻势,闭城死守,严禁兵勇出击,仅有时派少量兵勇缒城而下,作骚扰性的攻击。按察使(文官,正三品)瑞元曾几次请派兵出城作战,接应援兵,湖北提督(武官,从一品)双福不准。总兵(武官,正二品)常禄所率川军请求出城作战,双福亦不准,守军一直未能与外面援军会合。当城外太平军挖掘地道声音已清晰可闻时,湖北提督双福仍拒绝盐法道(文官,正四品)林恩熙带兵出城搜索的要求。当地道已挖至文昌门城墙下时,湖北巡抚(文官,从二品)常大淳才下令用水注灌,并派兵下城搜查,但一无所获。

1月12日黎明,太平军在文昌门下地道炸药引火爆炸,城墙炸塌20多丈,太平军第六条好汉林凤祥第一个杀进城内,林凤祥先锋部队大队人马,紧紧跟上杀进城里,接着,第二条好汉石达开、第十条好汉韦俊后续部队也从四面城墙乘云梯登城攻入,城内清军换上便衣纷纷奔逃,太平军迅速占领全城。巡抚(文官,从二品)常大淳自缢,按察使(文官,正三品)瑞元自刎,学政(文官、正二品)冯培元投井,提督(武官,从一品)双福、布政使(文官,从二品)梁星源被杀。

太平军占领武昌。

太平军大军入城,颁布命令秋毫无犯,百姓都很高兴,跑过来向太平军贡献军用物资的络绎不绝。当时美国副领事在电报中说:

“太平军的军容很整齐,当地老百姓很支持他们,据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南京。”

占领了武昌,太平军各位王均从汉口迁至武昌,天王洪秀全居住抚署,东王杨秀清居住藩署,北王韦昌辉居住臬署,翼王石达开居住学政署。

此时,清军向荣部,怕石达开的埋伏,仍在城东,武昌城破,向荣又被撤职,这次提督衔只任了10天。

12日下午,太平军美艳英武的女将苏三娘带着一批亲随女兵(女卫兵)进驻武昌城,娘子军在街上一走,让武昌城里的女人们羡慕不己,以为是“新女性”,赢得了老百姓的喝彩。

苏三娘,本姓冯,名玉娘,高州人氏,道光初年出生于农家,自小习武,练就一身好武艺,惯使8尺铁枪,皮肤白晰,秀眉大眼,目光如电,容貌娇美,身材阿娜,随父亲经常到广西玉林、北海一带谋生。因为貌美,为帮会灵山县商人苏三看中,十几岁便嫁给了苏三,故人称她为苏三娘。苏三为人忠厚,经营运输业,是天地会的重要成员。婚后不久,苏三的事业做大了,遭到同行嫉妒,被同行阴谋杀害,他手下的一群年青的搬运工人和强悍的船夫劝说苏三娘出面,带领他们为苏三报仇。苏三娘带着他们到天地会请求帮助,天地会拨了500会众交给她指挥,苏三娘率800人的部众,不几天,苏三娘便打败了仇家众多护院保镖,杀了颇有实力的仇家,烧了凶手的豪宅。于是苏三娘遭到官府的通缉,成为“女匪”。苏三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起这一支精壮的队伍,劫富济贫,锄强扶弱,驰骋于横县、钦州、灵山一带。队伍扩至数千人,她成为天地会的首领之一,最早起事的八百壮士成为她的坚实班底。道光二十九年(1849)冬,她与罗大纲率天地会2000多人,到武宣东乡墟加入太平军,参加金田起义,跟随洪秀全转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官至女军军帅,专带女兵。在守永安、围桂林、打长沙、攻武汉、破南京等战役中,她英勇善战,所向披靡。

为防清军反扑,石达开令太平军在城外东、南、北三方距城约半里处,以土筑长墙,沿墙建更楼,又在城中黄鹄山上建高数丈的望楼,观察敌情。西面江岸边,与汉口、汉阳畅通。太平军以长墙作外围防御工事,依长墙固守。并在城里及四乡扩军。仅20多天,太平军在大武汉,包括老弱妇孺在内增至50万人。

当初,太平军以5000人进入湖南,在武昌发展成50万大军,所以,99%的太平军是楚地(湖南、湖北)人。

太平军驻武昌时,还注意收集军器、火药、铜铁、金银、米盐等物资。在准备沿江东下之前,将缴获的铜铁炮、硝磺、米盐等装船,又将藩库银70万两、粮储道库银10万余两以及盐道、府县库银共计约100万两全部装船。

此时太平军将士已经过多次大战的锤炼,训练有素,向往天下太平,战有目标,其师锐不可当。

此时,太平天国是以****的国家,太平天国为军国主义,全民皆兵,以洪秀全为天之次子,为天王,所以,将领们的职衔很高,有上校排长之说,官职(占领南京前)从上到下为:

王、候、丞相(相当于五星大将,司令员)、检点(四星大将,军长)、指挥(三星大将,军长)、将军(二星大将,军长)、总制(一星大将,军长)、监军(副职,上将衔)、军帅(上将师长)、师帅(中将团长)、旅帅(少将营长)、卒长(大校连长)、两司马(上校排长)。

以下为1853年1月底情况:

第一条好汉:冯云山(已在蓑衣渡牺牲)

第二条好汉:石达开,翼王,天王结义兄弟,后军主将,时年22岁;

第三条好汉:陈玉成,卒长(大校连长),时年16岁;

第四条好汉:李秀成,旅帅(少将营长),时年30岁;

第五条好汉:林启容,刀牌手,时年28岁;

第六条好汉:林凤祥,天官副丞相(大将,相当于副司令员),时年28岁;

第七条好汉:李开方,地官正丞相(大将,相当于司令员),时年42岁;

第八条好汉:罗大纲,殿左一指挥(大将,相当于军长),时年42岁;

第九条好汉:曾天养,御林侍卫,人送“飞将军”,年已63岁;

第十条好汉:韦俊,军帅(相当于师长),时年26岁;

第十一条好汉:秦日纲,天官正丞相(大将,相当于司令员),时年32岁;

第十二条好汉:赖文光,文官,时年26岁;

第十三条好汉:曾立昌,指挥(大将,相当于军长),时年43岁;

第十四条好汉:谭绍光,两司马(上校,相当于排长),时年18岁;

第十五条好汉:蓝成春,军帅(上将,相当于师长),时年34岁;

第十六条好汉:邱远才,军帅(上将,相当于师长),时年33岁;

第十七条好汉:李世贤,卒长(上将,相当于连长),时年19岁;

第十八条好汉:梁成富,军帅(上将,相当于师长),时年36岁;

第十九条好汉:许宗扬,将军(上将,相当于军长),时年40岁;

第二十条好汉:吉文元,总制(大将,相当于军长),时年28岁。

太平天国在1853年1月12日占领武昌后,由于扩军到50万人,1月底前,原广西班底5000人,绝大多数都升了职。

早在此之前1852年冬,在太平军转战期间,河南省捻党首领张乐行聚众1万多人,攻克河南省永城,各地天地会、捻党也纷纷响应,配合作战。

张乐行,1811年出生,一名洛行,乳名香儿,年龄大的时候,人又喊他老乐,安徽涡阳(今属安徽省亳州市)西北张老家村人,出身豪绅地主之家,有良田500多亩,清式大四合院一处,有瓦房16间,其中前排堂屋5间,后客厅5间,东西厢房各3间。客厅重梁起架,雕梁画栋,明柱走廊,花格门窗,建筑雄伟,院内松柏掩映。张乐行少时略读诗书,精习武艺,专习戳脚,又名翻子拳,练习得出神入化,边在家管理农务,边糟坊、粮行、赌局,又结党贩运私盐做“盐趟主”。张乐行身材高大,腰有点弯,就是所谓“麻虾腰”,脸上有几点白麻子,平时寡言少语,但是遇到问题时,他又勤于思考,处事果断。那怕是在突发的事故面前,他也能镇定自若,有大将风度。张乐行为人宽厚,仗义疏财,最见不得欺男霸女的行径,视恶如仇,因为有钱精武艺,敢打爱打,爱管不平事,深受贫苦百姓尊敬。

侯集有个堪称一霸的侯永清,他带着一个戏班子,戏班里有一批戏子兼打手,到哪里唱戏,只要一摆开场子,管你听没听戏,都要按人头收钱,即便是阴雨天,不能唱,也要管饭,老百姓对侯永清和他的戏班子十分憎恨,并编出顺口溜骂他:

侯永清的戏,

不听不生气;

麻秸枪,红纸旗,

锣鼓一声响彻云霄,

蹦出来个拿鸡地。

情愿耙套地,

不听侯老永的戏;

打火吃袋烟,

越想越生气。

这事被张乐行知道后,他亲自找到侯永清,对候永清说:

“候班主,大家乡里乡亲的,过日子都挺难的,不要老是为难乡亲们,收手吧。”

“我也要过日子,我过不好日子,别人也别指望过上好过。”候永清霸道地说。

张永行摇了摇头,走了。

侯永清依仗自己能打,自己还有一班子戏子打手,根本不听张乐行,依然我行我素,张乐行鉴于与候永清是乡亲,下不了手,就找别的武林高手,杀死了侯永清,为当地除了一霸。

1851年(咸丰元年),皖北、河南地区久雨成灾,恰黄河在江苏丰县决口。这年冬天,从黄河北岸逃荒到张老家的一户难民,在邻村姓宋的大户人家秋收过了的地里,拾捡山芋,被宋大户抓住,遭到打骂。

张乐行知道后,对那个难民说:

“你明天继续到他家地里拾山芋,不要怕,一切事,有我呢。”

第二天,那个难民又去了,张乐行率众在附近观望。那姓宋的大户见难民前来,一如昨日,声色俱厉,凶如豺狼。张乐行及时出来制止说:

“宋员外,何必呢?你那地已经收过了,让他捡点吧。”

“张老乐,我家地里的事,关你屁事,就是烂在地里,也决不让他捡。”宋大户恶狠狠地说。

“你这人也太不地道,烂在地里也不让穷人捡。”张乐行气愤地说。

“张老乐,今天你这是来挑事吧?谁怕谁!给我打!”宋大户财大气粗吆喝道。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他们哪里是张乐行的对手,宋家的人被打死4人。

这一下岂能得了!

宋大户写了状子,告到亳州官府(当时张老家属亳州)。亳州知州派人到张老家捉拿张乐行,来人见张乐行人多势众,知道张乐行敢杀4人,当然也敢杀他,未敢轻举妄动,灵机一动仅对张乐行说:

“知州大人有请,商量对簿公堂一事。”

张乐行却不买帐,对来人说:“你们的知州要与我见面,就让他带兵来同我打仗吧。”

来人只好灰溜溜的走了,那知州自知力不能敌,也未敢深究。

那宋大户听说知州大人也不敢拿张乐行,这个吝啬鬼气得病死了。

自此,张乐行在难民中和当地穷苦老百姓中,树立了崇高的威信,难民们争相归附,“汇集其中”,这为他以后揭竿起义、一呼百应打下了基础。

清廷将全国划为十一个盐引地区,为垄断盐价,规定一个地区只能销售一种食盐。长芦盐区与两淮盐区,田拾界地相连,长芦盐区盐味鲜,两淮盐区盐味苦,芦盐只有淮盐的半价。居民多喜欢食长芦盐区盐,官办不许卖,只有走私盐,因而皖豫交界一带,贩运私盐的活动非常活跃。张乐行从事贩运私盐后,很快当起了包运私盐的盐趟主。张乐行包运私盐,深得参加贩运私盐活动的穷苦农民的拥护,投靠他的私盐车越来越多。张乐行包运的私盐车多了,保运费收入日增,渐渐他手下汇聚了一批出名的枪手,最出名的有十八人,如张德才、杨春、司马永等,这些人后来都是张乐行手下干将,成为捻军的中坚力量。由于张乐行的力量强大,连缉私的盐巡,也不敢轻易与之交锋。当时只要盐车上挂着张乐行的“义裤腿”,一般都通行无阻。

张乐行深受人们的爱戴,除因其仗义疏财外还因为张乐行会办事,是个能“成事”的人。他身边的人都十分信任他。有一次清兵前来抓他,有人得到消息,急忙告诉他清兵来了。他置若罔闻,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又有人来通报,清兵到庄子外面了。他依然如故,不当回事,直到清兵走进庄子,快到他家时,他才挎个粪箕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庄。这就叫结捻,也叫捻党。

捻党,开始称捻子,最早起于清朝初,是农民反满族侵略自发组织的队伍,主要在淮河两岸,一伙称为一捻,有几个人一伙到几百人一伙,各不相等,后来渐渐扩大到山东、河南、苏北等地,参加成员主要是没有土地和没有职业的农民,为了生成,结伙护送“私盐”,那时,盐为官办,走私盐要判刑坐牢,甚或杀头。秋收农闲,捻党首领就召集乡里壮丁,部署为兵,多习武,四处游击,攻打地主村寨,瓜分地主财物后,立即散去,消声隐迹,“居则为民,出则为捻”,既无名号,也互不统属,各干各的。

1852年11月,皖北饥荒严重,张乐行与龚得树等率捻众万余人在雉河集起义,捻军多是习武者,个个如狼似虎,在苏鲁豫皖交界广大地区活动,声势迅速扩大,各地捻众纷纷起义响应。18铺捻股在雉河集聚义,推张乐行为首领,歃血为盟,祭旗举事,攻占永城县城等地,捻党声势越来越大,成为抗清又一力量。

太平军由金田起义以来,上海、湖南、江西、福建、广东、广西的天地会众、福建的小刀会、红钱会,上海刘丽川的小刀会,广西的“升平天国”,安徽、河南的捻军相继发动了武装起义,清政府急忙招架,扩充军备。

这时(1852年)风靡全国的《儒林外史》,已经开始到处流传,《儒林外史》是吴敬梓在去年成书的:

山东兖州府汶上县有一位教书先生周进,他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荣耀乡里,积极参加科举考试,屡试屡不中,他一直坚持参考,可是60多岁了,却连秀才也未考上。一天,他与姐夫来到省城,走进了贡院。他触景生情,悲痛不已,一头撞在了号板上,不省人事,被救醒后,满地打滚,哭得口中鲜血直流。几个商人见他一路考试艰辛,很是可怜,于是凑了200两银子替他捐了个监生。他马上就向众人磕头,说:

“我周进变成驴变成马也要报效!”

不久,周进凭着监生的资格,竟考中了举人。顷刻之间,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是朋友的也来认做朋友,都来巴结,连他教过书的学堂居然也供奉起了“周太老爷”的“长生牌”。

过了几年,他又中了进士,升为御史,被指派为广东学道。

在广州,周进发现了范进——54岁的老童生,触景生情,有心照顾范进,周进把范进的卷子反复看了三遍,终于发现那是一字一珠的天地间最好的文章,于是将范进取为秀才。过后不久,范进又去应考,中了举人。

范进因为和周进当初相似的境遇,在家里倍受冷眼,妻子对他吆五喝六,呼西唤东,老丈人对他非常鄙视,更是百般呵斥。当范进一家正在为揭不开锅,等着范进在街上卖鸡换米回来下锅,范进中举的喜报却到了家里,邻居赶紧把范进从集上找回来,突然的喜讯,让他高兴得发了疯。好在他那凶煞恶神般的老丈人胡屠户,给了他一耳光,才打醒了他,治好了这场疯病。

转眼功夫,范进不仅有了钱、米、房子,而且奴仆、丫环也有了。范进母亲见此欢喜得一下子胸口接不上气,竟然死了。凶煞的老丈人胡屠户见风使舵,一反常态,到处说他早就知道他的女婿是文曲星下凡,不会与常人一样的,对范进更是毕恭毕敬,范进的衣服皱了,胡屠户在范进身后,偷偷地替他扯了又扯。

后来,范进入京拜见周进,由周进荐引而中了进士,被任为山东学道。范进虽然凭着八股文发达了,但他所熟知的不过是四书五经。当别人提起北宋文豪苏轼的时候,他却以为是明朝的秀才,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进士王惠被任命为南昌知府,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当地的治安,不是询问黎民生计,不是询问案件冤情,而是查询地方人情,了解当地有什么特产,各种案件中有什么地方可以通融;接着定做了一把头号的库戥,将衙门中的六房书办统统传齐,问明了各项差事的余利,让大家将钱财归公。

从此,衙门内整天是一片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衙役和百姓一个个被打得魂飞魄散,睡梦中都战战兢兢。而他本人的信条却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朝廷考察他的政绩时,竟一致认为他是“江西的第一能员”。

高要县知县汤奉,为了表示自己为政清廉,对朝廷各项法令严加执行。朝廷有禁杀耕牛的禁令,汤奉不问因由,竟然将做牛肉生意的回民老师父活活枷死,闹得群众义愤填膺,鸣锣罢市。事发后。按察司不仅没有处罚汤奉,反而将受害的回民问成“奸发挟制官府,依律枷责”之罪。如此“清廉”的知县,一年下来居然也搜刮了八千两银子。

官吏们贪赃枉法,而在八股科举之下,土豪劣绅也恣意横行。举人出身的张静斋,是南海一霸,他勾通官府,巧取豪夺,为了霸占寺庙的田产,他唆使七八个流氓,诬陷和尚与妇女通奸,让和尚不明不白地吃了官司,他借机霸占寺庙的田产。

高要县的监生严致和是一个把钱财看作是一切的财主,家财万贯。他病得饮食不进,卧床不起,奄奄一息,还念念不忘田里要收早稻,打发管庄的仆人下乡,又不放心,心里只是急躁。他吝啬成性,家中米烂粮仓,牛马成行,可在平时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临死时还因为灯盏里多点了一根灯草,迟迟不肯断气。他的哥哥贡生严致中,更是横行乡里的恶棍。他强圈了邻居王小二的猪,别人来讨,他竟行凶,打断了王小二哥哥的腿。他四处讹诈,没有借给别人银子,却硬要人家偿付利息;他把云片糕说成是贵重药物,恐吓船家,赖掉了几文船钱。严监生死后,他以哥哥身份,逼着弟媳过继他的二儿子为儿子,谋夺兄弟家产,还声称这是“礼义名分,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却是差错不得的”。

科举制度造就了一批社会蛀虫,同时也毒害着整个社会。

温州府的乐清县有一农家子弟叫匡超人,他本来朴实敦厚,为了赡养父母,他外出做小买卖,流落杭州。后来遇上了选印八股文的马二先生。马二先生赠给他十两银子,劝他读书上进。匡超人回家后,一面做小买卖,一面用功读八股文,很快他就得到了李知县的赏识,被提拔考上了秀才。为追求更高的功名利禄,他更加刻苦学写八股文。不料知县出了事,为避免被牵累,他逃到到杭州。在这里,他结识了冒充名士的头巾店老板景兰江和衙门里当吏员的潘三爷,学会了代人应考、包揽讼词的“本领”。又因马二先生的关系,他成了八股文的“选家”,并吹嘘印出了95本八股文选本,人人争着购买,五省读书的人,家家都在书案上供着“先儒匡子之神位”。

不久,那个曾提拔过他的李知县被平了反,升为京官,匡超人也就跟着去了京城,为了巴结权贵,他抛妻弃子去做了恩师的外甥女婿,他的妻子在贫困潦倒中死在家乡。这时,帮助过他的潘三爷入了狱,匡超人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和前程,竟同潘三爷断绝了关系,甚至看也不肯去看一下。对曾经帮助过他的马二先生他不仅不感恩图报,还妄加诽谤嘲笑,完全堕落成了出卖灵魂的衣冠禽兽。

那知市井中间,真的出了几个奇人。

一个是会写字的。这人姓季,名遐年,自小无家无业,总在这些寺院里安身。他的字写的最好,却又不肯学古人的法帖,只是自己创出来的格调,由着笔性写了去,他性格乖张,但凡人要请他写字他要斋戒一日,亲自磨一天的墨,要等他情愿,他才高兴。他若不情愿时,任你王侯将相,大捧的银子送他,他正眼儿也不看。他又不修边幅,穿着一件稀烂的直裰,靶着一双破不过的蒲鞋。每日写了字,得了人家的笔资,自家吃了饭,剩下的钱就不要了,随便不相识的穷人,就送了他。一日大雪天,他的烂鞋踩了朋友家一地的泥,朋友让他换鞋,他居然说我这双鞋就不可以坐在你家?我坐在你家,还要算抬举你。一次,他看见和尚房里摆着一匣子上好的香墨,不管人家是否要写字,拿来就写,当一位有权有势的乡绅要他去写字时,他竟破口大骂“我又不贪你的钱,又不慕你的势,又不借你的光,你敢叫我写起字来!”

又一个是卖火纸筒子的。这人姓王,名太,他自小儿最喜下围棋。他无以为生,每日到虎踞夫一带卖火纸筒过活。那一日,妙意庵做场会,王太走将进来,碰到三四个大老官簇拥着两个人在那里下棋。大家开始很是瞧不起他,但是他们同王太刚下了半盘,就不得不投子认负,众人大惊,就要拉着王太吃酒。王太大笑道:“天下那里还有个快活似杀矢棋的事!我杀过矢棋,心里快活极了,那里还吃的下酒!”说毕,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就去了。

在市井中,还有很多淡泊功名利禄的隐士,只不过在那些达官贵人看来,追求功名利禄才是正道。

科举制度不仅使人堕落,也是封建礼教的帮凶。年过六十的徽州府穷秀才王玉辉,年年科举,年年不中,但他却刻守礼教纲常。他的三女婿死了,女儿要殉夫,公婆不肯。他反而劝亲家让女儿殉节。又对女儿说:“我儿,你既如此,这是青史留名的事,我难道反而阻拦你?你就这样做罢。”八天以后,女儿穿着守孝的白色的衣服,绝食而死,他仰天大笑说:“死得好!死得好!”但事过之后,当他女儿的灵牌被送入烈女祠公祭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伤心。回家看见老妻悲痛,他也心上不忍,离家外出散心。一路上,他悲悼女儿,凄凄惶惶,到了苏州虎丘,见船上一个少年穿白的妇人,竟一下想起了穿着孝服殉夫的女儿,心里哽咽,那热泪直滚下来。

《儒林外史》是由吴敬梓创作的长篇小说(章回体),是成为中全书故事情节虽没有一个主干,可是有一个中心贯穿其间,那就是反映科举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毒害,讽刺因热衷功名富贵而造成的极端虚伪、恶劣的社会风习。这样的思想内容,在当时无疑是有其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教育意义的。加上他那准确、生动、简练的白话语言,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塑造,优美细腻的景物描写,出色的讽刺手法,艺术上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成为中国古代讽刺文学的典范。《儒林外史》全书56章,由许多个生动的故事联起来,这些故事都是以真人真事为原型塑造的。全书的中心内容,就是抨击僵化的考试制度和由此带来的严重社会问题。后来鲁迅先生评为“如集诸碎锦,合为帖子,虽非巨幅,而时见珍异。”

洪秀全拿着《儒林外史》对太平天国的将领们说:

“清妖官场如此黑暗,我们一定要把它打个稀巴烂!”

咸丰三年( 1853年)正月初八日,22岁的咸丰帝下诏罪己,检讨自己,以唤军心、民心,诏说:

朕为天下生民主,不能察吏安民,破今咨贼肆行,间阎惊抄乙兴言及此,寝馈难安。每念生民涂炭、抚育无方,即再三引咎自责,亦属空文。惟有恐惧修省,叩吁昊苍,宥予之辜,拯我穷黎。

接着,咸丰帝提出几条对策:

第一,坚壁清野。咸丰皇帝吸取嘉庆年间扫平白莲教的经验,广泛实行坚壁清野。“因思嘉庆年间,川、楚教匪(指在嘉庆元年的白莲教,白莲教湖北宜都教首聂人杰、张正谟等在荆州首义,襄阳教首林聪儿、姚之富率众起义响应,起义队伍,最多时有几十万人,历时9年,遍及鄂、豫、川、陕、甘5省),蔓延数载,嗣行坚壁清野之法,......旋就荡平”。

第二,办团练。咸丰帝还借鉴嘉庆年间“令民团练保卫”的经验,就是当时广西、湖南“多有团勇保护乡里,贼不敢逼”。这种地方武装,由绅耆筹措经费,也由绅耆总理其事。

第三,调兵遣将。咸丰帝统筹全国官兵,“复钦派大臣,三路会剿”。分进合击,集中会攻。

第四,分化瓦解。咸丰帝宣布政策:被裹挟来归者,赦其罪;立功者,予以重赏。他还命各直、省大吏、将其谕旨,“刊刻誊黄,宣示中外”。

咸丰皇帝想以上述谕旨,振奋官兵士气,瓦解义军斗志,并动员举国上下,共同围攻太平军。但是,皇帝的一纸诏书,岂能挡住太平军?

咸丰皇帝此时无大将,只得再次任命广西提督向荣为钦差大臣,专办军务,从太平军中投降过来的外号大头羊张国梁,为帮办,向荣、张国梁率清军精兵一万六千多名精锐,尾追太平军东下。

太平军,别具一格,蓄长发,清一色的红头巾、黄衣服、红旗。太平军占领了汉阳、汉口、武昌后,稍作休整补充。

1853年2月9日(农历正月初十),太平军撤离武汉,以号称50万之众,挟胜利之威,兵分两路:

水路:东王杨秀清带领北王韦昌辉和罗大纲驾船,高唱凯歌,船一万多只,蔽江而下,向金陵进攻;

陆路:夹江(水师)两岸而行,翼王石达开、天官正丞相秦日纲带队,以第六第好汉林凤祥、第七条好汉李开芳为先锋,天王洪秀全率大军随后,洪秀全本人在大军居中。

水路太平军,船队帆幔遮天蔽日,衔尾数十里,炮声遥震,喊杀冲天,声势炫赫,乘风破浪而下,清兵见这阵势,无不望风而逃,杨秀清站在最大的船只船头,感叹万千,遥指前方,对左右说:

“试看天下谁能敌!”

“天国必胜!”左右亲信见这阵式,早已激动不已,大喊道。

太平军连继攻占武昌县、黄州、蕲水。

15日,太平军先头部队在广济县(武穴市)长江老鼠峡打败了江西省的江防军,,清庭两江总督陆建赢率清军在此阻击,陆建赢,湖北沔阳人,进士出身,武功精湛,奈何年已经60岁,太平军几十万大军,轻易在巢湖击败了陆建赢的部队,斩杀清军总兵恩长。威震长江,60岁的陆建赢逃到九江。

清军见太平军塞江蔽日而来,望风而逃,太平军顺流而下。

18日,太平军兵不血刃占领九江,陆建赢逃到江宁城(南京),太平军继续前进。

21是,向荣追到九江。向荣亲率清兵2400多人为前队,轻装兼程追击,企图抄截太平军,然太平军水陆齐进,所向无阻,进军异常神速。向荣在2月21日抵达九江,前阻鄱阳湖,没有船只,2400人不得继续前进,向荣望水兴叹,到处寻找船只。

24日,太平军攻取了安庆(当时安微的省城),斩杀安微巡抚芜湖蒋文庆,获饷银30万两,

26日,太平军攻克安微池州府,28日,攻克安微铜陵。

3月4日,太平军攻占安微芜湖,清福山镇总兵陈胜元及所率水师全部覆灭,罗大纲率水师先锋,直抵巢湖。

3月5日,停滞半月之久的向荣,才率16000名精锐,从九江起程。

3月7日,太平军第六条好汉林凤祥、第七条好汉李开芳、第二十第好汉吉文元、广东名将赖汉英、总制黄益芸,率数万大军,分头环城进攻,江苏巡抚杨文定也不等候皇帝旨,自己迳赴镇江,溜之大吉。

此时,江宁城周长九十六里,合计旗、汉兵仅5000人,城外江宁镇、龙江关、上河分驻乡勇不及3000人,临时召募一些团练,南京城内有守将祥厚偕副都统霍隆武、提督福珠洪阿、布政使祁宿藻。

8日,太平军几十万大军全部到达南京城附近,在南京四周筑营垒24座,开始攻城。南京,六朝古都,又叫江宁城,也叫金陵城。

清军也源源不断来了援军,均被太平军击败。

17、18日,各门猛烈轰击,昼夜在南京城四周进攻,声势威赫。陆建赢率随从欲进内城,祥厚见死不救,不许陆建赢进入内城,陆建赢只得返回江宁镇。

陆建瀛,虽然他武功高深,饱读诗书,熟兵书战策,然而年已六旬,陆建瀛一世英雄,祥厚不让他进内城,此时也是欲哭无泪。

19日,太平军将士在仪凤门下挖一条通道,放上大量炸药,炸开城墙,林凤翔第一个从城北仪凤门杀入江宁城,攻占打鼓楼,在小营和清兵巷战,杀死了清钦差大臣两江总督陆建瀛,小营驻扎八旗兵战斗力剽悍,奋力抵抗,林凤翔兵少,不得已从原路退出南京城,但是总督战死,全城都丧失了斗志;李开方的军队趁机攻克聚宝门,第一个从聚宝门杀入城内,太平军将士一捅而入,城破。

江宁城一战,太平军斩杀江宁将军(武官,从一品)祥厚、两江总督(文官,正二品)陆建赢(此时已撤职)、提督(武官,从一品)福珠洪阿,副都统(武官,正二品)霍隆武以下大小官员数十人,官兵一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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