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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流年(6)

有一天,当孩子又一次趴在鱼缸前时,他天真的表情陡增了许多惊讶和悲伤,有一条鱼死了。孩子赶忙找来哥哥:“哥哥,哥哥,一条鱼死了。”当哥哥看到心爱的鱼竟然死了,他极其悲伤的说:“看它多可怜,它妈妈一定会很心疼的。”孩子说:“那怎么办?”“已经死了,不如我们把它埋了吧。”哥哥无奈地说。于是兄弟俩便找了一个小纸盒子把鱼埋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下。好几天孩子一直陷在淡淡的悲伤里。

但不幸的事又发生了,又一条鱼悄无声息的死了。孩子从厨房里拉出正在做饭的妈妈:“妈妈,妈妈,一条鱼死了。”妈妈担心锅里的菜会炒糊了,于是极不耐烦的说:“死了就死了,改天再给你买更多条。”妈妈一边说一边从鱼缸里捞出死掉的鱼扔在垃圾筐里。孩子说:“妈妈,我们把它埋掉吧。”孩子边说边将手伸进垃圾筐。‘啪’的一声,妈妈在孩子手上重重地打了一下。“不许动,脏死了。”妈妈生气地说。孩子默默的走出厨房爬在鱼缸前,孩子想,那只鱼妈妈一定很伤心吧?!

又一条鱼死了的时候,孩子找来了爷爷:“爷爷,爷爷,一条鱼死了。”爷爷波澜不惊的走到鱼缸前喃喃了一声:“怎么又死了一条。”爷爷一边说一边将死掉的鱼从鱼缸里捞出来。孩子说:“爷爷,这条鱼真可怜,不如我们把它埋了吧。”爷爷说:“不,咱们用它喂小猫吧,小猫最爱吃鱼了。”孩子的悲喜极容易转换的,当他听说要用死掉的鱼喂小猫,他澄澈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于是便欣然的答应了。当孩子看到那只小猫用锋利的爪子撕扯着那条小鱼然后送进嘴里以极快的速度吞咽下肚时,孩子格格的笑出了声。那只猫在孩子的笑声里用舌头舔干净了盘子里的最后一滴鱼血。

后来,孩子依然喜欢双手叠起来托着下巴看缸里的游鱼,五彩的群鱼在偌大的鱼缸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得全神贯注。晶莹的鱼缸在孩子眼里是一只不听话的容器,它总是不能给孩子呈现出死掉的鱼,因为孩子一直在盼着有死鱼拿去喂小猫。于是,孩子终于将手伸进了那只曾经是个美丽童话的鱼缸。

93.渐行渐远的生动

——喜欢李幼斌,要有股一拼到底的精神

因此,我想,他身上,是有这么些东西的,敢作敢为,有情有义……所以,仅凭这这些,他也必须被喜欢,以及尊敬。

一次和好友在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周围的人很安静,身边的女友突然悄声问我一个问题,她说你最喜欢哪个男演员。我说李幼斌。她说你大声点,别跟做贼似的。我说李幼斌,没做贼,不能影响大伙看电影呀。

她说我是说男演员。我说他就是呀。她说我好像没听说过呢。我说他在《亮剑》里演李云龙,就是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独立团团长,还有,他在《抉择》里演杨诚,在《天·堂·鸟》里演张大庆,在《情债》里演朱四,在……

她不等我说完,便很鄙视地看我一眼,说,你还是回家看电视剧吧。

那天,就凭女友这一句话,我就没有把她一个人扔在电影院,知己呀,至少她知道李幼斌经常演电视剧。

其实,很早以前就喜欢这个人,那时候他多演配角。那时候喜欢他,是被动的,因为我家只有一台电视机,因为我爸喜欢看电视剧,因为我爸喜欢看李幼斌演的电视剧。所以,我便跟着我爸,喜欢上了他。

再后来,便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李幼斌长的不好看,贼匪气,又情义十足。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当然,我对李幼斌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他所饰演的角色在向我解释着这个人。冷的脸,明察秋毫的眼,于不动声色里的深沉和知性,我都喜欢。

也有好事的人因此评定我的品味问题,我觉得这是个仁者见仁的话题。不错,我喜欢美国大片,喜欢法国音乐,但这不能限制我不去喜欢李幼斌这个经常演电视剧的中年男人。我知道很多人在潜意识里都给电视剧下了一个不好的评定,但像小时候我喜欢把玩具拆开来玩一样,我也喜欢把事物拆分开来去分析。在这里,我喜欢李幼斌和我喜欢电视剧不能含糊地划一个等号,但是,我可以毫不含糊地说,李幼斌在他所出演的电视剧里饰演的角色,我都喜欢。

我知道,让我喜欢上李幼斌,这和剧本及角色是有很大关系的,它们帮了他的忙,但要肯定一点的是,演员在演绎一个角色时,多多少少也是在用这个角色诠释着自己,如果没有经历,没有感触,没有对角色的理解和感知,哪来的生动可言?

李幼斌大多出演正面角色,偶尔也演反叛人物,但无论他所饰演的角色是什么,他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血性和情义都显而可见。因此,我想,他身上,是有这么些东西的,敢作敢为,有情有义……所以,仅凭这一点,他也必须被喜欢,以及尊敬。

记得他在《亮剑》里演李云龙时有这样一句台词:打鬼子要有股一拼到底的精神。那么,在这个被时尚和经典充斥的城市,喜欢李幼斌又何尝不是呢?

94.渐行渐远的遗忘——遗忘是一种伎俩

而同时也证实了,小姨是最爱我的一个。遗忘,不过是她的伎俩,想给我更多周旋的时间罢了。

自信是个坏家伙,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

大学毕业,很多同学都忙于找工作的时候,我却揣着自己上学期间打工挣来的一些钱,开始四处找合适的房子,准备放手做生意。那时候,我那么年轻,那么自信,总觉得天底下没有我干不了的事,可事实并非我想象得那样简单。

本来是想开一家服装店的,想着自己手上的两万元应该够用的,可是那两万元很是出力不讨好,它们只帮我把房子装修了一半,把货进了一半,便进行不下去了。看着这个情形,我差点没哭出来,父母都是普通工作,供我上学已经花了好多钱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找小姨周转一点了。小姨嫁了个王老五,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可是,好胜心又不允许我随意低头。想了想,我以替同学筹钱的名义,找小姨又借了一万元,还撒谎说是那个同学说很快就会还回来的。

本以为快些开张,便能很快地还了小姨的那一万块了。可是,因为生意特别萧条,不到半年,我赔得叮铛响。父母倒是很宽容地安慰我。可是,小姨那里的一万块怎么交差?好在小姨几次见到我,都没有提还钱的事。直到我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我悄悄托朋友在邻市联系了一份工作。我想尽快挣足钱,把小姨的钱还上。可是波波折折,到我可以还钱给小姨的时候,距她借钱给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这三年里,我总是避躲着不敢见小姨,而她似乎也总是很忙的样子,少与我联系。

当我终于拿着一万元放到小姨桌子上时,小姨一脸的惊讶,她说,你给我钱干什么?

我说三年前我替同学管你借的呀!

小姨,张张嘴,说,噢,噢,我都忘了。

小姨装得很像,我眼眶发湿,低下头去。可怜小姨用心良苦,可她忘了,我很聪明。

小姨虽然嫁了个王老五,可是这个王老五划到小姨手头上,供小姨自由支配的钱却少得可怜。而小姨向来都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她总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常借钱给别人,但不管是谁借了她的钱,必须在三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归还的。

我本来以为我是不会被例外的,因为当时跟小姨借钱的时候说是替同学借的,可我也忽略了,小姨很聪明。而同时也证实了,小姨是最爱我的一个。遗忘,不过是她的伎俩,想给我更多周旋的时间罢了。

95.渐行渐远的信念——你要平安,你要回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许愿的时候,要极尽虔诚,要双目微闭,要把愿望许在心里。可是,我却在那个冬天,将我所许下的所有愿望都让妹妹听到,因为我相信,这样,她会坚强的。

2004年的冬天,我在西安,那些日子,我每天都会做一件事,那便是将房门关起来,然后打开电脑上的录音软件,再对着麦克风录下我对妹妹的期愿和一些祝福的话。

妹妹意外地患上了眼疾,国内尚无医院可以医治这种不明顽疾,移民加拿大的姑姑便将她接了过去。姑姑有一位眼科专家朋友,她说如果顺利,做三次手术便可以治愈。姑姑要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时间整天陪着妹妹。妹妹一个人呆在医院里,虽说有很好的医护人员,可是因为语言不通,而妹妹仅仅才十几岁,从来没有出过家门这么远。她整天情绪抑郁,动不动就掉眼泪,这让她第一次手术的恢复期延长了很久。医生说,如果照这样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得到这个消息我一边埋怨着妹妹不坚强,不配合。一边又极心疼妹妹那么小,远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又看不到。她该有多胆怯呀。常常地这样想着,我便也不觉地会掉下眼泪,我真想,我能陪在妹妹身边,她虽然看不到我,但她能听得到我的声音,能握得着我温热的手。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送妹妹去加拿大一套手续办下来,已经花了不少的钱了,加上之前的奔波消耗,我们连打国际长途的钱都变得那样拮据。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好友提醒了我,她说,你可以上网和妹妹语音聊天呀,这句话让我兴奋了,可是,妹妹在医院里,不能上网,再说,她眼睛看不见,也不方便呀。当这抹浓重的失望感笼罩了我的时候,我却又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我用最快的时间和姑姑取得了联系,跟她约好,我每天将录音文件传到她的邮箱里,然后让姑姑将那些文件下载到MP3里白天拿给妹妹听。

于是,2004年的冬天我便是这样过的,我每天都会极其认真地坐在电脑前,然后对着麦克风,把我想说的话都录给妹妹听。其实,说实话,我每次坐在电脑前的时候,鼻子就不由得发酸,根本说不了什么的,但我会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和语调都很欢快,我跟妹妹讲这里的天气,家里好笑的事,讲她的朋友同学来看她,带了她最喜欢的碟片什么的……但我说得最多的只有一句,那便是——你要平安,你要回来。

没有人会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无助,我一次一次地对着麦克风说这样的一句话,其实,它也无非是我心底最脆弱的时候的一种期愿吧。所有的人都知道,许愿的时候,要极尽虔诚,要双目微闭,要把愿望许在心里。

可是,我却在那个冬天,将我所许下的所有愿望都让妹妹听到,因为我相信,这样,她会坚强的。也于是,我才能在第二年的秋天,在北京机场接到我双目复明的漂亮妹妹。

96.渐行渐远的真实——突然之间,爱上吉杰

吉杰在为自己内心最需要的东西努力着,曲直自如。我不知道,不爱上这样的男人,还可以干什么?

湖南卫视快乐男声全国十二强产生的那个晚上,我下楼去买烟,小店的老伯正戴着老花镜看电视。湖南卫视,快乐男声,老伯十二寸的小彩电图像模糊,我望过去的时候,何炅和另一个主持人正在说着一个男生的名字,吉杰。

我喜欢这个名字,便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后来听到的大致内容是,这个叫吉杰的男人,原本是南京赛区的冠军,进十二强是必然的事情,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吉杰却主动退出比赛。紧接着,画面便切换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英俊挺拔,轮廓清晰,而且很有男人味。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便一边接过烟点上,一边跟老伯坐在小店里看电视。

接下来,从主持人和几个评委的话里终于搞明白了,吉杰在一家世界500强的公司任职,因为工作的原因,他退出了比赛,但现在后悔了,又想回归亮丽的舞台。两种不一样的生活,这个男人要做抉择,最终,他跟几十万的观众说了句,挺后悔当初退出的决定。

电视太旧了,模糊得不像样子,可我还是突然之间喜欢上了吉杰,因为他说了一句很多男人不敢说的话,我后悔了。

那天晚上,回家后便在网上开始搜吉杰的资料,还下载了一些他的照片做了电脑桌面,有好事者很不解地说,这个出尔返尔的男人,你也会喜欢。我说会,而且非常喜欢。

其实放眼天下,我觉得男人最可贵的品质便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要说出来。当然,我说的对和错,是相对的。或许很多人会认为吉杰回归500强企业,继续从事他的主管工作,拿近百万的年薪才是正确的。可吉杰知道了,他更想要什么。所以有勇气在几十万的观众面前承认自己“错误”的选择。

当然,网络媒体上也不乏指责的文字,但我觉得,真实比做作,比死要面子活受罪更可取一些。吉杰在为自己内心最需要的东西努力着,曲直自如。我不知道,不爱上这样的男人,还可以干什么?

97.渐行渐远的历练——如果我输了请鼓掌

事后,才从姐姐的口中得知,这个小选手正是那位母亲的女儿,她那天无意中听到了母亲的电话,但她没有怪罪,只是十一岁的她已经懂得了从另一方面去感恩母亲的良苦用心。

省台举办的一个少儿舞蹈比赛,姐姐被请去当评委,一时间,姐姐的手机几乎成了热线,很多报名参加比赛的孩子家长都拐弯抹角地打听到姐姐的手机号码,然后不住地打电话,希望姐姐能在点评过程中对他们的孩子网开一面。

有一天傍晚,姐姐在家吃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姐姐接起,同样是个参赛孩子家长打来的,是母亲,但很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请求姐姐多关照她的孩子,而是一直求情,想让姐姐在初赛的时候就把她的孩子拒之门外。

姐姐觉得这真是个很奇怪的要求,于是便问这位母亲,为什么?

那位母亲给的答案很诚恳,她说,论孩子的能力,进初赛肯定没问题,她甚至相信自己的女儿能进前几名,或者说是夺冠,当然,也有可能在离梦想很近的地方被逼退的可能。无论哪一种可能,她都不希望发生,她最想就是女儿在初赛就被涮下来。

这位母亲的逻辑很简单,她认为女儿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打开梦想的门看一眼再退出来,那瞬间的繁华会让她铭记在心,鼓足干劲地去实现一个更优秀的自己;但倘若让她小小年级便这样领略成功,她有可能会停步不前;而假如在离梦想最近的地方失败,这种打击可能会让她很长时间都会萎靡不振。

在这样的比赛里,几乎所有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功,或者说能多走一步是一步,可这位母亲却从另一个角度提前去保护了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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