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云无忧不耐烦地说着,抬起一脚就把那只不知名的小兽踢开。
他并没有用力,红色小兽被他踢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站起身,又向云无忧跑去。
“烦不烦啊?”云无忧口中说着,又要去踢,却见那小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于心不忍,便把脚收了回来。
他本就是小孩心性,只是因为身处这片未知的危险地方,每天游走在死亡边缘,才学会了冷酷与狠心。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去杀戮,但内心却并不嗜杀。此刻又怎会去伤害一只对自己没任何威胁的小东西呢?
…………
太阳挂在正空,散发出灼热的光芒,让人昏昏欲睡。
密林中,云无忧藏身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在那里,一只野兽睡在树下,丝毫不知道死亡已经降临在它身上。
汗水流进了云无忧的眼睛里,辛辣的刺痛感传来,他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野兽。
他在等待,等待那只野兽放松警惕而给予致命的一击!这就是他学会的东西:忍耐。
当那只野兽扫动的尾巴慢下来时,云无忧动了,动若脱兔。
“嗤……”断牙插进了野兽的心脏,它到死都不明白,它是死于自己的粗心上。
这里,任何的粗心都会让死亡降临。
一股血腥味在密林中弥漫开来,云无忧用尖锐的断牙划开野兽的皮肉,张口咬下了一片生肉,随便嚼了两下,便吞进了肚子里。
“咿咿咿……”红色的小兽在野兽身边乱转,云无忧看了它一眼,扯下一片肉丢了过去。
那小兽闻了闻,一口将肉片吃了。紧接着它转到死亡的野兽的头部,挥起它短小的爪子抓了下去。
云无忧口中正嚼着一片肉,看到这一幕,忽然停止了嚼动。他张大嘴,嘴里的肉“啪”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只见那已经死亡了的野兽的头颅竟被小兽一爪撕开。从头颅里流出一些红白交杂的东西,滚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黄.色珠子,小兽一见到那黄.色珠子,立即一口咬住,“咕咚”一声吞进了肚子里。
云无忧一把抓过小兽,察看起小兽的爪子。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哇……”云无忧将小兽的爪子翻来覆去地看着,在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把小兽一放。那小兽掉在地上,舔起了嘴,一副很满足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是哪……走了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没见到……”云无忧抬手擦去嘴上的血迹,看了看四周,抬着脚向前走去。
这一个多月来,他在丛林里游荡着,每天都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这样走了一个多月,却还是在丛林里。
“咿咿咿咿……”他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阵叫唤。回头看去,那红色小兽正屁颠屁颠地向他跑来。
“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云无忧一把抓住那小东西的毛,把它提了起来。
“咿咿咿……”小兽被他抓在空中,双脚乱蹬,嘴里叫唤着,却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你找不到家了?”云无忧问出口才后悔,它能听懂吗?
“呜呜呜呜……”小兽脚也不蹬了,垂着头,发出宛如哭泣般的声音。
“好了,你就跟着我吧。”云无忧望着它楚楚可怜的模样,无奈地说着:“那我以后叫你做什么呢?我以前养过一只白毛猴子,叫小白……看你全是红毛,叫你小红吧……”说着又觉得不对:“小红像是母的……唉,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说着就去看那小兽是公是母……
…………
密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树上跳动着。
咻咻!
云无忧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自由、无拘无束的感觉。
他胸口的衣襟里正睡着一只红色的小兽,那小兽静静地熟睡,丝毫不怕从他怀里掉出去,这是一种信任。
一股肉香钻进了云无忧的鼻子里,他耸了耸鼻子,轻咦一声,向着香味传来的地方而去。
这里,是一片被烧焦的丛林。
地上一片灰烬,还有些被烤熟的野兽尸体。尸体散发的肉香引来一些野兽,那些野兽正在为争抢食物而大打出手。
云无忧趴在草丛中看着这一切,嘴里流出的口水拖到了地上:肉啊……熟肉啊……久别的美食!
自从他被灭云归丢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熟食了,他不敢升火,因为会引起野兽的注意。
在那些野兽争夺的时候,草丛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拉起一只被烤熟的兽腿缩进去。
云无忧拉回兽腿,爬上树,饱食了一顿,打了个饱嗝,将没吃完的兽腿挂在身上,向着丛林一方而去。
一人一兽在林中穿梭着,走走停停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是每天早上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晚上背着太阳而行。一人一兽开始了似乎很漫长的旅途。
这样走走停停了五天,云无忧发现林子不再那么茂密,野兽也不再那么多,云无忧心中一喜,知道已经快走出这片丛林,不由加快了前进速度。
第七天,他来到一处树木稀少的空矿地方。云无忧站在草地上,感觉到全身都不自在。
喜欢藏身于丛林的他,突然站在这片没有躲藏处的地方,感觉等于是把身体送到野兽的嘴里。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抬起脚奔向了前边不远处的林子。
在那林子周围,扎了一圈木桩,云无忧没想其他,攀着木桩便爬了上去。
越过木桩,他又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林中。
这是一片密林,树木比云无忧走出来的丛林希疏许多。阳光洒在林间,零星地落在地上。
云无忧像一头奔跑在林间的野兽。“这是哪里?”他心中一阵疑惑,双脚奔跑着,身手矫健。
咻!
破空声响起。
有危险!云无忧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来不及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他一个侧身翻滚在地上,风声贴着耳畔呼啸而过。
“咄!”一支箭矢射在树上,箭身颤抖着,“嗡嗡”作响,入木三分。
云无忧看了那支箭一眼,眼中还有着余悸。
要不是他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生死经历,只怕这会儿已经身死当场了。
“啊呀!是个人!”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
云无忧听到声音一喜,向女声来处看去,只见十几骑人马向他跑来。
当先一人是个男子,看去大概有二十几岁模样,他座下一匹黑马,身着黄袍,神采奕奕。
在男子右边,一匹白马与他并肩而行。马色如雪,全没一处杂色,马上骑了个红衣少女。
那少女大概十四、五岁模样,一身劲装,头戴一顶红色小帽,帽上插着根红色羽毛。身背箭筒,右手那弓,左手挽缰,英姿勃发。她身体小巧玲珑,肤色白晰透着红润,一双大眼睛灵气逼人,眼波流转间,露出一片调皮之色。
云无忧身在那不知名的丛林中,每日与草木做伴,野兽为敌。此刻见到了人,心中也不免如同作梦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我走出来了……我真的走出来了……我没死,哈哈……我没死……”云无忧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不由一阵大笑,这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换作是谁,都会打心底里激动、高兴的。更何况他才是个少年呢?
几人打马跑近,正好听到他的话。
“废话!你当然没死了!如果我再偏一点,哼哼……”少女哼了两声,不再说话。不过谁都知道她接下去的话。
“小娇……”黄衣男子说了她一声,少女一嘟嘴,道:“本来就是……”黄衣男子摇了摇头,颇感无奈,转眼望向云无忧,笑道:“小兄弟,没伤着你吧?”
云无忧看着红衣少女,忽然觉得在她身上竟有些熟悉的味道,随即苦笑:他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听到黄衣男子问话,他笑道:“没事……”
“好可爱!”红衣少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云无忧胸部,云无忧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红色小兽钻了出来。
黄衣男子看见红色小兽,双眼一亮,问道:“小兄弟,你从哪来?怎么会在我家族庄园里?”
云无忧说自己从身后的丛林里出来,众人闻言一惊,齐声叫道:“嗜灵山脉?!”
黄衣男子对云无忧说道:“在下徐术,凤鸣镇徐家少主,邀请小兄弟去家里作客,不知道小兄弟是否愿意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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