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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可奈何

生梅很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她希望静静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想,自己的梦不会因为打扰而破碎,现在对于她而言,她能拥有的或许是零,可是这些思、这些梦她还是希望是完美的,能让她偶有一丝欢乐。

可是现实不容许她随意支配自己的思想,自舅舅那晚走后,她原以为就此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了,她甚至开始考虑如何让自己回复,然后要去为自己的所想去做奋力的争取。可是因为长辈毕竟是过来人,不会有狭隘的成见去面对生梅的事,他们总是希望用最积极的态度来帮生梅解决问题,至少是目前的。一个是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一个是至少生梅还是他们家族的一员,不能因为处理不好生梅的事而让旁的家族的笑话甚至是指责。

家里的电话铃声越来越频繁了,生梅知道最近家里安静不了了,上门来的人一定不会少,他们除了跟生梅妈妈不断做沟通,各自的联系网也一定没有断过。他们也一定不会相信陈妈妈的话也不相信生梅的决心,他们会为了自己亲自证实某些事情而登门的,只是他们依旧在等时机……

没有两天,舅舅又来了,不过这次是大白天来的,来的时候他并不直接切入正题找生梅,而是在大厅里左一句或右一句地跟陈妈妈闲扯着,吊着胃口让生梅很不安,陈妈妈更是等不住了,她在厅里一个劲催着舅舅来找生梅,生怕自己一松口,舅舅就表态不再关注生梅的事了。

许久,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在生梅看来是那么的许久,久到宁愿自己一觉睡下,醒来又是一个白天。就这个许久的时间里,舅舅进屋来了,他在生梅卧榻前站住,那挺拔的身躯覆盖的阴影如盘陀,压得生梅直想喘气。

“梅啊,前天我跟你聊的,那时呢,我也有事,不能跟你多了解一些情况,现在呢,我就回来,想好好跟你谈谈……”

借口,真是一个借口,其实你还不是因为情面要来这里!生梅自心底吐出不满,但是没有更变她悲哀的神情。

“今天啊,我放下所有的事情,专程来找你谈谈,你可要告诉我实话啊。”

不需要生梅的回复,因为舅舅知道,就是等上半天,生梅也不会有什么表态的。

“那,今天你要是能跟我说实话,我就可以帮助你,你要是不说实话,那么谁也不可能帮助你。”

这个才是实话,看来,妈妈的姐妹们都是在等着舅舅的探访结果才会出手,如果今天舅舅在她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那么,他只要一出口,或许以后帮助她的人就没有了,没有帮助的人,或许可以安静很久,那么她此番回来要面对的事情,或者需要解决的事情是很多的,那时会有人帮忙吗?甚至,孩子的事情,自己的父母不能支持了,能不能在其他人那里打开突破口呢?生梅思索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不该沉默,因为自己离开榕城很久了,跟榕城脱节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这使得她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就显得那么无从下手了。生梅选择了配合。

“嗯。”

因为有了生梅的答复,舅舅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或许他觉得自己的尊严是无上的,现在就能体现出来,只要他想插手的事,什么人都应该给他一些面子,不管他在其他环境是不是这样,只是现在,他是有威望的。

“那我问你,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打算解决了事情然后再出去?”

“不是。”

“不是?我看你心不定啊,你又在耍弄我们吧,你一定是想我们帮你解决了问题你好更顺利的到外边去。”

出了榕城,都是外边,这个就是本土意识,但是他舅舅并不了解生梅的遭遇,他不懂得生梅是用被赶出来这句话来形容自己从那片能看到雪的地方离开的。哪里会很有面子地还想着风风光光地回去呢?

“不是了,舅舅,我说好了,我不会再回去的,真的。”

“哦,那我可要告诉你了,现在你回家来了,你的一些事情我们应该出面帮你解决,但是解决完了你要是再出去,那么你今天的生活我们就绝对不会再插手啦。”

“不会啦,不会啦,怎么会这样呢?再傻,也没有这么傻的,我知道!”

陈妈妈很害怕生梅此时神智不清乱说话让能够出手相帮的“救星”又撒手而去,就自主地帮生梅进行了回答。

“不是,姐姐,一些事情是要她自己说了才行,你知道不?这个孩子的话我没底,等下我们好意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僵局。”

虽然生梅不知道舅舅他们能帮助什么,但是,对于舅舅他对自己所做的评述让她很心惊,心惊自己的人品,心惊自己一直得不到人缘。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外有孩子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

“什么真的,我不是说了,不许再提这个,你怎么跟你舅舅还这么说?”

“妈妈,舅舅不是外人,我不能欺骗自己,孩子的事是真的。”

顿了口气,生梅是做了很大的决心要陈诉的“我有一个女儿,很小,快要两周岁了,她一直是我生存的希望,我也只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边来。”

说完这些话,生梅再没有表态什么。可是此时的空间静得出奇,大家都不愿意做任何举动,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最先搅得片刻的宁静支离破碎。

“哎……”

长久的沉寂被陈妈妈的叹息声给打破了,生梅知道她妈妈的心被绞痛了,她不敢做声,因为她知道她不该伤妈妈的心,她妈妈为她担的心不是大家都能理解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要记住,孩子的事你只能跟我们几个说,对外人你可千万别说,知道吗?”随后,舅舅就做了一个总结,然后对着陈妈妈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后表态要走了。

“你再坐坐,要不在这里吃饭嘛。”

“不要了,我等下还要去一个公园道走走,要不走啊,我就会走不动了。”

任凭陈妈妈的挽留,舅舅还是执意要走,而且还找了一个不是很好的理由。生梅不敢去面对舅舅,她也没有送舅舅走,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舅舅几番问话后都不做最后的陈词最终的想法或者他有什么样的打算。

陈妈妈送走舅舅后并没有进屋,在大厅里,她将自己的泪拭干,洗了把脸,她真是想不出,自己都一大把年龄了,怎么还要为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去伤心,去操心,而且这个孩子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不能顺她的意愿来成事。

生梅在床上呆坐了许久,觉得心的累拖光了她的气力,又慢慢躺了下去,缩回了被窝,她不理解,自己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女儿妈妈都要拉回来,手留着,为什么他们不能接受她的女儿呢?更何况那个小小的人儿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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