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光线,或者突然又有什么东西伸进来把我从这地方拖出去,过程中撞坏或者磨掉拽掉我身体的零件也没关系,这样可以加快速度。
我太慢了,或者这洞太长了太黑了。我现在身体空空如也,不是饥饿的那种空,而是空虚寂寞冷的那种空,绝望什么的于我无关,要么速死要么速活,痛快点比什么都好。但我就这么走啊走,走到天荒地老,走的全身真的没一丝力气了。而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找个平坦一点可以躺着睡大觉的位置都难的要死。
走了很久很久了。
极限了,我不是意志很坚定的人。
爬倒,睡觉。
朦胧感觉有什么东西拉起我的胳膊然后把我架起来了,慢慢的扛着移动,这人不高,至少比我低出一头,感觉脚下磕磕绊绊。
你终于来了,对我的考验结束了吗?就这么一直看着我精疲力尽然后才良心发现了,我有太多话要对你说了,你是要把我扛出这个地方吧?然后再继续失踪让我寻找?如果我有力气我就想办法把你栓住,让你跑不了不至于我继续这么迷失下去。好吧,我一直有个执念,我要从这地方出去,最好能把你再带出去,然后给你弄一身干净时尚的衣服。然后我们金童玉女一般的到处晃悠,我会教你对于外面未知世界的任何事情,我甚至可以养活你到死到老,只求你别再丢下我让我自己乱窜了,太痛苦了……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稍微有点精神,感觉自己在某个温热的地方躺着,很平坦,不再是那些又冷又硬又刺的硬物,身体下面应该有什么铺着,这感觉太美好了。但身体没力气,眼睛努力眯开个缝看到眼前一个恍白的人影一动不动。继续睡去。。。
第二次是第一次的重复。
第三次醒来算是康复了,或者康复到可以控制自己不再睡去。周围没有如同医院中的那种白,而是黑的,脑子里反映是:卧槽,还没出去?
睁开眼睛就发现水音末坐在地上看着我,等视线清晰了映入眼睛的又是水音末那种“咦?你怎么在也在这?”或者“咦?你还没死啊?”的好奇眼神。我觉得我们最起码十年没见了,相见恨晚了,洛阳街头又逢君了,我在这里存在的价值就是找到她,找到她我的目的就完成了,一种巨大的安全感包围着我,看到她就结束了我上千年的等待和寻找,一下子竟然有了泪如泉涌想哭的冲动。我觉得我应该跟她的久别重逢说出很严肃的比如说“这到底是哪你到底是谁”之类的话,但很没出息,说出口的却是:“脚……”
脚很疼,非常疼,疼的感好像脚都没了,然后挣扎的想坐起来,水音末停止坐桩看着我,还是那空灵怯弱的声线:“公子莫动!”然后温柔的把我继续按躺下。我的目光还没接触到双脚,就又移到她身上,她还是那么肮脏邋遢,看这模样应该通身臭不可闻才对,但后我才想到其实我现在好不到哪去,相比她可能更加邋遢恶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可以感受到自己把自己弄的多惨。衣服肯定已经又脏又破如同行乞,身上的伤口肯定加了不少,特别是下半身,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N久时间没有洗脸刷牙洗澡换内裤,我自己都感觉恶心无比。
我看到不远处点着的灯火,还有她映在侧面墙壁不停抖动影子。
“这到底是哪?”
摇头。
“那……这里总该有个名儿吧?”
"此地是小女卧房!"
“无语……”
对话换来的只是她更为不解的眼神,我真心希望她能平静或者邪恶一点,离鬼或者离人的思维范畴近一点。这智商完全在现实社会完全是要进医院的,脑瘫?也不看看想想我经历的事和伤到的伤,白痴都知道我在问什么,而她的安静和无辜只能让我汉气,我抬头看看我们在的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如果说是她休息睡觉的地方,那好歹也有点家具吧,就是没家具,最起码的吃穿的衣服都没,就是一个不到20平方的小石屋,高也不过三米。里面除了我睡的这床之外啥都没有,我别的啥都看不到。更雷人的是竟然没出去进来的门或窗户,眼下这又成了一个不能通往外界的密室。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或者有机关之外的石门可以关掉或者打开以便出入,如果说这是她的寝室,她天天出去进来,那我四下寻找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门或者洞的明显的轮廓感和缝隙感,这密封的程度又加重了我的惊张,且不说空气从哪来的,我急急的脱口而出:“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纯静的面部动了动,抿住的嘴吧微微一张眉毛一挑,漏出一个疑惑加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然又是沉默!但那表情眼神活脱脱的一副“不是吧,这么傻B的问题也问得出来?”,一会会之后她用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幅度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她这摇头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出去。我又急又愧直接是无从下手了,我想尽力问的广义一些,却组织不出可以让她能长篇大论能给我解释的词句出来。好吧,眼下看着她没有要外出的意思,心思只在我自上,我就从最小最细的细节问起。
“你多大了?”
摇头。
“你活了多久?”
摇头。
我感觉自己脑子缺痒,或者说她从来就没从这里出去过,从来没见过一个如我一样的活人,从来没跟人说过话,一直一来就形成了一个不知道交流为何物的概念。但她总是被人生出来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有她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她懂,也就排除了不知说话交流为何物的概念。话少可能是因为长期不跟人说话而修炼的沉默神技。
“这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其它能思考的生物吗?”
“思考的生物?”
“呃,就是说还有没其它人?”
“许久之前有,现如今找不到了。”
“一共有几个,他们都去哪了?”
摇头。
“你一直没离开过这?从小到大?”
点头。
“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掉下去之后你去哪了?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跑了?”
摇头。
“操!”
摇头。
“你别摇头了行不?”
点头。
“好吧,你也别点头了行不?”
她很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哈哈哈哈……”
“公子笑甚?”
“没甚,没甚!”
摇头。
我感觉我的问题都是于她一个接着一个的郁闷,但我又止不住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白痴。
“你吃甚?”
“吃?”
“呃……就是……”,我还真找不出一个汉朝的吃是怎么形容的,用膳?进食?我直接用手比划一个吃饭的动作,左手摆成一个碗状,右手拿筷子的样儿扇扇子一样的往嘴里扇。
摇头。
我真想肚子响一下挤出一个电视里面经常看到的很饿“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