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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探望

雨晴喝了两碗粥又躺下睡了,奶奶看着她那已有些青紫的脸,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可没想到雨晴她爸后成这样,奶奶现在很后悔,当初真不该撮合雷诚和廖芸,那么也就不会有雨晴了,这孩子从一出生到现在,好日子没过几天,苦倒吃了不少。

“你好好睡,我去学校请假。”奶奶给雨晴掖了掖被子。

雨晴撑着坐了起来,小声说:“奶奶,我不想读书了。”她那么努力地学习就是希望能让爸爸妈妈能来看她一眼,可是她那么努力换来的是爸爸的一顿毒打,而妈妈······算了,不提也罢。雨晴觉得自己成绩就算再好也没用,雨晴开始想放弃了。

奶奶知道雨晴心里的想法,听她这么一说心都揪紧了,抱着雨晴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挨一顿打就把你打傻了?说这些丧气话,你不读书能干什么?跟奶奶捡垃圾吗?”奶奶顿了顿,知道如果今天不把孩子的思想工作作通,这孩子就真的没前途了;“奶奶这么辛苦地供你读书,是为了让你跟我一起捡破烂吗?你早说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去读书了,奶奶还想着等我的孙女有出息了,我要好好享福的。你到好读书读到一半就不想读了,你这数读得上不上下不下的······以后咋办?”

雨晴拉着奶奶布满老茧的手,奶奶的手常年在垃圾堆里翻捡,手上的皮肤皱的就像老树皮,一到冬天还要裂口,一道道鲜红的口子仿佛在诉说着奶奶这一生的辛劳。雨晴心里更难过了,眼泪一滴滴落到奶奶手上:“奶奶,我······”

“傻孩子,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奶奶好好读书啊,奶奶这么辛苦就是希望你将来有出息,找个好工作,买间大房子,把奶奶接过去享福,奶奶等着这一天呢!”奶奶只能这样激励雨晴。

雨晴重重地点头,把奶奶的话记在心里。自己为了那个从未见过的母亲和那从未正眼看过她的父亲都发奋读书,为什么不能为了真正疼爱她的奶奶好好读书呢?雨晴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读书,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让奶奶跟着自己好好享福。

奶奶到学校去请了假,只说雨晴生病了要休息几天。老师很担心雨晴的学习,本来年纪就小,又是跳级读书,怕雨晴耽搁几天跟不上,就决定带几个同学去看看雨晴,顺便选两个成绩好的每天放学帮雨晴补习。老师刚在班上一说这事,严思雨就自告奋勇要去看望,严思雨是真的想去,因为她觉得要打败‘敌人’就是要先了解‘敌人’,严思雨很想看看这个神一样的对手到底生活在怎样的环境,她在家又是怎样学习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文老师带着严思雨他们几个‘浩浩荡荡’来到了雨晴家。严思雨看着破旧的厂房,不可置信得揉揉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生平劲敌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奶奶很惊讶文老师他们的来访,但还是很热情得招呼他们:“老师,你们来了?晴晴让你们费心了,快请进来坐。”奶奶又对雨晴说:“晴晴,快起来,老师来了,还有好多同学,你快起来。”

雨晴挣扎着起来:“文老师,你们来了······”

“雷雨晴······”严思雨几个抬头一看都大吃一惊,雨晴的脸肿得像包子,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声音也有些沙哑,大家看着眼前这面目全非的人,都不敢认了。

“这,这是这么回事,怎么就变成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回家的。”文老师也有点懵了。

“唉······”奶奶叹了口气,有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老师,这就是她爸爸昨天打的,这孩子脸肿成这样也不好意思上学,我就只好说她生病了,没想到你们都来看她了,唉······”

“怎么会打成这样?这孩子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这也太狠了,雷雨晴还疼吗?”

文老师和同学们看着雨晴的样子都忍不住哭起来,严思雨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奶奶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同学们都哭得泣不成声,同时也对雨晴的爸爸和后妈很是气愤,严思雨哭得最厉害,她一直以为雨晴肯定和她一样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今天听奶奶这样说才知道雨晴过得有多不容易,严思雨开始为自己当初对雨晴的敌意而感到内疚。

“文老师,你们快别哭了,我已经好多了,已经不疼了。”雨晴安慰大家。

开始大家看她用力挤都挤不出的笑容的脸,哭得更伤心了,弄得雨晴不知所措,不知该怎样安慰大家了,只好呆呆看着他们,等他们哭够了再说。

严思雨哭着说:“都肿成这样了,怎么会不疼?雷雨晴你别骗我们了。”

雨晴想了想说:“文老师,我想多请几天假。等我的脸没你们肿了再去上学。”雨晴其实想等身上没那么疼了就去的,可是看到老师和同学哭成这样,自己这样子到学校里,只怕会被泪水给淹没死了,还是别去影响同学们上课吧。

文老师看着雨晴的脸心疼得说:“好,你就好好休息,等好点了就来上学,但是这脸上的瘀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学习也不能这么耽搁下去,就等肿消了,眼睛能睁开了就来吧。”文老师考虑了一下,只准了雨晴三天假,不过好在三天过后就是星期六了,雨晴还能休息五天,估计五天后也能见人了。文老师又说:“我们这学期的学习进度有点快,你在家还是要好好看书,我如果放学有时间就来帮你补习,但是······有没有哪个同学里雷雨晴家近的?”文老师最后一句话是对几个同学说的。

严思雨瞬间就明白了老师的意图,自告奋勇地说:“文老师,我来帮雷雨晴补习吧!”怕老师不同意又说:“我爸爸有车,我让爸爸开车送我过来。”

文老师非常赞同地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就严思雨来吧,你们两个成绩都不相上下,你来给雷雨晴补习,我也放心。雷雨晴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把问题告诉她,严思雨读书的时候就来问我。”文老师安排了一下,有严思雨给雨晴补课,相信雨晴这两天的功课也不会落下太多。

严思雨第二天果然一放学就来了,雨晴对严思雨的到来很意外,她以为严思雨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来,从一开学她就能感觉严思雨对她的敌意,所以并没有指望严思雨能真的来帮她。其实雨晴多想了,严思雨刚开始时不喜欢雨晴,因为雨晴让她有了危机感,可自从听说了雨晴的遭遇,严思雨是真的很同情她,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能在怎么艰苦的环境中刻苦学习,还能考出那么好的成绩,她严思雨自问做不到。严思雨拿出了书本,很认真地跟雨晴讲今天的新课,雨晴很认真听着,雨晴提出的问题严思雨也都很认真地回答,回答不上的就用本子记下了,第二天去问老师。严思雨的认真让雨晴很感动,雨晴开始还以为严思雨要么是乱讲一气,要么就是敷衍了事。但是看严思雨这认真的样子,雨晴对严思雨的戒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两个小女生也从开始的生疏到后来慢慢热络了起来。

严思雨每天除了帮雨晴补课,还给雨晴带了跌打损伤的药酒,还有零食和一些当下小女生喜欢的小玩意儿,每天补习完两个小女生就吃零食,聊聊喜欢的明星。严思雨的性格开朗大方,最崇拜的就是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女,雨晴的遭遇激起了严思雨的保护欲,她开始把雨晴当妹妹一样护着,雨晴也特羡慕严思雨这乐观的性格,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严思雨的家人听说了雨晴的事情后,礼拜天也带着一大包东西来看望雨晴,严思雨的妈妈张敏一看雨晴那样子就心疼得只抹泪,拉着雨晴说了半天话,弄得雨晴不知所措,临走了还嘱咐雨晴等伤好了一点要到她家去玩,还说就把她家当成自己家等等。严思雨很无奈地对雨晴耸耸肩:“我妈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她这人一说起话来就止不住。不过我妈是真的喜欢你。”后来在张阿姨的热情邀请下,雨晴和奶奶去了严思雨家做客,热情大方的张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雨晴真感觉到受宠若惊。回家后奶奶对雨晴说:“这小雨家都是好人,我看得出来人家也是真心待我们,可晴晴咱们以后还是少到人家那儿去,老这么麻烦人家不好。再说去一次人家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的,人情欠多了咱们也还不起······”奶奶知道严家的人都很好,可奶奶更知道在严思雨家雨晴那深深的自卑。

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雨晴去上学时,同学们一看雨晴的样子都为雨晴愤愤不平。大骂雨晴的无良父母,同时又很佩服这个自立自强的女孩。同学们都开始想方设法帮助她,知道奶奶是捡破烂的,同学就把家里的废品打包送到雨晴家,近的要绕几条街,远的骑十几公里的车也要驮过来······同学们的默默帮助让雨晴感觉很温暖。

雨晴和同学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家都不再因为她的好成绩儿羡慕她了,他们都知道雨晴的不容易,也没有人因为嫉妒她而偷偷捉弄她。雨晴因为有严思雨的帮忙,所以功课并没有落下,她很快就追上了严思雨,月考时总分超了严思雨20分,这次严思雨并没有嫉妒她,而是由衷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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