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就看到水音末躺在床的下面睡觉,还是最初的那个姿势,也不知道是天生睁眼睡觉还是根本没睡,就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打了个机灵坐起身来,脑海里涌现出难言的自卑,女孩子把床位让给我,而自己睡地面,而我却高枕无忧的躺在床上,看着她单薄破烂的衣裳,我突然就慌了手脚,滚下床不在所措,可能男人天生骨子里怜香惜玉的情结吧。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从眼睛里送去浓浓的谦意,然后尴尬的朝她笑笑。
水音末坐起身子看看我,然后站起来,位住我的手,只说了一个字:来。
超简捷,简捷到超乎常理,走!带我去哪?好吧,这下可以解开怎么离开这里的迷了。在我还在可耻的意淫她的纤手是怎样的柔若无骨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一个不停在泛着水光的大厅里了,没有过程,没有惊慌,我想象中电视里长长看到的那种时空穿梭五颜六色一闪而过的管道没有出现,恍惚,猎奇,我一下子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耗无触感的随机传送。如果说小说里的异次元是不按常理出牌,那这里就是直接四个二把两个王带出去了。纵万般思量无益,实在是让人觉得剪指甲都比这样有意义的多,脑子里对于这种传送涌出浓浓的恶心感,我的手被水音末牵着,我们从传送开始到结束没走一步,就是从原地开始在这里结束。水音末也没什么急的,来这之后就很随意拉着我带我走。我站定不动,她见我不走,回过头来看我。
雷我的已经不是这种耗无口感的传送方式,而是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
你能想象你在一个巨大无比的优乐美奶茶的吸管拉伸部位中的样子吗?
这里果然别有洞天,不是个大厅,而是一个很长的管道,宽度和高度有四十米左右,管道的外侧应该是水,而且这些水正在被日光照耀,好像就是水底世界的其个半透明的玻璃管道。四周泛进来的水光在水音末脸上画出各种各样的图画,转眼即逝又不停的更新。管道的底部也就是我们站的地方却是一条平担的路,泛光的恍惚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质地和原料,但却比起周边暗出很多,又没暗的黑乎乎的,好像周边的光是这么悬浮上去的,形成了这种底下最暗的样儿,管道的长无法目测,而且很直,没有弯曲,一直延伸到目光的尽头,形成一个闪亮的光点,又好像这些光都是从那个光点顺着这跟管道做为媒介输送出来的。
或者她要带我去那个光点处,我没理她,而是把她拉到管道的边上,又不敢放手,要是这么一放她又要去别的地方,我可不想再一个人乱跑了。我们走到管道的边上,这种光也算能看清楚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些光不是线光,细仔看竟然是无数个发光颗粒在外面漂浮,又细又小又数不胜数,时聚时散,然后呈现出琉璃一般的光泽,恍若仙境,我伸出手去碰这道隔住这些发光颗粒的媒介。
“别!”
水音末还是晚了一步,我的手竟然没有触到任何东西,直接就给伸了出去,接触到那些颗粒,就在那一瞬间外面的光线凌乱,一下子耀的我们眼花撩乱,同时伸出去的左手传来刺骨的烫痛。我还没来得急喊就看到无数这些细小的发光颗粒速度朝我手上飞来,速度在我手上凝结聚集,我的手在那一瞬间亮的惊人,而传来的痛直接跟心脏连通了。电光火石间我把手抽了出来,伸出去跟抽回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0.5秒。
这痛苦跟我手的形状给我唯一的感触就是,这手废了!
伸出来的手瞬间熄灭了,黑乎乎的一片,上面还游离着这些发光的小颗粒,似乎无处可逃,然后速度熄灭,直到最后一丝星火在我手背上慌乱的游了两圈之后重归寂灭,外面凌乱的颗粒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继续呈现出飘亮温柔的弧度游离。而这些漂亮的光线在我眼里已经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可怕。我感觉自己的手刚刚伸进炼钢楼中抽出来的,已经痛心脏的血管都一抽一抽。脑子里只能闪现一个字:疼!
刻骨铭心的疼,刻不容缓的疼,流动的疼凝固的疼旋转的疼,夹杂着我鬼哭狼吼般的嚎叫,我承认我不是什么钢铁意志的钢铁汉。我面目狰狞的看着我漆黑一片的手。哭,因为疼也因为它可怕的形象!
水音末像个母亲一样抱着我的头,我躺在她的怀里,感受他胸膛的柔软和母性的亲和力。她好像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我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和感受到她在我头上慌乱轻柔的抚摸,我真心无法接受并中止这种疼痛,我时刻想把这手从焦黑处给砍了,然后或者可以流血的伤口的疼也能比这种刺心刺脑的疼舒服万倍。水音末一句话也不说,或者不会说。只是不停的用这种方式安慰抚摸我,疼在我身痛在她心的样子。
我咬紧牙关中止口中的嚎叫,然后全身瑟瑟发抖的盯着我的手看。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我能看到的我手背上的纹路也清晰可见,只不过手从脏兮兮的肉色变成了黑色,黑的都能泛出油光,我想试着活动一下焦黑的左手,看看是否还有弹性,但实在没有勇气了,我怕迎来的又是比现在更为难言的疼,因为这种疼,真的完全可以让人绷紧的神经线断了,也就是能把人疼疯。
水音末看我不叫了,然后低下头看我的脸,我抬起头跳动的眼珠子跟她对视,想挤出一个没事的表情给她。她紧皱的眉已经凝成一个于精致的面部轮廓不协调的疙瘩,竟然跟之前的她判若两人,更让我不解的是,她眼里流露出来的不是心疼,而是责备,只不过介乎于我的遭遇不忍多说。这种眼神是对于我莽撞而嫌弃和遭遇的同情融合在一起的,从她的眼神里,我能读出来的信息只是:我闯祸了,这祸闯的相当没水准,而且肯定会造成很麻烦的事。而至于我的遭遇,死不死的扯开不谈,完全是自做自受,不但如此,还连累了她!
我心里小小的柔情一下子荡的无影无踪,综合直到现在所受到的待遇,心如死灰。
她可能想带我学习或者看她觉得特别好玩的事物,然后躺在我地上一直在等我醒来,我始终是以客人的身份进来的,而之前的她虽然没接触过我,但生活节奏最最基本没被打乱,我来了之后给她没添别的什么东西,乱到是添了不少。如果我没来,她或者就在这里这么度过此生,无忧无虑无欲无求,对于我们而言这是难言的恐惧,但于她这种不染世事却是种稳定和健全。我不想做为累赘而跟随着她,哪怕我的此生在这里负责逗开弯起眼睛笑都行,但这种眼神,我再也不想看到了,这比刚刚的疼痛还让人难以忍受!
我挣扎起身,脱离她的怀抱,护住受伤或已经残废的左手谦意的朝她笑笑,我完全可以想象我现在脸面表情的尴尬和敷衍。
她眼神中的责备稍许减弱,看看我又看看我的左手,确定我没事之后嘴一咧露出自己的小牙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让我如沐春风,最起码提排出了要她费神去处理事件的模样。
“公子无碍?”
“无碍!无碍!”
她又恢复初始的表情,好像刚刚的插曲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伸出手出又要牵我,我被巨大的温存包围住,被她牵着继续行走。在这跟外面都是致死的颗粒光点,里面安全的管道中往那个尽头最亮的光点前进。我看着她的肮脏的头发一直垂到脚根,我竟然看的心生好感。抬头看看现在的环境,还是那种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渺小到忽略不计的感受。
我用力无视或者屏蔽左手的疼痛,尽量装出没什么事的模样,却时刻把她想象成一个婴儿,理解她宽容她,她只是心智已开已晓人事,但她没有脱离人的思维,她知道去交往,而只不过少了经验和话语。就好像,好像是刚出生就没经历过怎么去长大的过程,她脑子里没有爱情,温柔,可怕,恐惧等等这种字汇的感触和概念。而我必须让她来学习,接受,就好像我要学习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一样。如果把她放在界外现实中,她就是个三等残废,而我在这里也一样。我跟她不同的一点就是,我必须从这里出去,或者带她出去,更或者要让她给我指路送我出去。
目的地不是那个光源,那个光源只不过是脑子里形成的幻像,管道的尽头到了,进入视野的是一个湖泊,不是很大,因为没有风而耗无光泽,感觉是一大滩油沉在这里,看着都腻乎,湖在一个天然的溶洞广场,感觉如果没有后面的这个超大无比的管道,那这里又是一个球体形状,直径大概35米左右,而管道跟土壁的衔接也来的让人莫名其妙,竟然是以渗透形状呈现的,那衔接处大概有四米左右的融入感。而且融进墙壁的外面游走的细小的光线还在动,又是一个伪科学的现状。这个溶洞的尽头是密封的,也就是说这个管道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如果仅仅为了来到这个貌不惊人的湖,那何苦修筑这么一条“星光大道”?真是难以想象建造这里的人或者神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