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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5话 寄居书斋,冥府撰录

“这,不太好吧。我们这刚认识不久就……”,张由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这书痴前面还疯疯癫癫要打要杀的,现在清醒了就一下360度要我住下,不会是像小说里的那种准备把我当实验品做什么实验吧。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书痴生前死后最爱的便是以书会友,一道讨论书中的内容。由云你既然喜欢书,那便是我书痴的朋友,何必在乎你我认识时间的长短。难不成你是觉得书痴我才疏学浅,不愿教我这个朋友不成?”说到这儿书痴面有不满。

“怎么会,书痴你学识比我渊博多了去了。我怎么高攀的上你这个朋友呢。”张由云忙堆起笑,心里只希望这书痴不要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在给自己来个“荡魂咒”,就算不想留也要留下来了。

“闻道尚且有先后,我不过是比你多活了许多年头罢了。”书痴似乎回想起什么,又说:“可惜我读了这么多书,虽然凭着‘净信书不如无书’,取之精华,去了糟粕。可我的学识与那些书读得不多却身怀大智慧的相比,不过如此而已。”

书痴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看着书斋中那些书架,道:“我在冥府里的这些年月,四处奔走寻到些背的住几本书的鬼,从他们之口将这些书的内容记下,这才有了这书斋之中的这些书。自姬周到今下,所涉学野涵盖六艺。这其中自然遇见过不少学有所成,游览冥府的鬼杰,他们好读书,也会读书。可惜我们虽然相谈甚欢,可他们终是与我不同,还是为了凡世中的种种,重回轮回里去了。”

书痴拧起倒八字眉,两眼竟有些朦胧,对张由云说:“其实你也不是这书斋中的第一个来客了,可是……虽说是轮回,可是一个轮回后,那个魂魄却不是曾近的魂魄了。……我也倒是想学学他们,省得受这等人去楼空之事。可我又舍不下这些千辛万苦的来的书,去那滚滚红尘之中。所以这些年月我虽然也遇见不少志同道合的鬼魂,却是不敢深交。”

“今日与由云你误会一场,你既然认识青川又是爱书之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正如后世里的一句话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便交你这个朋友。你只管安心住下,只愿你不要也早早到红尘中去。”

“……”,张由云原来还在想,这个书痴还真是难缠,今天看来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是先住下了。等过些日子再想办法吧,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可听到书痴后面这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只觉得头上三条冷汗。大哥,这真的是学富五车的人说的话吗?不是所有句子看起来可以用就可以乱用呀。麻烦你弄清楚这句话后面的意思再说好不好。

“喂,由云。你怎么不说话?莫非你这是默认了?那真是太好了,这西南处的三座山也只不过住了三个鬼,如今你住下来了,可就是四个了。哈哈,不错不错。这要是住下,嗯……反正我一般也就是住在书斋里,不如由云你就住在主屋里好了。嗯,如此甚妙,甚妙。”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时张由云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这就对了。那为了给由云你接风洗尘,今日我们就到今醉楼去喝上一杯。”书痴见张由云听了这话一脸吃惊,哈哈一笑,说:“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待客之道?我自知自己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可这也是在冥府里呆久了逼出来的。如今书找回来了,我也怎会不明事理呢。”

“这样,呐……不知是什么书这么重要,让你这么,着急。”

“由云你不必这么顾虑,我那已经不是着急,而是发狂了。这书,其实是书痴我自己写,与其说是本书,不如说更像我在冥府里的游记。原本是怕自己在冥府里呆久了失了本心才开始写的,后来与青川说起此事,交谈之下起了将它编辑成册知心。如此一来书痴我不仅是好读书,还能著书了。可惜我似乎总是拘于表象,虽然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可却是无从下手。”

“拘于表面?”(难不成这昙花村只是看起来挺太平的,实际上是像小说里说的都是假象。村里的boss最后要吃了我!?)

“不错。比方说我遇见一个有意思的鬼,我便将与他相遇之事详尽记下。可青川却对我说:‘自古人心隔肚皮,尚若他有不愿使你相知的事,纵使成了鬼,亦可使你不知。书痴你若能知这不为你知之事,你这记事不同凡响。’青川他识鬼有方,真是冥府里一等一有智慧之人。我初来昙花村之时,他便要我小心无缘无故对我好的鬼怪,对这些鬼怪要故作玄虚才行。托他的福我才没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张由云心想,你这故作玄虚的功力,能把其他鬼怪唬的魂飞魄散了。亏我刚才还觉得你……某种意义上说你其实厉害。

“是呀。我初来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后来虽慢慢知道些,可还是参不透。所幸我小心为事,如今自以为有些自保之力,倒也不太担心。只是这书的事情真是让我心神不定,魂魄混乱,发起痴来更是……哎,真不知如何是好。”

说完两鬼相识无言。张由云心想:“你这么无辜的看着我也没用呀。难不成要我帮你?……原本还觉得这家伙有些水平,现在看来真的是读多了书的,书痴。等等,如果冥府真的暗藏凶吉,他能活到现在的话难道意味着——他有主角光环?”

“由云,你在冥府可有什么打算?”

“这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看看冥府是什么样的。”

“哦,那由云我和你打个商量。你看着冥府时光漫漫,不知多少不愿投胎留在冥府里的鬼怪因此失心丧魄。你既然在这住下,不如就帮我编书好了,我包吃包住,你也可以顺便游览冥府。你看怎样?”

“我……”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有志者事竟成,我可以天天去找你,不用担心。这冥府的时光是很多的,你迟早有一天会答应的。”

“不是吧,大哥,你这也行。猴儿,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来招惹这个书痴。世上如果有后悔药卖,给我一百颗吧。”可是到如今,张由云只能是先答应下来。

“我就知道。来来,我请你去今醉楼。那里有许多的鬼怪,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你一定可以看出些什么的。”

书痴:究竟张由云被拉到今醉楼又会遇见什么?

张由云:遇见爱。(鬼才会呢,总不会遇见比你更奇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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