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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名的感觉

大学正式的第一课军训伴随着九月狂野的阳光开始了。

十三号下午各个连队接见了教官,我们的连队教官都长得满脸的严肃,正教官姓陈,个子一米八左右,看上去精神着的。副教官姓于,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可爱的很。我们相互议论着对教官的第一印象,满堂像小蜜蜂似的,闹哄哄的,这时陈教官发话了。“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军训的教官陈旭,他是我的搭档于伟,从现在起,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就由我们带领你们,希望大家合作愉快。”掌声响起,稀稀零零的有同学回答:“是”。我们连队是酒店管理专业和语文教育专业的组合,一百四十几个人一个连队,在我们学校三十五个连队中最少了。

见面会结束后,大家都奔向食堂吃饭,我和寝室里的同学一起去的食堂,打好饭,边走边吃,走回寝室坐着把饭吃完了,休息会儿,就提着水壶去开水房打水回来洗澡,好好的在享受下军训前的美好时光。晚上收到班主任群信息,军训期间要写军训日记,还可以写感想、随笔之类的,交上去如果可以还能为连队加分。寝室卫生要打扫、保持,被子要叠好,明晚有教官或师兄师姐会来交着叠军被。军训期间每天早晨七点四十到操场集合,十一点五十完;下午两点半集合,五点完。晚上七点集合,九点完。那晚,我们洗漱完睡得很早,虽然抱怨时间安排的过紧,还是要保证睡眠时间充足,才能抵挡这漫长的半个月。

第二天早上,没到七点就起床了,整个寝室,甚至整个女生宿舍楼都沸腾了一般,起床,穿衣、叠被子、梳头、洗漱。那个速度,像是集市上的场面,人多人杂。我们寝室也不例外,各自弄好,等着一起出宿舍,奔向食堂。吃完后,又急匆匆的边走边从裤兜里抓出一张纸,擦擦脸,几个人又奔向下一站,操场。到操场等待的时间里,雪儿就开始了第二轮的抱怨,“你们说,这么早的,觉还没醒,到这来,就等着被训,神呐,苦逼的日子怎么熬的过哦。”“慢慢熬了不是,那还能怎样。”苦逼的几个人在那呻吟着,一脸的怨气像是吃了弹药一样。时间也是,一会儿功夫不到,连队的同学们差不多都来齐了,教官也向我们迎面走来,军训要正式开始了。

“大家先找个位子站好,按高矮次序嘛,我们开始编排队列”陈教官大声说道。他的声音穿透了同学们说话的声音,飞进了大家的耳朵,马上大家开始找位子站着。虽然看上去现状有些混乱,但是很快大家都站好了。教官开始调位置了,不断地更换人,,来来回回近一个小时,这算是初步的队列吧,教官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按这个队列先站着,以后或许还有细微的调动,到时再说。”最后我被安排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周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都是陌生的脸。那时我就想,不认识也好,没什么大不了,还可以多交几个朋友呢。开始的时候,叫我们先站军姿二十分钟,动的不不守纪律的,一次再站十分钟。我们一动也不敢动,头上的太阳火辣辣的升了起来,晒在我们的身体上,火滋滋的,额头的毛孔被晒的打开了大门,汗珠从里面不由地钻了出来。一个个同学早已难承受起这种滋味,我用眼睛左顾右盼着同学们的表情,大都一脸惨白的,嘴都干成枯井了,我也不例外。二十分钟好漫长,我在心里默默地数数,1、2、3、4…“稍息!休息十分钟。”这时连绵起伏的“哎哟…我的腿,我的腰。我的…”快都没有知觉了,伸伸脖子,按按腰,捏捏大腿。有的成双成群的去上厕所,有的去喝水,有的几个盘腿而坐,坐着聊聊天。我站着的,想想苦逼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每天重复着做着这些动作,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就一直在那儿想着直到发呆忘却时间。十分钟好快,突然耳朵里一阵刺激,“集合!”大家敏感的口号声想起,瞬间停止各种活动,回到自个儿的位子上站好,虽然有的是慌忙地,有的是慢条斯理地,有的是不慌不忙地。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队列站好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下面我们正式开始训练内容。第一个部分踏步,左右间隔二十公分,前后间隔一臂,成体操队形散开。”快速地散开了,踏步训练开始了。一中午的时间我们都在重复着踏步训练,队列调整。十一点五十结束了,我们就像一群饥饿的小鸟,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是奋力地冲向食堂。我吃了饭,奄奄地和雪儿、赖兰、金琳儿走回寝室,进门啪地一下子倒在了我下铺赖兰的床上,感叹了一声:“好累……”“都是呐”雪儿说。“上床休息哈,苦逼的下午二点半”金琳儿奄奄一息地自言自语道。我起身脱了鞋,疲惫地爬上了床,躺着睡了会儿午觉。虽然汗水无声无息地就溜了出来,我却依然睡的那么香。

二点十几分,我被她们几个弄醒了,睡眼好难的睁开,砰地翻身起来,下了床。穿上鞋,几个一起慢慢地向操场走去。下午的任务依然是踏步,摆手,甩腿动作。树下的一片片绿荫是一个个当头晒着的我们的向往之地,如果能在树下乘会儿凉该是有多爽。在训练场上,和身边的左右的同学互相开始认识了,动作互相监督着做,相互也有了些交流。这样的时间也过得挺快的,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又奔向食堂,教官说:“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所以呢,我们吃饭都跑的很快的。吃完饭就又收拾好东西奔去澡堂洗澡。回来洗完衣服洗漱好就又开始收拾整理寝室,包括物品的摆放,床上的整理等。不一会儿,有师姐来到我们寝室叫我们叠被子,有两个师姐,她们一边叠一边说该怎样叠,怎样更好看更美观,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听着。好一会儿,在我们的好言好语下,师姐们答应说帮我们把全部六张被子叠好。十点多了,被子叠好了,送走师姐后,我们各自摆弄着自己的被子,然后都不舍得盖,把它好好地放在安全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不用每天早上花好久去叠被子了,真好。一切收拾好后,我们都坐在床上写日记。我呢,坐着背靠着墙,把小桌子放在前面,拿出日记本和笔开始写。我写道:

星期二天气阴2011、09、13

今天,为期待已久的军训准备着,寝室整风换面,晚上还有师姐来交我们叠被子。上午我们就开始了军训的第一个训练项目踏步。下午教官准时来了的,我们用一分钟的掌声换来两小时的教导。这两个教官把同学们分来又分去,不过总是一个整体。

这简单的,看上去似乎没有分量的军训,被这的严肃气息笼罩着,压抑……我开始有些害怕这为期半个月的艰苦训练,但最后想到李老师说过,为了二十九号的成功,我们要加油。我就听进去这话了,希望这军训近看是川,远看是帘,回头望是晴天。要它成为我们永久美好的记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此时忆永久。好好训练,好好感受现在。我还写了篇军训感想,叫《金色安琪儿》,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为我们连出点绵薄之力。写完我就收好本子笔桌子,躺下睡了,没有多想什么。

第二天,依旧往常。我们来到操场,把日记本交给辅导员,我还把我的那篇感想给了金琳儿,就又开始了训练。摆臂,出腿,踏步,口令执行,训练内容也一天天多了起来。下午我们整队出发前往新区参加新生入学军训动员会。晚上七点又开始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辅导员来了,他说:“我们连的军训感想有两篇文章被学校校园军营报纸刊登,一个是孟浅语,一个是陈川。所以我们连可以在总体表现上加分,希望大家多多交稿,为三十五连加分哦。”我一听,陈川?就是和我是老乡的那个男生么?第一次我对他产生了好奇,我们那里的人是不是都挺会写东西的?我有些小得意的想着,不时还露出淡淡的傻笑。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想知道这个人,虽然还有不少疑问,他是哪一个人,到现在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听说有个我们班姓陈的男生是我老乡,我挺想知道而已,没准儿熟了以后回家还有个伴儿。晚上训练完回寝室,疲惫的还要提着水瓶去打水回来洗澡,洗完,洗衣服,上床写日记,这晚我没有写感想,因为好累,累的只想一头子栽倒床上就开始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依旧白天迎着火辣的太阳站在操场上训练,踏步,齐步,正步,队列变换等等。每四天,我们会有一次地小比赛,每个学院进行分期的比赛,并评出名次,作为各阶段的评估。期间有两天天公作美下起雨来,本以为不会训练的我们还是被带到教室里去训练,军姿,向右向左向后转。

九月二十号,早上起来我没怎么感觉自己有感冒的迹象,上午的训练,让我不知怎么的感觉头有些晕,鼻子也不停地打着喷嚏,全身感觉都在发热,难受着。不过还是训练着,军姿,踏步,摆臂,出腿,齐步,向左向右向后转。军训来到了第八天,一半的时间过了,训练也开始进入紧张的时刻。连长为了提高效率,把没一横排作为一个小组,选出一个小组长,每组就可以单独地训练。我被点到作为第三组的小组长,负责喊口号。可是我总是喊错,我觉得多不好意思的,副连长教了我几遍,但是我还是偶尔还是有喊错,我就郁闷自己了,为什么我走的好好地,一到自己喊就出错呢?嗯…

二十一号,又是一个小比赛。三十五连,我们的连队结果以0.1分的差距和前三擦边过,营长批评我们连说;“你们还得加把劲额,在这么下去,是想怎样!”听到成绩的那一刻,我觉得,有那么点失落,也许不只有我这样的感觉,也没事儿,二十九号不才真的见分晓吗,我们一定会很好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反驳到。

二十二号,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打真枪。在学校安排下,教官老师带着我们去打枪,心里有的是好奇和点点害怕。一组一组的排好,有秩序的去打,轮到我们组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好想知道打真枪的感觉。趴下,用眼瞄准,抠扳机,子弹出去了,箭步如飞,没感觉的出去了五发,完了?站在旁边的教官说可以起来了,我才缓过神来,俯身起来,就完了好快哦,我还在惊叹的想着。后来打完后,我还是想其他人一样去捡了三科子弹壳作为纪念。

一晃,来到了二十六号。各个基本动作要领都训练完了,今天的任务就是正步、齐步…分列式、踩乐…这次,营长终于表扬我们连了,虽然还是有批评,但是我们已经很开心,毕竟我们进步了。晚上我们依旧在操场拉拉歌,唱唱歌,娱乐娱乐。还有一个好玩的游戏,十三飞。和陈旭连长还有几个同学一起玩的,可搞笑了。

二十九号,一切像是被时间轮回了,遗忘了时间的不断逝去,多么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天,让我们和教官不分离。上午的彩排,下午正式比赛。彩排之前,陈连都在我们连站的队列前面转悠,后来营长来视察,看到我的头发说:“这同学的头发可要弄上去哦。”我有些不情愿,毕竟之前都说我这头发短不行的,这次好像不行了。陈连也说:“就一会儿工夫,把它盘上去吧。”我在旁边同学的帮助下,用了许多她们的发夹二十余个终于弄好了。下午正式比赛紧张而又淡定,连长说过,我们要淡定,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我们齐心协力,完成每一个部分,结果我们队列走出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连长,老师,我们都好高兴。还有四张其他的奖,一共五张,拿着奖状,我们第一排的同学两人两人的拿着一张奖状,老师为我们合影了一张。一张张的笑脸,我在意的还是那得奖的荣耀。晚上,教官欢送会,我写了欢送词,伴随着带些悲伤的轻音乐我在讲台上念着,这种氛围下,我不住地流下了热泪。

教官,别走

坚毅是什么?是你那炯炯的眼神里迸出的火花;

钢铁是什么?是你那黝黑的脸颊旁露出的痕迹;

爽朗是什么?是你那可爱的笑容里散发的气息。

教官,你如一缕清风,在秋季的海洋上与我们擦肩;你如一轮皎月,在中秋的夜里与我们邂逅。但我想说,你不是过客,是归人。

教官,你说你要退伍了。我相信,你就是归人。你留下得到足迹已经深深地烙在心底,你逃不掉。可是你的人,我们抓不住,抓不住。我多想说......

教官,别走,我们的今天需要你;

教官,别走,我们的明天需要你。

可是,挥去的只有汗水,没有眼泪。这是为什么?因为,眼泪太多,只能蒸发化作文字写下:

教官,我们的眼泪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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