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月15日，夜幕降临。核战争后的全球气候一直没有得到好转，似乎在祭奠战争中死去的英烈。原本皎洁的弦月躲在了云层后。经历了数个小时的行军，未来号生物圈走进了凌践等人的视线里。在黑暗的笼罩下，一个庞大的半圆形建筑出现在车队的前方。生物圈泛着的淡淡的蓝光，在夜幕的衬托下清晰可见。高祥说，现在只能看到生物圈的外表，我们大概还要行上百公里才能到达。生物圈的建设本意就是应对未来人类放生的核战争和生化战争，为了能够保证更多的人在未来战争中存活下来。生物圈要比凌践想象中的庞大。一个小时后，凌践看清了生物圈的全貌，那时一个直径近100公里的半圆形建筑群。圆周处建有数十米高的围墙，顶部是一个泛着淡蓝色的离子层，离子层有两个作用，一是隔离辐射，二是模拟大气层，保证生物圈中的人类及动植物的正常活动。换言之，离子层实际就是一个人造大气层。车队由东门驶入未来号生物圈，因为是夜晚，生物圈内的建筑与核战争前的东方建筑无差别，所以和普通的城市也没什么两样。高祥解释说，就算是白天，因为离子层的存在，生物圈和原来的城市也不会有差别，只是比起原来世界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庞大。凌践看着四周的景物，说道，“我想，建造生物圈的科学家们也不会想到，核战争会来的这么快吧，不然太空式的建筑也不难建造。那样的话，会有跟多的人得以幸免。”高祥赞同的点点头，“核战争毫无征兆的就到来了！”“我们现在去哪？”“先回总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会很忙的。”返回未来后的几个小时里，凌践在高祥的陪伴下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至于内容，凌践根本没有心情去听。只是提到“改造人试验”的时候，凌践才会留心注意。和高祥转达的意思一样，高层的建议是尽快进行试验，最好是现在。而凌践的回答是，希望再考虑考虑。回忆进行到第二天的凌晨，疲惫的凌践回答驻地时，已经分不清是在原来的军队还是身处生物圈中了。这一晚放下所有防备的凌践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几年前，自己带着未婚妻宋晓雪去见父亲凌远洋，一家三口在一起吃着饭，其乐融融。父亲和宋晓雪说着什么，可就算坐在两个人的身边，凌践还是听不清两个人的言语。凌践想要开口问“你们在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凌践表情痛苦，可嗓子还是不能做声。突然，父亲和小雪的目光呆滞，看向窗外。凌践停止想要说话的想法，看向窗外。窗外，白昼转至黑夜，远处闪过一道强光，接着蘑菇云的腾起，和一个月前北印度洋上看到的一样。“核战争”凌践心想着，想要提醒父亲和小雪，可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凌践眼看着核爆炸的冲击波袭来。摧毁着眼前的一切，可就是说不出话，无法提醒父亲和小雪离开。父亲和小雪在自己眼前的消失的瞬间，凌践从梦中惊醒。此刻天已大亮。“做恶梦了？”床边，高祥做在椅子上问道。凌践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似乎还在回忆着梦中自己失声的事情，好一会，淡淡回答道，“恩！”说着起床整理内务。高祥站起身，“这里是宋晓雪的地址，虽然你一直没提，可还是去见个面吧。”说着留下一张纸条离开了。高祥离开后，凌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静静的望着那张纸条。四个月前，凌践离开本土前往被印度洋第一舰队的前一天晚上。宋晓雪还在与凌践争执着。至于内容，说到底是不希望凌践去前线，希望他可以像高祥一样留在后方，做一些后勤工作。可凌践很坚持，从北印度洋战争爆发，他就梦想着去前线，在那里建功立业，不可能因为宋晓雪的关系，放弃这个到前线的机会，而且还是自己花了一年的机会争取到的。即使宋晓雪拿结婚说事，也能够改变凌践的想法。最后，两个人以分手，停止了这场争吵。“这就是我口中所谓的建功立业嘛？”凌践回忆着四月来的生活，不禁自问，四个月来，自己更多的时间是在航行中渡过的，又何来建立功勋。凌践拿起高祥留下的地址，虽然只是掠了一眼，可还是十分用心的记下了她的地址。凌践没有想过对于宋晓雪自己还是会这么在意。或许两个人都无法接受那样的分手吧。之后的几天凌践曾去找过宋晓雪两次，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就连面也没有见上，站的门外的凌践说了很多话，门的另一侧的宋晓雪一直没有回音，最后凌践只有默默的离开。如果给两个人更多的时间的话，这场爱情仍然会和好如初，毕竟两个人都爱着彼此。11月21日，地处南方的希望号生物圈外围，发生暴动。数十万的平民祈求政府打开生物圈，让自己也得到生物圈的保护，却得到了政府的拒绝。在饥饿和病痛中，平民们发现了一座核战前的地下军火库，并拿起了武器，解决掉警卫冲进生物圈。军队和平民双发在生物圈边缘发生交火。平民中的大多没有受过专业化训练，有些甚至连枪都拿不稳，面对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这场战争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希望暴动仅仅几日就传遍了全球，鉴于希望号的流血事件，各方政府首先加强了对枪支的检查，其次积极的建立生物圈外现存人口的解决办法。可是生物圈外的人口数量超过20亿，根本没有什么办法从根本上去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