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布料选好了吗?”那掌柜过来询问道。
“哦,好了,那里面的老师傅已经开始在给我做了。”
“那就好,还有没有其它需要我们帮忙的?”
“没了,不过我想问下刚才进来的那个王员外是什么人?”
说起王员外常被县里人津津乐道,王员外原名王广安,早年家境贫寒,二十年寒窗未中秀才,后随他叔叔去郡外贩茶,虽说在对经史子集上没多少天赋,但他对经商一道却独居慧眼,短短几年就积累了万贯家财,娶了本县大户人家的女儿。后在郡里花钱买了个员外,虽说是个外官,但怎么说也是当官的了。
现在又经营起了米面生意,生意大的不得了,在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为人勤俭,体恤民生,深受百姓爱戴,上个月炎凉县遭遇百年难遇的旱灾,二十万百姓颗粒无收,有三四万的难民涌入了我们县,王员外个人就捐了十万两白银在城外设立了个安置点用来收容无家可归的人,不然全涌进本县,试想一下,这里满大街的可都是乞丐了。
不过现在也麻烦,虽然有了零时住处,但那里很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突发恶疾,死了不少人,县里的救济粮维持不了多久,正等待着朝廷拨款呢。
听起来情况比较严重,自己有必要去看看了,或许能帮上点什么。问了下王员外的住址,庆生便匆匆的离开了裁缝店。
这是一座巨大的住宅,四面都有高耸的围墙围了起来。走近正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镶金牌匾,上面写着‘王宅’两个字。门前摆放着两个巨大的石狮,两块朱红色的大门嵌满了门钉。门前两个守卫,手拿长枪,站姿笔挺,一动不动的坚守着这座大宅。
庆生大步上前,那守卫一直盯着并没有动,当一只脚正要跨上台阶,那两个侍卫同时把枪往中间一横。
“小子,你想干嘛?这里是王宅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哦,我是王员外的远方亲戚,他是我表叔,前来投靠他?”
“什么,他是你表叔,可有什么凭证?”
“没有!”
“没有,那你来干嘛,到这里来认亲的多的是,不过十个里面九个是骗子,我看你是年纪不大,满嘴瞎话,别到这里来一边玩去。”
庆生无奈只得回头。
突然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车夫高高扬起马鞭,正是在裁缝店碰到的那两个侍从,看样子王员外夫妇也是采购刚回来。
那两个侍从老远就看见他,真奇怪,这小子不是我们下午在裁缝店看到的吗?怎么跑这来了。
那两匹马快到门口的时候‘牟’的一声被拉住了,接着那王员外俩夫妇和那丫环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正要把马车里的东西往下搬,王员外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庆生。心中纳闷,把东西往侍从一递,便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到我家门口来做何事?”
“哦,您是王员外吧,我是从炎凉县逃荒过来的,听我家母亲说您是我表叔,想来投靠你。”
一听是从炎凉县过来的,王员外不免起了同情之心,但他还没糊涂。
“你家母亲叫啥?”
“陈玉兰!”
“你家父亲呢?”
“楚民福!”庆生说谎也不皱下眉头,张口即来。
“哦,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没有一个兄弟是姓楚的。”王员外摇头道。
“王员外,我想认你做我表叔,我学过医可以去帮我们炎凉县的人治病。”
“哦?你会看什么病?”王广安也感觉有些意外,如果真懂得点医术去安置点行医也未尝不可,只是感觉庆生年纪有点小,对他的医术有点不放心又多问了几句。
“好,那你随我进去,等会我去叫个医师来考考你,如果你能让他满意的话,我到时带你一起过去。”
“老爷,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和小孩有那么多话。”这时王夫人过来了,看了下庆生,“这不是裁缝店里的那个小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您好,婶婶,我是来看表叔来的?”庆生很大方,反正底气足什么话都敢说。
这时王员外反倒不好意思了,里边说,里边说,炎凉县过来的想认我这个亲戚。
说实话,王夫人对庆生的印象不错,人长的乖巧,也讨人喜欢,只是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侄子这让她有点不解。
在王员外的带领下,那两个门卫乖乖地站在一旁,庆生乘机向他们吐了下舌头表示抗议。
走进王宅,第一个印象是开阔,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只是看过去比较朴实。前院是客堂,这里安置着几个花坛,两边是两排厢房。
庆生走进了客厅,里面的丫环拿了一盘糕点和一杯花茶。
“庆生啊,你如果真懂点医术,那你以后常跟我去安置点巡查好了,等那边事了,你也可以住进我们的府里,做一个内府的大夫。你看如何?”王员外想了想处理办法。
如果庆生什么都不会的话,或许就让他做个书童或陪读什么的。做书童那就是仆人,每天管吃管住听人使唤。但是内府大夫就不一样了,相当于一个高级长工,时间可以自己安排,有事了就过去看下,每月还有利钱。这就是一招鲜吃遍天,王员外如果肯再认这门亲的话,那庆生的地位又会水涨船高,相当于自己人了。
“谢表叔了!”庆生作了作揖,又退回了位置,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身披白挂手拿药箱的老者,年以花甲。
王员外也是厚道之人,拱手迎了出去。
“贺大夫,实在不好意思,让你那么远跑一趟。”
“哪里哪里,王员外为民分忧,我等前来也是理所应当。”
两人见面不免寒暄几句。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我在外乡有个侄子,前来投奔于我,他说学过些医术,我想请贺大夫帮我考校是否真有实学。”说着把贺大夫引进了客堂,自己则走了出来。
贺大夫,是城里的名医,平时不出来外诊,也就是王员外与他私交不错才会专程过来。前些年王员外的母亲突现眼疾,百般医治都不见效,后经人介绍还是这个贺大夫给看好的,这样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贺大夫捋了捋胡须含笑而出,想来对今天的行程非常满意。
在院边私聊的王员外疾步走了出去,急忙问道:“贺大夫,小侄如何可有实学否?”
“哈哈,令贤侄医术精湛,恐怕早已超越老夫,我已约他改日来我医堂共讨病理,他已答应,那我就先回去了。”
临走前王员外伸手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被贺大夫推脱,能认识贤侄也是一种福气哪有再收诊金之理。怕王员外不清楚,又在其耳边轻声道,“我看令贤侄的面色,不像尘世中人,切勿怠慢。”说完便悄然离开。
这句话是给他提了个醒,这么小的年纪有如此高的医术是有些难以置信。不像尘世中人,难道是道人,佛门中的世俗弟子,这比较有可能。
不过这对他又有什么关系,悬壶济世之人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他膝下有一子一女,大女儿十八马上就出嫁了,二儿子十二还在念私塾,或许再多个人陪伴也是件兴事。
当天下午庆生就住了进来,王员外把他安排在了西厢房,还叫了个侍从给他,王夫人也同意了。晚饭都一起吃的,大家也算认了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